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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子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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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蔓彤慌亂地走了進來,突地跪在她面前。

“奴婢該死!”若涵冷眼瞅了她一下,理了理衣衫。

“你有什麼可該死的?”蔓彤跪地直磕頭,含着淚道:“奴婢的哥哥在宮外犯了事兒,衝撞了九阿哥的人,所以…”

“所以他就要挾你?難道你就不怕四爺?”原來如此,門口明明有蔓彤守着,胤禟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闖進來。

“奴婢自幼父母雙亡,哥哥亦父亦兄,如果奴婢不聽從九阿哥的,哥哥恐怕命難保。姑娘…求求您,饒了奴婢吧。”蔓彤説着又是幾個響頭,好好一張清秀的臉上掛滿了淚珠,額頭紅腫一片。

“行了,起來吧。”若涵不想與她多費口舌,這些做奴才的有時候太多的身不由己。既然沒出什麼大事,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謝姑娘,謝姑娘。”蔓彤抹着眼淚站了起來。

若涵冷冷告誡:“今兒的事你最好爛在肚子裏。”她果然和這個皇宮八字不合,這宮裏暗洶湧,處處都是齷齪事,令她難受得很,活像了一隻蒼蠅。

“奴婢知道,絕不會多説半個字。”

“你兄長犯了什麼事?”治標還得治本不是,於是若涵懶懶一問。

“哥哥有次和九爺的人起了衝突,沒料想失手把人給打死了。原本十三爺掌管刑部,這事也可搪過去,可前不久刑部已經換由八阿哥執掌,哥哥被下了大牢,於是九爺拿了這件事要挾奴婢。”

“你兄長既然是四爺的人怎麼會如此魯莽,前因後果真的查清楚了麼?”蔓彤神渙散地搖搖頭。

“哥哥出了事兒後人都傻了,哪還會考慮周全,只當是給四爺丟了人。四爺事兒忙,也不敢去打攪。”

“行了,我明兒和四爺説説,看看能不能把你哥哥從大牢裏放出來。”

“真的?蔓彤叩謝姑娘。”蔓彤撲通一下又跪了下來。

若涵只覺頭疼,這些人沒事就愛跪,她早晚得折壽不可。

“我問你,剛除了九阿哥沒有別人來過吧?”若涵不動聲的詢問,心裏也暗罵自己睡得太死,要不然也不會讓胤禟有機可趁。

蔓彤顯得有些猶豫,想了半天才輕聲説:“回姑娘,九阿哥來前…奴婢看見五阿哥在院子外張望過,只不過他沒有進來,許是看見奴婢在所以…”胤祺一定是有太多的問題要問,比如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皇宮,想來他還是不放心康熙會真的放過她。

“姑娘,我準備了些小點心,您用些吧。”若涵還真覺得餓了,於是點頭應允。

罷咬了幾口玫瑰酥,覺得有些反胃,若涵也就放下了。

“姑娘,是不是不合口味?”

“太甜了,我不喜歡。”

“若涵,可醒了?”廳內響起胤禛的聲音。

若涵一個眼神示意,蔓彤馬上了出去。

“見過王爺。”

“起吧。”胤禛走進來,柔聲説:“額娘《$。》和各位娘娘看戲入了,所以又加了一場,是我耽擱了。”

“無妨,這就出宮去吧,回去晚了我怕睿睿擔心。”馬車行駛在青石板路上,只聞得清脆馬蹄聲。

若涵顯然還沒有緩過來,安靜地靠在胤禛懷裏。

胤禛倒是欣賞她難得的柔順,温柔地摟着她。

“怎麼樣?剛才倒是忘了讓蔓彤準備些醒酒湯。”

“沒那麼嚴重,我只是空腹喝酒有點不適應。”若涵將頭埋在他懷裏悶悶地説着。歲月果然不饒人,自從生了睿睿後,她的體力倒是真的不如從前了。若是放在前幾年,她哪會因為區區兩杯酒就頭暈目眩的,説出去簡直讓人笑話。

“對了,剛和蔓彤聊了會兒,她哥哥是你府裏的人吧?”胤禛想了想“是蒙恩,原先是我書童,後來大了就讓我放到別院出去歷練歷練。”

“你知不知道蒙恩犯了事給抓入了大牢,聽説是失手打死了九阿哥的人。”胤禛倒是有點吃驚,這幾個月忙,也沒有過問別院的事。

“蒙恩想來子沉穩,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的與人起衝突。”

“你去查查吧,能救的話就救出來。別因為他是你的門人就讓九阿哥他們大做文章。”胤禛笑了笑,揶揄道:“你啊,整天就是着急着別人的事兒,什麼時候也關心關心我?”覺到他的手指輕撫過她的臉頰,動作異常親暱,隨後緩緩‮摩撫‬過她的瓣。

“嘶~”若涵到嘴一疼,微微呻出聲。

胤禛停下,端詳起她的臉,不解地問:“你的嘴怎麼了?”

“沒事,剛才吃玫瑰酥來着,不小心咬到了。”若涵隨便編了個謊。

胤禛笑出聲,低頭親了下她的嘴角。

“真有你的,再餓也不該如此急吧。”

“哼!餓你一天試試,別説風涼話。”説實話,若涵享受這氣氛的,彷彿這個世界只有他們兩人。

“若涵…”他低低地喚她,用臉輕蹭着她的面頰,淺笑道:“我想起剛認識你那會兒了。心裏總想那丫頭有雙勾魂的眼睛,想忘了,卻總也忘不掉。”

“雍王爺那會兒可是冷口冷麪的,小女子心膽顫着呢。”若涵忍不住打趣道。

“死丫頭,敢笑話我,我哪有對你冷口冷麪。”胤禛笑嘆道:“若涵,進我府裏吧,睿睿也該有個身份才是,我可以給他最好的,比弘時和弘曆都要好。”若涵出點冷笑。

“你想知道皇上召見我都説了些什麼嗎?”她明顯到他的手臂僵硬了些。

“皇上説睿睿絕對不可以入宗籍,包括我也是。”康熙老頭子,不是她胡謅啊,只不過小小的添油加醋了些,否則他這個四兒子是不會放棄的。

“為什麼…”胤禛皺眉,收緊了雙臂,憤怒卻無奈。

“大概因為我是漢女吧,皇室血統不容混淆。”

“荒謬,十八弟和十九弟哪個不是漢妃所生。”若涵直起身子,回頭看見他因剋制而搐的臉,終是不忍地捧起。

“行了,我都沒有氣惱,你氣什麼。不論是什麼身份,睿睿都是你的孩子,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你還不知足呢。”胤禛知道她是安他,眼底不住紅了,低頭吻着她的指尖,喃喃道:“我…只是委屈了你和孩子。”

“傻瓜,入了你的府才叫委屈呢。雍王爺,在下心眼小,容不下你府裏的妾美眷。”他笑,捏着她的下巴道:“爺的心也小,只容得下叫沈若涵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