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雙邪鬥蒙面服輸天邪報仇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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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俯首一瞧,但三面陡立的峭壁間,是一個約四五十畝許寬的深谷,地形像個布袋,谷口很窄,若一個人堵住谷口,任何人也難逃得出去。
這深谷中,遍地崖石,寸草不生,是以一目瞭然。
天宏大師輕聲説道:“看這中原七惡的起落身法,武功定然不及蒙面人,恐怕一個也難逃劫運。”郭姑娘冷哼,道:“作惡多端,死不足惜。”驀地,谷中傳來一聲大喝道:“我們活捉這傢伙,回去活祭大哥和九弟。”三人放眼望去,只見七惡分列四周,個個蓄勢待發,將蒙面人緊緊的圍困核心。
蒙面人好似非常鎮定,圓睜一雙黑白分陰的眼睛,掃視七人一眼,咧嘴一笑,舉起怪筆在追魂拍上寫道:“你們大哥九弟,早在鬼門關等候,你們要如何的死法,趕緊自己選擇,最好是各自砸崖自絕,若要我動手,那就不會給你們留下全屍了!”老二兩頭蛇李保泰,看過追魂拍上寫的字後,大喝一聲,道:“你好大的口氣,也不打聽打聽,中原九義是何等人物,不説你這無名之輩,就是少林派的掌門大師,見了我們也要説幾句好聽的話。”蒙面人翻過拍面又寫道:“我不管你們是什麼樣的人物?今天你們見了我,就算見到了閻王,休想活着出谷。”老三地煞星何光毅怒喝一聲,道:“大話嚇不住人,看看是誰不能活着出去。”手中鐵尺猛然一招“白蛇出”直向蒙面人當點去。
蒙面人微一側身,讓過當點到的鐵尺,又在拍面上疾寫道:“你們不肯自絕,那就一齊上來受死!”地煞星冷哼一聲,鐵尺一招“橫掃五嶽”捲起一陣勁風,攔掃去。
蒙面人的身子倏然拔起三丈多高,呼的一聲,從他的頭頂掠過,縱出七惡的圍困。
兩頭蛇見三弟連攻兩招,均未得勢,身軀一晃,長劍一招“白蛇吐信”閃閃寒光,疾刺蒙面人的背心。
蒙面人好似不覺,劍尖將近背心,不閃不避,仍然揮筆疾書。
兩頭蛇冷笑一聲,把刺出的劍勢,暗中加勁,把全身的功力運到右臂,企圖一劍把蒙面人刺個透明窟窿。
天宏大師看夜眼中,不替蒙面人捏了一把汗,暗道:這一劍非刺個對穿不可。
心念未定,只見蒙面人身後一串火星,站在那兒,一動不動,而兩頭蛇的劍頭已經摺斷,身子被震退一丈多遠,跌了一個四腳朝天,再也爬不起來。
天宏大師心頭一驚,忖道:我們少林寺的鐵布衫功夫,稱絕武林,若和蒙面人相比,簡直差得太遠啦。
蒙面人倏然旋轉身軀,把追魂拍豎了起來,只見拍上寫着:“如何?究竟是自絕,還是要我動手,仍然由你們自己選擇,這就是榜樣。”這時,六個人都被蒙面人奇絕的功力震住,彼此瞪着眼睛互望,誰也不敢出聲也不敢再搶先進擊。
落魄書生向天宏方丈輕聲,問道:“老和尚,蒙面人的鐵布衫功夫,可以和你們少林派的鐵布衫相比嗎?”天宏大師道:“不但可以相比,功力的深厚,強過敝派遠甚。”誰也不知道蒙面人身上比常人多了一層厚皮,不怕點,不畏刀劍。
落魄書生轉眼一望郭姑娘,只見她用劍揮割地下的茅草,連看都不向深谷中看一眼,不知道她割下茅草是什麼用途,乃低聲問道:“姑娘,看你忙得滿頭大汗的,割下茅草有什麼用啊?”郭姑娘忿然説道:“我要報被蒙面人侮辱輕視之仇。”落魄書生微微一驚,道:“你受到他什麼侮辱輕視?”
“…”郭姑娘默然不答,落魄書生又道:“你割下茅草,就能報得了仇嗎!”郭姑娘咬牙道:“我在這谷口放一把火,蒙面人和七惡翅也飛不出這布袋谷去。”落魄書生微微一笑道:“姑娘,別打如意算盤啦,還是休息休息留點力,等看完七惡了賬之後,也好起程。”郭姑娘瞪了他一眼,忿然道:“錯過這個機會,我被他侮辱輕視之仇,就永遠報不了啦。”天宏方丈見姑娘的天真稚氣,也不暗暗好笑。説道:“郭姑娘你打錯主意啦,布袋谷這等的寬闊,就是伏牛山脈的所有的茅草,全都割來,也難燒得死蒙面人啊!”郭姑娘道:“縱然不能把他們燒死,總可以把他們困在谷中,讓他們幾天不進飲食,活活地餓死。”落魄書生一哂道:“始娘主意雖笨,但神可嘉,只怕蒙面人未曾餓死,而姑娘倒要先累死了!”郭姑娘冷哼一聲,很不高興地説道:“我累死與你何干?誰要你管我的閒事?”落魄書生哂道:“這才是好心沒得好報,就是蒙面人被火勢困在谷中,他有的是人可吃,幾天也餓不死他,但憑你一個人的力量,能割得多少草,保持谷口火勢不熄?”郭姑娘冷冷地答道:“你以為我除放火之外,就沒有別的辦法了不成?”落魄書生道:“姑娘的聰明機智,我落魄書生那能及得上,但願聞其辦法!”郭姑娘道:“只要火勢把他困住,我就可從峯頂拋下巨石,把他擊死。”落魄書生輕聲笑道:“姑娘這等高見,若下面是一條笨牛,倒是很妙,可惜蒙面人身負絕世武功,恐怕不會如姑娘的希望吧!”郭姑娘心高氣傲,她心中決定的事,別人勸也無用,只聽她冷哼一聲,又道:“不如我的希望又與你何干?誰要你多饒舌?”天宏方丈怕他們兩人拌嘴起來,趕忙説道:“申施主,讓她去吧,她的主意就是不中,對我們倒是有益無害。”落魄書生道:“老和尚,你想錯啦,圖謀不成,對我是有害而無益。”郭姑娘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若怕死,就趕快定,誰也沒有留你在這裏啊?”驀地,谷中又傳來一聲大喝,道:“四弟,趕快把信鴿放出去,我們合力堵住這谷口,只要我們盟主趕到,怕他身上包鐵,也承受不起我們盟主半招掌力。”老四白花蛇高大惠聽三哥叫放信鴿,趕忙將背上的網兜解下。一展網兜,將白鴿捉住,撕下一片衣襟,咬破手指,用血寫了伏牛山布袋谷六個字,綁在腿上,一鬆手振翅飛去。
蒙面人的雙臂猛地向下一振,身子沖天而起,快得簡直像只鷹隼,追上了訊鴿,右掌一伸,訊鴿便落個他的掌中,一同飄落地來。
蒙面人施展出這一手絕頂的輕功及引接掌力,不僅看得七噁心震,也看得隱蔽一旁的天宏方丈等三人為之一怔,蒙面人於落地後,又提筆在怪拍上寫道:“你們盟主是誰?離此地有多遠?若過於路遠,我無時間久等。”地煞星何光毅看了拍上的字,漲大了膽答道:“我們盟主乃是數十年前威震江湖的天富立宗,你若是怕死,就乾脆把信鴿捏死,我們六個拜把弟兄,縱然不是你的敵手,也要和你一拼死活…”微微一停,又道:“我們盟主約定今午時之前,一定趕到臨汝賓樓,我們本來派九弟先去定酒席,給我們盟主接風,然後一同起到少林寺報復他被錮幾十年之仇。”蒙面人聽了左臂一晃,信鴿騰空飛去,再翻拍寫道:“我要殺絕武林中所有之人,那怕什麼天地,就讓你們多活兩三個時辰,好讓你們的盟主前來,領你們一同進鬼門關。”天宏方丈聽地煞星何光毅説,天要與他們向本寺尋仇,不住大吃一驚,臉上即刻罩上一層愁容,暗道:昨夜遭兩個蒙面人來寺一鬧,傷亡了上百名弟子,若今天再經天前去尋仇,則本派祖師手創的基業,非毀於一旦不可!
落魄書生望着天宏方丈的愁苦臉孔,輕笑一聲,問道:“老和尚,天在幾十年前是何人所錮?現在為什麼要向貴派尋仇報復,使你害怕得臉孔變?”天宏方丈輕輕地一聲嘆息答道:“老衲有一位師祖,是本派數百年來,第一位傑出人才,本寺七十二種武功絕學,不但完全通曉,面且都練到了相當火候,他老人家一生喜歡遊山玩水,不肯接掌上兩代的掌門,雖説是佛門子弟,卻不肯接受敝寺供養,獨自隱居起來,他當年行走江湖時。曾經結識了七位志同道合,而情相投的武林高人,成為生死之,那七位武林前輩高人,據説都身懷絕世武功,但各自隱居,很少過問江湖上的是非,是以武林中人恭稱他們為八隱,天是被老衲那位師祖所錮,至於錮他的原因,卻不得而知。”郭姑娘此時忽然停止了割草,好奇地嘴問道:“大師!八隱怎樣稱呼?目前還活着在人世不?”天宏方丈道:“據老衲的師父説,八隱分士、農、工、商、漁、樵、僧、道,各以他們過去的出身及裝束為名號,已很久未聽武林中人提起,是否尚健在,老衲不敢妄自斷言。”
“哦…”郭姑娘輕輕地應了一聲。
接着落魄書生又舊話重提,調侃天宏方丈道:“老和尚,你真是年紀愈大膽子愈小,你們少林寺擁有三千名和尚,其中不乏高手,天強煞也只是一個人,怕他什麼?”天定方丈低喟一聲,道:“人多有何用處,難道申施主忘了蒙面人昨夜大鬧敝寺的事了嗎?”落魄書生同意地點頭,道:“老和尚倒也顧慮得是,蒙面人已將七惡求援的信鴿放了,稍等天必然來到,我們看事行事吧,假若天得手,我們就現身和他決一死戰。”郭姑娘道:“蒙面人武功並不比方丈及令師兄弟強,只是貴寺顧慮太多,又一向平安無事,一旦遇事便驚惶失措。所以給蒙面人有乘之機。蒙面人心懷巨念,一舉一動,都以死相拼,所謂‘一人舍死,萬夫莫故’。”話剛説完,驀見東北方有兩條人影,向他們掩身之地,如閃電般疾馳而來,使他不住驚詫地咦了一聲,道:“看,那疾馳而來的兩條人影,其中是否有天富立宗?”天宏方丈放眼一望,神情一陣緊張,及至人影來到十丈之外時,方才鬆了一口氣,此時來人的身貌他已看清楚,原來是崑崙派掌門人玉貞子的兩位師弟:純貞子和清貞子,於是搖頭答道:“不是的…”話聲未絕,兩人已經來到近前,天宏方丈趕忙現身招呼,道:“兩位道兄,從何處趕來,請暫且到這邊來隱蔽一下。”潔貞子師兄弟聽有人招呼,趕忙收勢停步,見是少林寺掌門天宏方丈,當即上前稽首道:“貧道師兄弟兩人,奉掌門師兄之命,去貴派和大師商討對付張貼素絹告白之人,那知走到臨汝,聽當地的人説起,兩個蒙面人,在臨汝城犯下兩條人命案,大師已率兩位施主,跟蹤追趕,故此不上嵩山,轉道向南趕來,剛才在谷外見到這裏,有信鴿飛出,猜測谷內定有武林人物,便順道奔來看看,想不到大師正在此處,真是巧極了。”天宏方丈,替落魄書生介紹道:“這位是申施主申甲,人稱落魄書生,道兄沒有見過面吧。”潔貞子和清貞子同時向落魄書生一稽首。
潔貞子先開口,道:“久聞申施主乃是江湖中文武兼修的俠士,貧道和師弟能有機緣拜識,真正…”落魄書生不待潔貞子話畢,輕聲笑道:“豈敢,豈敢,落魄書生文不能提筆,武不能鬥鴉。那能談得上文武兼修。”潔貞子轉眼一望郭姑娘,只見她累得渾身香汗淋漓,乃向兩人問道:“那位女施主,是申大俠的高足?”申甲搖搖頭,天宏方丈接口答道:“這位姑娘名叫郭素娟,乃是武當山光義道兄的高徒。”郭姑娘此時一心要實現她的希望,僅抬頭望了兩個老道一眼,又低下頭去,一股勁的割取茅草。
清貞子噢了一聲,乃向天宏方丈打聽蒙面人的來歷道:“在臨汝城犯下兩條人命案的兩個蒙面人,大師已知道他的來歷嗎?”天宏方丈點點頭,伸手指向深谷中,道:“這谷中的蒙面人,就是其中之一。”潔貞子師兄弟注目一望谷中,但見蒙面人盤坐谷底一方巨石上,閉目調息如老僧人定,毫無舉動,對面並排坐着六個大漢,圓睜目光,注視着蒙面人。
他們師兄弟見谷中的情形大惑不解,潔貞子首先開口問道:“大師,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天宏方丈答道:“這個蒙面人即是張懸告白的人,他不但武功奇詭,而且情古怪,他若是要動手殺死麪前的六個人,不過舉手投足罷了,但他要等六人的大援到達時,才肯動手一網打盡。”潔貞子詫異地接口問道:“那六人所等待的大援,大帥知道是何許人物?”天宏方丈道:“不知他們何時尊數十年前曾經轟動武林的天富立宗為盟主,所等的大援,就是天。”潔貞子聽了心頭一震,臉上即時變了,駭然問道:“這人又在中原出觀,這樣看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是武林劫數難逃。”清貞子也驚駭地道:“蒙面人既然敢和天作對,他的武功恐怕在當今武林中,再難找出第二人了。”天宏方丈答道:“現在還不敢斷言,等會兒待信鴿把天帶到,雙方拼鬥之後,才能判出高下。”潔貞子又憂愁地道:“這兩人都對武林各派不利,最好是功力悉敵,拼個同歸於盡,否則…”落魄書生笑聲接道:“天下沒有這等如意的算盤,兩人之中若能除去一個,也算是武林之中不幸的大幸了。”天宏方丈道:“這個機會對我們相當有利,天一到,兩人勢必有一場驚險的拼鬥,結果不是同歸於盡,就是一死一傷,我們以逸待勞,乘機將未死的一個除去,武林各派從此無憂了。”落魄書生哂然道:“老和尚,你今年幾十歲啦,怎麼還這等的天真?”驀地…
一隻信鴿由北方疾飛而來,跟着傳來一聲淒厲地長嘯,聲音尖鋭、刺耳,聽得各人都駭然心顫。
舉目一望,只見一條人影已危立對面峯頂,僅向谷底略一打量,立即騰空撲下,瀉落之勢,快如星,驚駭之至。
五人的目光,都被這人從千尺高峯瀉下的驚險鏡頭所,心中都在揣測這人必是天了。
郭姑娘那麼驕傲的心,也不驚詫地低叫了一聲。
“呀!這是一種什麼輕功?”天宏方丈也不自覺地出聲,道:“好快的輕身法…”落魄書生在駭目之下,也不得不變了嘻笑的常態,頭急邃地起伏,在為盤坐谷底大石的蒙面人暗暗擔憂。
崑崙二子不相信人會學成飛鳥般的輕功,就他和師兄弟驚詫懷疑間,飛瀉而下的人,在距離地面十丈高空使了個鷂子大翻身,飄然落到谷底六個大漢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