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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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嚴清音冷冷地説。
唐聖霖一驚“你怎麼了?”她的嗓子不復平時的清清潤潤,變得有些沙啞。
嚴清音用另一手拉開唐聖霖的手,不再説話,走進房間,把門關上,剩下唐聖霖一個人在客廳。
今晚又聽不到清音彈琴了,他想。心裏像失落了什麼。
他把髒的碗筷盤子拿到廚房洗,他洗得很慢,很小心,怕自己手滑又打破了。
廚房已經被清音整理乾淨,恢復它纖塵不染的樣子。
洗好碗,衝乾淨手,他癱在沙發上,只有牆上的鐘聲陪伴。
清音已經三天沒有跟他説話了,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冷戰?他想要跟她和解,但又不知如何開口。給她買了潤喉糖也沒用,她對他還是那麼冷淡。
他的心情就跟外面的天氣一樣惡劣,有風有雨。
雨?
清音應該沒有帶傘吧,上午可還是晴天呢。啊,他要去給她送傘,清音見到他不畏風雨,跋山涉水地去接她,一定不會再生他的氣了。老天還真是會給他製造機會。
想到就做,他找出兩把傘來,直奔她就職的學校。
嚴清音大學畢業後留在了母校教書,任小學部的音樂老師。她喜歡小學生,他們是純真的,沒有複雜的思想,也不會有早戀的煩惱。對她來説也比較容易教。
攔了輛出租車,一個小時後停在了鴻為的大門口。因為學校規定外來車輛一律不得入校,他只有付錢下車,打了傘往裏走。小學部就在一進校門的左手邊,在綠樹掩映中一幢五層樓的紅磚牆建築。
走在鵝軟石鋪成的小道,兩邊開着白的小雛菊,還有一個鞦韆架被雨打得濕了個透。踏上階梯,他收了傘。
悉的琴音穿透雨聲,從長廊盡頭傳入他的耳中。是清音在彈琴。他慢慢朝琴聲走去。
牆壁上滿滿的塗鴉之作,有些因經年累月,淡去了顏;有些是新畫上去的,彩鮮豔。路過的每間教室都亮着燈,老師正在講台上講課,下面仰起的每一張臉都是稚的。他過去也這樣的嗎?
站在音樂教室的外面,透過玻璃窗,嚴清音正坐在鋼琴前彈奏耳能詳的《doremi》,她彈一句,唱一遍,再重複彈這段,教學生們唱。嚴清音嗓子啞了一天就好了,她唱起歌來算不上天籟,卻讓人聽着舒服,就跟她的琴聲一樣,帶着温暖陽光的味道。
時間的逝,唐聖霖覺不到。直等到下課鈴聲響起,學生們從教室裏湧出來,他還有些意猶未盡,嘆時間過得太快。
嚴清音合上琴蓋,站起身,一抬頭髮現唐聖霖就站在門外,呆了一呆。
“你怎麼來了?”唐聖霖走進教室,坐進椅子內,手摸過光潔的桌面“好久沒回來這裏了,真有些懷念。還想到不少學生時代的事情。”
“你來這裏就為了懷舊?”嚴清音似乎忘了她和唐聖霖正在冷戰期,唐聖霖卻在心內暗自高興。清音終於跟他説話了。他果然來對了!
“不是。”他舉高手上拿着的傘“外面正在下雨,我猜你沒有帶傘,所以來給你送把傘。”嚴清音呆了下,她沒想到唐聖霖會為她送傘。她頓時有種窩心的覺。
“謝謝。”她沒有説,她的辦公室裏有把傘。她知道自己的記不好,所以在辦公室裏一直有備着傘,就是怕遇到今天這種情況。
但唐聖霖專程為她送傘來,就像小時候每次遇上下雨天,母親撐着傘來學校接她一樣。回家的路上雨下得再大,母親也不會讓她淋到一點雨。父母車禍去世後,就再沒人會來給她送傘了。念大學的時候,經常忘記帶傘,她獨自走在冷雨中,那種寒是寒到骨子裏的。
“你還有課嗎?”如果沒有,他們就可以一起回家了。
搖搖頭,她今天已經沒課要上了。
“對了,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唐聖霖面對鋼琴,忽然想到。這個問題他擱在心裏很久了,每次清音彈琴的時候他都會想問。
“什麼?”
“你這麼沒記,為什麼卻可以把琴譜都記得一清二楚,沒有差錯?”還記得清音求學時的成績一直徘徊在及格邊緣,就因為她記不好,要背的詩詞古文背不出,要記的單詞記不住,公式定律更是會搞混。老師也拿她沒辦法,因為知道她不是不用功,所以改考卷的時候都會手下留情,能送分的地方儘量送分,也就讓她一路打着擦邊球升級、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