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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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在同一屋檐下安然無事地生活了兩個星期,每天早晨嚴清音起牀的時候,唐聖霖總是還沒有醒。開始幾天,嚴清音總會踩到睡在地板上的唐聖霖,即使這樣,唐聖霖還是選擇睡地板,因為沙發對他來説實在太窄小了,連腿都無法伸直。幾天之後,嚴清音便已經開始記得唐聖霖的存在,不再踩到他。
嚴清音起牀刷牙洗臉過後,換了套衣服就出門,平時早中兩頓她都在外面解決。而唐聖霖一個人留在家裏,總要睡到上三竿才爬起來,他的早飯和午飯就併成了一頓,他有三個選擇,要不在家裏泡泡麪,要不吃前天晚上剩下的飯菜,要不就到外面的餐廳吃。吃過飯後,他就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一個頻道換過一個頻道;或者上網跟人聊聊天,去論壇灌灌水什麼的。星期一、三、五還得拖地板。
到了晚上,嚴清音下班回家後,開始做晚飯。他也會幫忙揀菜淘米什麼的,都是以前不曾做過的事情。嚴清音的廚藝只能算是過得去,一來二去,也就那幾個菜。唐聖霖已經快吃膩了。
吃過晚飯,嚴清音會彈會兒鋼琴,她是學校的音樂老師,彈得一手好琴。以前她能進鴻為,靠的也是她的琴藝。嚴清音彈琴的時候,唐聖霖是不看電視的。他先得把碗筷洗掉,唉,嚴清音説飯他沒做,碗自然歸他洗。可他也有給她淘米揀菜啊,雖然有上訴,可人家本甩也不甩他,他的冤屈只有進肚子裏。每天不停地洗着碗,每天也摔破幾個碗,給嚴清音的琴聲伴奏。直到嚴清音對唐聖霖下了最後通牒,如果再把碗摔破,就把他趕出去。之後唐聖霖就沒再摔過碗了。
洗好碗,唐聖霖一般就會坐在沙發上聽嚴清音彈琴。有時聽着聽着就睡着了。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嚴清音一定是在看八點檔的電視連續劇。唐聖霖也只有陪着她看,等實在看不下去了,他就又去上網。十點之後,嚴清音就會去睡覺。而唐聖霖不過十二點是睡不着的。
以上便是唐聖霖和嚴清音每一天的生活狀況。
比起從前玩卡丁車,泡吧,唱k,蹦迪,打壁球,攀巖,上健身房,出國旅行…生活真是可以用無聊無趣來形容。
曾經有一次,他問嚴清音:“你怎麼都不跟朋友出去玩,呆在家裏不會無聊嗎?”他可是無聊死了“你應該多跟朋友出去才對。”這樣他也可以跟着去了啊“一直呆在家裏要悶壞的。”把他給悶壞了。
當時的嚴清音正盤腿坐在沙發上啃蘋果,看電視。
“誰説我不跟朋友出去玩的?”
“我跟你住了兩個星期,就沒見你出去玩過。你每天都準時下班回家,週末雙休也是呆在家裏。”唐聖霖“義正詞嚴”地道。
嚴清音咬了口蘋果“我也不見你跟朋友出去玩啊。”
“我…”唐聖霖語“我…”
“怎麼,你以前那些酒朋友,狐羣狗黨都不找你了?”嚴清音盯着電視機,狀似隨口地問着。
沒錯,自他家破產後,從前那些跟他稱兄道弟的富家子,死黏着他、像狗皮膏葯似的千金女,都沒再打過電話給他。
覺就像一夜之間他們全從人間蒸發了,也許只是他唐聖霖從他們的世界中蒸發了。只有阿恆、清音和鴻為的一些同學關心着他。
人情冷暖。不過,反正他也不在乎他們,清音説得對,那些人只是他的酒朋友、玩伴,本沒有心,失去了也沒什麼可惜。
而阿恆去香港為某女星拍平面廣告…他是一個攝影師,跟秦舞影在同一家廣告公司工作。
牆上的鐘敲了七下,唐聖霖從沙發上站起,走到門邊,把大門打開,探出頭左右張望了下。沒有動靜。清音居然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平時的話,這個時間他們早已經吃過晚飯了。
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吧?
“叮鈴鈴…”屋子裏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趕緊跑回沙發旁,接起電話。
“喂?”
“我今晚跟朋友上ktv唱歌,會晚點回來,晚飯你自己解決吧。”是清音的聲音,唐聖霖一聽就知道。聽筒彼方很嘈雜,人聲跟汽車駛過的聲音幾乎要壓過清音的説話聲。
“在哪家ktv啊?我…”也要去!不等他把話講完,嚴清音已經把電話給掛斷了。他氣得摔上電話。
好個嚴清音!出去玩也不帶上他,還要他自己解決晚飯,更可惡的是這麼晚才打電話告訴他。害他牽掛了她…做的晚飯這麼久。他才沒有擔心她哦,就算她整晚不回來,一個電話都沒有,他也不會擔心。他只是擔心沒人給他做晚飯。
好,唐聖霖重新振作。自己解決就自己解決。憑他的聰明才智,還怕不出一頓好飯好菜出來?
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把清音買回來的菜啦啦全拿出來。
哼,沒吃過豬,也看過豬走路。在旁觀摩嚴清音做了兩個禮拜的菜,覺得也沒什麼難的,今天就讓他來大顯廚藝吧。哼,嚴清音,吃不到本少爺做的飯菜是她的損失。等她回來後,他要叫她後悔莫及,後悔自己去玩…還不帶上他!
十點多,嚴清音回到家,唐聖霖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見她回來,仍目不斜視地盯着電視機,好像電視里正播着什麼的彩節目似的。可其實電視裏放的只是廣告而已,還是最惡俗的那個…“今年過節不收禮,收禮只收腦白金!”
“你晚飯吃過了沒?”嚴清音換上拖鞋,直接向廚房走去。口有些幹,想找水喝。按亮廚房的燈“唐聖霖!”她尖叫,分貝高得能把整棟樓的人都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