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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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是擺明了不同意,瞧不上她們蘇家。
難怪齊宵不願意和她説,是怕她多心吧!
她不由嘲諷的笑笑,想到已經啓程去嶺南的蘇茂源,他和遼王的事情在京中傳的紛紛揚揚的,就連蘇峪信中都帶着自嘲提過一兩句,不知是誰竟是傳出蘇茂源在永平府還有個院子,院子裏藏了許多的幼童。
雖沒了證據,也不過人云亦云,但卻足以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樣的蘇氏,連她也覺得心虛。
收了華靜芝的信,蓉卿也沒了回信的心情,一個人轉去了花房裏待了半天…轉眼到了正月十五,她將家裏的丫頭婆子都放出去逛花燈去,自己和蕉娘兩個人守在房裏,蕉娘做針線,她則提了筆練字。
蕉娘幾次抬頭看她,言又止,蓉卿就笑着道:“我把您當娘,您有什麼話不能和我説。”蕉娘就放了針線,回道“要不然,小姐也出去看花燈吧。”
“不要!”蓉卿收了筆“人擠人的有什麼可看的。”話落將字提起來,笑着道“等明年咱們家的對聯,就由我來寫吧。”蕉娘看着她故作笑顏的樣子,心裏泛酸,低下去做針線也不説話。
蓉卿將紙揪成了糰子丟在一邊,又鋪開一張再寫,蕉娘歇了一刻忍不住問道:“齊公子呢,怎麼今兒一天沒有見着他。”
“好像是世子爺請他一起去逛廟會了吧。”她説完,蕉娘就皺了眉頭,世子爺一個大男人怎麼會去逛廟會,肯定是世子妃想去,世子妃去那毓郡主就肯定在了,齊公子去,難免就要和毓郡主見面,她含了怨道“家裏冷冷清清的,小姐就不該放了幾個丫頭出去瘋。”蓉卿輕笑,放了筆挽了蕉娘貼着她的臉就道:“我知道您心裏難受,可這大過年的,大家難得高興一回,難不成把人圈在家裏,您心裏就舒服了,指不定她們嘰嘰喳喳在你耳邊吵,您又嫌煩呢。”蕉娘嘆氣,抬頭看着蓉卿,八小姐隨着年紀的增長,容貌越發的妍麗,就連她每天見面的人,偶爾看過去還忍不住被驚豔,她想起周氏當年的美名,八小姐和周氏的美不同,周氏是端莊瑰秀的美,而八小姐卻是乖巧俏麗的樣子,笑起來兩個梨渦能讓人的心都融化了,可安靜待着時,卻又有一股若有似無的成韻致,恬淡優美的,讓人心裏也跟着沉靜下來。
這樣的容貌學識和涵養,放在哪裏不是人見人愛搶着回家做媳婦的,可是現在呢…
“蕉娘。”蓉卿靠在蕉孃的懷裏,輕聲道“蕉娘,您想不想回常州府去看看,等四哥成親了,我們的生意也上了軌道,我陪您回去看看可好。”
“小姐!”蕉娘淚睫於盈,一時間不知道説什麼,蓉卿就笑着幫她擦了眼淚,低聲道“就當我們沒有這個緣分吧,我不想將來有人因為我,而笑話他!趁着現在彼此情不深,早做了斷的好。”蕉娘長長的嘆了口氣,點頭道:“好,舅爺若是看見您,定是會很高興的。”蓉卿輕笑,正要説話,忽然聽到門外齊宵在喊:“蓉卿。”蓉卿微愣,扯了扯的袖子搖了搖頭,蕉娘頓了頓開口回道“齊公子,小姐睡了。”蓉卿角動了動,沒有説話!
外面很安靜,過了一刻齊宵才開口道:“知道了。”語氣裏有着難掩的失落,一會兒就聽到沉沉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蓉卿掀開了簾子,外面已經沒了齊宵的身影,但門口卻有一盞蓮花燈,光線或暗或明。
她笑着搖搖頭,將燈提了進來,蕉娘問道:“是齊公子送來的?”蓉卿應是,將燈擺在桌上,她趴在桌上看着燈,手指無意的撥動着燈頭細索,目光悠遠,蕉娘看着發怔,慌忙拿帕子擦了擦眼角,藉着倒水出了門。
不一會兒,幾個丫頭嘻嘻哈哈哈進了門,一人手裏提了一盞燈進來,明期邊挑簾子邊邀功似的喊道:“小姐,我給你買蓮花燈,可好看了。”話落人走了進來,隨即一頓,嘟了嘴道“您怎麼已經有了?”蓉卿轉頭去看,就瞧見明期手裏有一盞一模一樣的蓮花燈,明期走過來比了比:“早知道我就不買了。”蓉卿聽着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道“走,我們把燈掛在屋檐下去。”幾個人就鬧着將燈一溜兒的掛在了屋檐下。
第二一早,齊宵又來找蓉卿,依舊是撲了個空,他一步三回頭的出了內院,又被簡王府的侍衞請去,蓉卿這才從房裏出來,又讓明蘭將鮑掌櫃請來,商量道:“看看哪裏有宅子租,最好能有個兩進大小的。”鮑掌櫃聽着微愣,也不問為什麼,一口應道“好!”過了七八的功夫,鮑掌櫃在槐樹衚衕找了個三進的宅子,蓉卿就和蕉娘去看了,三間正院子,每個院子都帶着兩間耳房和一間抱廈,院子裏種了些不知名的雜花,沒有人打理顯得有些亂蓬蓬的覺,牆頭的磚屋頂的瓦也都有些老久,除此之外別的都算不錯,租金一年二百兩的銀子,雖不便宜,但他們現在也能負擔的起,就沒有多猶豫,打算和蘇珉商量後定下來。
至於家裏的下人,多出來的那些就看他們的意思,要是想離開她也不打算押着人家的賣身契,若是想留下就去鋪子裏幫忙,家裏人少又不用打理院子,留個七八個人也足夠用了。
晚上蘇珉回來,蓉卿把自己的打算和他説了一遍,蘇珉和蕉孃的反應一樣,驚訝的道:“這不是搬走不搬走的事情,齊宵那邊你打算如何説?”蓉卿垂了眼眸,回道:“四哥去和他説吧。”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蘇珉嘆了口氣:“你既是想好了,我也不干涉你,齊宵那邊我去説,他若是不同意,你再和他解釋吧。”説完,起身出了門,蓉卿面無表情的送蘇珉出去,待他背影消息,她依舊怔怔的站在門口發着呆。
家裏的人都知道了蓉卿要搬走的事情,一時間人心惶惶,不知道蓉卿要怎麼處置他們…
明蘭幾人則是心疼蓉卿,她要搬走,那就意味着和齊公子的事情就沒有可能了,齊公子和小姐真的很般配,兩個人在一起有説不完的話,就這樣沒有緣由的斷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可畢竟是主子的事情,也只能暗暗難過和不捨。
第二鮑掌櫃來接蓉卿去籤租約,蓉卿收拾妥當出門,就瞧見齊宵束手站在院子門口,臉沉冷目光中隱隱含着痛意…
明蘭朝鮑掌櫃幾個打了眼,將院子裏丫頭婆子都帶了出去。
院子裏安靜下來,蓉卿在院門口停了下來。
她暗暗嘆了口氣,她也不想把事情成這樣,可是不趁着現在大家有個選擇,將來只會更加難辦。
“蓉卿。”齊宵握着拳頭,步子邁的極大,不等蓉卿看清,他已經走到她面前,一把將她擁進懷裏,彷彿要將她嵌進身體裏一般,緊緊摟着,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蓉卿先是一怔,繼而拿手去推他,推了幾次他像座大山一樣撼不動,她只得垂着手任由他抱着,心裏不由控制,也有什麼一點一點的自裏面往外滲,涼絲絲她不打了個寒顫。
“蓉卿。”齊宵聲音的低低的,彷彿第一次見面時他掐着自己的脖子時説話的語氣“你沒試過,怎知道不行!”再多的困難,再多的阻礙,只要我們在一起,就一定能邁過去。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嗆得蓉卿鼻頭髮酸。
“我們試試好不好?”齊宵聲音急迫,手臂上的力氣也極大,好像害怕他一鬆手她就會從他眼前消失一樣,蓉卿悶着聲音,低聲道“試試?若是徒勞呢。”齊宵想也不想,語氣堅定的回道:“天涯海角,我隨你去!”蓉卿一怔,眼淚就再忍不住的落了下來,過了許久她搖着頭道:“齊宵,我很自私,我只想過安穩的子,我知道或許你我堅持,到最後能在一起,可是那個過程我即便想一想,就覺得暗黑的看不到盡頭,我不確定我有沒有勇氣等到光明來臨,所以,不如早點斷了,省的彼此到最後互怨互厭。”
“有我在,我在你身邊。”他低頭看着她的眼睛“我不想讓你委屈,我想要讓全天下的人知道,我齊宵娶的是蘇家八小姐,我要十里紅妝風風光光的你進門,給你我能給你一切。”一頓又道“若你沒有把握,你就只要站在原地不動,我來找你。”蓉卿眼淚簌簌的落下來,卻依舊搖了搖頭道:“算了,我要的很簡單,你給的我也受不起!”説完,繞開齊宵,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齊宵彷彿失了魂一樣,站在那裏,久久沒有再動。
蓉卿將房子定了下來,花了兩天的功夫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帶着蕉娘就搬了過去,府裏的小廝就放去了鋪子裏,她房裏的丫頭婆子跟着去了新的宅子裏,有幾個婆子求了恩典放了出去!
齊宵沒有再出現,就連蘇珉也沒有見到他,趙均瑞還派人來問過兩次,卻沒有一個人見過齊宵。
蓉卿不做聲,沉默的和明蘭收拾好房間,又陪着蕉娘做菜,竟還特意買了一本花樣子回來,仔仔細細的學着繡花。
蘇珉每天回來都唉聲嘆氣的,蓉卿只當沒看見,和他説説笑笑。
寫了信回永平問蔣氏的懷孕的事情,蔣氏給她回信説,她每天都在院子散步,能吃能睡神極好,肚子裏的寶寶也乖巧的很,希望蓉卿得空能回來住幾。
還説起太夫人,神不太好,脾氣也比以前暴躁了許多,整讓二夫人在他面前立規矩,還説若是蘇茂源回不來,二夫人和柳姨娘以及岑姨娘都去嶺南給他陪葬。
蓉卿看了也就是笑笑,太夫人一生算計,卻沒有真正看過長遠,如今家裏就靠二夫人打點支撐,她竟還當着孫媳的面,讓她下不了台。
“花都沒有帶來。”明蘭想起花房裏的花就很不捨“沒有人打理,也不知道會不會枯掉。”説完,撇了蓉卿一眼,見蓉卿沒有説話,她膽子大了起來,咕噥道“聽平洲説齊公子比以前更靜了,有時候一天都不開口説話,便是開口也是簡單的幾個字,他沒事都不敢近身。”蓉卿手中的動作頓了頓,沒有説話,明蘭就歪頭看她,見她好像沒有聽見似的,不由嘆了口氣。
“小姐。”蕉娘從外面進來,笑着道“華姑來信了。”蓉卿放了手裏的針線,笑着接過信拆開去看,隨即笑了起來,她和蕉娘道“靜芝姐的百文衣庫開張了,説是開張當天就買了幾十套出去,生意比她想的還要好,她也請了幾個夥計在蘇州城裏挨家挨户的跑,竟然被她跑了幾個單子下來。”蘇州華氏和臨安侯原是姻親,聽華靜芝説在前朝説起蘇州華氏無人不知,就連先帝當初打到蘇州城來,第一個提起的也是他們家,不過運氣不好,先帝當時一時興起,扮作了乞丐去華府門口討水喝,下人見他是乞丐説話卻還居高臨下沒個乞丐樣子,就狠狠的羞辱了一通,將先帝趕了出去。
先帝當時沒有説什麼,等天下大定他登基為帝后,華氏正巧有子孫參加了闈,他就用硃筆勾出了華氏的名字,在旁邊批註了句:“無才無德,難堪大任。”自然,華氏名落孫山,自此以後華氏的人就不敢再去科考,漸漸沒落了下來。
但好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能入仕華氏的人就開始走商途,這十幾年華氏在蘇州的生意也算是漸漸做出了點名頭,不過在高門大户眼中,卻成了不入的商賈。
是以,華靜芝做生意其實並不容易,她能有今天的成就已是不凡,如今能被她跑出幾單大生意,蓉卿更是替她高興。
“我記得她生辰快到了。”蓉卿笑着道“將她的生辰禮一起送過去吧。”説着要開庫房去看看裏面有沒有合適的東西做禮物。
她有事情做,而且還興致的,蕉娘當然不會拂了她的面子,陪着她一起去庫房找東西。
和蕉娘兩個人在庫房裏翻了半天,蓉卿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她扶着蕉娘出來,笑着道:“我們要多存點錢將孃的嫁妝贖回來,要不然想騰挪個上得枱面的東西,還真是不容易。”蕉娘也笑着應是,蓉卿就開始算計着去通州再開一家分店。
大家在房裏有説有笑的議論着,木椿匆匆進了門,隔着簾子他聲音顫抖的道:“小…小姐,北平布政使曾大人帶兵將簡王府包圍了!”蓉卿聽着騰的一下站起來,掀開簾子看着木椿就問道“什麼罪名?!”木椿就結結巴巴的道:“謀…謀反!”---題外話---説啥捏,不知道説啥…不過你可以來説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