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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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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蕉娘抱住蓉卿“那咱們回永平吧,請二夫人在永平府打聽打聽,找個小户殷實的人家,咱們能拿捏住的,您嫁過去也不會吃虧。”蓉卿靠在蕉娘懷裏,搖了搖頭道:“再等等吧,再説也不一定非要成親,您還記得當初我們出府時説的話,有一個小小的院落,能讓我們落腳,再開個不大不小的鋪子,能給我們温飽,安安穩穩的就是最美的子,現在我們生活遠比原來想的要好,反倒考慮起當時沒有想過的事情了。”蕉娘想説什麼,蓉卿又道“齊宵很好,可是您也説了,婚事都是父母做主,我與他情再好,彼此再有好,可最後還是要過長輩那關的,若長輩同意到也罷了,可若不同意呢,我們能不能經受的住世俗綱常的壓力?即便頂的住,我嫁入了齊家…您也知道我,在外頭裝模作樣的禮數看着周全,可在家裏向來都是沒有規矩的,那樣的高門大户,我進去後能不能適應?我若是過的很累,心裏一定會生怨吧,有了怨我就會喋喋不休的抱怨,天長久他也嫌我煩的吧,覺得我拖了他的後退,而我呢,又會覺得就是因為他,才束縛了我的自由,到那個時候我們那點點薄弱的愛也就不保了,變成了怨偶互相怨懟,又何必呢!”原來,八小姐已經想了這麼長遠了,她拍着蓉卿的背,輕聲道:“可我瞧着齊公子對你可是用了心的,他若是一條道走到黑,您這樣豈不是耽誤他了。”

“我還沒有想好。”蓉卿面猶豫“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他。”話落,聽到蕉娘嘆息了一聲,她問道“蕉娘,我是不是很自私?”她承認她很自私,可是她沒有條件和能力讓她去面對挑戰,她已經沒什麼能再失去,如今的生活是她費盡了千辛得來的,她不想去冒險。

至少現在她確實猶豫。

蕉娘搖着頭:“不自私,蕉娘是過來人明白您心裏的受,齊公子若連這點時間也不願去等,那這樣的人也不值得小姐去愛。”蕉娘就是無條件對她包容,蓉卿輕輕笑了起來,輕聲道:“我再想想,不會耽誤人家的。”

“好!”蕉娘點頭道“往後蕉娘再不問您這事情,小姐若是嫁人蕉娘就倚老賣老跟着你去姑爺家,將來給您照顧孩子打理內宅,小姐若是不嫁人,那我就隨着您服侍您,直到我死去的那天。”蓉卿笑了起來,抱着蕉娘道:“好!”第二一早,蕉娘就去蘇珉將蓉卿説的話複述了一遍,蘇珉微愣忽然就生出一份心酸來,若是蓉卿和齊宵門當户對,若是家中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蓉卿又怎麼會在情上畏首畏尾,又怎麼會猶豫不決。

“她考慮的是對的,我們也順其自然吧。”蘇珉想着,又覺得可惜,可現實總歸是現實,齊宵再好,可他總歸是齊家的人,到時候有阻難他也不可能頂着不孝之名違背長輩…還有,蓉卿若是嫁去了齊家,卻因為身世不得不受齊家人的輕視,他也不願意。

這件事上,就在蕉娘和蘇珉心裏默契的有了統一想法。

華靜芝來尋蓉卿,説起昨天吃飯的事情來:“齊宵比我記憶中成了不少,似乎也開朗了不少…”唏噓不已“或許是和他大仇得報有關吧。”蓉卿失笑,想到齊宵的樣子,也不反駁華靜芝就道:“染布坊的事情他也要入股,到時候我寫個合約書出來,我們簽了合約吧,咱們先小人後君子!”華靜芝是做生意的人,當然沒有問題“好,等你寫出來我們就簽了,北平的染布坊我入一股,成衣的話我回蘇州也照樣開一家,也算你一股,咱們一南一北再好不過。”蓉卿應是,下午就和華靜芝一起把合約寫出來,又請鮑掌櫃進府裏來,讓他和蘇珉見證,她和齊宵以及華靜芝一起,將染布坊的合約簽了,取了個“原”的名字。

華靜芝笑着看着齊宵道:“沒想到我們還能一起做生意,往後若是鋪子裏有事,你可不能推,要不然我就將你的那份紅利扣在手裏。”蓉卿聽着輕笑,齊宵卻是一本正經的點頭道“表姐做主便是。”華靜芝看看蓉卿,兩人都笑了起來:“這位倒好,以後我們給他一文就是一文,想必他也不查賬的,是個好騙的。”齊宵就看着蓉卿,微微挑眉,一副被你騙了錢將來也會到我手裏的覺。

蓉卿心中微動,垂了眼眸。

染布坊在九月中旬正式開業了,趙均瑞也送了禮過去,鮑掌櫃將綢緞鋪子給了二掌櫃,他正式在染布坊這邊駐紮了下來,和鮑全明一起進棉花,織布染布賣成衣,若是布多了就送去綢緞莊,算是做成了一條產業鏈。

成本降低了,供貨快了,生意越發的好起來。

牛記烤鴨店也開始盈利,他們第一次拿了賬本和錢袋子進府來和蓉卿算賬,蓉卿看着賬本驚喜的道:“生意這麼好?”牛順河微有得意的樣子“承蒙老天爺賞口飯吃。”蓉卿看他們是按五五分的賬,蓉卿四個月得了六十幾兩的盈利,她笑着拿了二十兩出來給牛順河:“聽説你們要將孩子接過來,這點錢算我給孩子買糖吃的。”牛順河要推辭,牛嫂子卻是很大方的收了,和牛順河道:“我們就不和八小姐客氣了,往後八小姐有事,我們多盡力就成。”蓉卿笑着點頭,夫兩人又坐了一會兒才走。

蓉卿拿了燒鴨店的賬簿翻了會兒,想起要給二夫人寫信,當初蔣氏送給蓉卿的是一雙繡花鞋襪,還有一副六七兩重的赤金鐲子,她是未出閣的姑娘,所以就回了一方帕子,還有一些布料,問了問家裏的情況,就讓蕉娘喊木椿進來,找人送去永平。

木椿匆匆進了院子,見蓉卿正坐在屋檐下不由走了過來,蓉卿見他本來要説信的事,可見他言又止有話要説的樣子,就問道:“有事?”

“小姐。”木椿小心的回道“聽説湘王前段時間被人彈劾,説是當初鎮南去京中時曾去湘王的府邸小住了幾,鎮南王還送了美人給湘王,聖上知道後也沒有説什麼,可是月初的時候,湘王世子弟,在封地打死了人,被人捅到天庭,聖上聽後大怒,下了責難書,説湘王治下不嚴,縱容親眷欺壓百姓,令他半個月到京城,去先帝陵前長跪懺悔,若是逾就削了他的王位。”他知道蓉卿愛聽朝中的事,所以只要在外面聽到什麼謠言,都會回來和蓉卿説。

蓉卿聽着一驚,坐正了身子,問道:“那湘王爺可去京城了?”湘王和簡王不同,生母在世是先帝的寵妃,當初未立太子時似乎還爭了一爭,只是後來先帝態度明確,也就沒了下文,但先帝卻也沒有虧待他,將他封封到湖廣,那裏物產豐富和京都又近,算是所有的王爺中,過的最富足安逸的一位了。

聖上這麼罰,有點過了。

“去了。”木椿説着唏噓不已“不過卻在路上得了痢疾死了。”蓉卿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木椿就道“好像就是這兩,現在街上都傳遍了,説是湘王死的很蹊蹺,説不定是鎮南王暗中報復。”這樣説,就算是把湘王給定罪了?鎮南王報復,那豈不是在説當初遼王謀反,湘王暗中也參與了,只不過後來怕死沒有動手,現在鎮南王來報復他了?

這都是誰傳出來的謠言。

“那聖上可有定奪或是旨意?”蓉卿眉頭微擰,木椿聽着搖搖頭“還不知道,不過想必過兩就能聽到消息了。”蓉卿若有所思,聖上到底什麼意思?怎麼把矛頭又指向湘王了?

“算了。”她搖搖頭“你先幫我把信送出去吧。”木椿拿了信應了出了門,在門口正好碰到齊宵,木椿行了禮匆匆而去,齊宵則進了院子,蓉卿笑着道:“華姐姐拉着你去染布坊了,你瞧過,覺得怎麼樣?”明蘭給齊宵端了椅子過來,又泡了茶,齊宵回道:“雖地方小了點,但目前來説已經很好了。”

“嗯,我也覺得,染布坊的進程比我想象是要順利,不過也不能着急,步子跨大了也會很累,慢慢來吧。”蓉卿話落,想起木椿剛才説的事情,就和齊宵道“…湘王的事情,聖上可有定奪了?”齊宵微微頷首,回道:“撤了封地的屯兵,降為湘北王,又責了湘王世子不學無術,貪,將封地的事務移給湖廣佈政使!”蓉卿愕然,將親王降級為郡王不説,還撤了屯兵架空了王府的權利,這麼説來,往後湘北王就成了個空有頭銜的郡王了?

“怎麼會這樣。”蓉卿覺得聖上是不是被遼王驚着了,草木皆兵?

齊宵面微凝,回道:“朝政便是如此,瞬息萬變,今上的子與先帝不同,很難説。”蓉卿點頭,先帝手段剛柔並濟,賞罰分明,所以心思很好猜,可是聖上卻不同,自從上位無論做什麼都是模稜兩可不按牌理出牌,實在很猜透他的心思和打算。

“不過到是有個好消息。”齊宵又道“你伯父恢復了官位,又重新入了內閣,雖不是首輔,但已然沒了危機。”

“真的?”蓉卿一直提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那…我父親呢?可有消息回來?”蘇珉從來不和她提蘇茂源的事情,她只能和齊宵打聽。

齊宵目光微凝,聲音沉沉的回道:“入了大理寺,秋後與遼王家眷一同開審。”不知道聖上會如何定罪,蘇茂渠應該會暗中活動打點的吧?!

齊宵怕蓉卿心裏難過,就換了話題:“眼見就要入冬,軍中也要添置冬衣,你既有成衣鋪子,可要考慮接軍士的冬衣生意?”蓉卿的心思果然被他帶偏了,她驚喜的問道:“軍中的生意不是有固定的繡坊接的嗎?我們也能做?”

“當然能。”齊宵笑着道“只要價格公道,質量又好就能做!”何況還有他和蘇珉打點。

蓉卿點着頭道:“我聽着很心動,不過還要和鮑全明商量一下,到時候就怕人手不足,布料供應上也會很緊。”

“那你們商量好了與我説,到時候我和世子爺打了招呼,十月王府會有競標,會有人來通知你。”齊宵説完,兩個人就細細討論起軍中衣裳的避忌和重點來,説了一刻華靜芝來了,蓉卿將事情和她説了一遍,華靜芝果然很高興,點頭道:“這生意能做,雖利潤不高,可數量很多,還能打響名頭,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蓉卿也覺得的是。

華靜芝見齊宵眉輕快和蓉卿有説有笑,和她記憶中的齊宵竟有些錯位,她暗暗驚奇,不由看看齊宵,又看看蓉卿輕輕笑了起來。

蓉卿垂目喝茶,自從那天她和蕉娘聊過之後,蕉娘果然沒有再提起,不單是她就是蘇珉也沒有再問,可她心裏卻一直擱着這件事,給齊宵做的兩件袍子還收在箱籠裏…

蓉卿的變化,齊宵也看在了眼中,那天蘇珉旁敲側擊的問過他之後,其後也沒有再提起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他了解蓉卿的個,所以不想給她壓力,有的事情只是保證或是承諾並沒有用,只有去做!

“有件事想請你幫忙。”齊宵看着蓉卿道“能不能幫我買些北平和周邊的特產?”蓉卿滿口應是“好啊,你是要送節禮?”齊宵點了點頭,道:“我在北平來來回回許多年,還從未有送特產回去,眼見要進年底了,打算送回去。”蓉卿聽周老説過,除了齊皓他和家中的親眷都不來往,更何況買東西送回去!

怎麼突然想起來要送東西回去了?

“好。”蓉卿點了點頭“你大約要送幾家,約莫是什麼樣的親疏關係列個單子給我,我辦好了告訴你。”齊宵笑着點頭。

從蓉卿這裏回去,齊宵一路回了書房,當初涼國公寫來的那封信還擺在桌上,他擰了眉頭將信拆開,匆匆一覽丟在桌上,猶豫了片刻還是提筆寫了回信,待信寫完他又給家中的伯母去了一封信,收了信又給蓉卿列了一個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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羣啵一個。別忘了票票…

關於蓉卿的猶豫,要從她的格和人生經歷考慮,她雖穿越卻從來米有受過封建禮教的洗腦,從九蓮庵回府到出府,現在又是單獨住在北平,她骨子依舊是不折不扣的現代姑娘,還有齊宵他所經歷的事情,和家族的背景蹬蹬,才會讓兩個人有這樣的行為和思維模式。

磨合後,等兩人成親,蓉卿入了齊家,又是一個碰撞!有碰撞和對立才有看頭嘛。咳咳…如果有異議,歡來拍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