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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是華靜芝親自寫的,信裏面她説自己被人拉到青州,然後從青州上岸後就馬不停蹄的到了河南,連趕了三個多月才到長安,她原打算在長安落腳,取了銀子想要在長安開鋪子的,卻機緣巧合的碰上了去高昌的商隊,她與商隊的僱主聊的很投機,便動了心思走一趟高昌,反正她現在也是無的浮萍到哪裏都一樣,索出去走走見見世面。

這一走便是兩年,她們沿着古道一路過涼州到甘州再往後走了大半年終於到了龜茲,在那邊停留了半個多月,又啓程到了姑墨,去年年底才到的高昌國…原來困在大夏,覺得江南處處都好,人傑地靈,這一次走了這麼遠的路,看了那麼多的地方,見識了不同的風土人情,她才明白,原來真的是山外有山!

她沒有想到蓉卿在找她,雖一直想要給她寄信,可是越往西北走人煙越少,想要送封信回來實在是不易,索就想着等回去後再與蓉卿聯繫,寫這封信時他們正停在姑墨,機緣巧合的在姑墨碰上了魯忱,才知道蓉卿一直在找她。

信的最後華靜芝道:“明年初我便能重新回來,也沒有別處去,我想好了來應天尋你,心中亦有許多的想法,等我來了我們一起再商議!我在路上買了許多各地的小玩意,等我回應天時就能給侄兒玩,你與齊宵安心過子,無需惦記我。”蓉卿仔仔細細把信看了幾遍,心裏頭實在是高興,她想過華靜芝會去西北,按照她的子甚至會沿着商道去龜茲走走,可是卻沒有想到她竟然去了高昌…她字裏含間中的歷練和變化,蓉卿能受的到,她知道華靜芝從來都不是認命自哀自憐的,否則當初她也不會和離,而現在的華靜芝似乎變的更加強大,她很高興卻又憂慮,女人強大是好事可是卻也能從側面反應出,她這兩年除了見識和閲歷外,定然也受了很多的苦。

“這封信是一月送出來的。”蓉卿收了信看着齊宵“算算時間他麼大約什麼時候能進關?”齊宵想了想,回道:“約莫到年中的時吧。”頓了頓又道“若是從長安回應天,可能要到年底了。”現在已近四月,華靜芝説她要明年初才能回來,大約她可能還要在長安逗留一段時間:“魯忱是和她一起回來,還是提前回來?”

“和他一起。”齊宵説着將魯忱的信也拿了出來“你看看。”蓉卿接過信看了一遍,笑道“他一個人風餐宿的,等他回來我們一定要謝謝他。”齊宵點頭。

蓉卿高興的揣着信,興奮的在房裏來回踱着步子,又停下來看着齊宵道:“那我們把詩雅軒收拾出來好不好,她在應天除了咱們也沒有親人。”

“這個你做主。”齊宵也被她的情緒染“不過以她的子,只怕不會願意住在府裏。”蓉卿不管,笑着道:“反正她來了,我斷是不能放她走的。”想了想又道“魯忱找到了她,那華家的兩兄弟不會也找到她了吧?”

“無妨,便是他們知道,也不敢如何。”齊宵説的不容置疑,又看着蓉卿道“你也彆着急,他們回來還要很久,你若是想和她商量問問她的意思,可以給她去信,只要進關信就能送到。”蓉卿點頭:“再等等,我算着時間呢。”説完,將信小心翼翼的收好,心裏一起懸着的大石總算落了下去,又跑過去抱着齊宵,撒着嬌道“你真好!”齊宵忍不住笑了起來,攬着她坐在腿上,挑着眉頭道:“我只有這件事好?”蓉卿立刻搖着頭,有些狗腿的道“當然不是,你哪裏都好,真的!”

“就知道拍馬。”齊宵失笑有種拿她沒辦法的樣子“太子妃娘娘今天來了?”蓉卿點着頭:“嗯,來問問七姐的事。”她想着要不要把太子妃的意思告訴齊宵,可又怕他覺得楊氏有意抬蘇容君進太子府有些仗勢欺人的意思,就忍了下去,道“…她聽我説要和七姐開藥鋪,就説把她名下的一間鋪子借給我們用。還有蔡國公,他包攬了藥源和大夫,父親則説幫我們介紹展櫃,我上午剛提了這個頭下午就一應的事情都有着落了。”齊宵微微擰了擰眉頭,顯得有些困惑:“關於蔡國公,七姨姐那邊可説過什麼?”蓉卿心裏一怔,她知道齊宵其實很,就搖着頭道:“七姐沒有多説什麼。”齊宵若有所思,出聲道“楊宗文年紀雖小,但處事穩住,又懂得進退分寸,將來必定能成為太子爺的左膀右臂,只是這一次他去鳳梧宮的事,卻有些奇怪。”蓉卿暗暗鬆了一口氣,開玩笑似的道:“要是他不是蔡國公,不是這麼小的年紀就好了,我定是要做個冰人,拉着他給你做連襟。”她話方落,齊宵就挑眉看她,蓉卿一瞬間紅了臉,覺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的意思,齊宵卻是道“你也想到了?”原來對於楊宗文的反常齊宵和她想到了一處,蓉卿並不是很確定的道:“身份有別,年紀有別,雖説我沒什麼意見,只是,怕太子和太子妃娘娘不會同意,還是別想這個沒邊的事兒了。”齊宵也覺得的是:“七姨姐的事急不得,往後再託人幫她相看吧。”説到相看蓉卿就想到託他給明蘭相人的事兒“這事兒可不能指望你,若不然等她們老了,都沒有着落。”

“那明兒你讓明蘭跟着衞進去軍中走一圈,幾個大營隨便她挑。”齊宵假意愠怒“你若覺得不滿意,再去幾個衞所選也成,那麼多人總有合適的。”蓉卿哈哈笑了起來,歪在他身上道:“你當我瘋魔了不成,別人曉得還不知道怎麼笑話我呢。”兩人説着説着又鬧了起來,蓉卿從他腿上跳下來:“我洗澡去。”就了外衣喊明蘭打水進來,齊宵就蒙着頭跟着她後頭往淨室走,蓉卿戒備的回頭看他“做什麼?”齊宵一本正經的道:“洗澡。”蓉卿想到上次他的胡鬧,不紅了臉堵着門口推着他“要不然你先洗,要不然你就等着,反正不準一起!”齊宵不管她,彎手臂一託將她扛再肩膀上,邊走邊道:“正愁無人擦背,這差事你可賴不掉。”蓉卿驚的揪住他的肩膀,拱着道“我給你擦背還不成嘛,你先放我下來。”她聽到明蘭和明期説話聲了“叫她們看見,明兒我就鎮不住內宅了。”齊宵不放,站在浴桶邊上等明蘭進來,蓉卿繼續求饒:“好督都,你放我下來好不好。”齊宵不動,蓉卿就跟小狗似的衝着他笑“好哥哥,求求你了…你要一起洗就一起洗,但是總不能當着丫頭們的面吧。”齊宵角都是壓着的笑意,面上卻是一副紋絲不動的樣子,蓉卿就側過來以一種彆扭的姿勢捧着他的臉:“剛還誇你好,這會兒你可不能自毀了形象才對。”齊宵終於憋不住笑了起來,將她一轉放在地上,蓉卿着了地就要往外頭跑,齊宵手指一勾拉着她的帶將她帶到自己懷裏,圈着,也不看她,但那力道任憑蓉卿怎麼掙扎都出不去。

明蘭和明期進來,就瞧見那夫兩人親暱的摟在一處,她們頓時紅了臉,眼睛都沒處放迅速倒了水退了出去。

蓉卿一直忍着,等她們一走她就掐着齊宵:“都怪你。”齊宵卻是笑盈盈的低頭幫她衣服…

蓉卿半推半就的被他抱進浴桶裏頭,齊宵也大步跨了進來,撈着拿了胰子給她擦,蓉卿躲着:“我自己來,我自己來!”上一次也是這樣,最後的場面她想想都臉紅。

齊宵拍掉她的手:“別鬧。”很認真的幫着她擦後背…

蓉卿嘟着嘴看他,瓣紅殷殷的似是樹枝上沾了珠的櫻桃,尖尖的下頜,若隱若現的緊緻的鎖骨,齊宵眼神一暗手上就變了味兒,捧了她的臉便吻了上去…

蓉卿咕噥一聲:“一會兒你收拾地上。”便摟着他回應他的吻。

温熱的水氣氤氲着,嫋嫋散在四周,蓉卿肌膚瑩白如玉在幽暗的光線下的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齊宵真的做了,低頭輕輕一咬,蓉卿哎呦一聲趴在他肩頭:“你屬小狗的。”齊宵沒空和她説話,低着頭親吻着她每一處…

蓉卿沒了力氣,嚶嚀着任由他擺,秋水般的眼眸霧濛濛的半眯着。

齊宵將她抱起來橫坐在自己腿上…彷彿有電波一樣滋滋從身體的某一處躥了上來,蓉卿趴在他身上連息都覺得是負擔。

水花自浴桶中飛舞而出,水聲湧動聲音旎,蓉卿搖着頭開始嚶嚶哭着哀求的搖着頭,僅剩的半點清醒也淹沒在他勢頭愈強的攻勢中。

事後齊宵拿着大大的棉布帕子將她裹起來擦乾,又給她穿着衣服,蓉卿掛在他身上恨恨的道:“下次再不和你一起洗澡。”

“不喜歡在浴桶裏?”齊宵抱着她往牀邊走,蓉卿點着頭“的滿地的水漬,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在做什麼?”齊宵破天荒的點着頭,笑容曖昧:“喜歡在牀上?”蓉卿剛想點頭,又覺得不對忙要搖頭,可不等她説話某人再次壓了下來,笑着道“那就在牀上試試,有了比較才知道哪裏更好。”蓉卿手腳並用扯被子裹着自己:“歇一會兒,歇一會兒,我有事和你商量呢。”齊宵埋頭忙的正歡,一點一點試圖把被子剝開,蓉卿往裏頭縮只餘一雙眼睛在外頭,眨巴着,長長的睫撲閃着“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又不是租來的,你用了也得保養一下吧。”齊宵一愣,哈哈笑了起來,連着被子一起摟在懷裏,愛憐的親着她的眼睛,頷首道:“好,保養一下。”蓉卿長長鬆了一口氣,拱了頭出來笑着道:“方才的話還沒有説完,聖上真的打算抄歐府?”齊宵點了點頭,道“聖上的子,但凡起了心思,就必定要求個結果的,歐家這一次逃不掉。”

“那公主怎麼辦。”趙玉的態度,是非歐鳴不嫁了,若是現在聖上把歐家給抄了,就算不考慮太后娘娘,也要想想趙玉的將來…現在看來,聖上應該是要撤回當初的婚約。

“不好説。”齊宵語氣淡淡的,別人他或許還能猜測,趙玉子不按牌理出牌他不好説,蓉卿就皺着眉頭道“若歐鳴見歐氏失勢,能和她好好過子也是不錯的,他沒了念想就只能安分守己了。”齊宵把玩着她的手,養了幾個月這會兒手上已經有些,軟軟的很舒服:“希望如此吧。”顯然不太關心。

“鰲大哥説明天啓程。”蓉卿想了想道“我備了五百兩的程儀,夠不夠?”齊宵想了想,凝眉道:“再添一千兩吧,這一去三年他要用錢的地方多。”蓉卿點頭應是,又説起鰲立的婚事“身邊也沒個人照顧!”

“讓蕉娘去問他吧。”齊宵頷首道“若他有這個意思,就幫着她相個帶去。”説的跟買顆大白菜一樣,蓉卿就道:“我知道了。”眼睛已經睜不開了,縮在他懷裏昏昏睡,齊宵看着她瞪瞪的樣子不失笑,搖了搖頭將她放平,蓉卿就翻了個身一會兒就發出輕淺的呼聲。

齊宵輕手輕腳的起來穿了衣衫,開了房門對守在外面的青竹道:“提壺熱水温在房裏。”蓉卿經常夜裏吵着要喝水。

青竹應是,齊宵便重新關了門在牀上抓了本書隨意的翻看着,又時不時幫蓉卿掖一掖被子,半夜蓉卿果然從被子伸出手來朝外頭亂摸,咕噥着道:“齊宵,我要喝水。”話音剛落一杯温水便已經在她嘴邊,蓉卿就着他的手喝了半盅“謝謝。”又縮回去接着睡,齊宵笑笑熄了燈這才躺下。

一早,蓉卿卯正醒來,明蘭和青竹打説水進來,蓉卿問道:“五爺上朝去了?”明蘭搖了搖頭“五爺今兒沒去,這會兒和熬將軍還有國公爺在院子裏比劃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