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論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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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裏頭的花不是很好嘛。”趙鈞逸有些煩躁“何必去打擾人家。”馬清荷嘟了嘴,回道:“妾身也只是想借着名頭,和她説説話。”一頓撒着嬌“王爺就準了妾身吧。”趙鈞逸擺着手:“我又沒捆你手腳,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別問我了。”一頓站了起來“我還有事,晚上不回來吃了。”話落他就要走,馬清荷眉頭一擰。隨即門口一女子娉娉嫋嫋的提着食盒進來,笑盈盈的看着裏面的兩個人,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很是可愛“王爺,側妃娘娘,晚膳好了,是擺在這裏還是擺在廳裏頭?”趙鈞逸走動的腳步一頓,視線就落在那女子的臉上,一瞬間有些恍惚,那女子笑容越發的明媚,出白晶晶的牙齒,喊了聲:“王爺…”馬清荷不動,看着趙鈞逸的反應。
趙鈞逸面上有些動容,正要開口,外頭就聽到有丫鬟回道:“王爺,正妃娘娘請您過去一趟,説有事要與您商議。”馬清荷臉一變,就見趙鈞逸方動搖的面徒然宛若自夢中醒來一般,頷首道:“知道了。”看了眼提着食盒的女子,拂袖道“你們用吧,我走了!”話落,大步而去。
馬清荷看着他的背影臉一冷,就朝那女子看去,厲聲道:“廢物!”冷哼一聲,轉身進了房裏,那女子垂頭看看自己的穿着,又摸了摸自己的臉,滿臉的恍惚。
趙鈞逸一路去了正院,單氏正當在書房裏候着他,見他進來讓丫鬟給他奉了茶,趙鈞逸茶碗也不端負手站在中間,看着單氏問道:“什麼事?”
“王爺請坐。”單氏臉上出得體的笑容,不近不遠,趙鈞逸擺手“我還有事,你説完我就走。”單氏微怔,卻依舊是含着笑容,道:“後妾身辦花菊宴,王爺知道吧?”趙鈞逸看他,微微點頭,單氏又道“這還是妾身第一次辦這樣大的宴席,心裏有些沒底,那來的人也多,所以那早些回來,有您在妾身心裏也踏實一些。”這是誠王府的事,趙鈞逸心裏有數,點頭道:“我知道了。”單氏笑着道謝“有王爺的話妾身就放心了。”趙鈞逸頷首,轉身要走,單氏幾步過來語氣出些微的急切:“您…”趙鈞逸轉身過來微微挑眉,單氏顯得有些尷尬,面頰微紅“晚上妾身讓廚房做了您最愛吃的幾個菜,您可回來用飯?”趙鈞逸皺了皺眉頭,看也不看單氏,就道:“不了,晚上我還有事,不回來了。”拂袖而去。
單氏看着他背影,角微動臉上的笑容也是一點一點消散,最後化作一聲低嘆,似哀婉似絕望…
齊宵大步進門,蓉卿笑了出來,服侍他了官袍,笑道:“以為你晚上不回來吃飯了呢!”齊宵進了淨室,隔着簾子回道“在半道上遇到蘇珉,便一起回來了,明再去。”蓉卿哦了一聲,進去遞了帕子給他,看着他道:“有件事和你説。”齊宵點頭看着她,蓉卿想了想道“方才誠王妃叫身邊的媽媽送了帖子來,説誠王府後辦花菊宴,邀請我們赴宴。”齊宵眉頭微蹙,重複道:“誠王妃?”蓉卿點頭苦惱的道“我…不太想去。”
“那尋個由頭不去罷。”牽着蓉卿的手出了淨室“不過是個宴席,你不去也無妨的。”一頓又道“來往都是功勳夫人,你年紀尚幼見人便要見禮,索待在家裏,若你不方便説我去和誠王説。”蓉卿有些為難,去吧,她實在不願意和那邊的人多走動,不去吧,人家堂堂誠王妃送了帖子來,她若不去就有拿喬的嫌疑,更何況還不知道她什麼心思,若是…她避開這一次,指不定還有下一次。
“算了。”想了想,她凝眉道:“我還是去吧,”她就勢跳開了話題,問起北平布政使的事情“太子的意思,是廖大人任北平布政使?!”齊宵聽着點了點頭,道:“北平布政使一職承上啓下,廖大人在灤縣幾十年,功績卓著,由他勝任再合適不過。”蓉卿點着頭贊同“讓他老人家一直窩在灤縣,天委屈他了。”想了想問道“廖大人是我的祖父,和四哥的關係想必朝中知道的人不在少數吧,若是這樣的話,會不會有人質疑?”説齊宵和蘇珉拉黨結派。
“是也無妨。”齊宵語氣坦蕩“廖大人並非無能之輩,提攜一番理所應當,若有人有此議便隨他們去,你不用多慮。”蓉卿點頭,笑着道:“那就好。”又問道“王總兵明就能到撫寧了吧?安撫使的事可定了?”兩人就論起朝中的事情來,過了一刻齊宵忽然道“太子府若你不想去,便就不去吧,太子妃娘娘那邊有事亦可書信來往,實在避不過便請她來府中做客。”不是商量的語氣。
蓉卿一愣,就去看齊宵,他面嚴肅沒有和她開玩笑的樣子,她眉頭微擰,問道:“可是有什麼事不妥之處?”
“沒有。”齊宵微頓,眉頭緊蹙看着她輕聲道“我不願你去宮中或是去太子府,來往皆是貴人,憑白讓你受委屈。”蓉卿有些狐疑,可又想不出他顧慮的是什麼,想了想她點頭道:“知道了,往後我不去了!”齊宵嘆了口氣,握了她的手有些歉疚卻又無奈…
第二一早,他寅時入宮散朝後,汪公公來尋他和蘇珉以及趙均瑞,趙鈞逸:“聖上請太子爺,王爺,永平侯爺以及督都去御書房。”一頓又道“灑家還要去請宋國公爺,幾位請!”幾個人頓了步子,趙均瑞頷首道:“好!”就和齊宵幾個人轉道往後宮而去,聖上坐在御案之後,待他們各自行禮,聖上賜了座又將手中正捏着的奏摺丟了出來,和趙均瑞道“曽義來的奏摺,你們看看!”趙均瑞起身拿了奏摺在手,翻開瀏覽了一遍,又遞給了齊宵,他蹙眉道:“父皇,加修邊牆之事兒臣認為迫在眉睫,若不然元蒙憂患將會成為大夏的骨中刺,勢必要治本除才是。”聖上微微頷首,回道:“這兩年朝事穩定,只北平前些年戰亂方才平緩,若現在再贈賦役難免會引起民怨,是以,朕要聽聽你們的意見。”一頓“是出關蕭清元蒙舊部,還是着力修建邊牆,待三五年後再行追剿之事。”
“兒臣認為,現階段以防治為主,如今國庫並不充裕,若大軍行進又會增加負累,不如再等三五年恢復本再行打算。”趙均瑞説着眉頭微蹙若有所思,他話落趙鈞逸就接了話開口道“大哥,防本就不是個辦法,治標不治本,不把他們打怕了,明年他們還是會來。”一頓看着聖上“父皇,您給兒臣和齊宵二十萬兵馬,一年之內,我們定將草原蕭清,永絕元蒙人!”聖上並未開口,趙均瑞回道:“帶兵出征我並非不贊同,只是國庫錢糧,若勉力而為只會後患無窮。”
“不打!”趙鈞逸怒道“他還以為我們大夏怕了他們呢!”
“齊宵。”聖上看向一直垂目看着奏摺未言的齊宵“你如何看?”齊宵蹙眉,想了想和趙均瑞對視一眼,沉聲道:“微臣覺得太子和王爺説的都在理,只是眼下元蒙人並非關鍵,因為無論是修建邊牆設防疑惑是主動出擊蕭清,錢糧才是難關,勢必要解決此方才能談論到底用何手段。”是啊,不管是防還是守,錢才是最重要的,聖上登基時國庫早已在那兩年的戰亂中消耗一空,這兩年多因聖上執政國庫方才舒緩一些,若再添負苛難免入不敷出,其後果不用細想,便知結果。
御書房中就聞見悠悠嘆息之聲。
“唯今之計,只有增加賦税充盈國庫。”蘇珉開口道“可如今各項税收並未停滯,若要加税難免不會引起民怨,尤其是北方的百姓。”聖上撐着額頭,輕嘆的呢喃了一句:“應天太過安逸,連朕都快忘了北方艱苦!”他的話一落,在場的幾人皆是一怔,蘇珉和齊宵對視一眼,雙雙眼中都劃過驚訝,那邊趙均瑞已開口道“父皇,不如重設市舶司,開放海。”聖上微愣,擺了擺手:“海之事當下並非好時機,再等一等。”趙均瑞沒有再堅持,聖上又道“那隻能加派兵馬駐守各關口,每年入秋後三崗五哨嚴設防守,旁的事再從長計議吧。”也就是説不打算動用國庫花這個錢了。
幾個人沒有再説話,這邊單竟進了門,大家又議論起北平布政使與安撫使的職位來,汪公公又將董馬等幾位閣老請來…
晚上齊宵回去和蓉卿説北平布政使之事:“…雖有些波折,但事情已是定下。”蓉卿聽了很高興,笑着道“待朝中文書下達,母親定要派人去灤縣恭賀,屆是我再補添些賀禮和今年的年節禮也恰好一併送去。”齊宵嗯了一聲,有心事的樣子,蓉卿問道:“怎麼了?”齊宵就把今天御書房裏的對話和她説了一遍,蓉卿疑惑道“你的意思是,聖上其實也很矛盾,無論是修邊牆還是帶兵出征他都捨不得花錢?”朝廷真這麼窮?不過想想也是,修邊牆可不是一磚一瓦的事兒,而是漫漫百里山路,鞏固壁壘所花費用度,不是百十萬可敲定的,帶兵圍剿更是花費少不了,那麼多人吃喝用度,草原那麼大打起來也零零散散,還不知拖到哪一天,到時候要是朝廷供應不及時,説不定還落了個得不償失的地步。
其實,只要有錢,這兩個事兒都能做,關鍵的是,沒錢!
“嗯。國庫空空,聖上不忍再加賦税,積累銀錢又需時間,只能再議!”齊宵説着嘆了口氣,蓉卿想了想道“沒有錢也不是沒有辦法。”齊宵一愣,問道:“你有何主意,説來聽聽。”蓉卿笑了起來,擺着手道“我只是隨便想想,有些上不得枱面。”卻瞧見齊宵很認真的看着她,她咳嗽了一聲,回道“…你看,無論在哪裏都是有窮人或是富人,窮苦百姓可能三餐不濟,可富庶之家酒池林,但富人畢竟只有一部分,若加重賦税其實累的還是普通百姓,不如把視線放在那一部分的富庶之家…”齊宵微愣,似有些明白蓉卿的意思,蓉卿託着下巴看着他,又道“若是修邊牆,就讓那些富人出資,允許他們在磚瓦上刻上自家宗姓抑或是立碑,他們可能不在乎修建百十米邊牆的銀子,可卻會在乎那屹立百年不倒的邊牆所帶來的家族榮耀,這是難能可貴的機會,想必他們應該很樂意。若是帶兵出征,就與他們徵集糧草,方法還是一樣,令聖上給每户願出銀子的人家貼出皇榜告知天下…一個求財一個求名,各得所需。”齊宵微怔,腦中飛快的思索了一番,繼而笑了起來,頷首道:“此方法確實可行。”
“你覺得可行?”蓉卿有些不自信,齊宵頷首,回道“在磚瓦刻宗姓有些兒戲,立碑難免有些喧賓奪主,但卻可以請他們為各段邊牆命名,不過虛名亦不會有任何影響。”蓉卿眼睛一亮,她胡亂一説確實有些兒戲,可經過齊宵整合倒確實有些可行度,她點頭道:“你説的對,刻名字立碑文想必聖上也不會同意,但命名的事兒,也就一個名字時間長了,也就淡了。”就是畫個餅,騙那些有錢人的錢。
不騙白不騙,總比聖上魚百姓強。
“小丫頭真是聰明。”齊宵了她的髮髻,與有榮焉的道“明我便回聖上。”蓉卿哈哈笑了起來,朝齊宵抱拳:“不敢當齊督都誇讚。”齊宵失笑,捏了捏她的鼻尖,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方才還暗覺得你一本正經端莊素雅,轉眼就變成了個調皮丫頭。”蓉卿勾着他的脖子,笑的眉眼彎彎:“如此説來,齊督都到是喜歡我這個樣子,只願看那些端莊的大家閨秀嘍。”
“胡説!”齊宵拍了她的部“我的心思你還不懂?!”蓉卿歪在他懷裏哈哈笑了起來,齊宵見她笑的開心,眼神一暗抱着她原地起身三兩步跨到牀邊將她放在牀上,隨即便壓了上去…
“你又欺負我。”蓉卿咬着他的瓣,抵着他不讓他靠下來,齊宵撓着她的腋下,笑道“那換你來欺負我。”蓉卿愕然,輕笑起來。
隔依舊如昨一般,幾人在御書房議事,齊宵將蓉卿所説之法複述了一遍,道:“…可貼了皇榜昭告天下,當可一試。”聖上聞言微微一驚,這邊趙均瑞頷首道“商賈之家重名,此法確實可行。”一來能解決國庫緊缺的大事,二來也是擺明態度,朝廷並非只是重農,對經商之人也是看重。
農乃國之本,商乃國之重器,缺一不可。
“太子言之有理。”單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此法確實很妙。”一舉多得。
“不可!”董閣老站列而起,回道“此番行徑只會助漲商人之氣焰,若要他們捐銀兩,一張聖旨傳達了聖意,他們生活能安穩全靠聖上明治,這銀子即便是出,也是應該的。”抱拳看向聖上“聖上,齊督都提出此意確實可行,但不可加以獎勵,此番一旦開了先河,往後大夏只會被他們這些唯利是圖的人的烏煙瘴氣。”聖上皺了眉頭。
趙鈞逸拍了桌子道:“哪裏有那麼多事兒,管他銀子怎麼來的,進了國庫不就成了。”
“此事容朕再想想。”聖上擺擺手,示意董閣老不要再説“你們都退了吧。”齊宵也只是提出主意,至於採納與否並不究竟,此事本就該內閣商議,他們不過是武官,説多了也是吃力不討好,心思轉過他跟着眾人退了出來,董閣老轉目看着齊宵,問道:“聽説齊五夫人手中店鋪不下百十間,染坊佈防更是遍佈北方各州府,齊督都是否也打算得以此美名?”
“董閣老説笑。”齊宵語氣淡淡的“賤內不過內宅婦人,有幾分產業也只是為將來子嗣傍身,温飽及及何以與大富之家相比。”一頓又道“到是董閣老您,既是如此厭惡行商之人,想必府中沒有店鋪行商吧?”單靠俸祿怎麼過子,董閣老府裏不可能沒有鋪子。
董閣老被他輕描淡寫的話噎的臉一變,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走吧。”趙均瑞看着董閣老的背影搖搖頭,趙鈞逸道“老頑固。”説着拉着齊宵幾個人走“去我那邊吧,今兒府裏辦了賞菊宴!”眾人沒有反對,趙均瑞略頓了腳步,問齊宵:“昨天還沒有法子,怎麼過了一晚到是天靈開竅了。”齊宵笑着回道“我一武夫人,不懂這些。”一頓看了眼蘇珉,眼底滿是笑意“是內子的主意。”幾個人腳步一頓,蘇珉訝異道:“八妹説的?”齊宵頷首,有些與有榮焉的意思,蘇珉哈哈笑了起來,道“這小丫頭,心思向來最多。”
“她説的。”趙均瑞微惑,嘆着笑道“倒是沒有想到。”一頓看着齊宵“今兒她也要去誠王府吧,稍後請她來,也與我們説一説才是。”齊宵頓時有些後悔,就有種私藏了寶貝被人瞧見的危機,他勉強頷首,道:“要問過她的意思方可。”趙鈞逸少有的沉默了下來,沒有開口和單竟並肩而行,單竟好奇的問齊宵:“你平回府亦會和尊夫人聊朝堂之事?”很詫異。
齊宵理不以為然:“偶爾幾句,許多事她比我有見地,我亦願與她論議。”單竟有些詫異的點點頭,側目就看向趙鈞逸,就見自個兒的女婿臉微白心不在焉的走着,不知道在想什麼…都是新婚夫,齊宵與蘇氏鶼鰈情深,而誠王和女兒卻是形同陌路。
他低嘆了一聲。
一行人出了宮門驅馬悠悠的趕去誠王府,外院已來了數位同僚,眾人行禮問好落座在一堂,齊宵和蘇珉端茶坐在一側,蘇珉問道:“昨晚聖上之嘆,你如何看?”他昨天回去想了半宿,聖上那句突如其來的嘆一直縈繞在耳邊,卻是沒有想明白!
齊宵放了茶盅,沒有説話,視線只在諸位説話聊天的官員身上微微一轉…
蘇珉雖讀書不多,可卻是聰明人,齊宵這一動作他心中便是一提,頓時明白過來,聖上登基近三載手段亦是雷厲風行,朝中官員撤換不在少數,可儘管如此他所倚重的還是當年在北平時的武將舊臣…在應天的功勳豪爵們盤錯節想要借力並不容易,而那些文官更是仗着律法舊例指指點點不肯退步,聖上每每新政都是舉步維艱,還是依靠他們開疆闢壤…
若是想要徹底掌控朝政,單單撤換官員治標不治本,那些人或世代為官結黨成派維護自己利益,或姻親宗室練成一線,除之不盡,最行之有效徹底的辦法,就是將這些人悉數換掉!
怎麼辦法才能將這些人換掉呢?
遷都!
若在北平建都,不單能守着邊關嚴防元蒙人屢犯,那邊亦曾是聖上的潛邸,在那邊行事只會更加有效,而應天的朝臣帶誰去,就得有聖上説了算,即便如此那些世家數代盤橫世居江南,想要他們放棄祖業,只怕他們也捨不得。
若能行得通,這個法子當真是好。
只是…他看向齊宵,滿臉震驚:“你早已覺察此事?”齊宵沒有驚訝,想必是早就知道了。
齊宵微微頷首,言簡意賅的回道:“山海衞破關,聖上大怒…我便有此預,只是聖上未再提,你我做到心中有數就成。”蘇珉臉沉沉的頷首,他在應天基淺薄,是留在這裏還是回北平本無所謂,只是齊宵,他有些猶豫的看向他…齊宵道:“也並非三五年可定,屆時我們再議吧,看蓉卿想去哪裏。”蘇珉頷首沒有再説話。
這邊單竟投目過來,含笑問道:“你們舅婿聊什麼聊的如此嚴肅。”蘇珉含笑,回道“説起舍妹之事,她情不定求妹婿多多包涵。”單竟大笑,和蘇珉道:“你這個兄長可真是稱職。”又問起趙鈞逸“聽聲音外頭熱鬧非凡,是否宴席已經開了?”蘇珉心蓉卿,他也心自家的女兒。
“開始了。”趙鈞逸看了眼懷錶“院中請了戲班另加説書的女先生,諸位是要聽戲還是聽書?”內院分裏外,男賓若去自有屏風遮擋,遠遠觀看。
“依依呀呀的,有什麼聽頭。”話落武定伯肖淵大步進了門,笑道“不如喝酒划拳,難得輕鬆!”眾人與他抱拳各自見禮,單竟指着蘇珉與肖淵道:“你們翁婿皆是海量,若要喝回家喝去!”肖淵擺着手“自是要與誠王爺吃幾盅,今兒可是他做東!”眾人哈哈笑了起來,一片熱鬧氣氛,趙鈞逸就喚人抬酒去,開了兩桌搬了幾罈子酒上來,一人一隻海碗,驚的幾位文官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話落,又是你一言我一句的,笑聲不斷!
戲台開鑼聲哐哐響起,隨即依依呀呀的聲音繞樑起伏,單竟道:“瞧這曲子似是崑曲…”當今皇后娘娘最喜崑曲,誠王妃也是有心了。
趙鈞逸端碗吃酒,常隨輕手輕腳的自門外進來,貼在他耳邊輕聲道:“王爺,側妃娘娘請您過去一趟。”
“什麼事。”趙鈞逸眉頭緊蹙,常隨回道“小人不知,側妃娘娘只説了一句在後院榮恩亭等您!”説半句留半句,馬清荷一貫不會如此,而且又是在後院,那邊風大鮮少有人在那邊去,何況今兒府中來往人多,她即便是請也不該請他去後院,趙鈞逸微惑低聲道:“你去看一眼,回來報我。”常隨應是而去,約莫過了一刻多鐘,他匆匆趕了回來,低聲道:“小人在榮恩亭像是看到了…”説着微頓,目光飛快的掃了一眼坐在對面的齊宵“齊五!”
“什麼!”趙鈞逸一怔,聲音不由拔高了一些,頓時引起桌上幾人的注意,他笑着道“一點小事你們接着喝。”就起身告罪帶着常隨出了門,沉聲道“你看準了?”常隨應是,點頭很肯定的道:“小人就怕看錯,還特意繞過去確認了一番,確實是齊五帶着兩個丫頭在那邊。”一頓又道“只是不知在等誰。”趙鈞逸沉了臉拂袖道:“你守在這邊,我去看看!”話落大步而去,徑直去了內院。
---題外話---國慶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