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敗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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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宵擰着眉頭,蓉卿就扯了扯他的衣袖,搖了搖頭。
“翰哥兒。”齊老太君看着齊宵,哄着道“卿丫頭沒事,你要是不放心再請個大夫來瞧瞧。”一頓又道“你大嫂子你父親已經處置了,晚些時候就送去家廟去,你也彆氣,這件事由我和你父親給你們做主。”
“祖母!”齊宵負手站在房裏,周身冷意並未因齊老太君安的話而改變,沉聲道“蓉卿沒事,並非是因為大嫂心軟,而是因為她機。”他説着一頓“她人還在,就難保不會有下一次!”只有一心害人,哪有千防人的。
齊老太君臉一變,問道:“那…你想怎麼處置?”總不能殺了她吧,她死不足惜,可司哥兒兩兄弟怎麼安置。
齊宵面冷澈,不容置疑的道:“明,我們就搬出去!”
“翰哥兒。”齊老太君聞聲一驚,人就在椅子上晃了晃,門口立着的齊瑞信也顧不得許多,一個箭步跨了進來,扶住了齊老太君“娘!”齊宵眼神微微一頓,出一絲遲疑,可轉目去看面容依舊慘白的蓉卿,他的心便硬了下來。
“我沒事。”齊老太君擺擺手,示意齊瑞信不要擔心,她帶着一絲哀求彷彿一瞬間老了幾歲,無力的道“不是祖母不心疼卿丫頭,也不是祖母不讓你搬,可若是你搬出去了,涼國公府可就真的…”她説着眼眶微紅。
“讓他搬!”扶着齊老太君,齊瑞信怒容滿面“這個家離了誰都垮不了!”説完攙着齊老太君就要走。
齊宵絲毫不退讓,怒目看着齊瑞信,一語雙關的道:“在你眼中,你又重視過誰!”是指徐夫人!
“畜生!”齊瑞信怒髮衝冠,齊老太君忙拉着他,又看着齊宵“你們父子一人少説一句。”看了眼蓉卿,示意她拉着齊宵“你們是父子,也不是仇人,有話我們坐下來好好商量。”
“祖母!”齊宵語氣柔了一分,不想氣倒了齊老太君“我們搬出去,往後家中有事我不會袖手旁觀,可這個家我斷不會再住下去。”
“你有本事就別再回來。”齊瑞信甩袖冷哼一聲,視線在齊宵臉上一掃,負手大步而去,背影就顯得有些急躁。
齊老太君張嘴言卻終是半句話都沒有説出來。
蓉卿暗暗嘆了口氣,正要開口和齊老太君説話,忽然就聽到就聽院外傳來一陣驚呼,有人驚慌喊道“國公爺,您怎麼了!”
“快去看看!”齊老太君騰的一下站起來,眼前卻又是一黑,蓉卿和朱媽媽忙扶住她,她指着外頭對齊宵道“快去看看你老子!”齊宵沒動,負手站着沒有打算出去的意思,齊老太君又推着蓉卿:“你們一起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蓉卿心裏也疑惑的很,難不成暈倒了?她低聲應是,看了齊宵一眼,齊宵沒有説話卻是和蓉卿一起出了門,兩人走到院子門口,就瞧見齊瑞信正在靠在銀冬身上,捂着口很痛苦的樣子,可一見齊宵出來他目一擰,硬撐着站了起來…
“國公爺。”銀冬要去扶齊瑞信,卻被他推開,銀冬回頭苦着臉求救似的朝齊宵看來。
齊宵面無表情沒有説話,更沒有打算過去的意思。
銀冬嘆了口氣,追着齊瑞信而去。
蓉卿眉梢微揚,嘀咕道:“難道是生病了?”可瞧着他身體硬朗,不像有病的樣子,而且也不曾聽説他生病…對了,蓉卿似乎想起什麼來,問齊宵“當年聖上攻應天時,國公爺是不是因病未能守城?”齊宵沒有立刻説話,過了許久蓉卿以為他不回話時,就聽到他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蓉卿愕然,若真的生病了那為何又強撐着?又想到他的格,只怕是不願在兒子面前示弱,才這樣要着面子不低頭吧?!
她暗暗嘆了口氣。
齊老太君由朱媽媽扶着出來,問蓉卿道:“你父親呢?”蓉卿指了指前頭“回去了。”
“嗯。”齊老太君低聲道“你們歇着吧,我去看看他。”蓉卿扶了她問道“祖母,國公爺他…”齊老太君看了眼齊宵,見他眉目間還有怒氣,並未有關心的樣子,就嘆道:“沒事,可能是氣急了罷,你們不用擔心。”一頓又道“方氏晚點就送去家廟,先關在你院子裏。”蓉卿垂首應是,讓蕉娘送齊老太君回去。
待人一走,蓉卿回頭去看齊宵,齊宵不説話,她牽着他的手往房裏走,兩人沉默的進了房裏,蓉卿關了門就摟着他輕聲道:“我真的沒事,你別生氣了。”
“這一次沒事,難保不會有下次。”齊宵固執的不做退讓“我們明天就搬走,我不敢想若你真的出事了該怎麼辦!”他凝了神,滿眼裏是後怕哀痛。
蓉卿哄着他,笑的眉眼彎彎:“我也不傻,怎麼會輕易讓人害了去。”齊宵卻是愠怒道“這麼説你早就知道了?怎麼昨晚也不和我説一聲。到底怎麼回事。”
“我這不是怕你知道了生氣嘛。”蓉卿笑着打哈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他“…我帶來的人才來不過幾的功夫,不可能和府裏的人走的近,那就只有原來房裏的幾個人,衞山衞洪少進院子,徐媽媽和常媽媽都是母親原來的老人,我看着也都是老實本分的,那就只有香菊和香芹了。”她説着微頓又道“香菊話多愛打聽,可卻沒有什麼心機膽子也小,倒是香芹,小桃曾有一天早上見到她從我房裏出來,不過明蘭轉身的功夫時間不長,她也沒有多想,我知道後就讓明蘭將香芹帶來問話,讓蕉娘去搜香芹的房間,在她新做的一雙給她兄長的鞋底裏,發現了五百兩的銀票。”齊宵怒容滿面,蓉卿又道“香芹招了後,我原本想引史媽媽來,沒想到她自己收不住送上門來,我就順勢將她綁了。”
“你該和我説的。”齊宵心疼又自責的捧着她的臉“若是你出了意外…”他不敢想象,更説不下去。
蓉卿笑眯眯的:“不會的。”話落,她一頓,説起史媽媽來“有件事我要與你説。”齊宵神一怔,問道:“什麼事?”蓉卿拉着他在桌邊坐下來,低聲道“我們晚些再搬出去可好?”齊宵皺眉,蓉卿就急着道“昨晚你去衙門後,我連夜審了史媽媽,她説起四哥的事情…”就細細的將史媽媽的話説了一遍,按着齊宵道“你別動,無憑無據又過去這麼多年,我們就是説了,也不能拿他怎麼樣。”她就是因為這件事,才保的史媽媽。
齊宵緊緊攥了拳頭,手背上青筋畢,顯然是壓着滿腔的怒意,過來許久他一字一句道:“這件事你別管,我去查!”
“要不要問問四哥。”蓉卿商量着他“這件事畢竟他是當事人,多少應該有些印象的。”齊宵卻是搖了搖頭,沉聲道:“事後我問過四哥,他説他當時喝了酒,什麼都不記得!”所以他當年沒有詳查。
蓉卿若有所思。
這邊,齊瑞信沒有回正院,直接回了草廬裏,銀冬和銀一個煎藥一個進去伺候齊瑞信,齊老太君由朱媽媽扶着進了門,齊瑞信正躺在竹篾鋪着褥子的竹牀上,臉慘白,呼急促,齊老太君心疼的看着他,詢問道:“生,你怎麼樣!”生是齊瑞信的小字。
齊瑞信沒有説話,齊老太君就回頭催着銀冬快點將藥端來,她親自餵了齊瑞信吃了藥,又幫着他蓋了被子,守了一會兒見齊瑞信好了一些,就落着眼淚道:“你啊,活了半輩子也沒有一個孩子活的明白,都這個時候,難不成你真要讓我這白髮人送你這黑髮人不成。”
“娘。”齊瑞信閉着眼睛,氣息虛弱“我沒事,這病也不是一兩的功夫,死不了。”齊老太君看看草廬裏的擺設,嘆着氣道:“你…這又是何必呢。”院子裏,成大出事的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飛了出去,各房都派了人在院子裏探頭探腦的打聽,蕉娘下了令不讓幾個丫頭出去,只等晚上將成大送走。
好不容易天暗了下來,朱媽媽親自帶着婆子過來,蕉娘送她們去後院,朱媽媽就帶着人堵了成大的嘴,半拖半拽的把她拉了出來,趁着天漸暗直往後院去。
齊家的家廟原是在後院裏,可家裏的人越來越多,就將家廟拆了,又在院子後面買了一塊地,將家廟挪了出去。院子和那邊開了角門,穿過後院就到了那個角門,再過一個巷子就是齊家的家廟,與齊家的祠堂隔的不遠,成兩角對望。
成大一路被人拽了出來,一出門就看見隔壁院子裏,榮二和忠三瑟縮的靠在門口,她跳着腳的打手勢,榮二和忠三卻是害怕的縮了回去。
成大氣的嗚嗚的罵,一回頭又看見洵大由丫頭提着燈籠,正靠在花間的一桂花棵樹下磕着瓜子,她臉上一紅,洵大就彷彿是對着她臉一般,啐出一口瓜子殼來,拍拍手昂首而去。
“大您就老實點吧。”押着她的婆子道“您越是蹦的高瞧見的人越多,到時候這臉子可就真的保不住了。”成大回頭瞪着婆子,恨不得一口把她吃了。
晚上司哥兒兩兄弟從學堂回來,四處不見自己的孃親,滿院子裏的找,司哥兒十四榮哥兒不過才十歲的年紀,不知聽誰説了成大去了家廟,兩個孩子就跑去了家廟,蓉卿不知道兩個孩子有沒有見着自己的娘,但是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兩個人就跑了回來,跪在了蓉卿的院子前。
“五嬸嬸,求求您放了我娘吧,她知道錯了,求求您了。”兩個孩子疊聲的喊着,聲音又高又尖,震的滿園子都能聽得見。
榮哥兒年紀小,放聲大哭,引了許多丫頭婆子偷偷看熱鬧。
蓉卿着額頭拉着齊宵,對明蘭道:“去告訴老太君。”明蘭應是出了門,一會兒朱媽媽帶着碧枝趕了過來,在蓉卿的院子前頭一陣勸,兩個孩子鐵了心不走,抱着院門大哭不止。
“我去看看。”齊宵闊步去了院子裏。
---題外話---話説,自從某個姑娘説我的封面像月餅盒以後,我就跟刺一樣,然後有一天我在超市裏,真的看見和我的封面非常像的月餅盒…大哭,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