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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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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卿跟着齊宵進院門,院中有僕婦滿臉笑容的過來,行禮道:“五爺,五。”

“全媽媽。”齊宵面和煦,親切道“四哥在嗎?”全媽媽點頭不迭,回道:“在,在!”話落親自着齊宵進正屋,一邊走一邊對路過的丫鬟吩咐道“紅繡,快去給五爺五泡茶,五爺愛喝尖…”話語一頓回頭詢問似的來看蓉卿,蓉卿朝她笑笑回道“媽媽不用麻煩,我和五爺一樣。”全媽媽揮着手,對紅繡道:“聽見沒有,快去。”看的出來是個能幹利索的人,且可能是齊皓和齊宵自小服侍在身邊的媽媽。

幾個人説着話,唐氏已是了出來,見齊宵和蓉卿進來,出笑容道:“五弟,五弟妹。”蓉卿蹲身行禮,唐氏還了半禮,笑道“四爺在書房。”

“好。”齊宵頷首三個人前後拐去了左邊的書房,未進門便聞到一股淡淡的墨香,她腦海中就想到了蘇容君房中的香味兒…進了門她亦是微微一愣,齊皓的書房很乾淨,乾淨到無論是牆壁還是桌面上都空空的,唯有書架上正齊的擺着許多的書,與她想象中散着墨香,書畫滿室有些不一樣。

此刻,齊皓正坐在輪椅上,腿上搭着一條雪青的氈毯,穿着一件月牙的素面直綴,側顏如同在祠堂見到時一樣,很俊逸卻也有着淡淡的落寞和孤獨,聞聲,齊皓放了手裏正看的入神的書,抬起頭來,蓉卿又是一愣…

齊瑞信的五個兒子,容貌氣質皆是不俗,齊成持重,齊榮不羈,齊忠憨厚,齊宵最像齊皓連氣質都是如出一轍冷酷寒冽,拒人千里的樣子,但不管怎麼樣幾個兄弟長相上都或多或少繼承了齊瑞信的五官,濃眉鳳眼並非算是主的俊美。唯獨齊皓不同,淡淡眉頭淺白的膚,五官如同被保存極好的雕瓷器,令人觀之便生出一股通泰舒坦之氣,如涓涓細靜靜的淌在山間…

見是齊宵走進來,齊皓微微一笑,笑容亦是不着顏:“五弟,你來了!”聲音微啞,彷彿許久未曾開口説話的人,帶着一點不適應的乾澀。

“四哥。”齊宵笑着,容明媚“我帶蓉卿來看您。”話落回頭看向蓉卿,又去看齊皓,彷彿在和喜歡的人介紹自己剛得一件寶貝一樣。

蓉卿心中高興,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齊宵在家中與除她之外的人,出這樣的笑容。

“弟妹!”齊皓微微頷首,蓉卿亦是蹲身行禮,喊了聲:“四哥。”紅繡端茶進來,唐氏已走到齊皓身後,推着輪椅的扶手,笑着和齊宵夫道:“別站着説話了,去那邊坐。”齊宵頷首,虛扶了蓉卿的後背,並肩走到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來,唐氏望着兩人行止一致,不經意間出的自然親暱,目微苦,垂了眼簾。

齊宵開口道:“聽説您這幾在臨摹徐長風的《松山夜雪圖》?”他話落,齊皓微笑回道“算不上臨摹,只是打發時間罷了。”

“我那裏還有一副徐長風的《竹》,稍後讓蓉卿找出來給您。”不等齊宵説話,齊皓已經擺手道“不用,我亦畫不好,尋了過來也是虛擺着罷了。”一頓又道“朝中的事如何,可有進展?”蓉卿和唐氏對面坐着,都未開口靜靜聽着他們兄弟聊天。

“人已經在路上,預計月底會到京中。當年的卷宗找到了一些,我細細看過有幾處疑點圈了出來,收在大理寺,只待他們人到後一同呈上去。”齊宵説着一頓又道“祖父當初在軍中的左副將給我來了信,説是他願為祖父作證,信稍後我讓衞進給您送來。”齊皓聽着眼中出欣,看着齊宵,輕聲道:“不用給我看,你辦事我放心。”一頓又道“只是當年的事錯綜複雜,切不可尋問源,再牽出風波來。”蓉卿聽着暗暗驚訝,從言辭間齊皓對臨安侯平反的事極其的在意,並不是她想象中對外事漠不關心,孤獨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頹敗落寞的樣子,這樣的齊皓她更願意看見,至少不會讓齊宵過多的分心成為他的負擔。

“我知道。”齊宵點了點頭,轉目過來看了眼蓉卿,笑着對齊皓道“四哥一直想要辦學堂,正好蓉卿手中已辦了五間義學,四哥若有不解之處到是可以問問蓉卿。”一副蓉卿很能幹是他的驕傲的表情。

齊皓聞言一怔,朝蓉卿看來,毫不掩飾驚訝之:“弟妹辦了義學。”

“我也沒有章法。”蓉卿沒想到齊宵會提起義學的事,但一想到他方才給齊皓介紹自己時表情,不由釋然,笑道“起初因鋪子裏夥計,都是老人手,我怕他們將來會有變動,給店中帶來影響,就想着辦個學堂解決他們家中子女的教育,亦能留住人脈。後來無意間發展成義學,又得了太子妃的支撐,才糊里糊塗的開了幾家罷了。”齊皓暗暗詫異,他曾聽齊宵大概説過蓉卿的經歷,也曾興嘆她的大膽和勇氣,卻沒有想到她還辦了義學,這些事便是他們男子也少有人能做到,何況她一個離家在外的女子,不但敢想更是敢做。

“弟妹不用謙虛。”齊皓微笑着道“早些年我腿腳便利時,便曾動作這樣的念頭,仔細打聽過,深知辦義學的不易,你既能有這樣的能力,實讓為兄佩服。”言語很坦蕩。

蓉卿面頰微紅,回道:“四哥過讚了,我亦是託了太子妃的名頭,得了便利罷了。”一直坐在一邊的唐氏亦是滿臉驚訝的看着蓉卿,又側目看了看齊皓,咬了咬瓣垂了頭。

齊宵很高興哥哥能認同蓉卿,笑着道:“蓉卿手中還辦了幾家成衣鋪子,她都是用鋪子養着義學,四哥若有意可讓王旁去北平走動一番,或許能得些經驗。”蓉卿暗暗好笑,齊宵這算不算是王婆賣瓜?

“我與王旁商量後再與你答覆。”齊皓頷首,微微點頭對蓉卿道“到時候若是去,只怕要給弟妹添麻煩了。”蓉卿擺着手:“不會。能得四哥賞識的人自是有本事的,若能去或能給我鋪子裏那些管事提點一番。”齊皓微微頷首,沒有再説話。

她看上去年紀很小,顯得很乖巧的樣子,卻沒有想到不但憑着自己的努力開了幾家鋪子,還辦了義學,但聽她説話行止亦是落落大方對應有度,唐氏打量着蓉卿,皮膚白皙秀眉如黛,一雙墨玉般的眼眸熠熠生輝,看着人時彷彿會説話一般,無論何時面上總着笑容,靈動秀美又很得體,不過度熱情卻又讓人覺得妥帖。

像是清晨綻放在枝頭的杜鵑,沾着珠,馥郁清香生機

她忽想起早前齊宵回來與齊皓説的話:“…她與別的女子不同,四哥見到時就會明白,我所説的不同是什麼樣子。”此刻,她似有些明白,為什麼齊宵堅持説蘇蓉卿與別的女子不同,她伸出手看着自己亦是葱段般纖細柔軟手指,卻不知何時沒有了光澤,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她微微闔上眼眸卻難想起答案。

“那我們先回去了。”齊宵站起來回頭望了眼蓉卿,和齊皓道“這幾天氣好,您得空出去走動。”又看向唐氏“有勞四嫂費心。”唐氏微笑,回道:“五弟客氣了,這亦是我應該的。”齊宵點了點頭,轉身往外頭,蓉卿朝齊皓夫行禮,跟着齊宵出了門,唐氏笑對齊皓道:“夫君,我送送五弟和五弟妹。”隨着兩人出去。

待齊宵和蓉卿出了院門,唐氏轉身回了書房,齊皓已如同齊宵前進門一樣,坐在窗前靜靜的捧着書看,彷彿未察覺她進門,始終未抬頭看她一眼。唐氏張口言卻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無聲無息的將已跨進門內的腳收了回來,簾子悠悠落下。

門內,齊皓依舊是低着頭,房間裏安靜的令人窒息。

蓉卿跟着齊宵去了他的書房,蓉卿一進門瞧見書架同樣是擺着滿滿的書,就笑着道:“這些書你都看過?”齊宵牽着她的手,挑眉道“自然。”她想到周老説他最怕寫信,她笑着道:“到是沒有看出來,你還博學的嘛。”齊宵就回頭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小丫頭還知道打趣我。”蓉卿輕輕笑了起來,齊宵道:“你自己看看,我把那軸《竹》尋出來給四哥送去。”蓉卿哦了一聲在書架上出一本書,忽然想起來什麼來,問道“你房裏不是有小廝的嗎?怎麼不讓他們進來找?”齊皓房裏也沒有瞧見服侍的人。

“我不習慣別人碰我的東西。”齊宵頭也不抬,在一個碩大的粉彩闊頸瓶裏翻他要的那副畫,蓉卿就湊過去,趴在他的肩頭眨巴着大眼,問道“我也不行?”齊宵抬眸看她,見她笑意滿滿彎彎的眉眼,粉嘟嘟的瓣,心頭微熱索丟了事,順手摟着她的,輕聲道:“除你之外!”一頓又道“還有什麼想問的,一起問了吧。”蓉卿笑了起來,摟着他靠在他寬厚的膛裏,想到他們兄弟這麼多年在府中的孤寂,心頭微酸的道:“一時想不起,等我想起來再問你。”

“好!”齊宵在她粉上親了一口,拉着她道“幫我一起找。”蓉卿哦了一聲,兩人埋頭一軸一軸的翻出來看,又一軸一軸的進去,忽地蓉卿看到一副畫風生的駿馬圖,指着問道:“這是你畫的?”又咦了一聲“怎麼八匹馬,畫風不一樣呢?”像是出自兩個人之手。

齊宵有些不自然,咳嗽一聲,指着其中略小的四匹,畫的明顯生澀的馬道:“這四匹是我畫的…”説着微頓,指着另外四匹“這是四哥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