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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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卿和蘇容君一一行禮,何嬤嬤轉目過來略掃了一眼,並沒有對她們這麼大姑娘才開始學規矩產生疑惑,而是笑着回道“二夫人客氣了。”
“何嬤嬤自宮中出來後二十幾年,一直在京城各府中,教小姐們規矩禮儀,這次她老人家本是要回鄉頤養,還是我好説歹説求了她過來。”蕉娘笑着説着,二夫人微微頷首,道“何嬤嬤若是不嫌棄,就住在院子裏吧,家裏人多沒有法子給您單獨騰一個院子出來,不過月例和一應的待遇隨您要求,斷不會虧待您。”
“能聚在一處就是緣分。”何嬤嬤微笑着道“我不究竟這些,更何況兩位小姐都大了,想必也不用老奴費多少心思,二夫人不必客氣!”二夫人微微頷首,就沒有再多説。
何嬤嬤在府裏住了下來,蓉卿和蘇容君每就跟着她學規矩,女戒婦德自是不必説,姿容儀態待人接物…不但是蓉卿覺得開了眼界,就連蘇容君也暗暗驚歎,每裏兩人膝間和頭頂或夾着或頂着薄薄的書,着背脊站一炷香或是走半里的路,幾下來,蓉卿就累的頭暈眼花,躺在牀上就合了眼。
針黹女紅亦是少不得,何嬤嬤讓兩人隔七天上一隻荷包上來,蓉卿是半道學針黹裁衣裳,蘇容君雖比她好些,但依舊讓何嬤嬤頻頻搖頭…
就這樣沒沒夜的苦訓中,朝中得了捷報,四川收復了,聖上派了户部的一位劉大人做四川安撫使,撤了四川總兵的職位,由蘇珉推舉五軍都督府的一位周參將上任,在十月中旬啓程趕赴四川。
這些事蓉卿在蘇珉那邊聽過一耳朵,就沒有再理會,拿着荷包繡的眼睛都快紅了,一開始的一雙腳都腫了生疼,還好堅持了幾就消了疼…
臨近年底,大夫人帶着戴氏籌備過年的事宜,何嬤嬤更是將算盤拿出來,言之大户人家的主婦,雖不用親自算賬,可也要懂得看賬,所以清溪苑裏每就聽到算盤噼啪響。
吃了臘八粥,齊宵的信到了,説是有事恐要明年初回來,後來蓉卿問過蘇珉才知道,聖上暗中下了手諭,撤了晉王的番號,貶為了晉南王,府中侍衞由一萬將為一千,又讓齊宵輔助山西布政使,將山西的政事扶持上軌道。
蓉卿知道後沉默了一陣,晉王的結局她並不奇怪,只是嘆聖上削藩的速度,比當初惠帝還要雷霆!
轉眼到了過年,何嬤嬤被鎮江的侄子接回家過年,所以蓉卿和蘇容君得了半個月的假,兩個人矇頭睡到了初三,正月十五時何瑩約了蓉卿還有肖玉磬去看花燈,幾個人坐着馬車去,擠了一個晚上不但沒有看到燈還差點被堵在路上回不來。
何瑩氣的道:“…往後再不來看花燈了。”逗的蓉卿幾人忍不住笑了半晌,第二幾個人又在武定伯府玩了半,蓉卿這才看到肖玉磬整整做了半箱子的鞋襪…
“你瞧瞧人家。”蘇容君拉着她“再看看你房裏,可做出一雙來了?”蓉卿只得打着哈哈説別的事兒。
回來她得了空就和明蘭明期,又拉着青竹和紅梅,五個人在房裏,一個裁剪一個鋪面子,蓉卿則飛針走線趕製鞋子,因是送人她們怕被人瞧出來,不敢幫忙只能去繡些打賞下人用的荷包。
何嬤嬤回來後見蓉卿在房裏做鞋也沒有説什麼,但其後每就多給她留了一個時辰的時間,蓉卿暗暗,更是沒沒夜的做針線。
二月初八,在鑼鼓喧天太子親自接中,齊宵帶着大軍回了京城,蓉卿不能去看,卻讓明期帶着青青去湊了熱鬧,回來後青青繪聲繪的道:“齊將軍穿着銀紅的盔甲,坐在馬背上真是威風凜凜,奴婢瞧着就覺得膝蓋直打轉…”
“你那點出息,他再威武還不是咱們的姑爺。”明期啜了戳青青的腦袋,想了想又笑着道“不過,咱們姑爺真的是威風八面呢…”兩個人沒頭沒腦的形容的了一通,惹的大家一陣發笑。
半年未見蓉卿惦記着見齊宵,不知道他胖了瘦了這一趟走的安穩不安穩,卻又不好意思喊蘇珉帶他去涼國公府去,只能盼着齊宵能晚上來見她。
果然,晚上她剛熄了燈,窗户外頭就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音,蓉卿披了衣服跑過來,就瞧見齊宵笑眯眯的站在窗外,蓉卿眼睛一紅喊道:“快進來,外頭冷!”齊宵輕車路的進來,環着蓉卿貼着她耳際問道:“想我沒有?”蓉卿耳朵發燙,點着頭道“想!”
“我也想你。”齊宵捧着她的臉,一點一寸的仔細端詳着,擰了眉頭道“怎麼也沒有長點?”蓉卿失笑,回道:“我整裏跟着嬤嬤學規矩,不瘦已經是好事了。”説完,看着齊宵“你怎麼又長高了。”原先在他耳際,這會兒已經在肩膀,蓉卿看着他有種挫敗。
齊宵捏了捏她的鼻子:“傻丫頭,你也長高了!”蓉卿一喜笑道“是嗎?”左右打量了自己一眼,才驚覺去年去做的中衣,這會兒確實是短了點。
“跟嬤嬤學規矩很累?”齊宵心疼的看着她“若是不喜歡就不學了,你本來已經很好了。”蓉卿搖着頭道:“我原先也覺得自己還算過得去,可是經何嬤嬤一點撥,就再不敢説自己懂規矩了。”説着嘆了口氣,拉着齊宵坐下,問齊宵四川的事情,齊宵大概説了一遍,蓉卿又道“齊四爺的事,聖上可提了?”
“嗯。”齊宵笑着點頭“今天在朝上,馬閣老提出來,聖上並未再責…”去年宮中傳出閔婕妤歿了的消息,並未大肆發喪,蓉卿連閔婕妤葬在哪裏都不知道,她問齊宵:“閔婕妤歿了齊四爺知道嗎?葬在哪裏你可打聽了?”齊宵的目光就閃了閃,微有沉,蓉卿就狐疑的看着他,問道:“怎麼了?”齊宵微微搖頭,回頭“四哥已經知道了,並未過的反應,明四嫂回去看望他,倒時候就知道他心中是如何想的了。”能去探視了?看來齊皓出來指可待啊。
“那就好。”蓉卿鬆了一口氣“你進城後直接去了皇宮,現在又來了我這裏,還沒有回家吧?”齊宵回道:“明天再回去,一會兒還要去太子府飲宴。”蓉卿聽着就想到了誠王,問道“你和誠王爺再見面不會又打起來吧。”
“不會。”齊宵笑着道“他的格我瞭解,你不用擔心。”話落,將蓉卿圈進懷裏,低着頭尋了她的瓣,細細的吻了下去…
過了三,齊皓從宗人府出來,齊宵讓蘇珉帶信給蓉卿,説一切都很好,讓她不用擔心,儘管如此蓉卿還是讓鹿子暗中打聽了一番,得知齊皓確實很好,她才放了心。
三月底,蘇定伯府將傢俱一應的東西送進府裏來,蓉卿和蘇容君去看過嘖嘖讚歎,一的紅木傢俱都是時興的樣式,不由讓蓉卿想到肖夫人來,她沒有想到一向話不多看上去並不好相與的肖夫人,在肖玉磬的婚事上做的這樣齊整。
四月十六請期,大夫人和二夫人以及蘇茂渠,並着秦夫人去武定伯,將婚事定在了五月十二!
二夫人越加忙的腳不沾地,每府裏進進出出各個鋪子裏的人,蘇珉的喜服送來二夫人讓他試穿,説了半天他也只掃了一眼,又去了衙門…
五月十一,蘇峪蘇嵐帶着人敲敲打打將聘禮送到武定伯府,府裏頭開門請宴,蓉卿和蘇容珺躲在房裏得了清閒,和何瑩一起議論着明兒肖玉磬的樣子,武定伯府提早過來的丫頭婆子忙着伺候全福人鋪牀壓福,又讓兩個孩子滾了牀,撒了花生桂圓蓮子…
第二一早,齊宵,趙鈞逸打頭,蘇峻,蘇峪,蘇嵐以及蘇珉早先在北平的同僚,吹吹打打的去了武定伯府,事後蓉卿聽説,那一鬧的不像話,武定伯府不知哪裏來了個表哥,堵着門非要讓蘇珉念幾首情詩出來…
蓉卿聽到時笑了半晌,讓蘇珉耍一套刀法還成,念情詩不是明擺着為難他嘛。
但不管那邊如何為難,新娘子總算是按着吉時接了出來,武定伯第一次嫁女兒,朝中有人戲稱他將全部家當都讓女兒帶到永平府了,那嫁妝第一抬走了一條街,後一抬還沒出家門,整整一百二十抬,進了永平侯府的大門,忙的二夫人遣了七八個婆子守着。
前面熱熱鬧鬧的拜了天地,二夫人不讓她和蘇容君去前頭,蓉卿只能耐着子讓明蘭和明期偷偷去看,明蘭回來道:“侯爺挑開了帕子足足看了四好幾眼呢…”蓉卿失笑,明期又道:“…往他們身上扔花生棗子的時候,侯爺一緊張捏碎了好幾顆花生,引的大家鬨堂大笑,您猜侯爺怎麼做的?”容卿抿笑着,回道“四哥一定是很從容的將花生衣剝瞭然後丟進嘴裏了。”
“是!”明期捧着肚子“咱們侯爺臉不紅心不跳的吃完了,還轉頭問四吃不吃,愣生生將四鬧了個大紅臉。”蓉卿想到蘇珉緊張的不知所措,卻又故作淡然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姐,您要不要去看看?這會兒侯爺去前頭吃酒了。”明期一心想再去,就攛掇着蓉卿,蓉卿擰了她的臉,笑道“我這會兒去四嫂肯定很尷尬,豈不是討嫌。”話落,她問道“你要是閒着,就去外院瞧瞧四哥去,別讓她喝多了。”
“知道了。”明期嘟着嘴“小姐是怕咱們姑爺喝多了吧。”在蓉卿動手前趕忙跳開,笑着跑了出去。
臨近亥時,前院方才散去,蘇珉由身邊的小廝扶着跌跌撞撞回了房,蓉卿躺在牀上扇着扇子看着頭頂的承塵發呆,肖玉磬出嫁一共是一百二十台嫁妝,後面就是宋國公府的單小姐,她嫁的是趙鈞逸,嫁妝只會多不會少…
她緊隨其後,若是太少面子就很難下去。
這會兒二夫人定是又愁着她嫁妝的事情,她翻身坐起來開了牀頭的箱籠,拿了個匣子出來,裏面八萬兩是齊宵的她一分未動,兩萬兩是蘇珉的,她算着等過幾還給蘇珉,是做府裏的開支還是當做他們的私房錢就不歸她管了,還剩下三萬四千兩,是這幾年她自己積攢的錢…
一百二十抬,八千兩銀子必定少不了,她從裏頭拿了兩萬兩出來,又將匣子封好放回去,想着明兒一萬兩給二夫人,另外一萬兩讓鹿子回永平將周氏的嫁妝從通天商號贖出來。
咯吱咯吱!
窗户外頭悉的聲音響了起來,蓉卿聽着一愣,就想到了齊宵…
今兒府裏這麼多人,他不會吃了酒沒有走吧?
她走到窗口支開了窗户,果然看見齊宵靠在窗外,懶洋洋地望着她。
鼻端飄來馥郁的酒香,他該是喝了不少,眉目微醺,不同於平的凌厲深沉,帶着淡淡的朦朧笑意。月光下俊朗的五官,都似被這笑意薰染,透着一股子温和無賴的痞氣。
“丫頭!”他笑眯眯的看着蓉卿,聲音輕柔“把婚期提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