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及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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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在家中,所以蕉娘只能在院子的東面,簡易的搭了個東房,擺了周氏的牌位供在簾子後面。
府裏頭也是忙的腳不沾地,她們負責準備酒水場地,至於請哪些人簡王妃説她已有安排。
儘管很累,蕉娘還是很高興的樣子:“還是小姐福氣好,有王妃娘娘做主賓,尋常人可沒有您這樣的臉面。”蓉卿抱了盆姚黃進耳房,蕉娘又道“小姐,等及笄禮後我打算去趟法華寺,把這些事告訴夫人。”
“好啊。”蓉卿笑着道“我和你一起去。”放了花盆她站起來捶着,蕉娘又出擔憂的樣子“…王妃説請毓郡主做贊者…我怕到時候她不會願意,您看我們是不是…”話説了一半,她忽然想起來,小姐認識的人不多,能做贊者的好友,也只有蘇容君,可她遠水解不了近火,若是到時候毓郡主沒有回來,或是不願意,那可怎麼辦!
“沒有就沒有吧,讓明蘭或是明期頂上不就成了。”蓉卿不以為然“王妃也知道毓郡主向來不待見我,她這幾能不能回來還是未知數,王妃定然也想到了,我們就不要多此一舉了。”自從上次在濟南見到趙玉後,就再沒有看到她,最近才聽楊氏提到,原來趙玉竟是單槍匹馬去尋簡王爺了。
蕉娘想想也對,簡王妃一片好意幫蓉卿籌辦,她們若是過問或是質疑,就有些不識好歹了。
“小姐。”明期領着個婆子,笑眯眯的進來“這位媽媽是蘇州華姑身邊的媽媽,説是來給您道賀的。”
“奴婢劉馬氏給給小姐請安。”劉馬氏在地上跪下,給蓉卿磕了三個頭“奴婢奉我們姑之命,來給小姐送賀禮的,她在家裏有事耽擱一時不開身,所以就讓奴婢代着跑一趟了,望小姐前程錦繡,福祿齊享。”
“太客氣了。”蓉卿讓蕉娘將劉馬氏扶起來,帶着她們進了暖閣坐下,笑着問道“勞姐姐惦記着我,媽媽一路上過來可還順利?”劉馬氏一口的吳儂軟語,即便是語氣生硬含着怒意,也讓聽的極為的舒坦,蓉卿就想起了華靜芝,她明明也是生在蘇州,怎麼就少了這骨子江南水鄉的柔呢?!想到這裏她不由笑了起來,就聽道劉馬氏道:“奴婢來的時候,聽到徐州那邊打了起來,運河裏船擠船,有的往南面走,有的則往北邊逃,到是亂的,奴婢路上也耽誤了許多天。不過還好沒有負了我們姑代的事。”話落,回頭朝跟着她進來的另外一個婆子招招手。
蓉卿這才看見,那個婆子手裏託了個小小的匣子,劉馬氏打開匣子,蓉卿就看見裏面裝了半匣子的首飾,又銀燒藍的各花紋簪子,又有赤金的步搖,還有一對小小的金剛石耳墜,她滿臉驚訝…劉馬氏已道:“我們姑説,知道小姐不愛這些玩意,可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小姐及笄禮後就是大人了,這些東西便是再不喜也要備一些充個門面,她送的也不是好的,恰合適小姐在出嫁前戴一戴。”華靜芝手裏雖有錢,可她花出去每一分都有人虎視眈眈的盯着,她能給自己準備這麼多東西,蓉卿心裏又動又擔憂,看着劉馬氏道:“…姐姐,她還好吧?”
“好的。就是每忙的很,幾個鋪子看賬本找夥計的,都是姑親自持,上半年還好些,尤其是夏天這幾個月,人也瘦了不少。”生意上有起,華靜芝也不是閒得住的人,拼起來誰也攔不住,蓉卿讓蕉娘將禮物收起來,對劉馬氏道:“媽媽一共來了幾個人,我讓明蘭帶您先下去休息吧,多住幾等吃了我的長壽麪。”劉馬氏來前就得了華靜芝吩咐吃了蓉卿的長壽麪再走,現在蓉卿邀請她自是應下來,朝蓉卿行了禮退了下去。
蓉卿和蕉娘在房裏説了會兒話,忽然就聽到院子裏平洲在和人説話,蓉卿臉上一喜掀開簾子出去,果然看見平洲站在中間,半年多未見平洲長高了不少,下巴上冒出了鬍渣,他看到蓉卿行了禮,笑着道:“平洲給小姐請安。”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四哥還好嗎?”蓉卿説着話已經下了下台階,平洲就笑着道“小人剛剛到!”他有些侷促的拍了拍自己滿是灰塵的衣服“四少爺一切都好,和趙庭輝對峙着,趙總兵不敢動,四少爺就出手來還和元蒙人打了一架!”嘻嘻笑了起來。
“元蒙人來了?”蓉卿見平洲的樣子,應該是打了一個漂亮仗,心情也跟着好起來,平洲就點着頭回道“是,還得了四百匹的戰馬,四少爺説那些馬比當初郡王回來的還要好,有了這些趙總兵現在一看到我們就開始打哆嗦。”蓉卿也哈哈笑了起來,為蘇珉高興。
“這個。”平洲從回來拿出個荷包來“這個是四少爺給您的禮物,説是他不能回來,但聽説王妃會給您籌辦,他就放心了,還説等他回來要和您一起,好好給王妃磕頭謝恩。”説完,把荷包遞給蓉卿,蓉卿拆開,眼前突然被照亮了幾分,就見裏面放着七八顆碩大的東珠,還有三四個紅藍寶石,都是未經過打磨的…
“這是從哪裏來的?”蓉卿看着平洲,不會是蘇珉搶奪了地方豪門的東西吧,那些人都是地頭蛇,雖不説怕可也沒有必要惹,誰知道平洲就一臉得意的道“是打元蒙人時,四少爺擒了他們一個不大不小的官,眼下正值內戰四少爺也不想怒元蒙人,現在還騰不出手來收拾他們,所以就打算把人放了,這一袋子的寶貝加上那四百匹的戰馬,就是元蒙人給的贖金。”
“這樣就好。”蓉卿將荷包封上,這些東西回頭送去金店讓人打磨出來,到時候應酬來往能用得上“北平現在已有些冷了,薊州那邊是不是下雪了?”
“小人出來的時候還沒有下,不過聽説前幾天已經下了一場雪了,説冷倒也無所謂,咱們冰天雪地裏待習慣了,這點算不得什麼。”平洲一臉無所謂的説着,蓉卿能受到,經過這幾場大戰的歷練,平洲明顯比以前成長了不少。
“正好我前些子給你和四哥一人做了一套皮襖和護膝,手套,等你走的時候一起帶上,往後騎在馬上,也也禦寒!”蓉卿説完,平洲就笑着給蓉卿行禮,蓉卿又道“外院裏給你們都準備了房裏,你去找福全,讓他給你安排,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平洲應是而去。
蓉卿把手裏沉甸甸的東西給蕉娘,笑着道:“往後我們再應酬王府或是哪裏,也能有拿得出手的東西了。”蕉娘點着頭,和蓉卿一起回房,小心找了個紅木匣子,在裏頭鋪了層姑戎,將裏面的東西倒出來,一一數了數:“八顆東珠,三顆紅寶石,兩顆藍寶石,還有粒金剛石。”又嘖嘖嘆道“東珠這麼大個兒的,比當年夫人陪嫁裏頭的那幾顆都大。”説完,又失落的嘆了口氣“只是那幾顆後來被夫人賣了,貼了家裏開銷。”周氏的嫁妝裏確實沒有東珠,蓉卿也猜到不是周氏貼了中饋,就是蘇茂源或是柳姨娘私下裏拿走了。
十月初九,蘇峪的禮從京城送了過來,他沒有派人來,只是請了鏢局的人送來,是一對沉香木的手串,每個珠子大小一樣打磨的圓潤,上頭油亮亮的散着淡淡的香味兒,蓉卿聽蘇峪提過,是他極喜愛的一對手串,還是棲霞寺的方丈親自開的光。
他竟把這個送給她了!是擔心她和蘇珉的安危嗎?
蓉卿將珠子套在手上,不大不小剛剛好!
“小姐。”明蘭從外面進來“周老回來了。”這兩天家裏陸陸續續的來人,前頭的一個院子裏都快住滿了,她方才還和明期在討論,要不要把後面的院子收拾了,讓華姑身邊的媽媽住。
“人呢。”蓉卿立時站了起來,話未落周老已經掀了簾子進來,笑眯眯的道“丫頭,我沒有遲吧。”蓉卿笑着點着頭,請周老坐又讓明蘭給周老泡他最愛喝的武夷茶:“您是從那邊來的?”周老一股坐在椅子上,舒服的道“從淝水邊回來的!”蓉卿依稀記得淝水似乎是在肥東和壽縣那邊,和宿遷離的不遠,她好奇的問道:“我聽説高寧和唐甫追去了,可碰上了?”周老就出滿臉的笑容,接了明蘭奉來的茶,很享受的喝了一口,回道“這事兒您就別問了,就安心做你的老壽星吧。”一副老頑童的樣子。
他能這麼輕鬆,就證明齊宵那邊的戰事遊刃有餘,並不吃緊,她笑着道“好,好!我不問了還不成嗎。”周老點着頭,笑着道“你別看着我,我可沒有給你準備禮物,明兒你看着哪裏有空位子,了老頭子進去,賞我口酒喝就成。”蓉卿哈哈笑了起來,回道:“家裏沒有酒窖,可我剛讓鹿子抬了十幾罈子的金華酒,明天若是沒有人陪您和,晚上我陪您。”
“還是丫頭快。”周老説着,也丟了個荷包給蓉卿“喏,這裏是我和鰲立送給你的,你可不能嫌棄。”蓉卿接在手裏,蕉娘走了進來,笑接了話:“您可是常説我,患得患失是沒自信的人,您這樣可不像您。”周老擺着手,笑道“我這叫自知之明。”大家樂着説了許久的話,中午請了平洲和鹿子進來,陪着周老喝酒,下午歇了午覺,王府的蔡嬤嬤來了,和蓉卿道:“…王妃説知道您能幹,可畢竟家裏的人不夠,讓奴婢先來和您説一聲,明兒一早就派了得力的婆子在側門客,有夫人小姐來您也不慌,大大方方的了就是,若是送禮就收着,記着人情就成。”
“小女記住了。”蓉卿笑着點頭,蔡嬤嬤見蓉卿不慌不怯的樣子,暗暗點頭。
蓉卿連連謝過,送蔡嬤嬤出去,傍晚的時候明蘭去錦繡閣將蓉卿的曲裾,長裙以及綵衣取了回來,蕉娘收拾着衣服,有些焦慮的道:“明天不會出岔子吧。”
“您別胡思亂想了,早點去歇着,明兒來的人多有的您辛苦的。”蓉卿説着推着蕉娘“去吧,去吧!”蕉娘嘆了口氣,將衣服都搭在架子上,回去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