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音姐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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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那個黑衣人強忍疼痛，道:“我們幹這勾當，知道早晚要有這天。今天落入蔡大俠手中，也不算委屈，只求大俠給個痛快。”另一個黑衣人則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饒:“大俠饒命！

我上有七十多老母，還需要有人奉養。大俠繞過小的這一次，今後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蔡昌義喝道:“呸！這種伎倆見得多了。

我替你補充一下，下有一歲小兒。早知今，何必當初！看我年輕，就想那這套鬼話糊過去。”為首那人道:“我這兄弟，雖説骨頭軟些。

但説的確實是實情。上有老母，下卻無幼子，老太太還每吃齋唸佛求早報上孫子。大俠你就對他網開一面，所有罪過讓我一人頂了，我們雖然謀財，但卻從未害過命。”蔡昌義道:“謀財不害命？説的輕巧。

若是劫了救命錢，還不害命？這廝更可惡，不光謀財，還禍害女人。”那人不住求饒:“小的一時糊塗，起了心，罪該萬死！”又用乞求的目光看着莊心潔:“姑！小的千不該萬不該，見到姑美貌，起了歹念，還求姑高抬貴手！”為首那人道:“我這兄弟最大的病就是好，不過我平時管束的緊，除了和幾個大户人家的小妾，有些不乾淨的事，倒也沒犯過大錯。我們這行的也有忌諱，做事是不能親近女，今他起了心，我們就栽到大俠手中，真的是報應不。

也是因為姑娘長得太美，是男人都會心動。”蔡昌義看莊心潔嘴巴張了幾張，卻説不出話，一拍自己腦袋，心想真是糊塗，先救人要緊。

從莊心潔口中取出麻核，向為首那人喝道:“快拿出解藥來！”為首那人道:“我這軟骨十三香只是一種藥，能讓人在一兩個時辰不能行動，並無解藥，到了時辰自然恢復。

大俠可以泡些濃茶，讓姑娘吃了，會恢復的快一些。”莊心潔這是開口道:“蔡大哥，看在觀音菩薩的面上，就饒過他們吧。我也不想看見血，污穢了珍珠觀音。”蔡昌義道:“莊姑娘菩薩心腸，既然她要饒你們，那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今就廢了你們武功，以後找些正經事幹幹，別做這種辱沒祖先，禍及子孫的勾當了。”説完在兩人身上連點了幾下，廢去二人武功。

兩人忙跪下，磕頭如搗蒜一般，謝蔡昌義和莊心潔不殺之恩。蔡昌義對另一個黑衣人道:“這廝可惡，差點壞了莊姑娘清白，留着禍，不知還要害多少良家婦女。我蔡某今替天行道，廢了你的禍。”兩人有連忙跪下求饒。為首那人道:“我們兄弟，雖然幹些為人不齒的勾當，但我這位兄弟最是孝順，眼下老太太只盼着早些抱上孫子。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大俠如果廢了他，那和殺了他沒什麼兩樣。大俠如果不解氣，我願替俺兄弟受刑，反正我也是獨自一人，那玩意兒對我也沒大用處。”莊心潔菩薩心腸，道:“蔡大哥，你就饒過他們，我見不得血腥。”蔡昌義道:“既然莊姑娘説了，你這位大哥，雖然做賊，也難得這份義氣，我就繞過你。會去後重新做人，如有再犯，遇着我蔡某，定嚴懲不貸！”莊心潔道:“以後你們要常念觀世音菩薩，多行善積德。”兩人再次跪下，想蔡昌義和莊心潔磕頭謝一番，然後轉身一溜煙跑了。

蔡昌義為莊心潔泡了一壺上好的龍井，喂莊心潔喝下，然後把劍放在屋內的小桌上，端坐桌前，對莊心潔道:“莊姑娘，你好好休息！我今夜就在這裏守着，免得又有宵小前來打擾！”莊心潔道:“小妹多謝大哥，只是大哥整夜不眠，小妹實在於心不忍。要不你也上牀來，在那頭躺下？”蔡昌義道:“君子不欺暗室。

我們江湖人雖然不像尋常人家那麼多規矩，但你我獨處一室，已對姑娘名聲有損，不過是事急從權，我若再和你同牀，豈是君子所為。我們習武之人，整夜不眠，也算不得什麼，姑娘你就好好安歇吧！”第二天一早，莊心潔焚香沐浴，更換了一襲雪白長裙，把珍珠觀音仔細裝好，在蔡昌義的護送下來到靈隱寺。

靈隱寺自是舉行了隆重的接聖物儀式，靈智禪師許下宏願，要做四十九天法事，誦一萬遍《菠蘿心經》。席間莊心潔隱約表達了想到六朝古都江寧一睹古都人物風貌的願望。

靈智禪師早已看出莊心潔對蔡昌義情愫已生，一對俊男靚女，一個宅心仁厚，俠肝義膽，一個純潔俗，心慈念善，當真是天作之合，也樂得促成，於是代音聖尼答應了莊心潔，並承諾給音聖尼修書一封。

莊心潔心中自是歡喜得不得了，自是跟着蔡昌義到了江寧。

“我們出發前，收到了小潔師父的書信，説是既然和我們蔡家在一起，她老人家就放心了，小潔到了這年紀，也需要到江湖遊歷，多積累些經驗。”眾人聽了，皆是嘆，道是姻緣天定，把個莊心潔得滿面通紅，只是低頭不語。宣文嫺道:“莊姑娘，你覺得我家昌義如何？是不是傻乎乎的？”莊心潔抬頭輕聲道:“蔡大哥是個好人！”説完又低下頭，捻着衣袂。宣文嫺道:“姑娘，可願意給我們蔡家做媳婦？”莊心潔不做聲，只把頭低得更低了，蔡昌義急道:“媽！小潔臉皮薄，你們別羞臊了她。這事還得稟明她師父再説。”宣文嫺道:“看來你們是郎有情妾有意，早就商量好了，我這就找人去向聖尼提親去。”文慧芸道:“江湖上大家還抬舉我這張老臉，這個大媒就由我來做好了，近幾天我就給聖尼修書一封，成就蔡小哥和莊姑娘的美滿姻緣。”入夜，華雲龍來到蔡薇薇的房間。

蔡薇薇道:“怎麼不先去孝敬你親孃，先跑我這裏來了？”華雲龍腆着臉，摟住蔡薇薇的細，道:“妹妹才是我的正，我自然要來這裏了。”蔡薇薇道:“可不敢當，你的正是俺婆婆白君儀！你理應先孝敬了孃親，再説那媚光四的音姐姐，也不能荒蕪了呀。”華雲龍道:“妹妹嘴巴就是不肯饒人。哥哥來了，咱總得避諱着些才好。”蔡薇薇笑道:“那我叫你丈母孃過來一塊兒陪你？”華雲龍道:“可不敢。要是讓昌義哥知道你們母女一塊兒伺候我，還不把我生活剝了？”蔡薇薇道:“我還以為你什麼都敢幹。

原來也有害怕的時候。”一把擰住華雲龍的耳朵，道:“説，今天見了我嫂嫂，眼睛都直了，又在動什麼齷齪念頭？”華雲龍道:“妹妹可是冤枉我了，我多看嫂嫂兩眼，一來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人長一雙眼睛，就是用來發現和欣賞美的。

也只有柳下惠那種不舉的人才會對美女一點覺都沒有。嫂嫂雖然長得極美，但比起妹妹來，還是差了那麼一丁點。”蔡薇薇道:“你就這張嘴哄死人不償命。

明知道你在哄人，可心裏怎麼會甜甜的？”華雲龍道:“我及時哄過人？尤其是對美女更沒有半分謊言。你不覺得自己比嫂嫂要美？但嫂嫂身上別有一種超凡俗之氣。昌義哥哥真個是君子，非我能及，如果我沒看錯，嫂嫂如今還是處子。”蔡薇薇道:“你連這個也能看出來？哥哥自然是君子，不像你着鬼，和人家才認識幾天，就把人家給那個了？”華雲龍道:“我，可妹妹那是還不也是情湧動，水長？”蔡薇薇嬌羞道:“人家還不是經不住你誘惑嘛。”

…

莊心潔和莊中諸女也很快都混了，不再像初來時怯生生的，尤其和蔡薇薇更是無話不説。華雲龍和蔡昌義也是天天大宴小宴，不醉不休，每裏談論些江湖故事，討論些未來規劃。

過得五六，蔡昌義提出早點到恰克圖看看，聽説再過些子，那邊會下雪，天氣寒冷，路途不便。華雲龍本想在多留蔡昌義幾，但覺得蔡昌義言之有理，遂和眾人商議，家中恰好有個叫華忠的莊客。

當初本是孤兒，被文老太君收留，前些年文太君派他跟着別人商隊去過恰克圖兩次，又帶了兩名小廝，把一些瓷器、茶葉、絲綢分裝成六七匹騾馬馱着，離開落霞山莊前往恰克圖。

臨別這天，眾人一直相送十里之遙，莊心潔更是難分難捨，眼睛哭腫得像桃子一樣，在眾人的勸説下才依依惜別。＊＊＊子久了。

華雲龍和諸女一些親暱的行為難免會被莊心潔撞見，好在莊心潔涉世未深，以為這些摟抱親吻撫摸等動作是親人間的正常行為。

白君儀這些天興致頗高，用蔡昌義帶過來的絲綢做了幾條“兒蓋子”在白君儀和顧鸞音的蠱惑下，眾女穿“兒蓋子”也成了時尚。

轉眼到了月中，紫龍果已經成，做好了準備，白君儀和華雲龍踏上了探望外婆的征途。啓程時，眾女自是難分難捨，依依惜別，送了一程又一程，還是白君儀開口道這樣送下去，就再也走不了了。

大家方才駐足，叮嚀的話兒説了萬千，顧鸞音還特意囑咐華雲龍路過洛陽見了方紫玉，代她問好。

眾女一一和白君儀、華雲龍相擁而別。華雲龍再三叮嚀文慧芸、顧鸞音、華美娟三個懷孕的女人要特別注意身子，三女道:“這你就放心吧，我們不愛惜自己，還愛惜腹中的孩子呢！

你路上更要多些心，照顧好媽媽，一路幾千裏，鞍馬勞頓，雖然功力不凡，但畢竟是有身子的人。”華美玲抱住華雲龍，久久不願撒手，附在華雲龍耳邊悄聲道:“哥！

早點回來，妹子天天等着你，妹子也想早點給哥生個孩子。”最後，莊心潔也走上前來，擁抱住華雲龍。

一對豐滿的房帖子自己膛上，陣陣出自幽香撲入鼻息，惹得華雲龍心裏癢癢的，卻又異常尷尬，只好用手按了一把莊心潔的香肩，然後推開莊心潔，道:“嫂子，你也多保重！

昌義哥這次出門得一段時間，你就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悶了多找薇薇她們聊天。”華雲龍和白君儀分別跨上一紅一白兩匹神駒，策馬徐行，還不是回頭向眾人揮手告別，直到離開一箭之地，方始放馬疾馳。

一口氣狂奔了五十多里，來到一峽谷中，兩邊山上一簇簇一片片盛開着金黃的山‮花菊‬，樹叢中間雜着一團團紅葉，碧藍的天空飄浮着幾朵白雲，清風徐來，空氣中瀰漫着‮花菊‬的清香，一條小溪伴着小路蜿蜒而行。

白君儀和華雲龍減慢速度，享受着秋的韻味。忽見前邊不遠的一個山包上，一羣猴子正在嬉戲，那身材高大的猴王，披着金的髮，在秋陽光的沐浴下，顯得威風凜凜，大有一種普天之下捨我其誰的王者之氣。

“山樑雌雉，時哉時哉！”華雲龍嘆道。走近了些，卻見猴王正按着一隻母猴，聳動着身子。

邊上還有幾隻母猴眼中着企盼的神，在排隊等候。幾隻小猴子在追打嬉鬧，有兩隻母猴把小猴子抱在懷中，慈祥地為小猴子捉着蝨子。

白君儀捅了華雲龍一下，道:“龍兒，你看，那猴王是不是跟你一樣，”華雲龍道:“我是猴王，那媽媽就是母猴了？”白君儀啐道:“敢説媽媽是母猴？媽媽是母后才對！咦，不對，媽媽不要做母后，媽媽要做龍兒的皇后！”華雲龍道:“媽媽是皇后，也是母后，三千寵愛在一身。”白君儀道:“好貪心啊，還嫌女人不夠多，還想後宮佳麗三千人？”華雲龍笑道:“媽媽，還有娘不都説過，龍兒是多多益善？”白君儀道:“女人越來越多，媽媽該受冷落了。”華雲龍道:“怎麼會呢？媽媽永遠是我心中的第一！”

“你顧姨現在可是越來越了，媽媽可是提着鞋子也趕不上了。”

“誰説的，音姐這些手段還不都是從你那裏學的。論起騷媚勁兒，還是我的小君兒要勝一籌啊！”華雲龍説着，手搭上了白君儀的肥。

白君儀身子靠過來，若非兩人騎着馬，就要膩在華雲龍的懷裏了，小紅和小白兩匹靈駒也識趣地放緩了腳步，並轡徐行。

“你顧姨，還是跟你叫音姐吧。音姐真是天生尤物。”

“你們兩個可都是天生尤物。我就不明白，音姐媚骨天成，當年和父親又愛的如此之深，怎麼偏偏就沒結成連理？”

“還不是上天註定，要便宜我的寶貝兒子。説到底，還是格決定命運。你父親是個大俠，不如你風多情，音姐矜持，不像媽媽敢於大膽追求，兩個人都怕給對方造成麻煩，把愛深深藏在心中。他們這是一種大愛，這點你父親永遠是個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