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公決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他把最後一個盤子擦乾,方進櫥櫃裏,然後,倚在台面旁了一煙。
胖男孩坐在地板上,雙手撕扯着一隻炸雞腿,吃得正香。他邊煙,邊微笑着看着胖男孩。
這臭小子,食慾可真好。不過不能怪他,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能有一隻雞腿吃,簡直是天大的福分了。
一煙完,他起身走向牆角的櫃子,繞過胖男孩的時候,拍拍他的腦袋。拉開櫃子,他從成堆的衣服下面拽出一個大旅行揹包,從他吃力的動作來看,這東西很沉重。他把旅行揹包拖到牀邊,打開,先是小心翼翼地查看了一下揹包裏的東西,隨即又拽過牀頭櫃上的一個電腦包,取出一台筆記本點按哦進了揹包裏。
還沒等他拉好揹包,就聽到樓下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老闆,我來了。”他應了一聲,匆忙下樓。女孩已經對老闆的外出習以為常,只是站在吧枱後面靜等老闆的安排。他今天的指示和往無異,無外乎招待好客人,照顧那個胖男孩吃飯,別讓他騷擾客人等等。最後還加了一句,如果她回來得很晚,女孩可以自己關店回家。
安排完今天的事情,他又回到樓上,剛走上閣樓,就看到胖男孩坐在那個揹包旁邊,拉開袋口,好奇地向裏面看着。
他立刻驚出了一身冷汗,幾步跑過去,一把拽起男孩甩在旁邊。男孩的股重重地摔在地板上,不滿地大哭起來。
他來不及理會男孩的哭鬧,迅速查看了一下揹包裏的東西,確認安然無恙後才放下心來。
想到剛才的一幕,他不後怕,衝着胖男孩厲聲斥責道:“告訴你多少遍了,不要隨便動我的東西!”話一出口,自己卻覺得好笑。如果胖男孩能聽懂他的話,又何必需要他的照顧呢?
胖男孩受此驚嚇,哭聲更大。他急忙換上笑臉,連拍帶哄,最後從冰箱裏拿出一香腸遞給他,哭聲這才戛然而止。
他又好氣又好笑,站着看了男孩一會兒,抬腕卡看手錶,時間已經不早了。
任川被轉移至郊區的一家小賓館裏。之所以選擇這裏,警方主要考慮到地點偏遠不容易被人發現,而且,萬一“城市之光”得手,採用破壞力更大的手段殺人,這裏遠離鬧市區,也不至於造成過分嚴重的後果。
任川對離開公安局十分不情願,幾乎是被警察架上車的。不過警車距離小賓館越近,任川反而越發安靜,不停地透過車窗向外張望着,似乎在分佈什麼。
小賓館溝渠是郊區一家化工廠的招待所,只是三層小樓。化工廠遷走後,這家招待所轉讓給了個人。從外觀上看,經營得也不怎麼樣。不過據當地民警私下透,這小賓館並不指望通過正常經營渠道獲取利潤,懷疑一直被當賭博及賣嫖娼窩點。大概是因為這個緣故當地警方提出要徵用此地,小賓館的經營者連半個不字也沒説。
任川被安排在二樓劇中的207房間,飲食都有警方在指定餐館中預訂,207房間上下左右四個房間都有警察入住,方便監視及保護。院子及小樓周邊都有警員24小時巡邏,三人一組。佩戴兩支92式手槍,一支79式微型衝鋒槍以及電警,警用匕首、無線電等裝備,兩個小時一換崗。
11月28上午相安無事。任川在房間裏閉門不出,兩餐都有警方送到房裏。當天下午三時許,突然有一輛轎車開至小樓附近,駕車者看到巡邏的武裝警察時,立刻掉頭逃竄。如臨大敵的專案組出動三輛警車,十一警察將嫌疑車輛停。將車上人員帶下查驗時,發現只有一男一女。那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看到幾支指向自己的衝鋒槍,立刻嚇了褲子。另一個濃妝豔抹的年輕女子也是全身篩糠。核對過兩人身份後,警察們大概搞清了他們的意圖。這不過是一對來老地方易的嫖客失足婦女而已。鑑於沒有掌握雙方從事賣嫖娼的確鑿證據,專案組也無心求處理這種雞蒜皮的小事,逐勒令他們滾動了事。
不過據保護任川的警員講,當四名警察持槍進任川的房間,不時從無線對講機中瞭解不明車輛的情況時,任川以為是“城市之光”來了,嚇得一頭鑽進牀底。直到警戒解除,他才戰戰兢兢地爬出來。這讓警察們到又是好笑,又是憎惡。
直到當晚,小樓附近仍然毫無動靜。每隔一小時,小所在的網監處就要向專案組彙報情況。‘城市之光’始終沒有在網絡上出現。不過,對他的猜測卻在網絡上越傳越熱,不少網民已經確定“城市之光”將要在明天下午殺死任川。甚至相約在網絡上全天守候,等待無良法官喪命的消息。
專案組不敢鬆懈。因為,真正的戰鬥即將開始。
11月29一早,專案組召集全體成員開了一個會,會上沒什麼新內容,只是吧各組的任務重新商議一遍,其實大家對各自的只能早已爛於心,所以開會的時間很短。一散會,恰好早餐送到,各組人分批吃飯。方木端着一份早餐給任川送到房間裏。
敲了幾下門,房內毫無動靜,門鏡裏閃動的陰影卻表明,任川在房裏偷偷地觀察着自己,方木不耐煩了。提高聲調説道:“是我開門!”任川這才把門打開,一股混合着煙草和體臭的刺鼻味道也撲面而來。方木皺皺眉頭,一手端着托盤,一手半掩口鼻,走了進去。
任川頭髮蓬亂,衣衫不整,一天一夜沒洗過的臉上泛着油光,估計他昨天連衣服都沒敢,就這麼喝衣躺了一夜。
“就放那兒吧。”説罷,任川就頹然跌坐在牀上,指間還夾着半截點燃的香煙。方木看看桌上,昨天送來的晚餐幾乎原封未動,煙灰缸裏倒是亂七八糟地滿了煙蒂。
“昨晚沒睡好?”
“不是沒睡好。”任川垂着頭,有氣無力地答道“是壓沒睡。”
“這可不行,你最好吃點東西,再睡會兒。”方木斟酌了一下詞句“今天…很關鍵,你得保留必要的體力和力。”
“再説吧。”任川了口煙,佈滿血絲的雙眼被嗆出了淚水。他擦擦眼角,扭頭瞧瞧托盤裏的早飯:“我吃不下去,怎麼看都像斷頭飯似的。”方木被氣樂了:“給死刑犯吃的才是斷頭飯!‘城市之光’不能判你的死刑,他不是法官,你才是。好好吃飯,養足神!”任川只是甕聲甕氣地嗯了一聲就不再開口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轉眼就過了大半天。
“城市之光”依舊毫無動靜,似乎一下子銷聲匿跡了。
任川這邊倒是狀況不斷。上午吵這要見見自己遠在甘肅老家農村的母親。中午要紙和筆寫遺書,下午又發了瘋似的要求檢查所有警員的彈藥是否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