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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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的——標籤對着我的時候,我看見了。這一卷我正要看。”我就算再笨,遲早也會看出來。頃麗是不會來這兒研究中世紀鞋襪史的。我拿起三四卷她的膠片,看了標籤。
“這麼説,我要找的都在你這兒。”我説“但你的工作做得不徹底啊,我找到了一些你沒有找到的。”我把我找到的遞給她。
瑪麗看_了一下,然後把所有膠片堆成一堆。
“我們倆一人一半,還是每個人都統統看一遍?”
“一人一半,先把沒用的剔出去,剩餘部分我們倆都讀。”我説“咱們開始吧。”即使我已經看見了可憐的巴恩斯背上的寄生蟲,即使老頭子已經鄭重地斷定一個“飛碟”着陸了,但我還是沒想到,竟然能在一家公共圖書館裏找到這麼多證據。該死的迪格比和他的評估公式!迪格比本質上是一個floccinaucinihilipilificator①——這可是一個價值八美元的單詞,意思是一個毫無價值的混蛋,把他那張臭嘴沒親口咬過的任何東西都視為不存在。
【①這是作者杜撰的一個詞,讀下去就知道該詞的意思了。】證據是毋庸置疑的;來自外太空的飛船曾經到訪過地球,不止一次,而是很多次。
許多記錄的期遠在人類實現太空旅行之前;有些甚至記錄了十七世紀——還有更早的。但是,那個時代的“科學”就是亞里士多德,想認真評價那時的報告的質量幾乎是不可能的。第一批系統的數據源於二十世紀四十年代到五十年代之間的美國。第二批是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的,大部分來自俄羅斯的西伯利亞。因為沒有我們的特工的直接證據來佑證,這些報告很難評價。
我注意到一些情況,開始摘錄期。空中奇怪物體出現的週期大約為三十年。我記下了這個週期,統計分析專家也許能悟出點什麼——如果我把這些告訴老頭子,他就能運用他那個活像能預言未來的水晶球似的大腦,從中看出點什麼道道來。
“飛碟”與“神秘失蹤”現象密切相關。至少有三份文件能充分證明,飛行員追蹤“飛碟”的時候,既沒有在任何地方着陸,也沒有在任何地方墜毀。官方把此類事件歸結為在荒無人煙的曠野墜毀,沒有找到——這是一種“輕鬆略過”或“愉快跳過”式的解釋。
我產生了一種看似不可能的直覺,想看看神秘失蹤現象是否也存在一個三十年週期。如果確實如此,那麼這種週期是否與空中不明物休出觀的週期相符?看起來,似乎是這樣,但是我不敢肯定——數據太多,但週期波動不明顯。每年都有許多人由於其他原因而失蹤,從健忘症到和丈母孃鬧翻了,原因不一而足,林林總總。
好在最重要的記錄記錄了相當長的時間段。我記下來,以便專業分析人員使用。
我沒費多大勁就看出來了,好幾組報告似乎在在地理方面、甚至政治方面的共。我思考着一種假設情形:站在入侵者的立場上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假如你在一個陌生的星球上搜索,你會花費同樣的功夫來研究所有的情況,還是會選擇一塊看起來有意思(不管有意思與否的標準是什麼)的區域進行研究?把注意力集中在這一點上?
這僅僅是一種猜測。我已經做好準備,如果有必要的話,熬一個通宵也要完成分析。
瑪麗和我整晚也沒有説上三句話。最後,我們站起來,伸伸懶,我借給瑪麗一些零錢,支付地從機器裏摘下的卷卷記錄,(女人為什麼都不帶零錢呢?)同時拔下我機器的頭。
“有什麼想法?”我問道。
“我覺自己就像一隻麻雀,築起了一個不錯的鳥巢,卻發現鳥巢竟然暴在傾盆大雨之中。”我接着背誦那首古老的歌謠“我們會覆轍重蹈——不願意學習,又在大雨之中重新築巢。”
“哦,不!薩姆,我們必須做點什麼,馬上。一定得讓總統相信。我已經看出頭緒了;它們這次進來以後不打算走了,是要留下的。”
“有可能。其實,我也覺得它們的目的是留下。”
“那麼我們該做些什麼?”
“寶貝,你很快就會知道,在盲人國裏,獨眼龍也要擔當大任的。”
“別玩世不恭了,我們沒時間了。”
“對,沒時間了。打起神,咱們離開這裏。”黎明時分,我們離開了圖書館,偌大個圖書館幾乎空無一人。
我説:“我看——咱們倆上一桶啤酒,帶到我旅館的房間裏,好好討論一下這件事。”她搖搖頭“不去你的旅館房間。”
“見鬼,這是工作。”
“咱們回我的公寓。離這兒只有幾百英里。在我家裏,我還能給你做早飯。”
“這是整個晚上我聽到的最好的提議。可我是認真的——為什麼不去旅館?我們可以在旅館吃早飯,省下半小時的旅行時間。”
“你不想去我的公寓嗎?我不會咬你的。”
“我倒是希望你咬我——這樣我就可以咬你了。不,我只是在想,你的態度為什麼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嗯——也許我想讓你看看我在牀的四周心設下的熊陷阱;要不就是我想向你顯示一下我的烹調手藝。”她的臉上笑出了酒窩。
我招手叫來一輛出租車,去了她的公寓。
我們進入她的公寓之後,她讓我站在那兒,而她則小心翼翼地搜遍整個公寓,這才走過來對我説:“轉過身去。我想摸摸你的背。”
“為什…”
“轉身!”我閉上嘴巴,轉過身去。她仔細地把我的後背摸了個遍,然後説:“現在你可以摸我的背了。”
“太好了!”嘴壁説着玩笑話,手下摸得其實很認真。我明白她的意圖。她衣服下面只有姑娘——姑娘,加上各種各樣致命的硬件。
她轉過身來,深探出一口氣。
“這就是我不願意去你旅館房間的原因。現在我們安全了。自從看見電視台經理背上那玩意兒之後,這還是我第一次實實在在地到我們是安全的。這間公寓是密封的。我每次離開的時候都會關掉空氣,把它徹底密封,跟金庫一樣嚴實。”
“空調怎麼樣?那種東西能從空調通風口進來嗎?”
“可能——但我沒有打開空調系統,只開了一個備用氣瓶。不管它了。你想吃點什麼?”我想説就吃瑪麗自己,就着萵苣和烤麪包,但還是不説為好。
“能有兩磅牛排嗎?熱乎的。”我們倆分吃了一塊5磅重的牛排。我發誓,我只吃了一少半。我們一邊嚼着牛排一邊看新聞報道。依然沒有衣阿華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