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曼陀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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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南宮徹究竟使用了什麼方法,最終古岑涯十分不情願地答應了讓他陪鬱璃去醉心客棧,當然,只有三天。
醉心客棧西苑的樓閣上,一張上好紅木的小圓桌,官雲戟與南宮徹分別坐在圓桌的兩邊,不過眼睛皆是注視着下面賞心亭中的彈琴女子,今她彈奏的是《胡笳十八拍》,與上一次的《漁樵問答》相比,這《胡笳十八拍》委婉悲傷,撕裂肝腸,令在場的每一位都沉於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鬱璃彈奏完畢,步履輕靈地走上樓,對官雲戟道:“怎麼樣?這一曲可還算過得去?”官雲戟一笑,道:“縱然你琴藝絕妙,也無法贏得這綠綺琴。”
“是麼?”鬱璃亦是出少見的笑容“我知道這十大名譜如今只有八部在民間傳,你是算準了我湊不齊另外兩部?”官雲戟笑而不語。
南宮徹站起身,道:“我倒是聽聞蒼狼國的王宮收藏了一部失傳的名曲,叫做《平沙落雁》,不知…”
“果真?《平沙落雁》果真就在蒼狼國?”鬱璃驚喜地問道。
官雲戟的臉稍微變了變,道:“蒼狼國上下素來不喜古琴,想必這是訛傳了!”
“怎會是訛傳?”南宮徹偏要和官雲戟唱反調,他此行出來就是要好好玩的,如果能夠讓江湖上頗為傳奇的官雲戟慘敗,豈不是他此行最大的收穫?
然而,官雲戟卻突然起身,一手將鬱璃拉近自己的身邊,輕語道:“今已經到了解毒的最佳時機了吧?別錯過了,去下面的廂房等我!——沙化,帶鬱璃姑娘下去。”沙化看了一眼神詭異的官雲戟,點頭道:“鬱璃姑娘,這邊請…”鬱璃面疑惑,不懂官雲戟為何突然變得有些陰沉,不過一想到自己所中的“無心”之毒,鬱璃再也沒有猶豫,立刻隨着沙化下了樓。
官雲戟這才出一臉魅的笑容,對南宮徹道:“不知我官雲戟,應不應該給蒼狼國高貴的君上行叩拜之禮呢?”南宮徹身子一震,對上官雲戟那淡然從容的眼神,原來他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看來自己當真低估了自己的名氣,即便是在這偏遠的醉心客棧,也有人知道蒼狼國國君的名諱。
早知如此,自己應該換個名字出來混啊!
想到這裏,南宮徹雙手背在身後,故作嚴肅“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朕的身份,那麼朕現在就給你一道命令!——不許告訴鬱璃我是蒼狼國的君上!”這一次,輪到官雲戟看好戲了,他淡然問道:“為什麼不能告訴她?難道,你以為憑藉她的聰慧,她會猜不出你的身份?”南宮徹驀地坐回椅子,一臉失落地道:“即便是將來她會猜到,我也不喜歡她那麼早就猜到,如果知道了我的身份,那還有什麼好玩的?”官雲戟輕輕拍了拍南宮徹的肩膀,全然沒有對於一個君王的懼怕,然後他完美轉身,離開了這個安靜祥和的樓閣。
想必,這樣的安靜和祥和也只是暫時的了吧,有了鬱璃這兩所彈的名曲,明這醉心客棧,恐怕是要爆滿了。
不管怎麼説,鬱璃還是為她拉了一把生意,這樣算起來,他是應該好好考慮怎麼幫她解去那“無心”之毒了。
廂房內,鬱璃早已沐浴完等候在那裏。
看見官雲戟,鬱璃站起身問道:“你想好要怎麼幫我解毒了嗎?”官雲戟對靜立一旁的沙化道:“去將我那盆珍藏的曼陀羅端過來!”沙化似乎是沒有想到官雲戟會説出這樣的話,驚問:“主人,那可是您多年的心血,難道您要…”官雲戟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只是靜靜地看着鬱璃,一臉雲淡風輕的笑容。
沙化見狀,也只好暗暗嘆息一聲,轉身出了門。
下一刻,沙化已經端着一個陶盆走了進來,那陶盆中所種的,竟是一株黑的曼陀羅。
“黑的曼陀羅?”鬱璃皺眉驚呼。官雲戟接過沙化手中的花,擺擺手示意沙化出去,然後才問:“怎麼?你知道這花?”鬱璃道:“我曾在醫書中見過關於曼陀羅的記載,但是黑的曼陀羅我這才是第一回看見。”
“它呀,可是世間最高貴的花!”官雲戟一邊撫摸着曼陀羅的花瓣,一邊淡淡地説着。突然,那花瓣竟纏上了官雲戟那白玉般的手指,從那手指中取着一絲絲的鮮血。
鬱璃不敢置信地問:“你是用你自己的血在餵養它?”官雲戟依舊沒有回自己的手指,只是臉有些蒼白地説道:“若非如此特殊的培育,我的黑曼陀羅,又怎會開花?你可曾聽説,曼陀羅,就是死亡之花?”
“不,你這樣太瘋狂了!”鬱璃拉了拉官雲戟的身子,急道:“你這樣會有危險的,快住手!住手!”官雲戟搖了搖頭,沒有按照鬱璃説的做。直到那花瓣終於足了鮮血,才緩緩舒展開來,放開了官雲戟的手指。
“你這是做什麼?”鬱璃有些生氣地問。
官雲戟拿出一片雪白的手絹,輕輕擦拭着手上的血跡,道:“不這樣做,如何能解除天下原本無藥可解的‘無心’之毒?”鬱璃心中一痛,原來解除“無心”的蠱毒竟需要這樣的代價!
“來,好好看看它!”官雲戟不待鬱璃遲疑,將她拉至黑的曼陀羅之前,道:“看看它,是不是特別美?”鬱璃疑惑地轉過頭,問:“為什麼要這樣幫我?”官雲戟沒有回答,他取出刀片,叫那黑的花朵細心割下,然後拿出一個淺藍的器皿,以這曼陀羅為藥引,配入另外幾味世間珍奇的藥草,一齊研磨為汁,裝入一隻白玉小碗中。
官雲戟一邊將藥端給震驚的鬱璃,一邊道:“接下來幾天,還需要其他的藥材,只是能不能成功,要看這月十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月十五應該就是你蠱毒發作之時吧?”鬱璃點點頭,接過藥碗,道:“依你所説,如果這藥產生了藥效,這月十五蠱毒便不會發作?”
“不!”官雲戟搖搖頭,道:“是發作得比平更加厲害!”
“更加厲害?”鬱璃大驚。
官雲戟笑了笑,道:“別害怕!這曼陀羅就是要以毒攻毒,之所以比以往發作得厲害,是因為在這一次發作之時,蠱毒會一齊被曼陀羅所出!”
“那…”鬱璃自幼通讀醫書,卻從沒有聽説過這樣的解毒之法,不由得有幾分擔心,問:“如果沒有成功,會怎麼樣?”
“如果沒有成功…”官雲戟猶豫了一下,道:“可能會心力瘁,嘔血不止,最終…”官雲戟沒有繼續説下去,當初正是用這黑的曼陀羅解開了暗隕的“千足蠱蟲”如今對於“無心”他也同樣具有十足的把握。
他一改方才的沉重,輕鬆笑道:“你被嚇住了?不敢喝?”鬱璃這才回過神,臉無波,心中卻是掙扎不已。這“無心”之毒已經伴隨她兩年了吧,這兩年,她是怎樣膽戰心驚的度過的,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而每一次蠱毒發作,那種生不如死的覺,也只有她自己能體會。
現在,即便是冒着嘔血而死的風險,她也不願錯過一絲成功的機會。
想到這裏,鬱璃端起藥碗,將其中的藥一飲而盡。
“味道怎麼樣?”官雲戟不忘問道。
鬱璃笑了笑,説:“甜的!”官雲戟優雅地坐在大椅上,道:“這裏面可是我的血,當然是甜的了…”説到這裏,官雲戟卻是突然住了聲,冷冷地看着屋內的一角,道:“南宮徹,你如何進來的?”鬱璃驚訝轉身,果然發現南宮徹從暗處走了出來。
他無所謂地聳聳肩,道:“我問沙化你們在聊什麼,他卻不告訴我,那我就點了他的道,然後自己進來咯…”
“你…”官雲戟第一次被氣得臉發青,他飛快起身,衝向了外面的沙化。
鬱璃怔怔地看着南宮徹,似乎還沒有明白眼前的一切。
南宮徹卻滿心計謀得逞的歡喜,大大地給鬱璃來了一個公主抱,然後兩人一起飛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