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有朵美麗的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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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經深了,淅淅瀝瀝的雨敲打着無眠的小窗。下了網,一陣莫大的悵然和寂寞突然襲來,竟一時難以自已。於是,斜斜地躺在牀上,無聊地胡思亂想,拿起耳堵住耳朵,堵住滴滴達達鐘錶的叫嚷,展開報紙遮住眼睛,遮住刺眼的燈光。遠處,一朵美麗的雲,淡淡的漫上心頭。
她叫雲,這是我之後才知道的。和她的相識,是在一個沒有陽光而且很冷的下午。那天因為天冷,我不願意出門,閒來無事打開微機,漫不經心進入了網易的聊天室,卻在不經意間發現了一個名字——依然,只覺得眼前一亮。在這個喧囂、浮躁而又空的虛擬世界裏,看見這個名字,真的像是在山頂看見了雲端傾出的一縷陽光。於是,我們慢慢地聊了起來。
和她聊天真得很輕鬆,至今還記得當時的情景。我們沒有形式上的一問一答,也沒有刻意的主題試探,就這樣隨隨便便,任思緒飛揚,任話題漂移,不知不覺地聊了一個多小時,最後互留了信箱。儘管當時沒有刻意地去追求什麼,開始的時候,甚至有些想“擦肩而過”——這也是當時我用的的網名。
耳裏傳出一首不知名的歌,不知道是誰唱的,也不知唱了些什麼。實際上,什麼也不想去知道。
她是一個南方姑娘,從小喝的是長江裏的水,一個大大的湖成就了她的童年,而我的大學之路正是走在她的故鄉,異地求學、分派工作、外地成家,這似乎是我們相同的路,也更使我們有了共同的語言。
實際上,我們聊天的機會並不多,也許是不太方便,也許是都不想去刻意的追求什麼。開始的時候基本上是寫信,我每次到辦公室,就是打開信箱看看有沒有她的信,而她每每都不會讓我到失望。看她的信是一種享受,在我看來,她寫的每一封信,都是思維慎密、睿智,語言活潑、俏皮,幾乎每一次都是笑着看,看着笑。讀信的覺真的就像看見了她朗的笑,自己也想找一個空曠無人的地方大笑一番。我告訴她,我已經是個半大不小的老頭子了,而她竟然也説自己是個老婆子,儘管我不相信,但心裏竟也有了絲絲的安。於是“ltz”
“lpz”幾乎成為我們稱呼對方的代碼。
一首曲子沒完沒了,耳堵的耳朵發酸發脹,報紙上的字影影綽綽,一個也沒有看到心裏去。
終於有一天,我們接通了電話。話筒裏傳出她的聲音,很親切,年輕且富有磁,和我想象中的她幾乎沒有差距。那一次,我們聊了很多,聊了很久,儘管多少次調整自己的坐姿,多少次換耳朵聽話,但彼此都捨不得放下話筒,只想聽聽對方的聲音,只想擁有那份美妙的覺…。
人生也許就應該是這樣子。小時候的記憶離我們越來越遠,山澗折杏,踏雪尋梅的故事早已不在。相約花間,温酒淪網,淺酌低唱也早已成為奢望。無奈的守候,無盡的相思,無限的期待,也許就應該是我們的今生?看庭前花開花落,看天上雲捲雲舒,什麼時候會有這種興致和這份豪情?花自飄零水自,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此時的我,也是此時的你麼?我想。
歌曲終於播完了,似乎開始了一首蹩腳的散文詩,窗外的冬雨呼喚着越來越近的天。
有人説,網絡無真情,但是虛擬的世界真的就是一個茫的季節?坐在辦公室,抬頭看看天,任清淡的香煙繚繞着少發的腦袋,想她時的覺宛如空蕩蕩的山谷,象是曠久乾渴的河牀,象是瞬間的充盈而溢,象是漫長的翹首等待,又象是孤獨的輕攏慢拈。這份相思的覺,是青易逝的慨,還是渴盼急躁的期待?我們誰也説不清楚…。
再後來,相約到聯眾打牌成為我們相見的唯一機會。漸漸地我也喜歡上了那種遊戲,期待每晚的到來,期望坐在牌桌前,端詳變幻莫測的牌局,揣摩天高雲淡的小云。
窗外的雨依然沒有歇止,仍在敲打着無眠的夜,牆上鐘錶滴滴達達的聲音清晰可聞,不知疲倦地一圈又一圈地走着,耳裏早已沒有了音樂,也沒有了蹩腳的散文詩。哦,夜已經很深了。眼前又漫過一片雲彩,一朵美麗的雲。
網上,有一朵美麗的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