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8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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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中的長安城，雖然沒有現代城市那麼霓虹閃爍，卻也是四處燈火輝煌，各種小吃、酒肆、賭場、青樓什麼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充斥着各種叫賣聲。

“冰糖葫蘆！好吃又好看的冰糖葫蘆！”

“夾饃，劉嬤嬤的夾饃，一口咬下去，滿嘴都是油！”

“滴滴香濃，回味無窮，李掌櫃牌瓊漿玉，你值得擁有。”

“一夜暴富不是夢，進來是**絲，出去就是高帥富，金鈎賭坊，你人生的第一桶金在衝你招手。”

“喲，帥哥，進來一炮唄，有獎哦，一等獎再來一炮…”

…

慕容繡如同孩子一般，蹦蹦跳跳的走着，突然買了兩串冰糖葫蘆，遞給了我一串，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頗為好吃。

看着大街上各個被燈光映得紅彤彤的笑臉，我突然有而發:“你説人為什麼要打來打去，天天這麼開開心心的不好麼？”慕容繡鄙夷的瞥了我一眼:“只有弱者才會像你這麼想，強者的思維是，等我牛了，將你們打來打去，那不是天天都開開心心嗎？”我一陣無語，跟暴力女還是不要討論這種問題為好，轉口問道:“對了，你不是姓慕容麼？為什麼會是外門弟子？”對於霍去病是內門弟子的事情，我並沒有告訴慕容繡，聽霍去病的意思，外門弟子跟核心弟子關係並不怎麼融洽。

“誰知道哦。”慕容繡不以為意的回答:“反正我不覺得核心弟子就有多牛，也不見他們拿點厲害的心法出來。”

“對了，你知道幽冥老妖的事情不？”我試探着問道。

“幽冥老妖？這又是哪一路神仙？也是修道的麼？他會什麼絕招？”慕容繡頓時轉過頭來，雙眼放光的看着我。

看來她不知道，我隨口敷衍了兩句，正好宰相府也到了，當即上前。

宰相李蔡是一個文武雙全的人，早先跟匈奴打仗的時候就立下了赫赫戰功，被皇帝老兒封為安樂侯後，從此棄武從政，不久後就又封為御史大夫，名列三公，宰相公孫弘死後，他便做了宰相。

得知我上門，李蔡特地在後花園中擺了一桌酒菜，一副把酒夜談的架勢。

見到我身後的慕容繡，李蔡頓時吃了一驚:“文將軍，你什麼時候有了老婆了？像你這種級別的官員，結婚不告訴皇帝，那可是大罪呢。”我哈哈一笑:“這是我的表妹兼貼身侍衞，別看她秀秀氣氣的，厲害着呢！”

“是嗎？”李蔡將信將疑的招呼我們坐下。

我也懶得囉嗦，直接就是一個僵硬術丟了過去，李蔡頓時就被當場定住，好一會，他才回過神來，訝然問道:“我剛才是怎麼了？”

“應該是走神了吧。”我笑道:“每個人都會有神恍惚的時候。”聽我這麼説，李蔡頓時苦笑道:“真是年紀來了呢。”看來，李蔡並不是幽冥分身。靠，那到底誰才是幽冥分身？

霍去病説幽冥分身就在永慶大街之中，而我的浮屠戒指告訴我，幽冥分身是朝廷官員，兩者一結合，幽冥分身無疑就是住在永慶大街的朝廷官員，可現在都已經逐個排查了一遍，全都不是！

正鬱悶着，一名中年僕人搬着托盤過來，托盤上面放着一個杯子跟一碟點心，這是給慕容繡準備的。

似乎是絆了一跤，該僕人身子往前一個蹌踉，我連忙喊了一句小心。

話音未落，那名僕人卻是穩住了身形，托盤上的點心與酒杯都是一動不動，將盤子裏面的東西放在案几上，那名僕人這才退了下去，我不訝然道:“李宰相，你這僕人身手不錯啊。”李蔡哈哈大笑:“老衞以前在皇宮裏面當差，專門給當今聖上端菜，他們可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哪怕是有人在後面將他踢倒在地，他手中的盤子也是穩如泰山。”不嘖嘖稱奇，腦中突然電光一閃，對了，那天參加晚宴的，不僅僅有朝廷百官，更有侍衞僕人啊。

我只想着排查永慶大街的官員，卻沒有考慮住在永慶大街的僕人跟侍衞。

想到這，我當即就想回去要易管家幫我打聽此事，看看有誰在宮中當差而又住在永慶大街，轉念一想，何必捨近求遠，眼前這個宰相不就可以幫忙麼？裝作漫不經心的笑道:“我説宰相大人，宮中的侍衞僕役平時都住在宮外麼？”李蔡搖頭道:“怎麼可能住在宮外？你要想啊，萬一聖上想起來一件事情需要你加班，然後別人還要跑到皇宮外通知你，你再跟着跑回去…哈哈，那不亂套才怪，只有老衞這種退了休的才能出來呢。”一想也是，笑道:“你認不認識這種退休的僕役或者侍衞，我想找幾個帶回家。服侍過聖上的，用起來自然要放心的多，是不是？對了，最好是住在永慶大街的，距離我家不遠，方便。”李蔡大笑道:“那是那是，我幫你問問。”兩人繼續喝酒聊天，聊了十來分鐘，我便起身告辭，李蔡送我們出門的時候，隨口説道:“文將軍，怎麼你這次沒跟着霍將軍去漠北？”

“大人是棄武從政，我則是打算棄武從商。”我笑道。

“我經常聽我堂兄説起過你，説你腦袋瓜不錯，適合打仗呢。”李蔡説道。

“喲嚯，你們倆兄弟來往還密切的嘛。”

“什麼來往密切，他就住在我家裏。”李蔡呵呵一笑。

聞言，我腦中就好像有一道閃電劈過。

對了，李廣父子，我怎麼就忘記這兩個人了，他們倆是朝中重臣，兩次宴會他們都有參加，現又住在永慶大街李蔡家中，跟霍去病界定的範圍也是一致，並且易管家曾經説過，李敢生殘忍好殺，甚至還有咬死過丫鬟的行徑。

這幾點加起來，李廣父子怎麼都逃不嫌疑。

雖然我在一次戰前會議上我用浮屠戒指測試過他們，但那時候浮屠戒指時靈時不靈，很有可能錯漏了。

看來，我得將重點放在李廣父子身上，至於僕役的話，同時進行吧。…李蔡不愧是當今宰相，他很快就將我了一份名單，都是以往退役的僕役與侍衞，共有五十餘人，身高體重嗜好什麼的，上面都標註得清清楚楚，其中住在永慶大街的，只有六人，其餘都是住在我將軍府周邊街道的。

這個李蔡，做事還真是縝密。

我以招聘面試的名義，將住在永慶大街的六人檢測了一遍，都是沒有任何異常，越發的認定李廣父子是幽冥分身。

接下來，就是等李廣他們回來了。説實話，一想到赫赫有名的李廣有可能是幽冥分身，我就有些不自然，畢竟小時候學的課本里面就有他的名字，他可一直都是正面人物呢。

並沒有等多久，衞青霍去病便率大軍班師回朝，衞青的部隊要比霍去病先抵達長安城外，為了不讓漢武帝接兩次，衞青在城外等了霍去病一天，合兵一處這才返回長安。

這一場戰役，衞青方面固然戰績輝煌，但比起霍去病來，就要黯然失很多。是役，霍去病以一萬騎兵的代價，前後一共斬獲胡虜七萬餘人，超越歷次漢匈戰役的總和，匈奴左右兩王所部幾乎全軍覆沒。不僅僅如此，他更是一路追殺匈奴單于兩千餘里，並在狼居胥山舉行祭天封禮，將大漢天威演繹得淋漓極致。

在慶功宴會上，漢武帝幾乎是笑得合不攏嘴，就差沒拍着霍去病的肩膀説好兄弟了，而我在替霍去病到高興的同時，心中也是充滿疑惑，因為李廣居然沒來參加慶功宴，而他兒子李敢卻是看着衞青方向，目光閃爍面目猙獰。

這是出什麼事了？

慶功宴結束後，我找霍去病問起這事，霍去病苦笑着告訴我，衞青方面雖然也有一場絞殺匈奴的大型戰役，但李廣率軍在半途路，以至於沒能趕上這場戰役，正鬱悶之際，衞青派人來查問其路的情況，這位曾經威震敵膽，被匈奴稱為飛將軍的李廣竟然自刎而死。李敢則是因為是跟着霍去病大軍，直到現在才知道父親自殺的消息。

我被這個消息震驚了一下，不過，我並沒有覺得悲痛，因為我跟這個名震千古的飛將軍並無情，他的死反倒是讓我心中落下了一個石頭，最起碼，幽冥分身就不是李廣，我心中沒有那份顧忌了，至於他兒子李敢，嘿，沒聽説過這號人。

忍不住在心中打起了算盤。到晚上，我就跟慕容繡去李蔡家中，假裝安李敢，再趁機測試，如果他不是幽冥分身倒也算了，要是幽冥分身的話，我就跟慕容繡死他…

正想着，霍去病帶着我追上了衞青的隊伍，説是秋香一直住在他舅媽這，現在得接回去，並拿出一個首飾盒跟我炫耀，説這是戰利品，給秋香的。

剛到衞府門口，衞青在前頭下馬，旁邊突然傳來一道厲叱:“衞青老匹夫，還我父親命來。”隨即，門口石獅後閃現出一道匹練似的劍光，衝着衞青疾刺而去，而手持利劍的，正是李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