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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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應他去拿圖？”赫威風在聽完她和某司機的對話經過後，清楚的頭腦馬上發現幾處蹊蹺。

“是啊，我擔心圖寄丟了。”赫凜凜以為老哥會和她一樣高興。

“凜凜，他怎麼會知道公司的網址？”

“可能是問來的吧。”

“問來的？隔行如隔山，他一個開出租車的能認識幾個搞建築的？好，就算他認識，幹嘛不在事發當天就聯絡你，還要拖了幾天…你都沒想過嗎？”

“嗯…”

“還有，你説他沒有留他信箱的mail，你也只知道他姓江，怎能確定他就是那個司機呢？”

“那…那…”她的心情一下跌到谷底。

“那我還要不要去拿圖？”他揚揚嘴角的説:“要，當然要。不入虎，焉得虎子。”想當初兄妹倆決定走這行時，就打定不以“商業”為取向，一切憑覺。覺人對了，就談事；覺事對了，繼續談理念、談合作。凡正是覺一切覺對了，才會開始公事公辦的進行評估施工。

而出賣覺的靈魂人物是兄妹檔的妹妹赫凜凜，但，這並不就表示哥哥的直覺來得比妹妹差或遲頓，相反的，赫威風與生俱來的藝術大大超越他那讀了十幾年攸關建築的妹妹。只是他太陰沉，臉上永遠掛着深不可測的笑，總讓人分不清是真是假，別説什麼虛無的覺了，就連實實在在的體都讓人“覺”不到一絲温度呢！必於這點，他妹可要幫理不幫親的為他申申冤了。

兄妹倆相差不到兩歲，情自小比雙胞胎還好。打從她有記憶以來，她老哥一直是很温柔的人。對長輩、平輩、晚輩，甚至他的女友們都是謙謙有禮的，沒聽過他咆哮，沒瞧過他動怒，換句免費術話，他的eq可能相當高，所有接近過他的人無不讚美之。即使那些個無緣當她大嫂的女子分手後仍佳評如。這種人見人愛的好情維持到他到一所高職任教後的兩三個月吧？有一天，他回家，神情有些許苦痛。

“怎麼突然想到要回來？”赫凜凜聽説他學校宿舍宛如天堂的舒適。

“回來處理些事情。”他耙耙過長的頭髮，一副委靡。

“哥，你…有事？”兄妹連心，三兩句話她就到他的不對勁。

他笑了笑，摸摸她的頭説:“沒事，你學校申請的如何？”當時，她正準備出國。

“有幾間回信了，不過我還在考慮。”

“可以拿來借我看看嗎？”像在逃難似的，從申請學校、註冊、訂機票、辦離職手續、清理宿舍…前後花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他一切辦妥，然後飛了出去，然後變了個人。

兩個月後，她去和他會合，因為他之前讀的是商學院，後要轉讀建築學系，必須從頭修學分，無法和一路念建築的她選同一門科目，所以兄妹倆的作息生活並不那麼密切，尤其是他整個人寡言之後，讓喜穿黑衣服的赫威風，再也不那麼令人親近。

因此，當他們自組工作室時，就達成“兄主內、妹主外”的共識。只是今天面對這麼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時，基於兄長責任，他得跟來瞧瞧才是。

兄妹倆挑了兩個不同的位子。赫威風説這樣可以降低來者的警覺，繼而發現他真正的目的，如果有任何風吹草動，他再現身也不遲。時間是靜止的，直到他們覺“就是這個人”的一個年輕男孩走進店裏。

男孩…應説大概二十五、六歲的小男人，一走進店裏逢人便打招呼，甚至還在吧枱逗留了一陣子。他應是這裏的常客，兄妹倆一致的想法，否則他不可能會以如此輕鬆的態度，找到了“她”的位子後，一派閒適的坐了下來。

“你好。”講好的，他們會以牛皮紙作為信物，沒想到他還認得她。

“敝姓江。”

“江先生，你好，我姓赫。”

“這是赫小姐掉的東西吧？”他向前遞了遞:“你要不要確定一下？”她打開紙袋，作勢翻了翻，正打算開口時，江漓又説話了。

“是這樣的，赫小姐，我有個朋友最近想要開間小餐館，你是做這行的吧，能不能…”江瀞説只要能問出個端倪，房租全免。

賓果:果然被哥給料中。一個年輕的計程司機，沒道理在撿到圖後不馬上聯絡他們，又如果很積極也應是在事隔多後。她朝赫威風那頭使了使眼，如果老哥真是神算，接下來應是江的“那個朋友”現身的時候了。

“哦？好啊，沒問題，江先生，你約個時間吧。”凜凜收到她哥的訊息，決定擒賊先擒王的看是何方神聖來探底的。

“真的可以嗎？”房租真的可以全免了嗎？！

“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她。”幾分鐘後，江瀞依他所言的在賣場現身。在這之前，她早在辦公室裏盯着監視器好半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