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恩愛難消貂裘換酒醉入夢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北方我們的步履一直向着北方。
我的仙衣墜地,目光綿長而憂傷,我問每一個看起來面善的人:“有沒有見過七隻仙鶴帶着一個英俊的男子從天邊飛過去。”大多他們會愣愣的看着我,忍不住讚歎,真是個天仙般的姑娘。燕千秋厭惡男人們驚豔的目光在我的臉上掃來掃去,於是買了繡了一朵紅梅的白紗給我遮面。我想我的孃親一定也是個傾城的佳人,或者説,所有的仙女們都像白玉的石頭細細雕刻出來的,冰肌雪骨,櫻貝齒。只是這樣絕美的不老的容顏並不能給他們帶來幸福,也不能給我帶來幸福。
我總是在深夜裏哭泣着醒來,燕千秋在屋檐上對着月亮喝酒,酒香一直飄得很遠。他偶爾會幫客棧裏的老闆抓抓小賊,他很少説話。自從我沒了笑顏,他彷彿也失去了語言。
我們是不適合相愛的。
他從始至終都在為了使命而活着,只是他不知道,我需要的並不是他的命,也不是他的陪伴。有的人就算站在你的面前,也像隔了萬水千山,覺不到他的心在哪裏。不知道那裏是市井喧囂還是荒涼無人煙。
你給的,我從來都不想要。
我想要的,你也從來都沒有給過,也給不起。
唐雙修為了我剜目救父,這樣的情深意重,我無法償還。但是這種情意並不需要你揹負,我還你自由。你可以走了,從哪裏來就到哪裏去,回到我們沒認識的那一天,恩斷情絕。
趁着夜,我頭也不回的出了客棧,燕千秋在屋檐上睡得很安靜,我走得也很安靜。只需要一個瞌睡蟲,就可以任我走很遠,遠到他無處可尋。這樣一別或許永不再見之
,我的心裏卻無任何波瀾。
或者這才是最好的結果。
我的步履依然向北方,見到每一個面善的人都會問,有沒有見過七隻仙鶴帶着一個英俊的男子從天邊飛過去。他們只是搖頭,於是我一直向北走,經過了村莊和河。我還不太會運用仙術,已經習慣了用腳來走路,所以不喜歡凌駕與雲朵之上。雖然已經開了仙智,但是在沒受到策封之前,我只是一名散仙,要經過重重的劫難才能修成正果。
聽附近山裏打豬草的小姑娘説,翻過前面的一座山就到了焚心雪谷,到過那裏的獵户很少有活着回來的,即使帶了厚厚的冬衣還是無法抵禦嚴寒。
在山腳下有個小小的茶館,我本無心飲茶,卻聽熱情的店家招呼:“姑娘,傍晚寒氣重,還是喝點薑茶禦寒吧。”想想這樣不眠不休的走了幾,連口水都沒曾喝過。這個茶館用簡陋的稻草架頂,一股柔軟的草香撲面而來。店家倒了碗熱氣騰騰的薑茶:“姑娘看着面生,不像是住在山上的山民,怎麼這麼晚進山呢?瞧這雲頭,晚上定有暴雨,姑娘何不到附近的村莊借宿一晚,明
一早進山也不遲。”店家一看就是老實人,這樣的關切彷彿許久都不曾有。我微微笑着搖頭:“我趕着尋人,所以不能耽誤。”店家立刻就笑了:“不是我老頭兒吹牛,這方圓數十里,沒有我不認識的,不知道姑娘尋的是什麼人?”
“是個白衣的男子,受了重傷。”
“可是個玉面玲瓏的有錢的公子哥?”我苦笑一下:“老丈你猜對了。我要尋的,確實是一個玉面玲瓏的有錢的公子哥。”店家臉上出憂慮之
:“別怪老頭我多嘴,姑娘你要尋的人,可是你的夫婿?”唐雙修待我恩重如山,若他還活着,以身相許也是我的造化。看我低頭不語,老店家嘆口氣擺擺手:“罷了,罷了,姑娘你還是不要找了。聽我老頭一句勸,趕快回鄉重新尋個好人家吧,你那夫婿若真
落於此,那是沒指望了。”
“此話怎講?”
“這山裏有一隻修煉了千年的九尾玉面狐狸,專門勾引年輕英俊又多金的男子。附近鄉里已經有不少男子着了那狐狸的道。被那九尾玉面狐狸
惑的男人們都被它喝掉血吃掉
,只留下新鮮的骨頭丟到山谷裏。”老店家説着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姑娘,你快回去吧。”我皺了下眉頭:“老丈,此話當真?”
“我都半截身子進黃土的人了,怎麼會欺瞞姑娘。這附近的村民人人自危,生怕被那畜生捉了去。這太陽一下山,就是那畜生的天下了,姑娘若是男子定是劫數難逃。”老店家張望了下天氣,見頭已經隱去了大半,於是開始收攤。我倒是沒見過什麼害人的畜生。只聽説畜生害人,沒聽説還有貪財的。那狐狸
吃
喝血的,
了那麼多銀兩要做什麼,難道還要花錢僱丫鬟麼?
玉狐又是一個雲遮月的天氣,我走在山路上,搖身使個障眼法就是一位翩翩美少年。若那老丈所言非虛,這狐狸定不會放過這頓美餐。
裏的玉佩與扇墜叮咚作響,在蜿蜒的山路上走了半晌,別説人了,連半個鬼影子都沒見着。正要
氣時,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衝出個莽撞的丫頭企圖與我撞個滿懷。我輕輕的一閃身,那女子半個身子鑽進了旁邊的樹叢裏。
我心裏暗暗發笑,見那女子狼狽的爬出來,臉上有微微的尷尬之。
“姑娘,沒摔傷吧。”這的確是個女子,紅齒白,面上都是刁蠻之
。她充其量也只能稱得上秀氣,也並非什麼九尾玉面狐狸。
女子的面上立刻有了悲慼之:“小女子在這深山裏
了路,如此莽撞,還請公子見諒。”她一邊説話一邊假裝擦眼淚,賊溜溜的眼睛在我的身上掃來掃去,看到
裏的錢袋,眼神裏立刻放出光來。我的腦子裏立刻出現圖財害命幾個字。
“小生也是誤闖深山,現在天已晚,這深山裏多的是毒蛇猛獸。我們還是找塊空地生起火來,否則怕我們都會活活凍死。”我索
陪她做出戲,倒要看這個小小的丫頭能搞出什麼名堂。
這句話正中了那女子的心意,隨意的揀了些乾柴禾,在高地上生上火。火舌霹靂啪啦地着柴禾,火光映得她面若桃花,仔細看來竟多了幾分姿
。
“公子,你在瞧什麼呀?”她嬌羞無限的埋下頭。
我這才發現自己忘記了此時的身份,於是乾咳兩聲把目光轉向一邊撥着火苗。只撥
了兩下,那女子的身體像蛇一樣纏上來,我嚇了一跳,本能的伸手要去推她,哪知道指間全是柔軟的觸
。女子半
着身子躺在我的腿上,眼神温柔而纏綿:“公子,我美嗎?”倘若對待一個正常男子而言,這種邀請恐怕是美好又致命的。只是我同樣身為女子,只能僵硬着脖子稱道:“美。”那女子
出個成竹在
的笑容,纖纖玉手撫上我的臉:“公子願意隨我在深山過一輩子嗎?”此刻被美人
惑的男子應該有求必應了,我順從的點點頭:“我願意。”女子的手在我眼前一抓,一團紫霧在手心裏閃閃發光,她取出小小的錦囊裝在裏面。這是巫族的
魂術,屬於
術的一種。若男子心甘情願的
上女子,才會被攝魂。被攝魂的人會完全聽候女子的命令,像行屍走
般。
女子拉整齊衣裳,得意的跳起來朝遠處吹了個口哨。
“你的速度越來越快了。”破風聲混着悉的男聲襲來。
女子翻了個白眼:“還不是你們男人個個都是鬼,否則我哪那麼容易得手?他還算老實,沒有吃老孃豆腐,否則我就讓他自己把自己打成豬頭。”
“好了,小萱,把他身上值錢的東西拿走,我們還要去老巫婆那裏差。”夜
裏,他走近了,才發現是一張
靈
人的臉。好看得如女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