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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青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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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青璧收藏太可憐了,懇請大家順手加入書架,若是有推薦票,就投給桃花兩張。…………6青璧懂事早。

她看着石氏那無助的、絕望的眼神,聽着她那無聲的、憂傷的嘆息,看着她和沈四海那整勞作,不得停息的身影,她就只恨自己不是個小子。

丫頭片子就是丫頭片子,她不受控制的個子矮小,沒有力氣,膽小怕黑,還長的這麼慢。

她聽夠了來自於祖父母、甚至八嬸八叔或公然或私下裏的嘲笑,可是再不服,她也沒辦法讓自己****之內長成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所以她儘可能的乖巧、聽話,從來不無理取鬧,也從來不跟沈四海夫婦提出任何一點格外的要求。

儘管她是老幺,卻並沒有得到超出於青玉的寵愛。反倒是青玉,人生的俊,又自小就會收拾,每天都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天生的愛笑愛説,見誰都有禮貌的打招呼,又是長女,所以更得村子裏長輩們的喜愛。

青璧卻沉默的表達着她的不屑。她不愛胭脂紅fen,她也不愛華服美食,她更不願意像青玉那樣,着別人輕蔑不屑的臉,還要跟別人笑臉以對。

她把不服氣都嚥進了肚子裏,她只盼着自己長大了會有出息。

可怎麼樣才算是有出息?

青璧不懂。也許她該像村子裏最能幹最有力氣最能打架最能罵人的男人一樣,那就能撐起這個家了。

可是…青璧看看自己的細胳膊細腿,無耐的嘆氣。她的力氣,不是憑空長出來的,她怎麼才能夠力大無窮?

青璧又想哭了。她不該這麼沒出息的,所以不該哭,不能哭,不可以哭。

可她知道,她不只是因為沒吃上晚飯就哭。

青璧玉覺得很孤單,很害怕。爹孃一大早就出門做活,只把她一個人扔在家裏,她又不敢出門,一天幾乎都見不到一個人影。她盼啊盼啊,盼的就是青玉回來陪她玩。

從前青玉在家時間少,但好歹也算在家,兩姐妹還能玩會,現在她一上私塾,更是沒有一點時間了。

她對青玉的情很複雜。儘管小姐妹就差了一歲,可是青璧自覺要比青玉裝事裝的早。青玉就像個快樂的蝴蝶,每天一刻都不停息,滿村子裏蹦蹦跳跳,無憂無慮。

如果她餓了,她在誰家都能把自己餵飽。她若累了,回家躺到炕上就能睡着。

她想要什麼,連眼睛都不眨就跟爹孃要,她從不在乎孃的嘮叨和嘆息,甚至還會理直氣壯的反駁:“等我還你還不成嗎?”她似乎從不知道家道的艱難,她似乎從來看不見爹孃的疲憊。

青璧想,自己不能這麼等着。誰也指望不上的,這個姐姐,她指望不上,爹孃又太忙。也許,她幫着爹孃做點事,就是有出息了。

青璧胡亂的把眼淚都擦乾淨了,小身子往下一跳,就下了地。到了外間廚房,摸索着找着了火石、油燈,一連打了十好幾下,才把油燈點着。

有了光,她不那麼怕了,可是肚子還是很餓。她想學着石氏做飯,抱來了柴禾,卻不知道該做什麼。

她實在是太矮了,力氣又小,拿什麼也拿不動。

一時又恨自己沒用,少不得又掉了幾點淚。

門外有腳步聲,青璧騰一下站起身,拉開門就朝外跑:“娘——”她迫切的想跟石氏訴説委屈。她不是不想有出息,可是想做點事,怎麼這麼難呢?

她撲得太急,差一點撲到來人身上去。等到離的近了,青璧才發現不是石氏,而是去了又返的馮氏。

又羞又窘,青璧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強烈的自尊心幾乎要把它從頭到尾的淹沒,還要竭力的找着藉口掩飾自己的衝動,朝着馮氏後面喊:“娘?我還以為我娘回來了。”馮氏掩飾不住的失望和憤怒,氣沖沖的道:“你母親還沒回來?”

“沒呢,嬸兒你到底有什麼事?”青璧也生起氣來。

“沒事我往你家這跑什麼?”馮氏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嘀嘀咕咕的道:“這起早貪黑的,不知道還以為有多能幹呢?廢物不拉拉的…”再往後面就聽不太清了。

青璧氣的渾身直哆嗦,小小的身體裏有控制不住的怒氣要找着出口發出來,卻四下奔騰喧囂,怎麼也找不到。

青璧也不知道自己在院子中間站了多長時間。晚秋的風越來越涼,空氣裏已經能嗅到了霜的冷意。

青玉從屋子裏了睡眼出來,詫異的問:“青璧,你怎麼還不睡?”她是被憋醒的,一出門,看院子中間着着個小人兒,把她嚇了一跳。

她伸手來摸青璧,只摸的一手濕冰涼,不由的皺眉道:“快回屋,你身上都了。”青璧卻憤怒的推開她,道:“你只管睡你自個兒的,豬,管我做什麼?”青玉丈二和尚摸不着頭,原本一番好意,倒得了這麼個酸臉子,也生起氣來,道:“你怎麼説話呢?我是為你好。”青璧冷笑着,月光下的小臉泛着白亮亮的光:“不用。”為她好?笑話吧?她的心裏,除了她自己,還有誰?

青玉也惱了,道:“也不知道你在哪吃嗆藥了,説你一句還不行了,行,我不管你,愛怎麼着就怎麼着。”她自去上了淨房,回來時見青璧還在那站着,便問了一句:“爹孃還沒回來?”青璧沉默的回答。

青玉不道:“那明兒早起我吃什麼?”青璧又爆發了:“吃吃吃,你就惦記着自己吃不吃,爹孃現在還都一口飯沒吃呢。”青玉道:“又不是我不叫她們吃,她們不回來,我有什麼辦法?”青璧道:“就是回來,又能吃什麼?你做了麼?”她不知道家裏冷鍋冷灶麼?她不知道爹孃沒回來定然是地裏的莊稼沒收完麼?

青玉奇道:“這是什麼話,他們回來要吃自然自己做…關我什麼事?”關,關她什麼事?那是她的爹孃啊。青璧緊緊的咬住了嘴巴,她很能猜測的到,如果她這樣問,青玉會怎麼回答。那也是你的爹孃,你就會攀我,你做了嗎?

青璧不恨自己拙嘴笨腮,她只恨青玉的牙尖嘴利。她怎麼就有本事把黑的説成白的,把歪的説成直的呢?

青玉卻洋洋得意的朝她看了一眼,進去了。在屋裏悠悠的説了一句:“行了,睡吧,我不跟你計較,小孩兒一個,管的還不少。”青璧生了半天的氣。到最後不得不承認,她有心無力,就算是想管,也管不了。

跟着進屋,掉鞋子,了的外衣,躺進熱呼呼的炕裏。奇異的,青玉沒睡,她在夜的星光下眨着眼睛,對青璧道:“青璧,你還小呢,別這些閒心,你要是好好的,爹孃就安心了。”因為這句話,青璧竟覺得心口之處暖暖的,似小動物般嗚咽的叫了一聲“姐”道:“我怎麼不是個兒子呢?”青玉輕笑一聲,道:“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