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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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來客別看任舒嘯説起青玉的家事,一套一套的,那是不惜坑蒙拐騙,再連詐忽,把青玉想説的不想説的,能説的不能説的,願意的不願意的都給糊了出來,可輪到他自己,就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了,揮手道:“我一個大男人,腿長在我自己身上,平時沒事還要出門歷練呢,何況這裏離京城並不算遠,才幾百裏地罷了…”青玉不服不憤的哼了一聲。
他就是有心瞞她,可她又能如何?人人都有自己的隱秘,尤其像任舒嘯這樣的人家。他不願意説,她還能掐着他的脖子他往外吐口不成?
好歹也有自知之明,青玉也就不再拉着他追問。
任舒嘯又問起今天的事,聽青玉説完,末了才道:“早就知道你對暖棚興趣,沒想到這麼多年還賊心不死…”話沒説完,就被青玉狠狠的擰了一下胳膊。
任舒嘯呲牙咧嘴,暗暗叫苦,卻聽青玉道:“什麼叫賊心不死?”一來二去,免不了又説起家中之事。不是祖父病重,家中捉襟見肘,她怎麼會出這個頭?要知道,她本來就子疏懶,但凡能躺着是絕對不坐着的主啊。
兩人談了半天,青玉坐不住了:“我一直在這也不是個事,我爹一會找不見我該着急了。”任舒嘯也就不留她,只道:“你下回再進城,直接把香菇送到我的府裏來吧。”青玉一喜,隨即反問道:“你府裏有多少人?能吃得了這麼多?”任舒嘯想不到青玉忽然又變的這麼明。她雖大喇喇的子,卻也是極極自尊的人,輕易不會接受別人的施捨和憐憫,忙道:“府中人手有限,哪吃得了這許多,我是想着,橫豎家裏幾個人閒着也是閒着,又在此地頗有些面子,讓他們代賣,這總成了吧?”兩人約好了時間,地點,青玉這才匆匆告辭離開。
沈四海卻還沒回來呢,青玉又等了小半個時辰,才見沈四海匆匆的大包小裹的回來。青玉不免暗自慨嘆,不怪娘每次都嘮叨,這個爹也實在是太出格了。
沈四海逛了大半天,買的東西質和量都離石氏的要求差的遠呢,倒是又買回來一撂書。青玉只得道:“爹你又是在書肆看了半天書忘了時辰吧?”沈四海被女兒揭穿,老臉有些掛不住,敷衍的道:“沒有,快回家吧,你母親又該着急了。”青玉一指沈四海買的年貨:“這哪夠啊?我再去買些。”沈四海催促着:“夠了夠了,實在不行下回再買。”他又開始推上了。
不用説,肯定是娘給他的錢都花光了。就是沒花光,只怕他逛了這半天,也早就失了耐心,瞧他挑的這都不怎麼好,指定是人家給他割哪塊他就要的哪塊,連挑剔都不會。
青玉道:“爹,難得過回年,您還不過個細細緻致的年?這點東西哪夠?您放心,我這裏有錢呢。”她可不想累了一天,回家還要受孃的嘮叨,當下把東西和剩下的香菇都幫着沈四海抬到車上,扔他一個人在這守着,徑自去了。
她也算是歷練出來了,這一去時間並不長,又多添了好些年貨,還給石氏、沈四海各買了一身新衣。
沈四海倒是高興,只是低聲道:“你花這錢做啥?你母親和我都老了,穿不出好來,回頭你母親一準數落你亂花錢。”青玉道:“錢賺了就是為花的,死守着有什麼意思?娘那裏有我呢。”爺倆終於在黃昏前滿載而歸。
石氏掛心了一天,堆積了滿腹的抱怨,不過着平安歸來的爺倆,又看見滿車的吃食、年貨,嘮叨又換成了欣喜。
這幾乎這麼多過的頭一次如此富足的富裕年。石氏把、魚都缷下來,自去忙着燒熱水、清洗、煮、炸,忙的不亦樂乎。
沈四海則和青玉忙着打漿糊,貼聯。沈四海又把院子掃的乾乾淨淨,把青玉買的四個紅燈籠高高的掛了起來。
年前最後兩天,沈家來了兩位難得一見的客人。是陳先生領着他的堂侄,親自來拜訪沈四海。説是拜訪,不過是替青璧帶個好。
沈四海自是手足無措,很是緊張,石氏聽説是陳公子一向對青璧照顧有加,忙不迭的道謝。又是上茶,又是端上炒瓜籽、炒花生、炒栗子。
青玉從頭到尾一直都沒怎麼開口。
陳家叔侄説的都是青璧從離開家到省城這一段時間的衣食起居。自然是報喜不報憂,只為了讓沈家兩口安心。
坐了一個時辰,陳家叔侄告辭要走,石氏便囑咐沈四海:“你去套車送送陳先生和陳公子吧,這大老遠來的,又天寒地凍…”沈四海自然説好。他不擅言辭,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謝之情,當然就願意出些苦力。青玉卻給攔了,道:“娘,你就別心了,陳先生和陳公子是坐車來的。只是咱們村前面的路窄,又積了冰雪,馬車過不來,所以才走了一段路。”石氏恍然大悟,忙陪笑道:“我説呢,倒是我多此一舉了,行,那,青玉,你和你爹送送陳先生和陳公子吧。”這倒是正中青玉下懷。送是要送的,她還有很多疑問沒解開呢。沈四海陪着陳先生在前面説話,不外是説些經史子集,,偶爾也説起當朝政局,再説些十里八鄉的奇事,兩人倒是説的熱鬧。
陳公子和青玉落在了後面。
兩人初次見面,自始至終也沒怎麼説過話,這會在一起走,便有些尷尬。走了一段,還是陳公子道:“我很抱歉,令妹的事,是我疏忽。”青玉抬眼看了看他,道:“我想知道,青璧她現在在哪呢?”
“她臨走前,給我留了一封書信,只説我多對她的照顧,但人各有志,她另謀出處,至於去哪,卻不曾有隻言片語的待。”説時掏出一封書信。
青玉接過來展開看,瘳瘳幾筆,清淡如水,當真是青璧的字跡,也是青璧的口氣。
青玉嘆了口氣。青璧冷情冷,一直如此。倒真不是陳公子為難了她,實在是她另有所想。因此道:“我並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只是,她畢竟…一人出門在外,這都一年了,沒有一點消息,我爹和我娘都不放心呢。”陳公子道:“這個你倒大可放心,令妹極有主見,讀書也最刻苦,我雖虛長几歲,卻是自嘆弗如,不管是才情亦或是勤奮程度,我都多有不及。令妹假以時,必定能小有所成…”事已至此,青玉也無話可説,眼瞧着前面能望見陳家的馬車,青玉也就駐了腳,再次拜謝。父子倆送了陳氏叔侄遠去,這才回了家。
青玉並未提及青璧的事,只説她如今已經到了京城,正在苦讀。沈四海和石氏都不疑有它,一家人高高興興的準備過年。
窗外大雪紛飛,室內温暖如,沈四海一家三口團坐在炕上的小八仙桌旁,正吃着年夜飯。沈四海慨萬端,看着女,沒來由的冒出一句話:“你們娘倆跟着我受苦了。”要是從前,説不定又是換回石氏好一頓嘮叨,如今卻只是和青玉對視一眼,一笑了之。石氏替他挾了塊,放進碗裏,道:“你是喝醉了吧?這才開始喝,就開始胡説八道了。”沈四海也自嘲的笑了笑,道:“沒,吃飯,吃飯。”只有他自己喝酒,石氏和青玉都是喝着白水的,沈四海無端端的覺得寂寞來,看一眼青玉,對石氏道:“閨女長大了。”石氏明白他的意思。閨女大了,該説人家了。她也不自的打量青玉。是自家閨女,自然是看着哪都好,只覺得得天底下再俊秀再傑出的小夥子,也配不上自家青玉。可是也不能摟着一輩子?再捨不得,也不能不替青玉打算。
青玉卻一直埋頭吃飯,竟似全未注意到爹孃略帶不捨的打量的眼神。
她的確是在想心事。
那和任舒嘯約好的送了兩筐香菇。也是沈四海趕了馬車,卻是青玉一個人送的。任舒嘯什麼都沒説,大大方方的叫一個管事模樣的人先拿了銀子給了青玉,只説過了年,初五再來送。
青玉當時只嗯了一聲,回頭才想起,大過年的,他難道都不回京城的嗎?他衣着鮮豔華麗,不像是家裏有什麼人過世的模樣。既然爹孃健在,就算有什麼大不了的事,也不值得他在這連耽擱啊。
一時又想到青璧,一個小姑娘家,就一個人遠在異鄉,自己過年,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想家想的會一個人偷偷的哭?
青玉愣怔着,心思飛馳,吃着飯菜也就是那個味,並不覺得多香。早先一家人在一起團聚,縱然有些口角,也是熱鬧親密,如今青璧不在,就好像缺了一大半似的。
正這會聽見沈四海問自己:“青玉,你覺得怎麼樣?”青玉茫然抬頭,隨口就答了一句:“哦,我覺得好的。”話才出口,就見沈四海和石氏都驚訝的筷子都頓住了,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在盯着一個怪物。………一天就這麼幾個可憐的訂閲,我真是…沒心情寫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您來起點手機網()訂閲,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