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試探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收費章節(12點)080、試探曉陸説完了自己想説的話,一時又沉默下去,視線掠過青玉俏麗白淨的臉頰,不自的又挪開了視線,盯着自己的腳尖。
青玉卻從回味中醒過神來,道:“曉陸,你也説了這麼久,只怕是口渴了,不如到我家喝口水再走吧。”
“不了,不了。”曉陸卻慌張起來,道:“那個,我,我也該回去了,我就是來跟你説一聲,回頭那賽璐珞…我給你送過來。”
“那可就太麻煩了。不如這樣,我今天下午就叫李叔過去取吧。”青玉畢竟是個姑娘家,和曉陸一樣,出門到陌生人家總是有些尷尬的。有個大人出面,不管是買也好,送也罷,總比她方便。
曉陸也就點點頭,道:“也好,這件事,我已經跟爹孃説過了,你叫你李叔直接來就成。”青玉再三謝,這才一笑道:“你既不好意思進來,那我也就不留你了。”曉陸一顆心跳的怦怦的。他不由的望了一眼沈家小院,對這個院子裏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可是讓他大大方方的抬腳進去,他實在是不敢。
他可不小了,十五六的大小夥子,沒成親沒議親的,進一個沒出閣沒定親的姑娘家,見人家父母算怎麼回事?
曉陸自嘲的笑笑,道:“不用,不用客氣,你爹孃都好吧?”
“還好,先頭還惦記着青璧,最近家裏活忙,也就不提了。”青玉忽然恍然,道:“你是怕見我爹孃嗎?”被青玉一語道破,曉陸臉漲的通紅,説是也不對,説不是更不對,一時無語。青玉咯咯笑起來,道:“我爹和我娘是天底下最老實的好人,我還從沒見過有誰看見他們會害怕的。你不用怕…”她話音一頓,這才道:“他們這會都在地裏呢,不在家。”曉陸搖着手道:“我,我不是,不是,這個意思。”青玉呵呵一笑,道:“我知道。”曉陸好半天才掙扎着從這種羞窘的氣氛中掙出來,心道:她其實什麼都不知道。
曉陸鼓足了勇氣,道:“我爹説,我過了年就十六了,也到了,也到了…”青玉看他實在説的艱難,便替他接下去:“也到了説親的年紀了,對吧?人都要長大的,不管我們情願不情願。其實長大了好的,很多事我們可以自己做主了。”曉陸愣怔了一下,看着青玉那明明清澈見底,卻什麼都裝不下的眼睛,不由的失望萬分。他想説的,不是這個意思。可怎麼到了青玉這裏,話一説出來,光明正大萬分,卻與他的初衷悖離千里了呢?
曉陸半晌才道:“那,那,你,你呢?”青玉一點臉紅的跡象都沒有,只是搖搖頭道:“我這沒心沒肺的人,才不做這種杞人憂天之想呢,隨緣吧,再説,我爹和我娘現在這麼艱難,我總得多幫他們幾年。”曉陸説不出是什麼心緒,既有惆悵,又有失望,甚至還有那麼一點欣喜。起碼,青玉沒有意中人,他們家也沒有替她説親的跡象。可是她對着自己這和坦然,很顯然,自己並沒在她的心中留下什麼深刻的印象。
還有,他們這一別,只怕以後很少再能見面了。
不管他自己心裏想什麼,都是白想。
曉陸直到與青玉告別,還在暗暗懊悔,他那句話,怎麼就説什麼也問不出來呢?不過,問出來又怎麼樣?就在這種患得患失,似憂似喜的情緒中,曉陸如踩着雲端,出了沈家莊。
沈家從門可羅雀變成車水馬龍,不由得闔村裏的人不注意。初時不過是冷眼旁觀,私下裏議論、猜測,不明白這一向老實的沈四海到底想做什麼。
要説想蓋房子?可那房子蓋的太糙了,而且沒幾天就能大概看出雛形,比豬圈還不如,要説一個窗子都沒有,那是誇張了,可豬圈還是敞口的呢,那房子卻着實又大又黑又暗,竟是一點光都不透,那小小的窗子,更多的像是地窖的氣孔。
有的人閒着沒事,特地裏裏外外都打量過了,那房子太矮了,勉強能站一個人,要是人再高點,就要頂到頭了。
也有人問過做活的,這房子到底做來何用。那些人卻只知道做活,並不知道這房子完工之後要做什麼。
沈四河不只一次的被人問起:“你們家老大這是興什麼妖蛾子呢?你是他兄弟,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倒是也勸勸啊。”沈四河是打定了主意,和沈四海老死不相往來,因此對沈四海的事一點都不好奇,可是架不住村子裏的人東問西問,想方設法的要從他這打探出點消息來。
人就是這樣,如果他是兩事旁人,不知道也不稀奇,可他是沈四海的親兄弟,沈四海家鬧這麼大動靜,他一點都不知道,連他自己都覺得坐不住了。
因此嘴上不屑的道:“還不知道他,就是個瞎折騰的命。”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私下裏卻也和龔氏議論:“你就沒聽説點什麼?”龔氏道:“我哪裏知道去?你都不跟老大説話了,我就更不可能上趕着去貼冷股。”沈四河哼了兩聲,道:“爹孃那裏,你也有一陣子沒過去了…”夫多年,彼此心思不點自明,龔氏眼睛一亮,道:“我知道了,就是瞞誰,老大也不會瞞着爹。就算爹不知道,這會鬧成這樣,早晚一問,也就知道了。”龔氏也不多説了,掏出鑰匙,拿了十個雞蛋,提好了往外就走。沈四河叫住她:“這些子沒去,你好歹給爹拿點錢去,再者家裏有那不下蛋的老母雞,你也提一隻…”龔氏臉一沉,眼睛往上一吊,道:“你倒説的容易,張口就又是錢又是雞的,那錢來的那麼容易?你倒是進斗金個給我看看,我一準大大方方的,哪怕每天都拿一貫錢,每天一隻雞呢。”沈四河立時也就不再堅持了:“孝順不在乎錢多錢少,是個意思就成了。”龔氏白他一眼,道:“誰説不是,你早這麼説不就得了。”沈老太正在洗布。
沈老太爺吃的藥不少了,但畢竟病來如山倒,病去如絲,還是不能動。牀上拉牀上,有再多的被褥也換不過來。夏還好,洗了能曬乾,可是到了冬天,才過了水往外邊一曬就凍成了冰,換洗絕對是個問題。因此石氏在沈老太爺的被褥外頭縫了一層油布。
又怕他挨着身子不舒服,便只和小孩子一樣墊上大布。
沈老太爺使喚兒子順手,吩咐來吩咐去,沈四海也算是行動利落,可只剩老兩口時,往往沈老太湊過來時,他都忍不住了。因此這一天也不知道要換洗多少布。
龔氏一進來,就聞見屋子裏有一股奇特的味道。
天已經漸涼了,老兩口又怕冷,也不過是在正午陽光最好的時候稍微開窗透下風。這舊房子又不比在沈四河家住的大房子,天一冷,一糊了厚窗紙,這窗子就不打開了。
龔氏瞟一眼地上銅盆裏的布,還泛着黃白的渣滓,更是覺得噁心,一掩鼻子,嫌棄的道:“唉喲,這都是什麼味啊?娘你怎麼不開窗子?”沈老太心中不痛快。這許久沒進門,一進門就挑三揀四的,到底是真孝順還是裝孝順?要是裝,那還是算了吧。
沈老太嘆了口氣,道:“天兒冷。”
“您也真是的,天冷也比薰着強啊,這成什麼了?本來屋子小就不透風,再這麼…”她話還沒説完呢,沈老太爺就在炕上吼了一嗓子:“願意待就待,不願意待就滾。”龔氏的臉當時就拉下去了。沈老太爺脾氣不好,平時罵罵咧咧也是有的,但那大多是罵沈四海。老實人好欺負,又不在一個院裏住着,他罵他的,沈四海也聽不着。
沈四河被罵的時候幾乎都沒有。一來是在一個院子住着,沈老太爺指望他養老,再者,沈四河比沈老太爺還潑。他要敢罵,沈四河不但還嘴,還敢豁出命來跟沈老太爺拼。
更別説龔氏了。從來媳婦有什麼對錯是非,都是當家作主的老太爺把兒子叫過來訓話,再轉話過去給媳婦,這都已經是最大的沒臉了。
小門小户不講這個,但沈老太爺自己念着自己的身份,從來沒有和媳婦拌過嘴,就是龔氏指桑罵槐,説的再難聽,沈老太都哭天抹淚了,沈老太爺氣急了也只是可着嗓子吼一聲沈老太。
今天可是當面鑼對面鼓,給了龔氏沒臉。
龔氏臉酸心利,雖然氣惱,卻並未做,把雞蛋放下,道:“我和老八就是那不會説話的,不管做多少,可就栽在了這張嘴上,十分好心,也説不出來一分,倒讓爹孃討嫌了。我也不敢站在這給爹孃填堵,少不得這就回去,不過,還是好心提點一聲,聽説現在大哥這興頭頭的不知道做什麼大事業,爹一向都是最看重大哥的,想來不會不過問不關心。算了,橫豎是我多嘴,我走了。”沈老太爺沒出聲,沈老太卻道:“老八家的,你且站站。”(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您來起點手機網()訂閲,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