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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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啷一聲!
門外突起一陣強風,毫無預警的,整面玻璃便發出巨響應聲碎裂!
眾人紛紛驚愕的瞪着碎了一地的玻璃,原本像菜市場一樣的辦公室一下子安靜下來,風琴抓住眾人還未回過神的機會開口説話。
“各位,我想早上的事是場誤會,林分局長同意,若同學們能互相道歉握手言和,並在學期結束前每天放學後到這裏報到接受輔導,幫社區做義工打掃巷道,以彌補那些諸如垃圾筒之類被破壞的公物,那麼他可以不追究這次的事件。”
“義工!開什麼玩笑!我兒子金枝玉葉的,怎麼可以去當掃垃圾的!”那名穿金戴銀的太太誇張地發出尖鋭刺耳的抗議之聲,有一半的家長相繼跟進。
風琴很想提醒她“金枝玉葉”拿來形容男孩子很不倫不類,不過在看到那名學生難堪的表情時,她略過這個想法,望着那些抗議的家長們直接道:“不接受這條件也可以,那就等着你們的孩子在警局多一條打架鬧事的紀錄,如果同意這方法,我們學校方面可以配合林分局長。”她説法稍嫌含蓄,沒直接點明説那會讓這些學生在警局登記在案,但所幸那位太太總算還知道事情輕重,沒再發飆。
“那我們這裏的孩子呢?”另一所高中學生的家長們紛紛追問。
“我會和貴校校長聯絡,相信他會同意這項作法的。”她淡然的環顧眾人,問道:“還有其它問題嗎?”幾位家長面面相覷,沒人再有反對的意見,畢竟這樣的結果是再好不過的了。
“那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那名穿着入時的婦人不耐煩的問,從頭到尾不見她回頭看過自己的兒子一眼;而她西裝筆的丈夫仍然忙着講電話,沒停下來過。
風琴不敢苟同的蹙起了眉,但沒將心中的想法説出來,只道:“現在仍是上課時間,學生們都必須回學校上課,我會帶他們回去的。”
“那就麻煩你了,老師,真是抱歉,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那兔崽子。”那賣魚的阿伯誠摯的道歉,以為風琴只是一名老師。
風琴客氣的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然後看着那些家長們有的迫不及待地趕回去上班,有的則在臨走前又罵了兒子一頓,有的卻是像孝子一樣對寶貝兒子噓寒問暖,好象那些瘀傷會要了他的命一樣。
好不容易,終於所有的家長都走了,她才帶着那些學生坐着警車回學校。
而警局裏那些忙着掃碎玻璃的員警們,還在納悶為何那麼大片的玻璃會突然碎掉。十二點整,風雲高中,校長辦公室。
“爺爺,你可以再説一遍嗎?”風琴手持着話筒,因為説話太過用力使得嘴角有些搐,在瞄見桌上的杯子搖晃了一下時,她忙伸手穩住它,然後告訴自己要冷靜,這裏可經不起她太大的情緒波動;今天到目前為止已經夠混亂了,她不需要更多的麻煩,例如像是來場颱風過境之類的。
不,不用了,她現在可沒空收拾更多的混亂。
“我説,我抓到了一些東西,必須送回原來的地方,但因為某些不名原因,這裏的門無法打開,所以我讓人將那些東西帶回台灣去了,今晚應該會到。乖孫,記得把那些東西送回它們該去的地方,知道嗎?”人在英國的風天行躺在大搖椅上,搖啊搖啊搖的,優閒愜意的對孫女代着。
“爺爺,你不能這樣!這裏的門早就封起來了,任海不在,我沒有辦法…”
“我知道阿海不在,所以那個帶東西回去的人會幫你的。”
“誰?”
“啊?什麼?”風天行拿起一旁的對講機出雜音,然後假裝大聲嘶吼着説:“我這裏收訊不良,就這樣了,他會到學校找你,要好好招待人家喔。”説完他笑咪咪的就將電話給掛了。
“爺爺…”風琴還要再説,卻聽到斷訊的嘟嘟聲,只好認命的將話筒給掛上。
為什麼每次家人捅的樓子都得由她來收拾呢?特別是她那位寶貝爺爺,要辦學校也就算了,還特地找了一塊極陰之地來蓋教室,得這裏三不五時就有鬼怪魂魄會闖進來,白天還好,學生多、人氣旺,還不會有什麼事,要是到了晚上,那可就好玩了,這裏的鬼魂多的都可以開party了。
她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就差點掉到不該去的地方,每次一放學,她都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學校,免得一堆鬼魂對她糾纏不清。
雖然後來她知道該如何去處理這種情況,但還是很受不了一天到晚有奇怪的魂魄坐在她同學的頭上,或是纏在上課老師的肩上。
這種情況一直維持到高二,她和歐陽青、雷易與隔壁班同樣具有特殊能力的任海,還有碰巧路過的唐昊天,五人合作將學校中能淨化的淨化,已成妖魔不能淨化的則趕入門中,然後將通往陰界的門封了起來,從此之後情況才改善許多,學校中再沒見到一縷冤魂。
一直以來她都懷疑爺爺挑這裏蓋學校的動機,更懷疑歐陽他們三人為何會同時來讀風雲高中,更別提當時已是企業人士,卻不小心誤闖進校園來的唐昊天了。
她很懷疑這些都是爺爺一手設計的,讓她經由面對那四個個傲慢的傢伙,得自己不得不承認並善用自己的能力。
不悦地瞪着那具電話,她想着那個會帶東西回來的人。
那人是誰?到底可不可靠?
她是不是應該找歐陽青或雷易幫忙會比較保險一點?
不行,雷易今天晚上要到家裏吃飯,歐陽青他老婆預產期到了,也不太可能過來。
找唐昊天?
嘖,那傢伙連他兒子都不顧了,要他過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算了。風琴額角,看樣子她只能相信爺爺的判斷,照説那傢伙既然能帶着一羣妖魔鬼怪大老遠從英國坐飛機回來,想必本事不會差到哪去。
她現在只希望今天晚上的事能順利進行,免得她體力過度透支。
整個下午,學校還是三不五時出些狀況,一下子毫無預警的停了半個小時的電,一下子是有老師被學生氣到要辭職不幹,一下子又是有學生投訴説被同學勒索。
她整個下午疲於奔命,最後還在廁所解救了一位被得只剩下內褲,還被五花大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一年級學生。
“別哭了,你的制服呢?”她將這孩子身上的繩子解開,邊問。
“被…被拿走了。”他噎着,雖然十六、七歲大了,但因為個頭小,看起來還像國中生一樣。
風琴下套裝外套,披在他身上,帶他回校長室。
這些學生的惡作劇真的越來越過分了,現在已是下午五點半,學校的人早走光了,若非她耳尖聽到啜泣的聲音,這小子就得赤條條地被關到第二天早上才會被人發現,到時若沒得肺炎只怕也要傷風冒好幾天。
回到辦公室拿了一套多出來的學生制服給他換,本來想通知他家長來接人,他卻直説不要,匆匆忙忙套上有點過大的制服便跑掉了。
又是一個家庭有問題的學生,看着他害怕逃跑的背影,風琴只能嘆口氣搖搖頭,看樣子改天得先找他那班幾個令人頭大的學生來談談,至少讓他以後在學校裏好過點。
看了牆上的大鐘,將近六點,那人卻還沒來。
晚風徐徐,她坐在椅上將挽起的長髮鬆開,讓繃了一整天的頭皮好好舒緩一下。清涼的秋風拂面,起她幾縷秀髮,也帶來些許睡意。她在窗邊支着顎,望着夕陽下沉,疲倦的眼皮不知何時已緩緩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