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費麗西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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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平台以最高的度疾馳着抵達監獄後滿目的狼藉讓早有心理準備的哈特倒一口涼氣。

這個囚了哈特等人半個多月的監獄化為了一片焦土焦黑的屍體殘垣斷壁一望而去滿目瘡痍。

“莫非雪薇突破封印後暴走了？”哈特目瞪口呆的望着這一切心中的猜測很快被眼前的一幕推翻處刑長猶如瘋一般衝進廢墟神情癲狂的四下翻找雪薇的蹤跡。

哈特沒有阻止也沒有出聲詢問。自從相識後從未在臉上表過真實情的處刑長會如此失態已經説明了一切。

若是自己所料不錯——雪薇一定是遭遇強敵生死關頭的危機讓她突破封印。可敵人是誰？誰又有這麼強的實力能威脅到曾是妖族大長老的雪薇。

莫非又是深淵魔王。

心中突然升起的念頭讓哈特嚇出了一身冷汗。

潛入伊亞瑪的深淵魔王不止一人？比克呢？那死胖子會不會也…

隨同前來的靈衞兵開始清理廢墟尋找倖存者。時間悄然逝終於在一處倒塌的殘壁之下處刑長找到了昏厥過去的雪薇。

此時的雪薇已經不是哈特心中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姑娘模樣了。周身可怖的創傷與烏黑的焦塵蓋不住她修長婀娜的身材。憔悴慘白沒有一絲血的面龐上緻的五官幾乎讓人眩暈。曾經烏黑席地的秀燒焦捲曲披散在圓潤的肩頭長而彎曲的眨隨着緊閉的眼皮輕輕顫動着暗示着昏厥中的雪薇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搜索終於停止。除了雪薇外還找到了兩個倖存者。一個是來自科頓王朝的古怪伯爵瓦米爾另一個是叫米雪的姑娘。哈特曾在獨角獸前來興師問罪時見過她一面。

被靈衞兵從廢墟下挖出來的時候兩人同樣是昏不醒。可即便這樣伯爵大人依舊將米雪摟在身下用身體保護着她。而伯爵的身邊環繞着一羣燒成焦炭的屍體正是這些人的犧牲才讓兩人逃過一劫。

看到這一幕慨瓦米爾伯爵多情種子的同時哈特心生疑竇在貴族氾濫的科頓一個普通的伯爵能擁有這麼多不惜自身生命保護主人的手下嗎？答案顯而易見一兩個這樣的心腹並不奇怪可所有人都竭盡命守護他。那麼這個伯爵的身份肯定沒他所説的那麼簡單。

焦黑的屍體已經分不出死者曾經的模樣哈特微遺憾。憑他的眼力瓦米爾伯爵那個心思縝密的管家放到哪都是個能獨撐大局的狠角如今卻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裏。

現在想這些事情未免有些多餘哈特收回了思緒。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尋到比克的下落。只有哈特自己知道那死胖子收了神廟中深淵魔王的力量除了靈魂外比克已經是貨真價實的魔王。

哈特並不知道深淵六魔王是如何喚醒沉睡的混沌神祗。若喚醒混沌神祗的過程需要的僅是魔王的力量。那整個大6無疑陷入了數萬年來最大的危機。

靈跪在地上為逝去的同伴悲傷的哭泣着。一直關注着處刑長的哈特突然現一絲淚水正順着處刑長的臉頰緩緩的滑落。

不斷有靈6續趕來每一個靈都神不善。雖然她們沒有搭理哈特可那些水汪汪的大眼睛裏分明寫着“災星”兩個字。

哈特暗歎了口氣也怪不得靈們會對自己抱有偏見。自從他們這一行人來到伊亞瑪短短時這片寧靜的靈樂土就連續遭逢兩次災難。

萬幸的是靈們沒有刁難雪薇等幾個傷者。幾個靈牧師為雪薇等人作了急救處理後就將她們搬上了飛行平台送往別處救治。哈特見處刑長上了飛行平台想了想也跟了過去。

銀月與莉噢在獲知消息後也趕來了一向與雪薇關係不錯的莉噢更是守在雪薇身邊一個勁的掉眼淚。哈特勸了好幾次卻沒有任何效果。

獵獵的風吹襲在臉上哈特悠然不覺望着處刑長懷中昏不醒的雪薇哈特有些憂慮突破封印的雪薇她對自己這些人會是怎樣的態度呢？

無奈的是一切都要等雪薇醒來才能揭曉。

雪薇甦醒已是三天以後。這三天伊亞瑪全面戒嚴曾經寂靜的原野上時不時可以看到駕馭着飛行平台的靈巡邏隊。整個靈之國都充斥着緊張的氣氛。

當哈特獲知雪薇甦醒的消息後立刻來到了雪薇的病房推門就走了進來。

莉噢趴在牀前睡着房內沒有處刑長的身影。雪薇穿着一襲睡衣站在窗前聽到哈特推門的聲音她緩緩轉過頭。

與昏時相比映入眼簾的雪薇讓哈特心跳陡然加快。

憔悴依舊一副大病初癒的樣子。

成冷豔縈繞着勾心動魄的魅力。

去青澀的外衣真正的雪薇不是真正的費麗西亞炫目的幾乎讓哈特無法正視。

下意識的躲開費麗西亞咄咄人的目光。哈特強壓下心頭的震撼坐在牀邊的椅子拿起牀頭櫃上的蘋果與小刀看似悠然的削了起來。

既然隔着一堵牆牆壁的主人若不將它推倒這次前來是不會獲得任何收穫的。

心急如焚的哈特表面看上去非常輕鬆。

費麗西亞望着哈特隨着宛如刀鋒般鋭利目光哈特心跳的節奏越來越快就在他難以維持臉上偽裝時卻聽見費麗西亞怒吼一聲:“滾出去！”沙啞的聲音帶着刺骨的仇恨又或者是茫與膽怯。

哈特微微一愣他當然不會認為費麗西亞會怕自己可她那股難以隱藏的怨恨又從何而來。

“滾！滾出去！”費麗西亞又喊了一聲聲音之高連莉噢都被吵醒了。睡眼朦朧的小笨龍好奇的伸着腦袋四下張望。當她看見哈特立刻撲了過來如小麻雀一樣湊到哈特耳邊嘰嘰喳喳的説起來。

“雪薇妹妹和莉噢一樣也長大了。哈特少爺雪薇妹妹睡着的時候在哭鼻子呢。莉噢都看見了可是莉噢勸雪薇妹妹雪薇妹妹卻太貪睡了本就打理莉噢。”

“哦！”小笨龍的一番沒頭沒尾的話給了哈特不小的提醒。他柔聲哄着小笨龍。等莉噢很不情願的離開後哈特站起身似笑非笑的看着窗前的費麗西亞淡淡道:“我知道你很矛盾！身為妖族大長老的自傲斷然無法容忍一個死胖子對你動手動腳卿卿我我更加恥辱的是自已竟然會將那個猥褻的胖子當成唯一的依靠！可是…作為雪薇那個天真的小姑娘你又…”

“閉嘴！”無形的空氣中蕩起波紋般白光凝聚在費麗西亞身前。哈特見此情景下意識摸了一下間可來的匆忙初之誓約本沒帶在身上。

哈特心知絕不能出怯意他強咬着牙裝模作樣的繼續説道:“為什麼不讓我説下去。你恨我原因也很簡單。要不是我將你帶到伊亞瑪。那死胖子也不會被抓走你會以一個天真單純的小姑娘身份無憂無慮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哈特上費麗西亞森冷的眼神針鋒相對的視線碰撞接近尾聲。一瞬間費麗西亞的面具在哈特面前瓦解了淚水濕了她的眼她痛苦的縮起身子似乎有無數的針正在刺她的身體一般。

見費麗西亞卸下偽裝哈特暗鬆了口氣他翹着腿回到椅子上幾口下去將削好的蘋果啃了一大半這才説道:“這個世界不存在偶然既然出現就是必然的結果。就好像你與比克的相識未嘗不是冥冥中早有註定。人…總是太過貪婪想得到又不想放棄只因為凡人在自尋苦惱罷了。不管費麗西亞還是雪薇都是你非要否定其中一個去合另一個嗎？那麼你…費麗西亞還是雪薇你想作哪一個？”

“我…想作哪一個？”費麗西亞的回答猶如夢囈。

“選擇很困難嗎？如果你已經做出了選擇不用質疑它因為那就你的選擇。所有生的事都有其意義並不是一個衝動一時頭腦暈就能當作藉口。因為那個選擇就是你在當時在沒有任何前提的情況下最希望的結果。”哈特收回臉上的輕佻他掃了一眼蜷縮在地上的費麗西亞一字一頓的説道:“其實衝破封印的你已經作出了選擇——在比克被抓走的時候。”

“我…”費麗西亞抬起頭茫的望着哈特若有所思又好像整個人都呆滯了。

哈特一語雙關的道:“作為大長老的費麗西亞擔負着不可推卸的責任。作為小姑娘的雪薇無憂無慮…如果你希望後蜷縮在無人的角落裏如孤寂掉隊的白鴿獨自着着鮮紅血的傷口自哀自憐漫長的等待創傷的癒合的話…剛才的話就當我沒説過。”不管費麗西亞還是雪薇都不過是一個過程被時間分割的過程哈特相信這些道理曾經是妖族大長老的費麗西亞會明白的。

費麗西亞站了起來。

一雙美目如鋭如閃電。

就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是夢境。

她衝着哈特冷笑道:“我並不需要選擇我就是我！”

“沒錯！”

“不愧是大長老閣下至於我想知道的事就勞煩大長老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