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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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雲鶴又對他説了一些關於這次科考的事情,徐玉對此並不關心,隨口淡淡的問了兩句,歐陽雲鶴眼見他並不在意,於是笑道:“小王爺放心好了,科考的事情,一切老夫都會安排,以前的科考,基本也都是老夫主持大局,王爺的意思大概是想讓小王爺先悉一下制度而已,並不要緊的。”徐玉點頭稱“是”笑道:“一切有勞大人了!”歐陽雲鶴又客氣了兩句,眼見並無它事,便起身告辭,徐玉也不相留,吩咐小太監將他送了出去,想到歐陽明珠,再想想自己的房間裏還住着一個隱湖的小姑,忽然心中一動,暗想着莫非玲瓏也是為了這個皇貴妃而來?想到上官轅文曾對他説起過,女子最好的藏身之地,就是嫁入侯門,不是有這樣的一句話嗎…侯門一入深似海,而皇宮卻是天下最大的一個侯門。既然當初上官轅文可以猜到她在皇宮中,那麼玲瓏一樣也可以猜到她在皇宮中,而他也知道,隱湖至今依然在尋找着那個逍遙。徐玉幾乎可以肯定,那個皇貴妃,就是隱湖逍遙。
徐玉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中午也只是胡亂的吃了點午飯,徑自午睡休息,渾然忘了趙胤煦關照他去南書房的事,直到趙胤煦等他不來,叫了個小太監過來相請,他才想起了這檔子事來,隨着那個趙胤煦打發過來的小太監,一起去了南書房。卻見南書房今天靜靜地,就只漢王一人。
趙胤煦見着了他,笑道:“我還以為你又出去了!”徐玉忙搖頭道:“沒有…只是玉兒想着恐怕您中午要休息,準備晚一點過來,您昨天晚上可是一夜沒睡!”他不説他自己午睡忘了,竟然還找了個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
趙胤煦聞言,眼見他頭髮略顯蓬鬆,焉有不知之理,但卻也不説破,把最後的一個小太監也打發了出去。示意他坐下,笑道:“我們父子還沒有好好的聊過…今天正好為父不忙,説説家常吧!”他一邊説着,一邊取過茶壺,倒了兩杯茶,遞了一杯給他。
徐玉忙站了起來接過茶杯,笑道:“不知道王爺要聊什麼?”他才不以為趙胤煦特地把他叫過來,就是為了聊聊家常這麼簡單。
趙胤煦想了想,問道:“玉兒,我問了你可別生氣,我們是父子,應該説也沒什麼避諱的,我也就直接説了。”説實話,雖然他們是父子,但因為分別多年,平時總是保持着相應的禮節,但也同樣保持着一份逾越不了的陌生與距離。
雖然徐玉在昨天受傷的時候,鬼使神差的叫了他一聲“爹”但趙胤煦心中也明白得緊,他們之間原本存在的芥蒂以及距離,並沒有因為這聲“爹”就有所改善。
徐玉聞言點頭道:“王爺請説就是!”在普通情況下,他還是習慣的叫他為“王爺。”趙胤煦抓住了他左手,微微抬起。徐玉寬大的衣袖頓時滑了下去,出了他手腕上帶着的那隻烏金鐲子,然後他才問道:“第一,你與那個皇貴妃之間,沒那麼簡單吧?歐陽雲鶴那個老狐狸,從來對朝中大臣、皇孫公子都沒有放在眼裏過,竟然對你另眼相看…以他那讀書人的酸儒脾氣,平時最討厭的就是我等江湖草莽,他知道你出身江湖,又怎麼可能和你結?你別介意,儘管我想要瞞住,但那天在養心殿前,你自報了名號,在場的侍衞可不少啊!合歡門可是早就聲名狼藉。”徐玉從他手中縮回手來,半天才道:“那又怎樣?我該説的都對你説過了,你信也如此,不信也如此。當然,我確實知道一點關於別的事情,但我有必要要告訴你嗎?”他心中微微有點惱火,趙胤煦顯然是派人監視了他的行蹤,他去歐陽府上他或許沒有在意,但歐陽雲鶴竟然會特意去拜訪他,就引起了他的懷疑。
“玉兒…”趙胤煦有點無奈的看着他,他只希望能和他好好的談談,為什麼他總是要誤會?不錯,他確實是派了人手跟着他,要求他們隨時回報他的行蹤,但也是為了他的安全着想,他已經失去了水柔,可再也不能失去他。
徐玉一旦想到趙胤煦讓人監視他,心中就不是滋味,雖然他們這幾天相處得比較不錯,但並不代表就能抹去他心中原本就對他存在的芥蒂。當即冷冷的道:“王爺若是沒有別的吩咐,我先告辭了!”説着也不等趙胤煦回答,徑自向門口行去。
“站住!”趙胤煦不大怒,道“你今天要是敢踏出南書房一步,我就打斷你的兩條腿!”想到自己事事對這小子遷就,這小子居然就是不領情。
徐玉就站在了南書房的門口,轉過身來看着他,等着趙胤煦繼續説話,趙胤煦一時也無語,兩人相視片刻,最後還是趙胤煦嘆了口氣道:“玉兒,坐下來好好説話,好不?”想着這小子吃軟不吃硬的脾氣,倒和他有着幾分相似,於是竟然自己先放低了態度,對徐玉…他也算是遷就到底了。
徐玉慢慢的走了回去,在椅子上坐下,趙胤煦原本確實有好些問題想要問他,如今卻不知道該從何説起,只是站着出神,半晌才走到他身邊,苦笑着道:“先之説你對我一直有意見,為什麼?”徐玉聽得一愣,不錯,他心中確實對趙胤煦有着一定的偏見,但連他自己也説不出原由,如今見他竟然問起這個,他也回答不上,乾脆一句話也不説。
趙胤煦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搖頭嘆道:“你不説我也知道,我是羅天聖教的教主羅天魔帝,還是漢王,但卻竟然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孩子,害你母親慘死,害你入江湖,吃了不少的苦,你心中對我有成見我也能理解…不錯,我承認,我無能,我本就不配娶阿柔,她就像是仙子一樣的高貴,而我,只不過是一個俗不可耐的俗人…”
“王爺!”徐玉聽到他説到這裏,心中隱隱作痛,趙胤煦的心中似乎也有着別人不理解的痛楚,這個平時高高在上,幾乎掌握着天下人命運,如同是神或者是魔一般存在的人,內心的深處,卻有着比誰都更脆弱的情。
“你為什麼要派人監視我?”徐玉問道“如果你想知道什麼問題,你可以直接問我,但你…”説到這裏,他又覺得似乎他沒有理由責問他什麼。畢竟,他是他的親生父親。
“玉兒!”趙胤煦知道他生氣的原由,忙解釋道“我怕你出事,所以才讓人跟着你,我並沒有讓他們阻止過你什麼,也沒有讓他們監視你。”徐玉沒有説話,心中卻已經不再向先時那般在意,如今他已經發現,趙胤煦並不像他想象中那般,並不在意他。相反,他可能比任何人都重視他的安全,而自己竟然誤會了他,想到這裏,心中又升起了一股歉意,覺得剛才頂撞於他,委實不該。
“玉兒,我們不提那個皇貴妃的事,我能不能問一下…那個靈兒是怎麼回事,她竟然還是先之保進宮來做秀女的?”事實上這事他只要略查一查就能知道,但如今一時之間,他也想不出説什麼來着,他本意只是想問問徐玉,到底對歐陽明珠瞭解多少…或者説,他想確定徐玉和歐陽明珠之間到底有沒有什麼。他知道,女人絕對不會隨便把貼身的首飾送給別的男人,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皇貴妃!而歐陽雲鶴對徐玉的另眼相看更是引起了他的懷疑。而另一件事,卻是想問問他關於清源心經的事情。
如今第一個問題就起了徐玉的反,原本想問的問題,他也只能回了腹中,改提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事情。
“你沒有問過楊先之?”徐玉好奇的問道。
“他今天出去了,還沒有回來!皇上有意把靜和公主許配給他,若是沒有意外,準備在年前完婚吧,所以他也有好多事要準備…而這幾天,他還要負責找阿柔的遺體!”趙胤煦説到這裏,神不一暗,忍不住問道:“玉兒,我是不是夠窩囊?連自己女人的遺體都保不住?”徐玉對於他後面的這個問題實在不知道該説什麼好,當即安道:“爹…我想,娘也不會怪你的,你已經盡力了,不管是誰偷走了孃的遺體,他既然費了這等心思工夫,就一定不會傷了孃的遺體,我們慢慢的找,不急的!”趙胤煦無奈的點頭,徐玉又道:“您剛才説皇上有意把靜和公主許配給楊先之,呵…他做駙馬了?既然他都要做駙馬了,怎麼還會保舉玲瓏進宮來啊?”
“玲瓏?”趙胤煦自然知道他口中的玲瓏就是指“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