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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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天羽想要説什麼,但終究不敢,只是點了點頭道:“多謝公子!”徐玉若有所思的盯着他道:“你也別想求死,也許有一天,我真的會殺了你!”南宮天羽不由自主的“啊”了一聲,驚愣不解的看着徐玉,滿心惶恐,不知道他是否覺察到了什麼。徐玉冷笑,也不多説什麼,過了片刻才道:“你身上有傷,先出去吧,我也要休息一會兒。”南宮天羽心中驚疑不定,又不敢問,也不敢違背徐玉的意思,忙扶着旁邊的一張椅子,忍着傷痛,費力的站了起來,慢慢地退了出去。
徐玉看着他走出了房間,隨手漫無目的地把玩着一柄宮扇,回憶着剛才南宮天羽的那句話“請公子現在就殺了我,天羽不盡”他為什麼要讓他殺了他,他明明知道一些什麼事情,卻不願意告訴他,為什麼?是因為秦無炎嗎?或者是為了他自己?
他一邊想着,一邊漸漸的覺得神思恍惚,夏天的午後,總是讓人昏昏睡,不就沉沉睡去,在夢中,彷彿依稀聽到有人幽幽的嘆息,宛如就是綠蘿…等他醒來的時候,看着已西斜,隔着珍珠簾子,阿大正在泡茶,見他醒來,忙跑了過來,笑道:“公子,你醒了…我聽説天羽大哥説,你要帶我們進宮去,是不是?還給我們個大內侍衞做做,真是太好了,我也當官了!”徐玉看着他笑得如同是一個剛剛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般,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一個大內侍衞,沒什麼稀奇的,就把你高興得這樣?”
“公子您不稀罕,我可稀罕得緊!”阿大笑道,同時提壺給徐玉倒了杯茶。
徐玉一邊接過茶來,一邊笑着道:“鐵觀音我可不喜歡,下次別泡這個茶,而且,夏天喝這個茶也是糟蹋了!給我找件新衣服,晚上我要去見個要緊的客人。”眼見周圍無人,他又壓低了聲音道“阿大,有件事要麻煩你。”阿大見他説得謹慎,忙道:“公子,你説什麼話了,有什麼事,你只管吩咐就是,阿大這條命都是你的。”徐玉苦笑了一下,道:“沒這麼嚴重,你準備筆墨,我寫封信。你等下也換了衣服,隨我一起出去,幫我把這封信送出去。然後,你隨便找個地方,睡一個晚上,明天一早在一鳴軒門口等我,知道不?”
“好!”阿大雖然心中不解,為什麼他送封信,還要得如此的複雜。但卻沒有問,他心思單純,想着既然徐玉這樣吩咐,總有他的道理,於是先給他取了件新做的袍子,幫他換上,再備紙磨墨,預備他所用。
徐玉握着筆,略一沉思,便匆匆的一揮而就,然後疊好,鄭重的給阿大道:“阿大,你記好了,這封信無論如何,也不能落在別人手中,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給我送過信,若是有人明天問你,你就説是隨我一起去上官先生了,知道不?否則,恐怕有天大的麻煩,甚至…”他沒有説下去,因為他覺得,一個江湖中人,本來就過着朝不保夕的子,説什麼都是多餘…羅天魔帝不是魔道至尊嗎?武功不可謂不高,可卻連自己最心愛女人的遺體都保不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聲權的誘惑之下,什麼樣的事都有可能會發生。
阿大沒有看他寫的是什麼,小心的將書信貼身收好,又問道:“也別告訴天羽大哥嗎?”
“對…誰也不能告訴,尤其是他,否則你會先害死了他!”徐玉沉聲説道,他要瞞的人本來就是他。
“公子,你還沒有告訴我要送給誰?”阿大又問道。
“等晚上出去了再説!”徐玉並不糊塗,這等重要的問題,他自然是不會忘記。
黃昏時分,天鷹準時到了金府,徐玉早就準備妥當,吩咐南宮天羽跟秦無炎打聲招呼,自己卻帶着阿大,坐上了天鷹特地為他準備的馬車,隨他而去。在半路上,徐玉吩咐阿大下車,讓他前往孽海情天送信,又暗中再三囑咐,千萬別大意,一定要把信送到。阿大雖然知道孽海情天是青樓,心中頗覺為難,但眼見徐玉慎而重之,知道這一定是關係到合歡門的大事,卻也不敢掉以輕心,忙向人打聽清楚了路徑,徑自往孽海情天而去。
徐玉對天鷹解釋卻説自己忘了一件重要的事,讓阿大回去吩咐一下,天鷹的目的只要請到他,其餘的事倒也不在意,只是隨口象徵的問了一下。
徐玉沒有想到,上官轅文落腳的地方,卻和皇城離得很近,也在東大街上,門口掛着一塊匾額,上面寫着“千秋院”暗喻着千秋萬載之意,一時也不容他多想,天鷹在前引路,一路帶着他走了進去,一邊笑着向他解釋道:“我們和平島也有着幾百年的歷史,一直以來,都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所以在各地也都有着一些產業,倒也方便得很。”徐玉點了點頭,一邊打量四周景象,千秋院中自然也免不了亭台水榭,花木扶疏,一時也不可盡數,天鷹引路,帶他直到一個抄手迴廊前,迴廊一邊是幾棵桂花樹,一邊卻是竹林,頂頭一帶粉牆,開着一個小小的月芽門,門上匾額寫着“渡雲”兩個字。
“玉兒,好久不見!”正在他四處打量的時候,渡雲門前人影一動,上官轅文已經站在了門口,笑呵呵地向徐玉招呼道。
徐玉見着他,也極是高興,忙快步走了上去,抱拳行禮道:“上官先生好!”上官轅文忙一把攜了他的手道:“不用多禮,我們進去説話。”徐玉點頭答應着,天鷹一邊向上官轅文行禮,一邊笑道:“島主,你們進去説話,屬下還有點事,就不進去侍候了!”上官轅文似乎心情頗佳,笑道:“你自去忙你的就是。”口中説着,便帶着徐玉走進了園子。徐玉一進那個園子,頓時眼前一亮,偌大的一片荷塘展現在了眼前,如今正值夏,是荷花的盛季,一眼望去,只見碧葉如傘,花如美人,娉婷嫋娜,微風過處,更有絲絲清雅香味,送入鼻中,頓時心中説不出的歡喜,笑道:“好個所在,島主果真是雅人也!”上官轅文忍不住搖頭苦笑道:“我是個俗人,俗不可耐,哪裏稱得上什麼雅人?”説着用手一指湖中的一艘畫舫,笑道“別説這個,我們到船上去,飯酒賞花,等一下月亮出來,此處景緻,月下花影,也算是一絕。”徐玉隨着他手指看去,遠遠的一艘畫舫,停在了荷葉叢中,船上桅杆上挑着明亮的八角宮燈,四處卻無小船,也無橋樑,心中正自疑惑間,上官轅文身形一動,輕飄飄的落在了一朵荷葉上,同時對他笑道:“踏花而行,也未嘗不是一件雅事,玉兒,過來啊…讓我看看你的輕功可有進步?”徐玉頓時被他起了好勝之心,當即忙笑道:“好,我們來賽賽腳程,看誰先到畫舫上!”口中説着,忙展開幻影虛渡,足尖在一片荷葉上輕輕的一點,頓時超過上官轅文,急而出。
上官轅文故意停了片刻,才笑道:“好,輸了的人罰酒三杯!”一邊説着,一邊也急急的追了過去。
徐玉眼見着離畫舫只剩下了兩丈遠,而這個時候,身後風聲微動,上官轅文已經從背後趕超了過來,他早有防備,隨即手一揚,一枚銅錢飛而出,目標卻是上官轅文落腳的那片荷葉。上官轅文沒有防着他這一着,脆弱的荷梗被銅錢擊中,頓時應手而斷,他身形隨着荷葉往下一沉,不頓了頓,但這個卻也不能難住他,他輕功極高,別説有荷葉,就是憑藉水面的浮力,他也一樣可以借力,當即忙腳下微微一點,借勢拔高數丈,向畫舫急了過去,口中卻忍不住笑罵道:“好哇…你小子使詐!看我等一怎麼收拾你。”但饒是如此,還是比徐玉慢了一步,徐玉比他就快了那麼一點點,先一步落到了船上,已經笑彎了,他覺自己好久沒有這麼高興過了,同時叫道:“兵不厭詐,島主先罰酒三杯!”
“沒問題!”上官轅文豪的笑着,他本就有意讓着他,自然不會和他計較這個,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笑容還沒有來得及收斂,神卻已經完全改變。
明亮的宮燈之下,花影之中,畫舫的中間擺着矮桌,桌子上備下了緻的酒菜,一切都是如常,但不正常的卻是…如今,在桌子邊上,一個人正盤膝而坐,一手執壺,自斟自飲,好不悠閒。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漢王殿下趙胤煦,羅天聖教的教主羅天魔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