閲讀《生命的滋味》花事紛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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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真的都是愛花的,程度不同而已。
在席慕蓉的《花事》裏,我讀到了關於花事的心情,簡單而又複雜,複雜卻十分美麗。喜歡在這樣靜靜的夜裏讀着我欣賞的文字,讓心情在燈下飽滿,平和。
記不得是在哪一天,在哪一個地方第一次見到荷的,是在大明湖吧,是剛結婚的那一年吧?我和老公從濟南倒車去蘇杭,就到了大明湖,荷大都開過了的,只剩下漸漸枯敗的花葉。我記得,當時是動過後的懊悔,我為什麼沒能早點來呢?
然而,儘管那一次沒見到盛開的荷,荷已經深深的植在了心裏。也是從那時起,更多的體會到了“出污泥而不染”的藴涵。從此以後,我所見所想的荷,都是極其美麗,極其高潔的象徵。
席慕蓉的荷是和她的詩相關聯的,她説,“讀詩和寫詩也和荷花荷葉一樣,每次都能那我領進那一個不大一樣的世界裏面去,在那裏,心中沒有任何的負擔,我只是喜歡反覆温習那一種恍惚的甜和憂傷”
“我實在沒有辦法把我的詩也變成一種工作的成績,我實在做不到,也實在捨不得,捨不得放棄這最後一點點單純的快樂和安”在席慕蓉的心裏,荷和她的詩同樣是一種神所在,這種神是她生活的豐富和支撐,她願意保留自己內心的一方角落,給她的詩,她的荷,願意靜靜地享受這一個狹小而孤獨的世界。她問,“是不是,可以繼續這樣下去呢?”我在她的問號裏沉思良久,似乎也在問我自己,是不是可以保持自己願意享受的一方空間呢?象荷一樣亭亭,象荷一樣潔淨,象荷一樣沉靜的美麗。其實幾年前已經有了答案,在我第一次讀這些文字時。我願意並且會繼續自己的世界。
茉莉是我悉的花,小的時候父母養過,九十年代中期,我自己的家裏也養過。她的芳香是深入內心的,時常的,我會站在她身邊使勁地嗅着,直到嗅覺呈現麻醉狀態。我喜歡她小小的白的花,曾費勁猜想過她小小的身體怎麼會發出那樣強烈地香氣。後來,那株茉莉死掉了,家裏再沒有過她的清香,我以為她是嬌貴的,卻不明白是因為我不懂她們。
和席慕蓉有這相似的舉動,一次次的站在花下,一朵一朵地數着,數到眼睛都花了,想要替她照幾張相。
只是,我沒有能力把我的心情以文字完全表達出來,於是我在席慕蓉的文字裏沉醉。有時候,不用整篇的文字,只需那麼幾句,甚至某一句話裏的幾個詞,就可以讓我為之醉。你看,席慕蓉寫道她家的老茉莉樹開了花,“今年瘋了”
“幾年下來,它的枝葉就在這些空格里穿來穿去,竟然爬滿了一牆”
“看着那邊樹的茉莉,我就會變得顛顛倒倒,好像整個人也跟着這一樹的花朵瘋了起來。”一個瘋字足以表達出茉莉的枝繁葉茂,而後一個瘋字,完全寫出了席慕蓉的覺和心境,“穿來穿去,”
“爬滿了一牆”這兩個詞彙讓滿樹的茉莉生動起來,形象地呈現出了茉莉生長的過程,可以想象這一株茉莉的生命力,可以想象一牆茉莉驚豔的美麗。
席慕蓉意圖證明一樹茉莉的存在,證明一樹茉莉的開放。然而她丈夫的一席話使她頓悟,證明是沒有任何價值的表現。
“這世間有那麼多不同種類的人,我為什麼一定要讓所有的人都來相信我呢?”
“相信了我以後,又能怎麼樣呢?”又是幾個問號,又惹得我沉思。如同我看到過茉莉的盛開,嗅到過她的香氣,為什麼一定要證明她的確存在過,又無法證明她確實開在我的家裏,香過我的房間,因為,她死了,只有我自己知道她活過,我曾為她付出過。別人信不信都不重要,何況,願意相信我的朋友不用我證明什麼就會信。猶如做人,做怎樣的一個人完全靠自己,憑自己的良心而活,不必證明自己是個怎樣的人。
“原來,並不是每個天都能一樣的,原來,也有花開得好或者不好的分別的。”在那個天裏,席慕蓉開始畫一張滿滿的都是盛開的杜鵑的大畫,未等她把畫完成,花就謝了,所以畫要等到第二年的天,等到杜鵑再盛開的時候。可是,第二年,第三年,“花苞很少,零零落落的應付了一季”乃至又是一年的天,“卻又整整下了兩個月的雨,擱在牆角的大畫再不處理,恐怕都要長黴了。”可想而知作者的心情,悶悶的,理不清的牽絆,對雨中的杜鵑,有了厭煩和怨懟的心情了。的確,生活中時時會有一些讓我們到懊惱和煩心的事,在措手不及的同時,我們也到自己的力不從心,無奈,有時候確實是一件令人苦惱的事情。
我有過杜鵑花盛開時的歡喜,有過杜鵑花突然枯萎的喪氣,我的心呵護沒有換來我想得到的燦爛和絢麗。是在今年的夏末,開過滿滿一盆的杜鵑在幾天的時間裏變黃,落,直至死亡,我不願意放棄,依舊給她喂水澆肥,還是沒能挽救她的生命。我想不通,若説幾年前我不懂花,現在的我可是盡了最大的努力了,為什麼是這樣的結果?怨,自然而然的產生。又是什麼時候有了輕鬆的覺了,我説不清,象是席慕蓉所寫,“自自然然的,沒有什麼一定要成功的負擔,每有什麼一定要實現的計劃,沒有什麼一定要嵌入的模式和理想,這才是真正的天和真正的杜鵑,這才是上天當初為我們安排了四季和所有的花朵的原意啊!”不是嗎?順其自然的花開花落,隨遇而安的人生,難道不是一種最為快樂和理想的生活嗎?
無需刻意,順其自然是我多次説過的話,也許這些話已經在我的心裏紮下了,才會有杜鵑花死去後,從怨到平靜的心境吧。
很喜歡“零零落落的應付了一季”這句話,似在寫花,似在寫作者自己某一段的生活,以花喻己,以己比花,淋漓盡致。
喜歡什麼,什麼就可能和自己的人生,生活有所聯繫,最令我欣的,是在某些事物中不經意的悟和得,這也所謂世間的一切都是不了干係的。每個人都可以從別人的所悟所得中想到自己,然後也有所悟有所得,這豈不是很讓人歡欣鼓舞的事。席慕蓉的花事,和家聯想到一起,和人生聯想到一起,和生命聯想到一起,這也是我們每個人能夠從中悟和得到的,從她的文字裏。
那種不知名的小黃花,讓席慕蓉的覺停留在“過客”的意境裏,家不是簡單的組合,不是有山有水有花就能定居下來,在我們期盼的美景就在眼前時,當我們真的到了那些美景裏,“卻發現,自己只能做一個過客,自己只願意做一個過客”我們都無法使自己的心永遠停留在某一處,無法讓安心把家安置在一個早已心儀的地方,我們畢竟都是生命的過客。
席慕蓉説,“羊蹄甲是一種很難畫好的花”遠看時她是朦朧的,因為看不清而不好畫,近看時,一朵朵的花卻是另一種樣子,因為無從下手而不能畫。如人生的路上,遠的朦朧,近的不是自己想要的樣子,因此有了困頓,不知腳下的路應該怎樣去走,不知以後的路會走成什麼樣子,無疑,這是自己造成的壓力和負擔,最終還需自己放鬆自己,解自己,讓自己義無反顧地邁出腳步。在我們回頭望時,“在暮裏,它又重新變成了一個濛的記憶,深深淺淺,粉粉紫紫的站在那裏,提醒你曾經走過來的,那些清新秀美的,那條雨潤煙濃的長路。”那些花事,在席慕蓉的筆下那樣温潤,那樣賞心悦目,即便是她們經歷過風雨,也都從容。花開花落的子,喜怒哀樂的人生,都是生命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