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39.蘇子衿兜在口罩下的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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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耐走到白穆然身邊，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紗布，説道:“放心吧，肖沐沐被我送到蘇子衿那裏去了，她傷的不重。”白穆然抬起頭來，不等開口，一旁的白子義就已經走上前了，對着蕭耐問道:“小蕭啊，你口中説的肖沐沐是誰？”

“…旆”蕭耐愣了一下，正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之際，白穆然就已經從椅子裏起身。

“是誰都跟你沒關係，我還沒死呢？不用你來看我！”白穆然連正眼都沒看一下自己的父親，半點好臉都沒有。

一旁的蕭耐有些看不過去了，對着白穆然説道:“穆然，你怎麼和白叔叔説話呢？！”白穆然瞪了蕭耐一眼，連招呼也不打一聲，轉身朝着門口走去…

蕭耐剛想去追，就被身後的白子義一把給拽住了。

白子義對着蕭耐搖了搖頭，道:“小蕭，別追了，讓他去吧…既然他的手沒什麼大事，我也就放心了…窠”蕭耐一臉的憤憤，倒是對着白子義也平靜了下來，轉過身看向他，問道:“白叔叔，您為什麼不把當年程阿姨死的真相告訴給他？這麼多年了，他一直把錯都怪在您頭上，你們父子關係變成這樣，您覺得值嗎？”白子義擺了擺手，嘆了口氣，道:“你們不瞭解穆然，從小他就是個完美主義者，連自己鞋子上沾染半點灰塵都受不了的人，怎麼可能接受自己母親做出那種事來呢？算了，這一切也都過去了，還提它幹什麼…”蕭耐噤了聲，一旁的左擎宇也深深的了口氣，對着白子義説道:“白叔叔，我送您回去吧？”白子義搖了搖頭，道:“不用，我司機在外面等我，有時間的時候，帶着你女朋友來叔叔家裏坐坐，人老了，已經開始懼怕寂寞了…”左擎宇點了點頭，送白子義出了醫院。…左擎宇在趕去蘇子衿公寓的時候，已經是夜裏11點多了。

公寓的燈亮着，蘇子衿打開門的時候，左擎宇才發現肖沐沐正坐在客廳的沙發裏。

左擎宇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的時候，肖沐沐卻已經從沙發裏起身，對着他客氣的叫了一聲:“左先生…”左擎宇點了下頭，蘇子衿已經將拖鞋擺在了他的腳下，説道:“進來吧，我煮了宵夜，吃過以後再回去…”左擎宇的眼皮跳了跳，看向蘇子衿的目光意味深長。

蘇子衿這是擺明了在告訴他，肖沐沐會留在這裏，今晚沒他存在的必要。

換了鞋，左擎宇將深的大衣外套掉，搭在沙發一旁的扶手上，自己坐進了一個獨立的沙發椅裏，疊起‮腿雙‬，目光看向肖沐沐臉上的手掌印。

“穆然打的？”左擎宇平靜的看着她問道。

肖沐沐錯開了與左擎宇對視的目光，將頭偏向一側，聲音很輕的應了一聲。

“他傷的很重，掌心被碎玻璃刺穿…”肖沐沐抬起頭，一臉不敢相信的看向左擎宇。

左擎宇的嘴角輕輕抿起，看着肖沐沐説道:“他暈血，你沒看到他當時被嚇的樣子…”肖沐沐眨了眨眼，不明白左擎宇為什麼要對她説這些。

左擎宇在煙盒裏了一支煙出來，想了想蘇子衿不喜歡煙味，又將煙了回去，直接將手裏的煙盒扔到了茶几上。

“穆然小的時候很優秀，是個聽話的孩子，也是我們幾個之中成績最好的，直到12歲以後，他整個人就變了，變的和現在一個樣。”肖沐沐表情有些呆愣，卻在靜靜的聽左擎宇説。

左擎宇抬頭看了她一眼後，才繼續説道:“他母親是自殺的，在他12歲那年，手腕上的傷口很深，血了一地，死的時候眼睛都沒有閉上…”

“…”肖沐沐不語。

左擎宇看了她這種表情，笑了笑，説道:“在穆然的生命中，重要的人不多，除了他母親去世那年，就沒有人再見他為誰哭過…”肖沐沐的臉白了白，她還記得她在鋼琴前割破手腕的那次，白穆然歇斯底里的哭喊。

見肖沐沐一直沉默着，左擎宇不再多説，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走去站在不遠處的蘇子衿身前，當着肖沐沐的面，在她的額頭上印上輕輕的一吻，説道:“我走了，晚上關好門窗，不要踢被子…”蘇子衿的臉紅了紅，抬起頭問道:“不吃宵夜了？”左擎宇搖了搖頭，道:“不吃了，還有事等着我去處理，你們早點睡…”蘇子衿沒説什麼，送左擎宇出了門。

左擎宇離開後，肖沐沐就一直坐在沙發裏低頭不語。

蘇子衿坐到了她的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説道:“別想太多，等他氣消了，説不定就讓你出國繼續完成學業了，有時間我會讓擎宇勸勸他…”肖沐沐抬起頭，看向蘇子衿，問道:“子衿姐，我之前…像不像是一個被白穆然包。養了的情。人？”蘇子衿訝異的看着肖沐沐，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想。

肖沐沐笑了，笑的一臉瀲灩，她説道:“他是強。暴了我，可是我當時也並沒有報警，事情過去了那麼久，他完全可以賴掉的…而我像他身邊的寄生蟲一樣，花着他的錢，住着他在美國的公寓，我不是情。人是什麼？”

“你別這樣想，他不會這麼看你的…”蘇子衿安道。

肖沐沐並沒有聽進去蘇子衿的勸説，而是繼續自然自語道:“我現在也算是明白了，他給我一切最好的東西，並不是因為覺得虧欠，而是把我當成了寵物養在了美國，他派人監視我，不許我和別人談戀愛…現在想一想，其實他並不欠我什麼。他説的對，我還不如一個。女值錢。畢竟。女收了他的錢，還懂得對着他寬衣解帶、笑臉相，而我卻什麼也不會…”

“…”蘇子衿不知道自己該説些什麼，只能安靜的聽着她説。

“我不想去美國了…”肖沐沐突然滋生出來的想法，着實的將蘇子衿嚇了一跳。

蘇子衿看着她，道:“你胡説什麼呢？你成績那麼好，將來一定有前途，怎麼能中途放棄呢。”

“我不想再花他的錢，回到國內的大學，我一樣能夠完成學業，我已經不在乎別人還怎麼看我，我只想過屬於我自己的生活，我也不需要他幫…”

“沐沐…”蘇子衿覺得自己勸説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