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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是黑社會狌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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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學習外,郝冬梅每週二都去幫王老五收拾房間,也給王老五打過幾次電話,都是説些和公寓有關的話。

而楊匯音自從那次聽到王老五和寒冰歡發出的聲音後,就再也沒去過公寓對面的海邊走廊,把心思都用在了學習上,並且換了手機號,她是不想再見王老五了。

反正自己本來也覺得自己配不上他,認為現實點比較好,馬上暑假就要到,她想在假期好好的準備一下,把外語六級過了。

為以後找工作做些準備,她暗自下決心,以後要到南方去,那裏機會和收入多,她想盡快掙錢,把欠王老五的那二十萬還他,所以她現在必須努力,比別人強才行。

郝冬梅假期要回乾溝村去完成王老五代的希望小學的事,在和王老五電話裏也提到過,告訴了王老五自己在七月中旬放假。

王老五給她説會把機票訂好,到時候親自開車去送她,高興得郝冬梅在楊匯音面前總是嘮叨王老五如何如何的好。

每次郝冬梅提起王老五,楊匯音就不冷不熱的説些風涼話,不僅沒半點高興樣子,反而為郝冬梅這樣越餡越深到焦慮。***一個多月以來,蔣曉芊為一個男人吃不好睡不好,這個男人不是王老五。

也不是她以前的男朋友,是一個在逃通緝犯。在王老五回島城的第三天,她和往常一樣在下午自己那個主播辦公室裏準備着晚上的當地新聞報道,大約四點多,她辦公室的座機響起,看來電顯示是一個當地的電話,她以為也就是一般的電話,按下免提鍵接聽。

“你好!”蔣曉芊對着電話打了個招呼,可對方遲遲沒説話,她報出自己的姓名:“我是蔣曉芊,請問是誰?”對方聽到她説是蔣曉芊,一個男人才有些猶豫的開了口:“俄…俄叫楊發貴,俄常常看你的節目哩。”

“哦!是嗎?你有什麼事情嗎?”蔣曉芊沒出聲的笑了笑,這樣的電話實在太多,都是些粉絲,或喜歡她美貌的男人打來的,對她來講,實在是太普通不過了。

“俄沒什麼事,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怕蔣曉芊掛電話似的急着回答。

“對不起,我正在工作,改天再聊,好嗎?”蔣曉芊聽對方説沒什麼事,就伸手要按下掛斷鍵,可那男人又急忙説。

“俄是想象你報案的。”説了這麼一句後,又沒了聲音。蔣曉芊聽他説報案,心裏更好笑了。

覺得這人有病,報案怎麼不找警察而找電視台主持人呢,於是就給那男人説:“你應該去找警察,這裏是電視台。”她的聲音還是那麼的平和,沒有半點責怪對方的意思,這就是職業聲音,惑人的聲音,其實她內心裏很不痛快,但聲音裏沒表出來“好哩,那再見!”那男人説完,電話機裏就嘟嘟嘟的響起來。

蔣曉芊苦笑着搖搖頭,又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晚上的新聞稿上。過了兩天,那個男人又在同一時間打來電話。

“你好!蔣小姐,是俄。”這次是那個男人先開的口,自報家門:“楊發貴。”蔣曉芊覺得奇怪,沒認識叫楊發貴的呀?她已經忘記了前天的電話,所以記不起來。

“我們認識嗎?”她問着,大腦裏邊想自己認不認識一個叫楊發貴的男人。

“認識,俄前天這個時候還給你打過電話哩。嘿嘿嘿!”電話裏傳來那男人高興而且有些傻樣的笑聲,完全是把蔣曉芊當作人了。

“哦!我想起來了,是你啊!楊發貴,是吧?今天有什麼事?”蔣曉聽他那麼一説,才想起前天那個找她報案的男人來,所以她裝得很客氣的問。

“沒事,俄就是想和你聊聊天。嘿嘿嘿!”電話裏那男人的回答,得蔣曉芊哭笑不得,但又不好發作,得保持一個傳媒人的良好形象,所以蔣曉芊還是用很温柔的聲音説:“哦,是這樣啊,可是我正忙着,你看要不改天再聊好不好?”她的這個策略似乎很起效。

“那好,打擾你了,那改天聊,再見!”電話機等那男人説完又嘟嘟嘟的響起,蔣曉芊按下掛斷鍵,心裏罵道:‘神經病!’把那電話的話筒擱一邊後,又開始她的工作。就這樣過了幾天,蔣曉芊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她也沒工夫記得這些個破事,那男人又來電話,她聽見是他,就很委婉的説自己馬上要上節目,沒時間。於是那男人就説對不起的掛了。

一個多月來,她斷斷續續的接了那個男人不下七八次電話,都是同一個人,但是用不同的電話號碼打進來,她雖然每次都很客氣的給那個人説話,但他內心真的很煩。想着把這個電話給撤了,換個號碼。

這一天,蔣曉芊心情很不錯,坐在她那辦公室裏看晚上要播報的新聞稿,沒想到那個叫楊發貴的男人又打來電話,蔣曉芊以為那男人不會這麼無聊。

而且這次的電話號碼又變了,於是又按下免提接聽。

“你好!”蔣曉芊剛説完你好,電話那頭就傳來那男人的聲音。

“蔣小姐真有耐心,俄以為你都怕接俄電話哩,想不到你還接俄的電話。”蔣曉芊這次是真想罵他和威脅他,想給他説你再打來我就報警之類的話,所以就開口:“你…”她剛開口,對方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蔣小姐,俄想請你幫俄個大忙,因為俄只相信你一個人。俄知道只能在電話裏給你説,你願意聽俄把話説完嗎?”電話中那個男人的聲音有些哀求,又有些哭腔,所以蔣曉芊想了想,還是決定聽他説説看,也許還真有什麼大事呢,她的那種職業習慣的告訴她,應該聽他把話講完,反正對自己又沒什麼壞處。

“你説吧,我在聽着呢。”蔣曉芊改變了主意,那富有磁的聲音象是鼓勵了對方。

“俄就知道你會聽俄説的。俄是榆林人,初中畢業就到浙江打工,在一傢俬人工廠當工人,每天工作十四五個小時,一個月才六百塊不到的工資,那老闆還要扣這扣那的,領到手的還不足三百塊哩。

那些監工們,在工作的時候,只要見到工人打瞌睡,還拿打人哩。幾年來,俄換了好幾家工廠,可每家老闆都一個樣,後來在一家制造汽車零配件的私人工廠裏。

其實就是一家制造假貨的私人工廠,俄認識了一個東北人。你在聽俄説嗎?”那男人講到這裏。

突然問。蔣曉芊一般在這個時候是沒人來打攪她的,所以她也不擔心會有人進來,她聽得正入神呢,忽然他這麼問,就忙回答:“哦,我在聽,你繼續講。”回答完後,她按下了錄音鍵,開始她以為不會很重要,但聽了一部分,被他這麼一打斷,才想起應該錄音的。

“那俄就繼續講了啊。那個東北人以前是個小偷,讀書的時候就染上了這個病。有一次俄半夜起來上茅房,看見他把那家工廠的一些廢料偷偷的裝在麻袋裏,從後面的圍牆丟出去。

然後他再翻過圍牆,等他回來,天都快亮了,第二天上班時,俄就問他,可他還惡狠狠的要挾俄説‘要是你把這事説出去,就整死你!’,俄不怕他,因為俄比他壯,所以俄也給他説‘你不把錢給俄分一半,俄就告你的狀!’,他可能真的怕俄告狀,很不情運的就給了俄三十塊錢。俄知道他偷賣的東西不止這點錢。

但俄也不知道他賣了多少錢,只威脅他説以後要帶着俄一起幹。就這樣,蔣小姐,俄也開始成了小偷。”電話機裏傳來那男人的哭聲。蔣曉芊沉默着,等待着,因為她也不知道怎麼去安他,過了大約三十秒,電話機裏再次傳來聲音。

“對不起,俄一個大老爺們,在你一個女人面前哭,笑話俄了吧?”那男人止住哭聲後自嘲的笑了笑説。

“沒事,你繼續説。我能理解。”蔣曉芊此時只能這麼説。

那男人接着講:“就這樣,俄和那東北人開始了永遠也沒辦法停止的偷盜生涯,賺的錢比打工多好幾倍,打工成了俄的藉口。

其實就是為了要有地方偷東西賣。那東北人和俄,咱兩不管到哪裏,都一起幹,後來又換了三家工廠,咱兩找的都是可以偷材料去賣錢的那些工廠。慢慢的,俄和那東北人都攢了很多的錢,俄這輩子從沒敢想過自己會有那麼多錢,足足好幾萬哪!

俄都不知道該怎麼花,於是那東北人就帶俄去夜總會、卡拉ok廳、洗腳城等等這些地方玩樂。在一次去夜總會里,俄認識了一個坐枱小姐,詳細的俄就不好意思給你説了。

俄就説那個坐枱小姐後來領俄認識了一個大哥,是黑社會的那種大哥,聽説那個大哥有當地的警察罩着,很火。於是俄就從小偷變成了黑社會的一份子,開始那大哥只讓俄幹些打雜的事,就是收收保護費砸砸場子之類的活。

因為俄身高體壯,每次收保護費都很順利,那大哥就很賞識俄,把俄當作他的骨幹份子,開始給俄一些重要的事情做,主要是調教那些不聽話的剛來的姑娘,並讓俄管理着幾個小姐,一是看着她們,不讓她們逃跑,二是每天監督她們去接客。説良心話,俄開始很同情那些姑娘,有時候她們每天要接待十幾個客人,一個個累得都不成人樣。可俄也沒辦法,俄也是賣命的,要是俄不幹,那大哥就會找人做了俄的呀!”電話機裏又傳來那男人的哭聲。蔣曉芊現在算聽明白了,這人是在逃犯,而且是黑社會質的,她開始思考要不要馬上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