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就是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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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乾溝村的一個重要歷史時刻,全村的父老鄉親們都聚集在奠基儀式現場,等待着這個時刻的到來。奠基儀式馬上就要開始,省市縣鄉的領導全部在主席台就坐…”電視畫面在蔣曉芊的的優美聲音中慢慢的移動着“他爸,我家老武怎麼沒見到啊,你看到了嗎?”母親眼睛沒眨一下的盯着電視,怕錯過了看到王老五的鏡頭,可電視上就是見不到王老五,她心有些焦急的問王老五父親。
“我也沒看到。”父親也盯着畫面看,他也沒見到自己的兒子身影。
“奇怪,難道是老武去的不是這個地方嗎?可我聽銘川那孩子説是乾溝村啊,他可從沒説過假話。”王老五母親嘀咕着。
“你在等等,説不定沒輪到他出場呢。”父親心裏也急,但還是很平靜的説。
“我家老武會在主席台講話吧?”母親心想,自己兒子那麼優秀,又很會講話,所以認為王老五能到主席台講話的。
電視中,省裏的領導講完話了,市裏的領導接着講完,縣裏領導也講完,鄉里的領導沒有講,王老五也沒出現,連名字都沒別提到過。
然後就是領導們來到一個小山坡上,在一個坑裏樹着塊大理石碑,領導們一個個的輪着往那石碑上鏟着土,那漂亮的主持人,也就是蔣曉芊介紹説以後將在這裏建一個紀念碑。
最後蔣曉芊説奠基儀式結束,電視畫面就出來廣告了,王老五母親很失望的站起來説:“這下丟臉了!丟大發啦!以後該怎麼見那些老姐妹們和你那些老哥們呀?”
“有什麼丟臉的,我看,老武不出來比出來的好。”王老五父親還是很平靜的説。寒冰和李雲在主任辦公室也看完電視,沒見到王老五,李雲是瞭解王老五的,所以給寒冰説:“我就知道王老弟不是俗人,在這種場合不面,真是高,實在的高!”
“伯母肯定會很着急,我得打個電話給她。”寒冰站起來説着就拿出手機給王老五母親打電話。王老五本就沒到現場去,而是和郝冬梅一起去陳老師家了。
“新建小學的時間就定在雨季,因為那時侯有水,施工需要用水,不然,光去馱水,都要花很多的錢,地點就在村公所劃定的地方。”陳老師給王老五和郝冬梅説着建小學的事情。
“到時候我來不了,就讓冬梅回來,暑假有很長時間呢,等小學建好,我再過來,但不要搞什麼落成儀式之類的,就我和質量檢驗的人驗收就好。”王老五最後代説。
“好,就按王總的意思辦。你真是我們乾溝村的大恩人哪!”陳老師緊緊握着王老五的手説。王老五和郝冬梅回到她叔叔家,給李仕兵説:“仕兵,把東西收拾好,我們要走了,等村民知道,就怕不好走呢。”然後給郝冬梅説:“我們今天就去看你娘,沒問題吧?”
“恩,俄聽哥的,俄這就去收拾東西。”郝冬梅説着也去收拾隨身行李。王老五把身上所有的百元鈔票掏出來放在睡了幾天的炕上,就和李仕兵提起行李出來和郝冬梅會合。
三人朝停車的地方走,一路上都沒遇到人,王老五還暗自高興沒驚動鄉親們呢,才拐過彎,就看到前面有很多的人,男女老少都在那靜靜的等着,朝他們這邊看,誰也不説話,出奇的安靜。
王老五他們三人走到老鄉們面前,見陳老師也在,王老五走過去,雙手握着陳老師的手,他明白了。
是陳老師到奠基儀式上把他們要走的消息告訴了村民,所以村民在停車的地方等着要送他們。王老五也沒説話。
只是一個個的去握手,村民們在他向前走的道上,慢慢的讓着路,用樸實而真誠的心跳聲為王老五他們送行,用默默的眼神祝福着王老五他們一路平安,王老五的淚含在眼眶裏,忍着不讓它下來,短短几十米的路,足足走了十幾分鍾,這十幾分鍾讓王老五覺象是走過了十幾裏甚至上百里,這種動的情使他到很累,就象肩上壓着千斤重擔一樣的累。
等他坐進車裏的後座,眼淚再也忍不住的嘩嘩的下來,他不去擦它們,而是任憑它們掛在臉上,留到前的衣服上,他也不往車窗外看,只注視着前方,李仕兵也眼含淚花的開動車子,開得很慢很慢,因為車子兩邊和前面都有村民跟着車子走。
郝冬梅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哭着與老鄉們揮着人作別,就這樣直到陳老師跑上前來攔住村民,車子才開出人羣,加快了速度,把村民很快的甩到車後,王老五才回頭從車子後窗看着那些還在遠遠注視着車子的村民,舉起右手搖着向他們道別,心裏説着:‘再見了。
鄉親們,我還會來的!’郝冬梅的母親改嫁到一個離乾溝村有一百多里的一個名叫黃土坡的小鎮上,那裏的條件比干溝村好很多,最起碼不用為喝水發愁。
她母親從改嫁到這裏後,在小鎮上開了家小賣部,因為人很和善,長得又漂亮,所以小生意做得還不錯。
小賣部門口支着把百事可樂的遮陽傘,下面擺了一張擦得很乾淨的木桌,有幾個男人坐在那喝酒。
王老五他們是問着路把車開到小賣部前的,車子剛停下,郝冬梅就迫不及待的下車,站着往小賣部裏看。
她的母親坐在小賣部玻璃櫃台後打着衣,聽到有車子停下的聲音,就習慣的抬頭朝街上看了一眼,見有個年輕女人站在那裏往這邊看,以為是有過路的人想買瓶水之類的,就站起來走出小賣部。
那幾個喝酒的男人見有輛黑的高級轎車停下,都把眼睛盯着車看,見有個漂亮的女人從車裏出來,一個個的醉眼都發亮了,他們見到的這個年輕女人和這個小賣部的女主人實在太象,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出來的。
王老五也從車的後坐出來,李仕兵把車停靠到路邊。郝冬梅見小賣部裏走出個漂亮的女人,只看了一眼,就認出是自己的娘,眼淚就不由自主的往下,幾年沒見娘了,娘還是那麼的漂亮,甚至比自己記憶中還要漂亮。
記得最後一次見娘時,是娘穿着紅衣服再次出嫁的那天,那天郝冬梅一個人躲在嬸嬸家哭成個淚人似的,在嬸嬸的一再規勸下,才站在山坡上遠遠的看着娘上了那個男人開來接孃的拖拉機,娘坐在拖拉機上回頭到處的看,她知道娘那是在找她,從那天開始,她就從沒見到過娘。今天終於見到了,心裏和夢裏叫了千萬遍的娘,可到這個時候卻怎麼也喊不出這個娘字來,就楞在那看着娘一個勁的淚。
“冬梅,那是你娘吧?快叫啊,叫娘啊!”王老五站在郝冬梅身邊,看見小賣部出來的女人長得和郝冬梅很象,知道那個女人就是她的娘,可沒聽見郝冬梅喊娘,所以在她背後輕輕的推着,提醒她叫娘。郝冬梅的娘出來眯着眼看着那個年輕女子。
然後見有個男人也從車裏出來,好象在給她説着什麼,可她沒認出郝冬梅,畢竟郝冬梅已經不是她記憶中的摸樣了,常言説女大十八變,郝冬梅確實變化很大,越長越象她娘,那個乾溝村裏的小丫頭,現在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何況還剪了髮型,所以她娘一下子沒認出來“娘!娘!娘!”郝冬梅在王老五的提醒下,開口叫娘,第一聲很小,第二聲大了些,第三聲就很高昂了,並帶着哭腔,往前撲了出去,到她娘面前腿雙跪下,抱住孃的腿雙嘴裏喊着孃的痛哭起來。
郝冬梅的娘一開始也楞住了,聽到第一聲時沒在意,第二聲傳進耳裏她仔細的看喊孃的姑娘,到第三聲從郝冬梅嘴裏喊出來。
她搖晃了一下,因為她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姑娘就是自己思夜想的女兒冬梅,驚喜得她頭有些發暈的差點倒下,等她回過神來,郝冬梅已經跪着抱住她腿雙哭得聲嘶力竭。
她的眼淚也大顆大顆的掉落在郝冬梅的頭上和背上,忙蹲下來抱住自己的孩子一起抱頭痛哭起來。
王老五看着母女兩抱頭痛苦的樣子,心裏酸酸的站在那看着,等兩母女哭得差不多了,他才哈哈的笑着走上去。
“這應該是高興的事,你們母女怎麼都哭成倆淚人似的,卻把我這個大恩人晾在一邊又熱又渴的。”王老五的笑聲和説話聲,讓郝冬梅從見到孃的動中慢慢平靜下來,忙把娘扶起,給娘擦了擦淚,説:“娘,這位是哥,是他帶俄來見孃的”然後給王老五説:“哥,這就是俄娘。”
“快請到屋裏坐吧,看俄,只顧着認女兒,真是對不起哩。”郝冬梅的娘擦着淚,拉着郝冬梅,招呼着王老五往屋子裏讓。等王老五和母女兩到屋子裏,郝冬梅把這次回來的一些情況大概的給娘説了説。
她娘就張羅着王老五他們吃飯,到小鎮的一家餐館買了幾個菜。在吃飯的時候,王老五才知道郝冬梅的娘改嫁的這個人死了子,留下個兒子,現在也在省城讀大學。
那男人以前開拖拉機,今年貸款才買了輛卡車跑運輸,對郝冬梅的娘很好,所以小子過得還不錯。
王老五和李仕兵吃完飯,給郝冬梅和她娘説:“你們母女兩見上一面不容易,冬梅留下來好好陪陪你娘,我和仕兵先回西安,今天是五月四號,五月六號,就是後天,讓仕兵來接冬梅,我們是七號中午的飛機。”説完和李仕兵不顧郝冬梅和她孃的挽留,就開上車回西安了。***西安,這是中國歷史上最輝煌的地方,也是飽受戰亂的地方,曾經有多少英雄豪傑在這裏稱王稱霸,演義過多少愛恨情仇,多少的女人在這裏靠征服男人而征服了世界,也因為女人而讓這個皇城幾度成為男人爭奪的中心。王老五以前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