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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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岑快馬加鞭用了一天多的時間抵達老宅,沒想到聽到了大嫂子又昏厥過去的消息。
歐陽岑有些驚訝,又多了幾分擔心,股沒坐熱呢就尋來管事兒將當的事情問個清楚,同時命令那一天但凡進過大哥院子裏的丫鬟婆子輪番過來問話。
他一直清楚大哥將大嫂看的比自個命還要重一些,若是大嫂出事兒,大哥怕是活不下去。
這兩個人的情有些奇怪,似乎都有説不出來的心事兒,眼神裏始終帶着道不明的沉靜。
但是不管大嫂子如何謹慎,骨子裏卻是個明白人,單單為了個小雕塑,就能病成這樣,莫非其中還有什麼事兒不成,可是誰又去大嫂子面前説什麼了!
郗珍兒聽説岑哥兒回來了,急忙讓小廚房起火,端着飯食兒過來看他,道:“夫君回來了也不提前説一聲,前前昨還説想爹爹了呢。”歐陽岑聽郗珍兒提起兒子,眼底閃過一抹柔軟,他了頭,説:“嫂子此次的事兒有些奇怪,我想調查清楚,防着再次出事兒。”郗珍兒一愣,淡淡道:“不就是大哥曾經為陳諾曦雕的塑像,又不是什麼大事兒。那間院子空了七八年了,怕是連大哥自個都忘記了曾經放過這個吧。哪裏就偏偏是什麼陰謀詭計。這年頭誰敢碰大嫂一下,歸到底是她自個想不清楚,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成了,小心一點總無壞處,西北不知道多少家盯着靖遠侯府,更不曉得多少人希望大嫂子出事兒,大哥可以另行再娶呢。唯有咱們曉得,大哥哪裏會變心,大嫂子明明是他的命呀。”郗珍兒嘆了口氣,女人一輩子過成梁希宜這般,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偏偏梁希宜就是這般氣,還要去計較丈夫曾經喜歡過一個女人的事兒。最令人羨慕的是大哥吃這套,這不就把自個爺們打發過來,專門過來替他看顧大嫂子唄。
郗珍兒想到爺們回家了,她近來養的不錯,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歐陽岑俊秀的臉龐上,忍不住靠了過去,柔聲道:“不只前前想爹爹,珍兒也想夫君呢。”歐陽岑一怔,了她的髮髻,道:“你先去睡吧,我真是有要事兒在身,大哥還等着我回信兒呢,他是真心放心不下大嫂的。”郗珍兒臉頰通紅,埋怨道:“成了成了我曉得了,大嫂子是天,我們都要看她臉行事。”歐陽岑無語的笑了,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安撫,然後繼續整理剛才記錄下的內容,仔細分析其中奴才關係,最後發現還真沒什麼可疑的人能夠同梁希宜説上話呀。
況且梁希宜本身喜歡安靜,一般雜役都近不了她的身子。垃圾堆是梁希宜院子裏的丫鬟收拾出來的,莫非當真是書房裏遺留下來的物件兒。但是大哥當初就怕有類似問題發生,可是令人查了兩遍,他又在他們入住前吩咐管事再次做過清理,不可能發現不了呀。
歐陽岑仔細回想上官虹給大哥的那個雕塑,忽的靈光一閃,那個白的雕塑…
“二公子在嗎?”歐陽岑抬起頭,望向門外的李管事,淡淡的説:“進來。”李管事恭敬的福了個身,道:“剛才奴才依着二公子的意思,把上次參與清掃大公子院子的家丁們單獨問話。幾個奴才的回覆基本一致,書房的書櫃早就被人運了出去,唯獨留下一把椅子和三個掛件。椅子和掛件是鏤空的木質物件兒,所以整個書房一眼望去沒有看不到的角落,絕對不可能發現不了一個白物件兒,所以那小雕塑定是有人從其他地方出來的,又或者後加入那堆東西里。”歐陽岑點了下頭,道:“當時有外院婆子進去,可有人會帶東西。”
“外院婆子都保證自個是空手進去的,這一點無從查證。”歐陽岑冷笑了一聲,説:“一共有幾個婆子進去幫忙收拾院子了?”李管事想了片刻,道:“五個。”
“好的,你去同五個婆子説,讓他們仔細想想其他人是否有所不同,若是想不出來這五個人都給我發賣出去,靖遠侯府容不下一點敢挑撥主子的奴才,寧可錯殺一千,也絕對不放過一個!”李管事領命出門,心裏卻不由得嘆氣,誰能想到一個小雕塑而已,會鬧成這樣的結局。怕是沒聽説過誰家備受寵愛的當家主母,會因為夫君曾經雕刻給心儀女子的一份禮物,不顧懷孕的身體,至今悲傷絕,昏不醒…家裏的奴才因為沒曾注意到這個殘破的禮物,就被髮配買賣。
五個婆子全是家生子,他們倒是齊心,總之就是誰都不承認自個拿過這個進去,也説不出別人誰拿了,雖然有兩三個軟骨頭隨便指認了人,卻都是無憑無據。就連梁希宜自個院子裏的丫鬟們,也不敢確保這東西不是院子裏本身存在,唯獨歐陽穆和歐陽岑相信,這東西不可能是那院子裏的。
歐陽穆曾經的物件在都在祖宅那頭,後來他讓岑哥兒幫着全部銷燬了,所以歐陽岑曉得,單從這件物件的雕刻年代和樣子,不像是歐陽穆帶在身上的,那麼怎麼可能帶到宜城的靖遠侯府呢。
歐陽岑將來龍去脈想了許久,終於是長嘆一聲,使勁閉了下眼睛,莫名留下了眼淚。他給歐陽穆寫了一封信後獨自坐了好長時間。
郗珍兒心疼他又送來飯食兒,歐陽岑沒説話,只是怔忪的看了她一會,道:“謝謝。”郗珍兒驚訝的抬起頭,將前前遞進了他的懷裏,説:“前前這幾可想死爹爹了呢。”歐陽岑悶悶的嗯了一聲,凝望着孩子純淨的眼眸,沉默不語。
這封信的內容誰都不是很清楚,但是歐陽穆卻是再也不説追查此事兒,兄弟二人心照不宣。
梁希宜這一次昏睡了一整,她是在孩子們的哭鬧聲中清醒的,望着兩張可憐兮兮,梨花帶淚似的白淨童顏,她用盡全身力氣,強撐着坐起來喝了粥。
徐嬤嬤握着梁希宜的手,哽咽的説:“夫人,這孩子真是命大,您這麼折騰他都活着呢。”梁希宜一愣,摸了摸肚子,她剛才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看到了上一世她死後的情景,其中就有李若安拔劍自刎。她抿着角,不由得落下眼淚,難怪她至今都甩不開那人,竟是連死都不肯放過她,偏與她同歸於盡,還壓在她的身上。
郗珍兒聽説梁希宜醒了,急忙過來看她,見她終於可以吃飯了,不由得兩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大嫂你一定會沒事兒呢。”徐嬤嬤見梁希宜似乎有了點活氣,頓時淚滿面的欣道:“夫人,這幾二夫人都來陪着您,您千萬別辜負了大家,不管心裏有多苦,一定要把身子養好,沒什麼過不去的坎呀。”梁希宜眨了下眼睛,衝着她虛弱的笑了一下,這幾過的彷彿死了好幾回,渾身虛的不成。她的寶寶居然還在呢,竟是沒有小產,真是個奇蹟,會是你嗎?我的桓姐兒…
呱呱和多多擠在梁希宜的旁邊,嘰嘰喳喳的叫着:“娘,娘…嗚嗚,娘。”梁希宜使勁點頭,渾身卻沒什麼力氣,徐嬤嬤怕她累着,急忙拉住了兩位小公子,道:“兩個小祖宗,夫人醒了,你們千萬別折騰了,否則夫人到時候又昏過去啦。”呱呱聽後急忙捂住多多的嘴巴,訓斥道:“不許哭,昨晚就是因為你哭,娘才血的。”梁希宜咳嗽了一聲,説:“呱呱,你帶着多多下去休息,娘沒事兒了。”呱呱紅着眼睛跪在牀上,認真盯着母親,動了動膝蓋把身子離母親更近了一些,然後忽然把兩隻手圈在梁希宜的脖子上,放入懷裏蹭了蹭,可憐的説:“娘,別不要我和多多,還有爹爹。”梁希宜瞬間紅了眼眶,自責了起來,她真是矯情,上輩子那般不堪都能和李若安過下去,如今她有兩個可愛的孩子,怎麼就過不下去了。不管發生什麼,為母則剛,她這幾到底在做什麼,竟是讓個五歲多的孩子憂心起來。
梁希宜內疚的攬住呱呱,還把多多放在膝蓋上,輕輕的説:“娘真的沒事兒了,你們快去睡覺,記得讓母給擦擦眼睛,消消腫,否則曾祖父看見你們這樣多傷心呢。”
“嗯。”呱呱乖巧的應聲,他聽人説母親生父親的氣了,那麼此時他們絕對要做乖寶寶,於是轉頭瞪了一眼依然在泣的多多,道:“快點讓你母抱起你,娘説讓你去睡覺。”
“嗚嗚,娘,娘…”呱呱皺着眉頭看着多多,這個弟弟笨死了,從頭到尾只會説一個字,就是娘。
梁希宜身子弱,大夫已然在門口等着,徐嬤嬤急忙讓母哄着兩個公子離開,散了眾人,留給梁希宜一個相對安靜的空間。
梁希宜任由大夫把脈,閉着眼睛躺在牀上,沒一會就睡着了。
作者有話要説:看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