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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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李小木早早的起來,便奔了“聚鑫宮”的“煉符堂”他來的確實很早,到的時候還不見授符的教習來,正老老實實的站着等候,卻發現周圍“聚鑫宮”的弟子有的看着自己偷樂,有的輕笑,有的蔑視,李小木心裏便到一絲不安,正忐忐忑忑的時候,有人叫了一聲——“授符師兄到!”李小木立刻把身子站得直的,餘光一看,心裏登時涼了一大截兒——授符的教習一身黃衫,英偉俊朗,和顏悦的向眾弟子抱拳致意,待看向李小木時,卻是冷冷一笑,一道陰毒目光直他的心頭。
是鐵奮!
李小木瞬間明白了為何自己來此修行竟是這般的順利…
同時暗罵自己豬頭豬腦,這幾天只顧“偷技”了,竟沒算計到這裏還有個仇人。
之後,鐵奮再不看李小木一眼,倒是真教起了弟子們畫制靈符,他講得很細,一筆一劃的向大家傳授,台下的弟子學的也相當認真,只有李小木心裏惴惴不安,不知鐵奮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半個時辰過後,鐵奮把符紙往桌子上一放,笑着對眾弟子説道:“好了,方才已教會了大家畫制‘金剛符’,但我們修行不能只是拘泥於授與學,更要趁熱打鐵、用之以實,這樣吧,我們現在就試練一番——”鐵奮目光開始在台下弟子身上游走。
終於來了——李小木心裏暗暗苦叫。
果然,鐵奮掃視了一圈兒,最後把目光落在了李小木身上,陰陰冷笑:“你!”又一指後排一人“還有你——你們兩人試練一下!”鐵奮攜眾弟子出了“煉符堂”讓大家圍了一個大大的圈兒站定,圈內是李小木和另一個年輕弟子。
李小木本想逃,但也知道那樣不止會讓眾人恥笑,更會讓幫着自己的樺甫師叔也顏面無光,如今只能“入宮隨俗”按着人家的道道走下去,他怔怔的看着對面站着的人,腿腳卻有些微微發抖——只見對面那男弟子二十歲上下,身高卻有一丈開外,肩寬圓,臂上肌如盤錯節的樹幹,李小木已問出那人是一階上層修為,且不説道行比自己高出那麼多,單隻看這狀如牛犢的身子,他的心就沉入了谷底…
鐵奮在那壯漢耳邊輕聲細語幾句,狠狠的向李小木一瞪,説道:“銅成師弟,下手可要有些分寸——去吧!”銅成瞄向李小木,會意點頭“嘿嘿”一笑,手中“金剛符”一閃,化出一片金光罩住全身,大吼一聲向李小木衝來。
李小木見這麼個膀大圓的大塊頭向自己橫衝直撞,直到地震身晃,面前黃影如小山一樣壓來,不覺心中駭然,他一手中的“金剛符”一點金光一閃即沒——靈符沒成。
但見銅成幾步便衝到李小木身前,舉起蒲扇般的大手猛抓過去,李小木見他來勢兇猛,不敢怠慢,身子躲開,左腳起向銅成的側踢去,這招“橫掃秋葉”是他前幾和一個一階下層修為的師弟對招時偷學的,當時他曾被這招踢中了後,自己像皮囊一樣高高拋起,在空中飛了數丈,翻了十多個跟頭才摔落,之後足足有一刻鐘沒站起來——可想而知,這一招有多麼兇狠。
砰——哎呦!
腳踢到上,痛叫的卻不是銅成。
李小木蹲在地上齜牙咧嘴的着自己的腳——這一重踢李小木自知比不上修煉多年的師兄弟,可也認為該能踢飛個二、三十斤的重物。但方才他腳觸到對方時,只覺腳尖腳背彷彿觸到了一塊岩石上,銅成渾若無事,連身子都沒晃一下,而他自己卻被反震得整條腿都發麻。
不過李小木也暗自慶幸——幸好方才怕傷人太重,沒使出全力,否則説不定會被反震得筋斷骨裂了。
銅成又衝了過來,李小木更不敢硬碰,閃身上躥下跳。
鐵奮一直冷笑着看着二人相鬥,可看他們鬥了幾個回合,他卻有些笑不出來了,心裏暗驚:才幾不見,這小畜生便學會了好多技法,且沒有起式收式便運用自如,他是何時學的?
李小木和銅成的打鬥已過了十幾招,銅成勢大力沉,一勁兒猛攻,拳打腳踢的帶起陣陣勁風,颳得李小木皮生疼,而李小木身體輕盈,腳步利落,一擊便走,雖傷不了銅成,卻也能躲開他笨重的攻擊。
足足戰了半刻鐘,銅成攻多防少,李小木只躲不攻,二人中間只差了兩尺遠,卻是短時內誰也傷不了誰,漸漸的,銅成身上籠罩的金光越來越淡——“金剛符”要失效了。
銅成久攻不贏,心裏本就有氣,一見李小木好似泥鰍,躲來躲去自己本無可奈何,更是急惱,正見李小木又跳遠了,他怒衝過去,一拳砸向了對手的後,可就在這時,李小木卻猛的轉回身,單手一指,噗!一道氣勁直出來!
銅成大驚“金剛符”靈力已過,如果真被打中,他肯定少不了皮開綻。
鐵奮越看越心驚,等見到李小木打出氣勁,他心裏更是猛地一震——是、是木行“木柳箭”?!他素來愛慕柳媛,對心上人的招式技法自然悉得一清二楚。但隨即又搖了搖頭,不會啊,這小畜生連手訣都沒打一個,如何能發得出來?況且,這一招本是柳師妹的得意絕技,又怎麼會外傳?又見那勁氣不帶靈力,他心中一動,高喊道:“銅成師弟勿驚,他只是空學招式、擺擺架子,傷不到你的。”銅成將信將疑,本能的用手一擋,那股氣勁便好像是小孩子吹氣,到掌心上癢癢的,還真是花架子。他登時信心百倍,再次衝了上去…
李小木再跑。
就這樣,二人鬥了將近四、五十招,鐵奮面陰沉,心中已有些不耐煩,眼中冷光一閃,手指偷偷捻起一個手訣,藏在身後猛然向李小木的腿彎處打去,一點淡金細芒一閃而過,卻哪知李小木突然閃到了一旁,銅成剛好搶到,正要飛出一腳,但覺右腿腿窩一陣痠麻,腿一軟失了力氣“噗嗵”跪在地上,李小木正好回身反擊,伸出兩指頭直戳過來,不偏不倚正朝着對方的雙眼——“啊——”周圍眾弟子一陣驚呼,鐵奮更是瞪大了眼睛。
銅成的要受制,已經躲不開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兩細細的手指越來越近,他有些絕望——眼睛瞎了,那自己就是個廢人,以師父的脾氣,決不允許本宮的弟子中有這樣的廢物,完了,一切都完了…
一股弱弱的風面刮來,銅成萬念俱灰,甚至已想好了等會兒要如何自裁,免得受辱。
可那對兒手指卻停下了,就在他的眼前一寸處。
李小木笑嘻嘻的看着他,收回了手,一抱拳“承讓,承讓,銅師兄功法高深,制符的手段更是小弟不能比的,這一場,你贏了。”所有人都愣住,銅成更是呆若木雞,半天都沒緩過神兒來。
鐵奮卻一臉陰鷙的走了過來,體內靈氣暗湧,又偷偷凝出手訣,剛想拍拍李小木的肩膀,卻見喜墩從遠處跑來,邊跑邊喊着——“小木師兄,早飯時辰到了,我們該回‘靜淼宮’了…”李小木知道喜墩是前來為自己解圍的,正要藉機逃走,卻被鐵奮勸阻,説李小木這來來去去誤了一會兒的修煉,雖是別宮弟子,也要依規法受罰的,且“聚鑫宮”不差兩個人的飯夥,讓喜墩也跟着去,嚐嚐這裏餐食,定讓他們終身難忘,説完了就往飯堂走,臨去時還冷笑着看了李小木兩眼,又瞪了瞪躬身低頭的喜墩。
李小木再不便推辭,硬着頭皮走在眾人後面。
喜墩在一旁悄聲的説:“小木師兄,只怕這次麻煩大了,鐵師兄代管低級弟子時,素來嚴狠絕情,只怕你在這裏修行的子要不好過。一會兒早飯時,你可千萬別惹怒他,讓他抓到什麼把柄整治你,你都無處道苦。”李小木也是暗暗憂心,加快腳步進了飯堂。
這裏和“靜淼宮”的規矩大同小異,皆是依着修為的高低落座,李小木見最後一排空着兩個位子,就拉着喜墩往後走,他剛坐下,卻見喜墩站在一旁,再不動彈,拉了兩下,喜墩還是不肯坐下。剛問了句“怎麼不坐?”
“啪”的一聲,一戒尺打到了自己的胳膊上,他疼得一縮手,擼起袖子一看,手臂上已腫起了一道通紅的血印,他抬頭怒視面前緩緩收回戒尺的鐵奮,卻聽鐵奮淡淡説道:“食不言,飯不語,‘靜淼宮’沒人教過你規矩麼?”李小木知道鐵奮是存心找茬,也不理會,用力一拉,將喜墩拽到身邊坐下,喜墩顫抖着手剛端起桌上的飯碗,又是“啪”的一聲,鐵奮手中的戒尺打到飯碗上,飯碗應聲而碎,飯菜頓時飛迸四濺,菜湯灑了喜墩一身,破碎的碗具邊口鋒利,把喜墩的手也劃了個大口子,鮮血直。
李小木驚怒而起,上前一步,跨到鐵奮身前,怒視着他,鼻子都快頂到了對方的臉上,鐵奮並不躲,冷聲笑道:“這是內修弟子坐的地方,一個外緣的小子也有資格坐下?怎麼?你想動手?”喜墩上前拽拽李小木的衣襟,小聲道:“小木師兄,鐵師兄説的對,我站着就是了,你打不過他的,別為我出頭了。”説罷,眼中的淚水直打轉兒。
李小木何嘗不知自己不能出頭,人家修為比自己高上一大截,出手只是中了鐵奮的將之計,捱打受罰不會輕的,況且自己動手挑戰掌事師兄,便是犯了門派大忌,打輸打贏都要受重罰的。
李小木寒着臉,正想着對策,眼角餘光處突然瞥見窗外走過一個人影,他傾頭看去,卻是那天在“天湖”邊所見的塗老漢,他仍舊戴着大草帽,牽着牛車慢慢的在路上走,李小木眼珠一轉“嘿嘿”一笑,晃悠着往飯堂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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