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初逢宿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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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無憂軍第四十三章初逢宿敵大荒3865年的六月十五,在經歷了幾達四十天的“急”行軍後,過了三千多里路,無憂軍團十萬人終於到達岳陽郡,距離潼關已不過三十里。
見近黃昏,李無憂吩咐軍士先在城外紮營,遣趙虎帶了數名近衞前往潼關向守將石枯榮提前知會一聲。計較已定,李無憂沒來由的覺得心緒不寧,換了便裝獨自外出去附近的名山封狼山散心。
暮靄紛紛,晚風如波,吹得瘋長的野草一片低伏,空曠的蒼瀾平原更加顯得一望無際。
身影在山間逶迤,繞過一片碧水,眼前忽然閃出數籠幽竹,鬱鬱葱葱,點綴在封狼山的峯頂。清風徐來,水波微興。山上竹葉婆娑,落霞染翠。路邊山花爛漫,隨風而舞。慢慢登上山頂,李無憂懷一暢,懶懶的就在草地上躺了下來。
“男兒何不帶吳鈎,收取關山五十州。”李無憂輕着這兩句古詩,忽然湧起一種荒唐之極的覺。自己嚮往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現在卻不得不提兵去收復什麼河山。國家存亡,天下沉浮,什麼時候又關老子的事了?我是下山來封印魔刀,順便找幾個美女去過神仙子的,怎麼會莫名其妙地就陷得這麼深?難不成老子骨子裏還是一位愛國人士?要不老子的潛意識裏也有要爭霸天下的要求?別逗了,那還不把人給累死了。算了,算了,將這次的戰事解決了,老子也算是報答了楚老頭的知遇之恩,去找阿碧盼盼她們吧!
少年心事如浮雲,即便是李無憂這樣絕頂聰明的人也無法完全把握自己雲起雲落的心緒,不久前壯懷逸氣,片刻後卻恬靜得可以笑看花開花落。
天際忽然出現了一紅一白兩個小點,一前一後慢悠悠朝封狼山頂飛來。
李無憂了眼睛,確定是兩個活點無疑,心念一動,默唸隱身咒,藏到了一塊巨石後面。
那紅白兩點看似緩慢,實質迅疾如電,未幾漸漸清晰,卻是一隻七彩鳳凰和一隻白羽鶴。鳳凰和羽鶴上面似乎都還坐着一人。
“不是這麼誇張吧?又是鳳凰又是白鶴,這兩個傢伙難道是仙人?”李無憂嚇了一跳。
漸漸臨近,終於看清楚前面的鳳凰之上是一個白衣女子,而後面那羽鶴上卻是一黃衫男子。可惜相隔甚遠,面容模糊不清。
片刻之後,那綵鳳哀鳴一聲,搖搖晃晃地墜落在十丈外的山頂上,馬上那白衣女子也摔倒在地。白鶴輕唳一聲,收翅降落,黃衫人男子一按鶴背,飄然落地。
“依兒,依兒!”白衣女子手扶着那綵鳳的頭,焦急地呼叫起來。綵鳳低低哀鳴,似乎受了重傷。
黃衫男子從懷中摸出一塊紅的藥膏,説道:“寒姑娘,我手上這是得自雲龍山中的奇藥配成的九轉靈膏,你拿去救綵鳳的命吧!”白衣女子伸指輸出一道靈氣到綵鳳的體內,冷冷道:“姓蕭的,你若有這麼好心,就不會將我的依兒打傷,也不會從憑欄關追殺我到此了吧?”這女子的聲音輕柔中帶着冷清,温軟中帶着剛烈,初入耳時仿如清泉水,接着卻如風舞松濤,最後一轉,成了東海暗。
短短數語,竟然能藴涵如此豐富的音韻,真是匪夷所思,但這聲音…
“寒姑娘,蕭某不捨追來是為了被你盜走的那件東西,至於誤傷貴寵實屬無心之失,自當為它治好。另外蕭某身懷照影神功,對任何法術都是免疫。羅剎魔音也不例外。姑娘不必再費心機。”那黃衫男子淡淡的語聲中透着一股真誠,即使是李無憂這個陌生人聽來都隱隱覺得這是一個相識已久的朋友。
這個人似乎天生就有一種可以讓人對他放心的魅力,不過是淡淡一語,就有一種讓人願意與之生死託,絕不皺眉的覺。
一見如故的覺,等等…姓蕭,憑欄關?蕭如故!這傢伙莫非就是蕭如故?統領煙雲十八州的蕭國君主,正提兵七十萬猛攻憑欄關的那個蕭如故?
神啊,我不過是比別人多些虔誠,不用如此優待我吧?李無憂掌心略略有些濕潤,心湖竟蕩起一陣漣漪,忙將禪林菩提明鏡心法運轉,立時回覆古井無波的心境。
“照影神功?原來蕭如故也是謝驚鴻的弟子,這倒是個驚天的秘密啊!”白衣女子冷冷道“依兒的傷我自己會想辦法,無需你同情!要搶那東西,請儘管動手就是。”
“劍神弟子?乖乖!這是個不好惹的傢伙。”李無憂一驚,接着心頭一顫“這女子的聲音…怎麼越聽越?”他隱隱已經猜到這人是誰,但這個魂牽夢縈的聲音驀然出現在耳畔,卻疑相逢是夢。便縱有千萬明鏡菩提心,也立告失守。
“寒姑娘如此説,太也瞧不起我蕭如故了。”蕭如故將九轉靈膏扔了過去,誠摯道“姑娘可以先治它的傷,其他的事待會再説。”
“那可多謝了。”白衣女子忽然笑着接過,卻似乎她早就在等蕭如故這話。
呵呵,便是這樣的地方也逞心機,典型的阿碧作風。李無憂再無懷疑,那女子果然就是他思夜想的寒山碧。
只是蕭如故絕代梟雄,豈會看不穿這點伎倆,不過是不願意揭穿而已吧!但想來阿碧也知道他能看穿,但她依然做了,這大概就是所謂慣使然吧。
寒山碧默運內力將藥膏化作一團糨糊,輕輕貼在綵鳳的羽翅上。片刻後綵鳳就停止了哀鳴,閉眼睡去。
蕭如故見此問道:“寒姑娘,我們可以動手了嗎?”
“我説過要和你動手嗎?”寒山碧笑道,見蕭如故一愕,又道“你也不用失望,我不和你打,自然有人和你打。”蕭如故心下狐疑,卻笑道:“寒姑娘莫要説笑了,我的羽鶴剛剛已經用靈氣掃描過了,這裏方圓二十丈內都沒有其他真、靈二氣波動的跡象,又會有什麼人替你出頭了?”白鶴昂然一嘯,似乎非常得意。
寒山碧看了那白鶴一眼,一語雙關道:“畜生終究是畜生,又怎可盡信?”蕭如故“鏘”地一聲出隨身配刀,正道:“寒姑娘,你不必我,也不必拖延時間了。剛才我發的驚鴻劍氣雖然大半被你的綵鳳擋住,但你自己所受內傷也絕對不輕,拖的越久,你的傷勢越重。我們這就動手吧!”寒山碧忽然臉變冷,道:“本姑娘最討厭別人不相信我!你既然那麼想死,我成全你就是!”説到這裏語調忽然轉柔,朝李無憂藏身處大聲道:“老公,你老婆被人欺負成這個樣子,你還躲在石頭下面做縮頭烏龜嗎?”
“寒姑娘何必裝腔作勢,你什麼時候又有老…”蕭如故話音未落,一個手持長劍的藍衫少年嬉皮笑臉地從一塊巨石後邁步走了出來。忽然之間,蕭如故只覺神經莫名地一陣冰涼,卻不是因為這少年現身的突兀,而是自己與他互望一眼,那種似曾相識的眼神就讓他極其的不舒服,彷彿隨着那少年的漸漸走進,一生中最大的危險慢慢臨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