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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當時蝶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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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第一百三十五章當時蝶舞“煙州自古繁華。十三朝古都,人物風,雄關險城。但蕭國的開國皇帝蕭峯連下煙雲十八州後,並未選擇此處作為國都,而是選了另一座名城雲州,即便是到今天,天下人仍以為蕭峯是瘋子,你怎麼看?”李無憂淡淡問這話的時候,一襲藍衫便服,正立於煙州城頭觀看下方王定和張承宗對馬家軍的善後整編。夏夜的涼風和牆頭的燈籠將他的影子斜斜的延展,落在他身後的夜夢書眼裏,分外的孤傲不羣。

半晌,夜夢書答道:“蕭峯此人,極有魄力,敢於創新,但太過好強。他選雲州,不是不喜煙州奢華,而是一心想另建一處新都,將此地比下去。”李無憂點點頭,道:“他就是憑藉那爭強好勝之心,才在那亂世開闢出自己的一番天地。只是他一心想將煙州比下去,卻沒想到,兩百年後,雲州果然超過了煙州,但這大片國土卻已落入我大楚囊中。有時候啊,人太好強了,未必是好事。”夜夢書一嘆:“元帥所言甚是!”李無憂笑道:“呵,你嘴裏這麼説。心頭一定在怪我剛才打你太重了?”夜夢書搖頭道:“元帥如此説,未免太小覷夢書了。自接到你的密令讓我隨馬大力北來,我便料到你可能會對付他,那個時候就有了隨時喪命的覺悟,一點皮傷又算得了什麼?再説,當被你從捉月樓中推下來讓滿街父老毒打,全無法運功抵抗,那次所受的傷可比這次重多了!”

“哈哈!你倒記得清楚。”想起那次的事,李無憂也不大笑,末了,卻又正道:“你嘴上不説,心裏是不是在怪我不講信義,如此對付馬大力?”夜夢書詫異道:“不是馬大力謀反在前,元帥平亂而已,怎麼是元帥你不講信義了?”

“媽的!你小子就給老子裝傻吧!”李無憂笑罵道“我大軍之中,知道我策劃這齣戲的有兩人,而能看出這場戲的,有三個…恩,或者是三個半人,你卻算是其中一人!”夜夢書這次卻真的詫異起來:“末將只知道寒參謀是一定知道你策劃的,而能看出的有張元帥和我,另一策劃之人和一個半看破的人又是誰?”李無憂笑道:“這齣戲,自然是我和寒參謀策劃的,但那具體執行卻是我新任命的霄泉統領秦鳳雛。”

“就是單騎來報信的那位?”夜夢書恍然,臉上出佩服神“耶律豪歌直來直去,不過是個蠢材,要賺他來配合倒並非什麼難事。難的卻是如何將信送入隧陽城而不被耶律楚材發覺,並在耶律豪歌出征之前將耶律楚材調走。短短兩間,此人便能成功,倒是一個奇才!”李無憂點了點頭,淡淡道:“奇才是奇才,但僅找人扮刺客引開耶律楚材這一項行動,就耗去我剛放進去沒幾天的數名好手…不過好在成功了,不然我得親自找人去假扮耶律豪歌,事後被揭穿的可能倒是大得多了!”夜夢書聽到此處,已經開始為耶律豪歌默哀了,隧陽城下之,耶律楚材或者可以活命,而這位勇猛的豪歌將軍則已被李無憂判了死刑。但夜夢書就是夜夢書,這點他也不揭破,只是岔開話題道:“那元帥所説能看破的另外一個半人是誰?”

“王定不事張揚,看似迂腐,其實卻聰明內斂。當時沒有發覺,事後卻一定會看破的!”李無憂微微皺眉,心頭卻在想如何向這位手下大將代才好“另外半個人嘛,卻是原張承宗麾下的趙虎。這個人是舍你與王定之外,我軍中第一將才。我猜他也多半能看透,只是此人也是內斂得很,即便看穿也是不會説出來的,所以算半個人吧!”説到此處,他轉過身來,卻見夜夢書滿臉皆是敬畏,不失笑,複道:“説了半天,你對我如此對付馬大刀,到底是怎麼看的?”夜夢書字斟句酌道:“馬大刀狼子野心,早晚會再次謀逆,元帥要對付他,那也沒什麼。”李無憂盯着夜夢書眼睛,道:“那不過是你的臆測!沒有任何證據,你怎就知道他會謀逆?但若他馬大刀就此安分,不再謀逆呢?我是不是就不該對付他?”夜夢書為之一滯,一時無語。才短短二十餘不見,李無憂身上不經意間出的莫名氣勢似乎又增強了不少,他自不知道這是後者功力進之故。

李無憂嘆了口氣,道:“自古‘飛鳥盡,良弓藏’。即便我今不對付他,翌皇上依舊會對付他!皇上不會喜歡一個人坐擁三州,帶甲數十萬之眾,更何況這人曾經還是揭竿而起的亂賊。只不過他的手段,也許會比我現在柔和些,更君子些!嘿嘿,杯酒釋兵權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但如今,我冒不起這個險啊!若我不能在進攻雲州前讓馬大刀徹底消失戰鬥力,三軍將士,如何能睡得安穩?”夜夢書點頭無語。李無憂仰起了頭,看那滿天星斗。

靜夜的長風,拂在人身上,説不出的舒服,兩個人一時誰也沒有説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夜夢書忽道:“元帥,此次北伐若成功,你功勞之高,當世罕見,卻不知功成之後你何以自處?”李無憂輕輕嘆息了一聲,道:“這點你放心,我不是楚問。”這句話答得風馬牛不相及,但夜夢書卻聽懂了,欣然之外略起悲傷之意。

細微的腳步聲響起,秦鳳雛拾級而上,見到夜夢書,微微愣了一愣。李無憂笑道:“有什麼事直接説吧!”便是這麼一句話,秦夜二人立時確認對方果然都是李無憂的心腹,各自對望一眼,都是點了點頭。

見左右再無他人,秦鳳雛以僅三人能聽清楚的聲音道:“三條消息。一,潼關那邊,軍師回話説,他已準備妥當!”

“恩!”李無憂點頭。

“下一條卻是個壞消息,手下人剛剛截獲一隻信鴿,請元帥過目!”李無憂接過,一眼掃去,面頓時變了,隨即卻慢慢緩和,嘴角卻出了一絲冷峭:“看來馬大力的人也不盡是吃白飯的!”秦鳳雛點頭道:“這隻信鴿只是三隻中的一隻,馬大力叛亂一事,想必已通過馬家軍軍中的細傳了過去,最遲明晨馬大刀就能得到消息,而按之前我們和軍師約定的那個時候他正領兵到雅州城外,馬大力雖然帶出了馬家軍主力,雅州帶甲卻依舊有五萬之眾…這樣一來,形勢大大不妙。”李無憂皺了皺眉,果斷道:“給他調集附近幾州兵馬的權力,如此若還不能三內給我拿下雅州,就給我一兵不動,圍而不殲!”聽到這兩個極端的處理方式,秦夜二人都是一驚,隨即卻都出了佩服神。秦鳳雛又道:“第三個卻是個好消息,我剛收到慕容國師的傳書,説是慕容小姐已由他安全帶回慕容山莊,一切不必憂慮!”

“小蘭回家了?”李無憂先是一驚,隨即大喜,但隨即卻什麼也沒有再説,只是點了點頭。

秦鳳雛與夜夢書對望一眼,都是一嘆:英雄無奈是多情啊!元帥什麼都好,就是太兒女情長了些。

李無憂迅即恢復正常,復問道:“國師還説別的了嗎?”

“國師還説,希望你派個幹練的手下,到潼關外,與波哥達峯相連的蒼瀾河邊去看一看,因為潼關夜戰的當那裏曾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大事?”李無憂不皺了皺眉。這個老傢伙,有什麼事是不能説的,還非要叫我派人去看一下!

“夢書,這件事麻煩你幫我跑一趟吧,別的人去我不放心。”夜夢書面:“元帥,我跑一趟那是沒什麼關係了,只是小子武功低微,路上要是隨便碰到個山賊什麼的,丟了命是小,影響到元帥的大事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是不?”

“滾你媽的吧!你武功低微?武功低微你敢在馬大刀朝堂之上裝瘋賣傻?敢劫持戲別人手下謀士?”李無憂笑罵道。

夜夢書嘻嘻一笑,沒再説話,心頭卻已翻起滔天巨。自己回報當出使議和事宜,只是淡淡一句“成了”卻不想李無憂人不在卻一切仿如目睹,不又驚又佩。

李無憂見他不語,便道:“你放心去吧,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的!”

“靠!又是這句…”

“呵呵!那這樣吧,我派若蝶保護你去一趟。這總行了吧?”李無憂見空頭支票終究難以騙得這廝成行,最後不得不使出了殺手鐧。

若蝶法力之高,軍中人人皆知,有她隨行,自然勝過千軍萬馬。誰知夜夢書沉良久,末了卻道:“算了,若蝶姑娘留在元帥身邊助力更大,波哥達峯還是我一個人去吧!”

“這麼快?”李無憂大奇。

“嘿嘿!當然沒那麼便宜!”夜夢書忽然笑得很詭詐“聽説正氣盟的文少俠都曾拜您為師,夢書不想讓其專美於前,也想效仿一二!請師父成全!”**同一時間,雅州正細雨飛絲。

東大街上燈火通明,細雨在昏黃的燈火映照下,自有一種説不出的悽美風韻。

一名白衣長衫的書生,正瀟灑地佇立在雅州的大街的一側,手中無傘,摺扇輕搖,一任那煙雨侵犯,並不時地向大街上那些紙傘衣的美女微笑致意,若非身後斜抗着一面寫着“知天改命”的大旗,怎麼看怎麼像一翩翩佳公子。

“這位先生,生得太笨並不是你的錯,無知也不是不可以原諒,但你就這麼站在我們府門站着,妨礙通達一個時辰之久,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書生轉身,一名紅衣俏婢映入眼眶,燦爛星眸中卻不無譏諷,婢女的身後,朱漆大門正自開,兩名侍衞中間,一名中年貴婦正抿嘴微笑,婦人的上方,是一面大大的匾額,匾上兩個金漆大字,蒼勁雄渾,在陰沉的天氣下,看來依舊是金光粲然,透着一種説不出的華貴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