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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窺穴豈無因似真實幻問心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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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小子你還想逃!”五人一眼瞧到谷飛虹,立即向前圍去!

谷飛虹身形暴退,尖聲尖氣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呀?別找錯人!”

“嘿嘿!小子,別裝蒜,乖乖的跟着咱們回碧落宮去。”其中一人,語音生硬,大聲呼叱,人已欺近身來。

“碧落宮!”這三個字一經鑽入谷飛虹耳中,全身神經驟然一緊。

驀地想起去年辰州客棧中那個被自己用“小桃紅攝魂香”翻的雛兒,事後才發現她竟是海南碧落宮下的女弟子。雖然自己臨走,給她聞上了解藥。但她鏢蘘中的一顆“碧焰陰雷”卻又為自己當作禮物,獻給了姑婆她老人家。海南門人,吃了這樣啞吧虧豈肯罷休,敢情這件風事兒東窗事發?

谷飛虹嘿然冷笑,左臂一抬。同時身形又倏地凌空飛起,意圖突圍。

“小子,你往那…”三四條黑影,暴叱聲中,齊向谷飛虹撲去!動作之快,捷如閃電。

海南門人連“小子你往那裏逃?”這句話還沒出口。猛聽“咕咚”連響,正面三個大漢,身形剛剛撲起,便由空中直墜下來。連哼都沒有哼出,骨碌碌滾下屋面,倒地死去。其餘兩個微微一愕,谷飛虹早已一聲尖笑,暴退了四五丈。這情形瞧得尹姑娘凜然變,瞧他適才左手微抬,敢情放出的又是“墨珠蟄”不然,這三個海南門人,身手不弱,那會在轉瞬之間,悄無聲息的死去?

就在尹姑娘微一沉思之際,瞥見屋面上,不知何時又多出兩人,一個手執白玉拂塵的老道,業已擋在谷飛虹面前。此人正是碧落宮三仙的麻旡咎,好快的身法,憑自己目力竟然不知他是如何而來的?

只見他望了僵死的三個屍體一眼,獰笑着道:“想不到施主居然還是施毒能手,一連殺死碧落宮三個門人,難道還想活着逃走嗎?”語音冷峻,尹姑娘不替谷飛虹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正當此時,客店之中,突然又飛起三條黑影,其中一條身法極快。

晃眼工夫,便落到谷飛虹身側不遠,停下身來,沉聲問道:“徒兒,這位道友是誰?”説話聲音甚是蒼老,尹稚英凝目望去,原來叫谷飛虹徒兒的也是一個老道,年約五旬,頭挽道髻,揹負長劍。這時另外兩條黑影,亦已趕到,侍立在老道身後。這兩人一個獐頭鼠目,手中執着一柄明晃晃的鬼頭刀。另一個身材瘦小,手中拈着的卻是分水刺。

尹姑娘心頭一動,猛然思起方才谷飛虹扮着的那個獐頭鼠目的人,口中説什麼:“不要不要,醜死啦!王三元。”後來歊門的一個,他又稱做“何師兄”莫非這老道身後兩人,就是哥哥的殺父仇人,雙頭鼠王三元,水蛇何成蛟不成?

哥哥踏破鐵鞋無覓處的兩個賊子居然被自己無意碰上!想到這裏不由神一振,趕緊凝神望去。

尹姑娘心頭轉動,説來話長,其實也不過一瞬之事。

谷飛虹一眼瞧到師傅和兩個師兄,同時現身,膽子驟壯。

“師傅!”他生陰沉,口中剛叫出一聲“師傅”一面趁麻旡咎眼神向師傅打量之際,同時左手疾抬,把竹筒中僅存的十幾只“墨珠蟄”對準麻旡咎悉數放出。名震武林的碧落宮三仙,豈是等閒人物,那會輕易中人暗算。

幾縷尖風,還沒撲到面前。

麻旡咎一雙眼神,光電,冷哼一聲:“小子,你狗膽包天,自己找死!”白玉拂塵,猛然一翻,把十餘隻“墨珠蟄”悉數擊落。左手同時向前招出,五股強烈勁風,對着谷飛虹當頭罩下。

“墨珠蟄”乃是雲霧山墨峯谷一種特產,凸睛蠆須,身藴劇毒,經毒姑婆豢養訓練,進退飛撲,靈異非凡。一經施放,任你武功最高,也絕難閃避。

谷飛虹這次傾筒而出,自認萬無一失。想不到對方拂塵一圈,竟會全數擊落。心頭大驚,正想後退。猛覺五股極大力,業已當頭罩下。連轉個念頭都來不及,一個身軀,便條然抓起。全身一麻,飛也似的跟着麻旡咎手勢,往地上摔去。

“拍達”一聲,谷飛虹早已被摔得昏死過去。

這一手“隔空擒拿”委實厲害。站在谷飛虹身側的老道,因變生俄頃措手不及,眼睜睜的瞧着自己徙兒被人家當面擒去。雖然看出對方極非好惹,但到底是那一路人物?自己在江湖上闖了這末多年,細數武林三清教下,那有這樣一位道裝高手?

心念轉動,人早已前一步,向麻旡咎打了個稽首,道:“無量壽佛,這位道長恕貧道眼拙,請教道號如何稱呼?小徒冒犯之處,還請瞧在貧道薄面,多多曲宥。”麻旡咎視若無睹,不屑的瞧了老道人一眼,冷冷問道:“你就是這小子的師父?好極!

好極,貧道難得會會中原武林人物,你報個萬兒聽聽!”他並沒直接回答人家問話,竟然出口反詰,態度冷傲已極。

老道人見他如此託大,不由也臉驟變。但他畢竟在江湖上混了多年,涵養較深,依然微微一哂,答道:“貧道崆峒山通幻道人,江湖末,何足稱得上中原武林人物。倒是道長身手絕世,還沒把尊稱見告?”

“嘿嘿!”麻旡咎一陣冷笑:“崆峒不通,倒也聽人説過,不過憑‘五通’名號,可還唬不住碧落宮之人。貧道麻旡咎便是,令高徒連殺我宮下三個弟子,死罪不逭,既然有‘崆峒五通’中人出面,貧道就暫時貸他一死,帶回碧落宮去,一月之內,保證不損他一毫髮。道友也足有時間,約齊五通,並知會那姓岳的小子?同上碧落宮去。”説到這裏,忽然回頭低喝了聲:“我們走!”三個奇裝大漢,答應一聲,挾起三個屍體,和混身失去功力的谷飛虹,正待舉步。

通幻道人乃崆峒五通的老四,平喜雲遊,且通易容之術,頃刻百變,江湖上稱他百變大師。

這時眼看自己新收的徒兒,被人當面擒去。等對方亮出名號,原來竟是海南碧落宮三仙的麻旡咎,心頭難免一震。

但崆峒五通在江湖上也算聲名甚着,對方這種狂傲態度,絲毫不把中原武林,放在眼內,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氣納丹田,舌綻雷,大喝一聲:“麻道長暫請留步!”旡咎被他一聲以內家真氣凝聚的大喝,也微一愣。轉過頭來,冷冷的問道:“道友還有何説?”通幻道人朗笑一聲,道“貧道久慕碧落宮大名,平恨無機緣,一睹絕學,道長一月之約,當自敬踐。不過道長今要在通幻面前,把劣徒帶走,總也得上一手,讓通幻開開眼界才是!”麻旡咎斜睨了通幻道人一眼,嘿然冷笑道:“就你還不是我的對手。”袍裏一抖,出一隻其紅如火的手掌,作勢遙拍。説時遲,那時快,隨着他手勢遙拍,立有一股炙熱無比的猛飆,對着通幻道人橫空卷出。

通幻道人想不到麻旡咎下手會有如此快法,自己空有一身上乘功夫,尚未及施展。一陣炙熱氣,早已透體而過。但既不凌厲,亦無絲毫反應,心中正奇怪。

只見麻旡咎卻嘴角上噙着冷笑,向三個門人微一揮手,頭也不回的飄然而去。

通幻道人微微一怔,想不出對方這一手究竟用意何在?那知低頭一瞧,自己一身道袍,此時經晚風一吹竟然碎若灰燼,紛紛自落。

不由大驚失,對方這一手“幹天三昧神功”收發由心,果然厲害!自己運功防衞不及,以致栽了這大的人,廢然長嘆,雙足一頓,帶着二個徒兒逕自轉回客棧。

尹稚英聽馬嘶之聲,逐漸遠去,屋脊上已闃無一人,也就悄悄躍落民房。

這時東方已吐出魚白,街道上也有了早起行人。

自己總算移花接木,逃出麻旡咎之手,但既然發現了哥哥的仇人王三元何成蛟兩人下落,豈肯平白錯過?伸手一摸,幸好身邊還有幾兩散碎鋃子,不如依然向這家客店落店,順便踩踩虛實。心念一決,便立即一個轉身逕向客店大門走去。

店夥敢情起身不久,正着惺忪睡眠,打掃店堂。一眼瞧到尹稚英進去,知道是趕夜路的人,連忙上前去。

尹稚英要他領着自己先看看房間,當下就挑了海南門人住過的那一間,計算和通幻道人及王三元何成蛟所住,斜斜相對,極為鄰近,以便就近監視。

一面吩咐店夥,先給自己些吃的東西。

店夥唯唯答應,退出房去。過不一會,送上一盆熱騰騰的臉水和一壺熱茶,然後又送來一小鍋稀飯幾碟鹼菜。

尹稚英整整五天五晚沒進飲食,這時飢腸轆轆,好不難受。

隨手掩上房門,匆匆盥洗,居然把一小鍋稀飯,吃得粒米不剩,神為之一振。因時間過早,只好在牀上盤膝靜坐,調息運功。這樣過了一會,店中人聲漸多,步履雜沓,進出不停起來。對面房中,也有了聲響。

尹稚英心中一動,立即開出門去,暗中打量,似乎靠左首那一間房中,沒有聲息。這時正好店夥進來收拾杯盤。

尹姑娘玉手一招,輕輕問道:“喂!夥計,你們這裏可曾有一位姓谷的少爺住店?”店夥聽得一愣,立即問道:“客官所説的谷少爺,可是中等身材,臉形瘦削?他一大早就和一位道爺一起走了。客官要是有什麼貴幹,那和谷少爺一起還有一位王爺和一位何爺,他倆還住在小店,要不小的帶你前去。”尹稚英一聽通幻道人業已走了,姓王的和姓何的兩個漢子,依然住在店中。不由心中一喜,忙道:“那不用啦!我和谷少爺是朋友,王爺何爺卻並不悉。”店夥走了之後,尹姑娘心知通幻道人經麻旡咎訂了一月期限,昨晚又栽了觔斗。

一清早就動身,可能是邀約幫手去的。那末這兩人依然住在店內,沒跟着回去,敢情一時不會離開。

也許通幻道人就以這家客店,作為“五通”聚會之地。噫!哥哥以前説過,這兩個賊子是太行山赤發尊者的記名弟子,怎會又投拜在“崆峒五通”的通幻門下?這且不去管他,反正他們一時不會離此而去。

自己盡有時間,先查探清楚到底的是否就是雙頭鼠王三元,水蛇何成蛟兩個賊子?唉!

哥哥又不知在那裏?倘若真是這兩個賊子,那末自己該怎麼辦呢?立刻動手先宰了他們?

還是查明瞭下落,等哥哥手刃親仇?

“篤篤!”店夥在外面叩着房門問道:“客官是準備出外用飯?還是就在小店裏呢?”尹姑娘覺得時間過得快,敢情已經是中午啦!給夥計這末一問,果然肚子也早就餓了。心想早晨匆忙落店,本還不知道此地是什麼地方。何況隨身兵器又沒帶來,不如上街逛逛,順便也買支長劍。

當下就隔着房門,吩咐他不用準備。一面又掏出小銅鏡來仔細瞧了一遍,忽然想起谷飛虹患了神經分裂,當然經常化裝自己和哥哥的容貌。王三元何成蛟兩人,和他相處有,對自己兩人容貌,自然極為悉。如果遇上了,豈不引起他們的懷疑?自己最好能略加改變才是,可是自己學會的只是化裝成哥哥一人啊!

要想改變,這可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