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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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笑天的遺體葬在仇家的牧場上。
葬禮已經結束,剛來幫忙的卧虎堡下人已經走光了,牧場上剩下的只有那座被火燒成灰燼的大宅——冷青峯正在灰燼中尋找可能遺留下來與災難有關的蛛絲馬跡。
遠處,兩三隻牛正悠哉悠哉的在草原上俯首吃草,彷佛這牧場上的災變與它們無關似的。
仇紹剛着身子跪在父親的墳前,滿心滿腦刻劃的只有一句:“此父仇不報,,誓不為人!”從回到牧場至今,他一滴淚也沒掉過,他想哭,真的好想哭,可乾澀得發疼的眼眶一滴淚也擠不出來,那原本該掉的淚像化作一
利剌似的,扎得他的心好痛、好痛。
冷青峯快步的自灰燼中走來,手上捧了個被火燒黑了的鐵盒子,盒於上掛着一把鎖。他半跪的在仇紹剛身邊蹲下來,將鐵盒子遞到仇紹剛面前。
“找到了這盒子。”仇紹剛好像沒聽見他的話似的,眼睛連眨都沒眨一下,那炯炯黑眸透着一股很深的恨意。
冷青峯放下盒子,伸手搭在他的肩上,“別難過了。”看見他這般,他同身受。
[這筆血海深仇我一定會報的。”仇紹剛咬着牙,目光如牧場此刻的光景——悲壯、淒冷。
冷青峯仰瞼望着美麗的天空,冷冷的牽了下。此刻他不想和他談報仇的事,事實上,在仇家事變的當
他便已派人深入調查此事,而且已經查出那揮着黃旗的騎兵正是“哈爾王”趙作霖的手下。
他下知道仇笑天為何會與皇族有所牽連,更不明白這禍端是如何招致,但他深信,只要扯上皇族,事情必定比想像中還要複雜。
他之所以不敢將此事告知仇紹剛,就是怕他會一時衝動而白白送掉一條命,報仇的事他會幫他,但必須先查清整件事的始末。
冷青峯再度將鐵盒子遞給他,“這是仇家唯一剩下的東西了,拿着吧!”聲音中夾雜著一絲無奈。
仇紹剛緩緩的伸手捧起那隻盒子,兩片的
顫着顫着便掉下淚來,哽咽地這:“幫我打開它。”冷青峯接回那盒子擺在地上,抓了塊石頭敲開鎖,盒蓋在瞬間掀開來。
“這什麼東西?”冷青峯皺起眉頭從盒中取出一塊紅的上等絲綢布攤開——是——肚兜!一塊鑲着金邊、繡著舞鳳的肚兜,那舞鳳栩栩如生,可見手工十分
細,絕非一般平民所有。
仇紹剛愣了一下,伸手掏出盒中另置的一塊玉佩,連同玉佩底下壓着的一封信函一併取出。
“邵和郡主?”仇紹剛將玉佩遞給冷青峯,“這上頭刻着邵和郡主四個字!”冷青峯接過玉佩仔細的瞧了一遍,一對深沉的眸光讓人看不出他心裏在想什麼,“打開信看看,我相信謎底就在信中。”仇紹剛當下拆了信,比誰都心急想知道信裏寫了些什麼。他讀着信:三弟,三弟另謀他主陷我於不忠不義,如今,君賜臣死臣必死,可憐蓉兒才剛剛出生,怎麼忍心就此結束她的命,囚此將她
託二弟代為撫育,將來紹剛侄兒若是不嫌棄,就將她許配給他吧,我相信她只有在仇家才能得到最好的照顧,此恩此德來生作牛作馬再報,靳鎬。]仇紹剛萬分驚訝地張着嘴,這件事他爹居然從來不會提過半個字?更奇怪的是,打從他懂事以來,仇笑天就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別説是養女,就連個女兒也沒,這——“靳縞?!”冷青峯的聲音中斷仇紹剛的思緒。
“你知道這個人?”冷青峯直背脊站起,目光投向遠方,“靳鎬乃前朝王爺,後來聽説因叛國的罪名而遭滅門。”
“這麼説,蓉兒就是邵和郡主,也就是靳王爺的遺孤。”停了下,“問題是,我從未見過蓉兒。”冷青峯陷入沉思狀,片刻,用猜想的語氣道:“也許你上次提的那個馬叔知道這件事的始末。”事實上整件事情聯想起來,他相信馬叔[一定]知道這件事。
仇笑天不就是接到馬叔的信才叫紹剛走的嗎?可見得馬叔早已得知哈爾王的親信兵將毀滅仇家牧場之事,只是不知——“馬叔是什麼人?與你爹又是什麼關係?”[這我就下大清楚了,不過我知道馬叔是哈爾王府的下人,他到過牧場幾次,每次來總是匆匆忙忙的。”哈爾王?冷峯飛快地挑了下眉。這件事複雜得需要時間來思考,不過他確定的是——只要找到馬叔就能水落石出。
“冷大哥,你在想什麼?][沒什麼。”將手中的肚兜及玉佩還給仇紹剛,“回去吧!]仇紹剛移眸再看仇笑天的墳一眼,才緩緩地邁步隨着冷青峯朝拴着馬的樹下走去。
兩人在黃昏時刻回到卧虎堡。
奇怪,已經走了大半天了,怎麼老在這面高牆邊繞着?仇紹剛莫名其妙的嘀咕,有一種好像走不到盡頭似的覺。
這面牆至少有三丈高,牆上以細的雕工刻著百虎卧圖。仇紹剛慢下馬步細心瀏覽,不時從嘴裏逸喟出驚歎聲,對這
細的雕工
到佩服。走在牆邊,那種
覺就像有數不盡的老虎將從牆裏跳出來撲向自己似的,令人
到驚心動魄!
冷青峯見他的速度慢下來只得停下來等他。
“冷大哥,這什麼地方?這高牆真是壯觀!]他行至冷青峯身邊,停下馬,當目光觸及他那令人心慌的眸光時,一張臉又紅了。
該死的,這高個子,幹嘛老是用這種眼神看人家嘛?明明説他沒有怪癖的,卻三番兩次看得人家好是心慌,一顆心撲撲跳。老天!難道是自己——不!他再一次聲明這只是覺上的錯誤罷了!
不知道仇紹剛的腦筋是否特別遲鈍?其實光看這卧虎圖也猜得出這是卧虎堡的城牆,只有白痴才會問這種笨問題!
冷青峯牽動角,
出一抹堪稱柔和的笑容,道:“這就是卧虎堡的外牆。”
“卧虎堡?”這就是卧虎堡?仇紹剛的嘴張得好大。
早上出門時,他一心掛着他死去的爹,本沒去注意卧虎堡長得什麼樣子,而今天一路觀來,想測出卧虎堡到底有多大,實在是件非常困難的事,也許直接問冷青峯還快些,但他可不想被人笑——沒見過世面!所以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