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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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點頭,大步邁至牀前,威容赫赫不容反駁地命令道:“在你的手傷末痊癒之前,哪兒也不準去。]不準?仇紹剛詫異地眨眼。這算什麼?命令?他堂堂一個仇家牧場的大少爺,從小到大隻有命令人的份兒,哪裏輪得到別人來命令他?而眼前的這個巨人——他算什麼東西嘛?不過救了我一條小命罷了,居然自以為高高在上的命令我?哼!他憑什麼!他不滿的在心中嘀咕,爾後,揚起下巴不屑地道:“你救了我,在下不盡,但是,我想去哪兒那是我的自由,你無權干涉。]那巨人怔了半晌。他敢説這卧虎堡中上上下下數百人,絕對沒有一個人敢用這種口氣跟自己説話——當然,那個被自己寵得已分不清上下,無法無天的妹妹除外——而他,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出言頂撞?好,有個
,他就欣賞這種不會陽奉陰違之人。
他注視着仇紹剛,臉部沒有表情的表情讓人讀不出他內心的喜怒。
仇紹剛因他冷硬的眸光而心生畏懼。他敢説自己觸怒了這個巨人,瞧他正摩拳擦掌——噢!天啊!他不會想揍我吧?瞧他那大得嚇人的拳頭如果真的打下來,媽呀!下死恐怕也會丟掉半條小命——想到這個,身子便忍不住的向後縮。
站在一旁的小姑娘見狀,心急的前上來址着巨人的手臂怒嚷,“你不能打他呀,大哥。]巨人冷冷的瞥了小姑娘一眼,突然伸手握住仇紹剛的手腕,仇紹剛以為巨人要揍他,嚇得大喊救命。
“別叫,]巨人喝斥,“讓我瞧瞧你的傷。”捲起仇紹剛的衣袖,拆了紗布檢視傷口。
仇紹剛為自己懦弱的表現而羞愧得無地自容。在這巨人面前自己像個沒用的膽小表,完全提不出一絲男子氣概。在仇家牧場,自己像個呼風是風、喚雨是雨的神,每個人見到自己皆表現出尊敬得不得了的模樣,讓自己覺得神氣極了,可現在,這巨人讓自己覺得像個——姑娘,噢!羞死人了!
“你自馬上摔下來,手臂被路邊一斷裂的竹
刺傷,不過現在已無大礙,過兩天我帶你回牧場去瞧瞧,但是我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因為牧場已燒得面目全非。”巨人一面説一面重新包紮仇紹剛手臂上的傷,抬眸撞見他臉上錯愕得不得了的表情,因此續道:[卧虎堡和仇家牧場一向有生意往來。三年前我在牧場見過你一次,那時候你正被一隻闖入牧場的野狗追着跑,]巨人發出兩聲嘲笑的笑聲,“我從未見過一個男人被一條狗——]仇紹剛的臉頓時漲得紅通通的,老羞成怒的湊在他面前吼道:“我不是怕它,我只是…只是不想和它一股見識。”
“噗哧!]巨人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使得仇紹剛又羞又氣的握緊拳頭直朝他的大嘴揮去。
而那小姑娘卻怔住了,一對秀眸古怪的注視着巨人。長這麼大,她可是頭一回聽見大哥發出如此朗的笑聲,因此,
覺不免訝異。
“你笑什麼?我説話這麼好笑嗎?”仇紹剛怒瞪巨人,氣急敗壞地吼,隨後加上一句,“莫名其妙!”巨人止住笑聲,不是因為仇紹剛,而是因為自己已笑夠了。在牀沿上坐下,對仇紹剛的怒意全然不放在眼裏,認真嚴肅地道:“昨我要上牧場與你父親談生意,不料在途中目睹你自馬背上摔下來,我
上前時,你已昏
而且手臂受了傷,後來我又發現牧場正處在一片火海之中,我想,你應該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如果你不介意,我希望能聽你道出原委。]仇紹剛的臉痛苦的扭成一團,注視巨人片刻,才將昨
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説出,語畢時,淚已潸潸。他知道自己不該像個娘們似的哭泣,從小到大,他爹不知道告訴他多少次,男兒有淚不輕彈,可他沒有一次控制得住,每次都像現在一樣——哭得淅瀝嘩啦的。
巨人因他哭泣的模樣而呆愣半晌,這哪像個男人?男人哭成這模樣實在前所末見,説出去恐怕會——笑死人!
[讓我去找我爹,不管是死是活我一定要找到他。”仇紹剛拉扯巨人的手臂,抬着汪汪淚眼注視他,一張臉卻在不知不覺中漲紅。
那巨人看他的眼神實在太奇怪了,他從沒見過有男人用這種…對,曖昧,用這種曖昧的眼神在看一個男人的,而該死的是,他的心居然噗通噗通地跳起來!天啊!他怎麼會有這種[不應該]的反應?這巨人可是個男人呀!不!這一定是個錯誤——覺上錯誤!他告訴自己。
巨人撇了下,懷疑仇家牧場那充滿男子氣概、器宇非凡的主子,怎麼會有這樣一個比姑娘還姑娘的兒子?
他的臉沉了沉,嗓音低沉地道:“你安心的養傷,找你爹的事就給我。][拜託你——”巨人臉一橫、眼一瞪,仇紹剛到了嘴邊的話立即
回肚裏去。
巨人愠站起,“我説過,過兩天等你傷好些我會帶你回牧場,現在,你哪兒也不準去。”完全不容分説的拂袖而去。
仇紹剛目送巨人的背影離去,一對腮幫子脹鼓鼓,齜牙咧嘴一副想揍人的模樣,朝著房門怒吼,“哼!你説不準就不準,那我算什麼?就是我爹他——”突然收回,然後出一陣儍笑笑眯了眼。
原來那巨人聽見了他的話又折了回來,此刻正朝牀邊靠近,一對黑眸直直的瞪得他心裏發,身子也下知下覺的往後挪縮。
“我不過隨便説説,你別介意,啊——你想幹什麼?把我放下來——”巨人一把抓起他的衣領將他整個人騰空拎起,二話不説的邁出房門,看得那小姑娘當場目瞪口呆,半句話也説下出來。
“喂!你放我下來,我不是兔子你不能這樣抓着找,噢!拜託,請你放開我…]仇紹剛一邊掙扎一邊叫嚷,兩條腿在空中踢動。
“喂——噢!懊死——]他看見一對對錯愕的眼睛從四面八方冒出來,正對着自己行注目禮。一想到自己此刻正如一隻免子般的被人拎在半空中,所有的男人自尊皆如落葉掃地,令他羞愧得沒臉見人。
巨人將仇紹剛拎入自己的房間,動作魯的將他丟在牀上,道:“好好的給我在這兒待着,我會派人在門外看守,別説是你,就是連蚊子也休想飛出去。”仇紹剛氣得頭上冒煙,又吼又叫:“你怎麼可以囚
我?我又不是犯人,我告訴你…]巨人冷冷瞥他一眼,完全當他的話在放
的旋身邁出房門。
“喂!斑個子的你回來,你不能——噢!”他的臉垮了下來,一股想哭的衝動在心中暗湧。
噢!別哭,不準哭,你是個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可以動不動就掉眼淚?這樣會被人家笑的,你知道嗎?可是——可是——哇!他索放聲大哭,哭得呼天搶地、肝腸寸斷,管它什麼男人有淚不輕彈,從小到大,除了穿着上有些不同,他可不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間到底有什麼下一樣,還不是兩個眼睛一個嘴巴,不過,有件事他一直猜不透,為什麼他身邊的男人身材皆高大
壯,只有自己——唉!算了,反正不缺手缺腳就行了,管它是高大或瘦小!
想到這裏,淚也停、氣也消,而門外居然真的來了兩名壯漢守着。天啊!這高個子居然真的拿我當囚把看待?卧虎堡?看來自己是羊人虎口,別想逃了!
雖然高個子答應他過兩天帶他回仇家牧場,並且説好代他去尋仇笑天,可他心裏仍是擔心着,因為照當時的情勢推斷,仇笑天就算不被大火燒死也會被騎兵殺害,總之是凶多吉少——想至此,淚水又湧上眼眶!
該死!他真恨死了自己這種愛哭的病,猜想,自己八成是愛哭鬼投胎,才會動不動就掉眼淚,一點兒男子氣概也沒有,要不,就是他娘將他錯生為男胎!普天下如此容易掉淚的男子大概只有他一個。
那小姑娘推門進來,中斷他的淚水及思緒。
她皺著小鼻子努著邁至牀邊,嘰哩呱啦地説個沒完,“你一定覺得我大哥很兇吧?我告訴你,你別理他,他這個人就是這樣,蠻橫、專制又不講理,而且自大又狂妄又…又自以為是,每次不准我這不准我那的,説有多討厭就有多討厭。我偷偷的告訴你,他有一個外號叫作“冶面煞星],是我替他取的,這卧虎堡裏除了他自己,每一個人都知道,嘻…,不過説真的,我大哥是個面惡心善的好人,否則他就不會把你救回來了,你説對不對?但是——”飛快地皺起一對新月眉,摸了摸下巴道:“我覺得大哥把你救回來後就有些不對勁,像他今天笑得那麼大聲,我可是頭一回聽見,現在他又讓你住在他的房間裏——”
“你是説——這是那高個子的房間?”仇紹剛詫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