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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圍剿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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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大山和梁文秀認識在先,她屬意大山也在情理之中,自己怎能因妒嫉而如此迫她?

更可嘆的是,梁文秀明知這是一樁政治婚姻,卻毅然決定犧牲自己,對這樣一個希望以一己之力挽救國家的巾幗紅顏,自己怎能幹下如此醜陋的行徑?

一時間,悔恨與矛盾織,迪亞呆呆地望着跌坐在地的梁文秀,不知該如何出口挽回。

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起來。

兩人正茫然不知所措時,忽聽內侍官長聲高唱:“殿下,傲天大人求見。”迪亞怒喝一聲,道:“不要煩我。”話音未落,傲天已面陰沉地奔了進來,喝道:“好大的膽子,連我都不見了。”看到迪亞和梁文秀的尷尬情形卻不由呆了一呆。

迪亞這才現來人竟是傲天,忙急步上前,滿臉堆笑道:“原來是大人回來了。”傲天看了看如梨花帶雨般的梁文秀,輕嘆道:“我跟殿下有事商議,公主請回避吧。”梁文秀美目通紅,狠狠地瞪了迪亞一眼,起身離去了。

迪亞羞愧地目送梁文秀離去,待收回目光,卻見傲天正目光炯炯地瞪着自己,不由嚇了一跳。

傲天瞪了迪亞半晌,良久嘆道:“你變了。”迪亞心中一凜,驚道:“我哪裏變了?”傲天背向迪亞,負手而立,嘆道:“想當初那個天真爛漫的少年已經墮落變質了。”未等迪亞辯解,傲天猛然轉身,盯着迪亞厲聲道:“難道你不知道,文秀公主其實也是一個非常可憐的女子嗎?你現在還只是一個亡國王子就如此荒誕,若後成為大6新王,臣民豈非要飽受壓迫?我真有些後悔,不知道當初的選擇究竟是對是錯。”相識至今,傲天還是頭一次對迪亞如此嚴厲,而現今也只有傲天才敢如此聲俱厲地咆哮迪亞,連威特也不能。

迪亞登時冷汗直,惶恐道:“我適才已經知道錯了。”傲天眼前一亮,喜道:“當真?”迪亞赧然點頭。

傲天立時喜形於,笑道:“如此才有資格問鼎大6新王。”傲天當即不再追問迪亞和梁文秀之間究竟生了什麼,而將話題轉移到了眼前的形勢。迪亞這才知道葬玉坪方面的詳細情況,不由對敵人那秘密存在的補給通道充滿了擔憂。

兩人商談了許久也不能想出妥善的方法,最後不得不決定召集威特、火鳳等人一起商討。

定天殿裏,針對敵人補給通道的議論一直持續到深夜,但始終未能達成一致意見。

其實歸結底,仍是兵力問題。

傲天兵團雖是威特帝國最鋭的部隊,但傲天已派出一個師團前往中部山區搜尋補給通道的確切方位,剩下三個師團守衞葬玉坪已算勉為其難;冷師方面,因為要應對敵人即將動的大規模進攻,所有預備役兵員已全部派上用場,如此兀自擔心不夠,所以絕不能妄想從他那裏調一兵一卒;而李季兵團目前擔負着更重要的使命,由於敵方張揚兵團的神秘失蹤,他們不得不同時充當起警戒荊棘嶺和獨山——丹江一線的前哨,以防不測。

大婚在即,戰事緊張,再加上帝都正進行的聖光洗禮,雖有應謬等一干能臣協助,迪亞卻也忙得焦頭爛額,第二天剛處理完政事,迪亞還未回一口氣,法威爾又給他帶來一個頭疼的消息。

經過十多天追趕,張自達率領的近衞軍船隊終於攔下了施分達的叛軍,目前已將叛軍至6地,雙方在優尼村西一百多公里外的丘陵地帶展開對峙。叛軍倉皇出逃,並不具備多大攻擊力,近衞軍本可一舉將其殲滅,但叛軍中有不少軍方高級將領,張自達頗棘手,不得不向帝都求助。

動“大元門”迪亞迅來到了張自達的營地。

在張自達的陪同下,迪亞查看了雙方的形勢。這是一個小型的盆地,一萬近衞軍居高臨下,將不到四千人的叛軍圍困在中央的窪地裏,迪亞甚至能清楚地看到施分達活動的身影。近衞軍不僅佔據了有利地形,更具備了兵力優勢,在這種情況下,叛軍恐怕連一次衝鋒都低檔不住。

想起蘿娜那柔軟的嬌軀要被一個糟老頭子摟在懷裏親吻撫摸,迪亞真恨不得立刻動攻擊,將施分達斬成泥。但現實卻容不得他快意恩仇,正如來時傲天等人的警告一樣,施分達地位特殊,他曾長年把持着近衞軍統領的職務,不但在近衞軍中建立了極廣的人脈,更培養了不少軍方高級將領,其中還包括兩個現任的城防軍軍團長,所以一個處理不當,後果將不堪設想。

張自達站在迪亞身後,輕聲問道:“殿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迪亞沉聲道:“派人喊話,讓施分達出來見我。”張自達遵令去辦,不多時派出一小隊大嗓門士兵,他們在叛軍營地外高聲喊叫,施分達架不住一干叛軍將領的哀求,終無奈在營地外現身。

迪亞盯着眼前的一干叛軍將領,心中的複雜真是難以形容。

帝國原本內外困,幸好迪亞及時採納了火鳳的意見,這才使帝國免予從內部瓦解的危險,然而就在帝國內部空前團結的大好形勢下,先是泰拉達特和國美兩位高官叛逃,後有施分達率軍逃離,給即將建立的神聖帝國籠罩上一層不和諧的陰影,使迪亞到無比的憤怒。

但是這些將領能跟隨施分達出逃,説明他們懷有一顆赤膽忠心,至少對施分達本人是如此,但他們的行為卻無疑背叛了帝國。迪亞暗想:如果他們能將對施分達的忠誠轉化為對帝國的忠誠就好了。

思索間,迪亞已決定了因人而異的處理方案。

迪亞沉聲道:“伯爵大人,能告訴我你叛逃的原因嗎?”施分達驚慌抬頭,這才注意到竟是迪亞親自前來,不由得一陣慌亂,訝道:“是你?”與初見時金櫃門前那個意氣風的近衞軍統領比較,施分達明顯瘦弱了許多,剛剛六十多歲已白滿頭,更令人嘆息的是,短短几十天的逃亡使施分達變得異常憔悴,他眼窩深陷,雙眼中血絲密佈,似乎這些天連一個安穩覺也沒睡過。

但迪亞卻不能因此原諒他,因為施分達此舉不僅僅傷害了帝國,更由於有蘿娜的原因而深深地傷害了迪亞。

迪亞輕哼一聲,道:“很意外嗎?”施分達搖搖頭,輕嘆一聲卻沒有説話。

迪亞登時大怒,厲聲道:“如果沒有合理的理由,我想後果你很清楚。”施分達不住打了個寒顫。

張自達忙道:“大人,你倒是快説啊。”施分達身邊的將領也連忙力勸。

其中一人道:“大人,我們出逃時不明情況,現在既然知道是受到泰拉達特和國美的矇騙,我們為什麼不跟這位大人説明呢?”迪亞心中一動,他們果然是被人矇騙,看來施分達並沒有向國庫借款。但眼光瞥向施分達,施分達卻低垂了腦袋,顯得無打采,似乎並沒有辯解的打算。

迪亞頓納悶,是什麼原因竟使他失去了辯解的勇氣?

施分達的表現令將領們大為着急,他們圍在施分達身邊七嘴八舌地勸説,氣氛頓時顯得相當熱烈。迪亞冷眼旁觀,見施分達一直沉默不語,眼光卻不時瞟向營地,無意望去,卻見帥帳外隱隱約約依着一位妙齡女子。

迪亞登時心神巨震,看那女子的特有的風姿,不是蘿娜還能有誰?

迪亞的心頓時沒來由一陣劇痛,他忽然意識到,施分達必定悉了自己跟蘿娜之間微妙的情,所以見到自己後,自知不能倖免,最終選擇了沉默。

而沉默,其實代表了反抗。

這就意味着,施分達已下定決心,不會向自己投降。

蘿娜的出現使迪亞方寸大亂,他顯得有些急躁起來,喝道:“大人再不作出決斷,恐怕就來不及了。”營地外立刻鴉雀無聲,所有將領都張大了嘴巴,以期待的眼神注視着施分達。

施分達環顧四周,忍不住喟然長嘆,道:“待我們回帳商議後,必定給大人一個明確的答覆。”隧不顧迪亞,率眾將揚長而去。

但迪亞知道,想讓他投降已是不可能了,形勢終走到了以武力解決的地步。迪亞立刻命令張自達嚴密監視叛軍營地,並時刻做好戰鬥準備。

張自達雖納悶,卻也不敢稍有異議,立刻遵照迪亞的命令傳下將令。不多時,叛軍營地竟然騷亂起來,更令張自達吃驚的是,帥帳內的爭吵聲竟然遠遠地傳到了近衞軍營地。張自達不由對迪亞深佩服,看來叛軍明顯分成了兩派,一派贊成投誠,另一派則堅決反對,而具有決斷權的施分達顯然屬於反對派。

正觀望時,叛軍營地已燃起戰火,贊成派與反對派分成涇渭分明的兩批遙相對峙,從目前得形勢看,大多將領都選擇了投誠,但施分達卻掌握着絕大部分兵力,明顯在場面上佔據優勢。迪亞不有些欣,看來在明白真相後,大多將領並不願意背叛帝國。

這些將領都是帝國的希望,迪亞原本打算採用武力迫使就範,但如今的形勢卻使他投鼠忌器,不敢輕易動攻擊了。

張自達奔到迪亞身旁,急道:“殿下,現在恐怕不能動攻擊了。”迪亞沉重地點點頭。

情況很明顯,如果近衞軍動攻擊,施分達很可能採取烈手段,將贊成派的所有將領一網打盡。

張自達急道:“我們該怎麼辦啊?”這也正是迪亞的困惑。

迪亞正一籌莫展時,施分達陣營忽然產生一陣騷動,接着傳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

是蘿娜!迪亞驚慌地向叛軍營地望去。

“退後,你們都退後!”蘿娜挾持着施分達向贊成派方向挪去,同時用匕在施分達脖子上猛地一勒,喝道:“叫他們都退後。”形勢突變,叛軍兩派皆騷動起來。

施分達哀嘆一聲,道:“竟然是你。”蘿娜訝道:“什麼意思?”施分達嘆道:“早有人警告過我,説你是火鳳公主派來的密探,我卻始終不願相信,可是…”蘿娜一呆,隨即面一冷,指着緊上前的士兵道:“少廢話,快讓他們退後。”施分達喟然長嘆,無奈地向忠於自己的士兵擺了擺手,喝道:“你們都退下。”蘿娜擺包圍,終於成功抵達贊成派營地。

迪亞無暇震驚於蘿娜的舉動,他向張自達輕聲吩咐一聲,近衞軍立刻向反對派起了攻擊。

這是場實力懸殊的較量,戰鬥僅僅進行了半個多小時,一萬近衞軍就將三千多毫無鬥志的反對派官兵徹底征服,除少數人負隅頑抗被當場斬殺外,大部分都被擒獲。

張自達處理完俘虜,將施分達押到了迪亞面前。

迪亞沒理施分達,眼光停留在他身後的蘿娜身上。

蘿娜依舊***人,但她的形容卻相當憔悴,然而與施分達相比,她的憔悴顯然不是因為長時間的逃亡,而是為了眼前這個人。

蘿娜低垂着腦袋,始終避免與迪亞正面相對,希望迪亞沒有現自己,但這世上的事偏偏就這麼奇怪,你越是逃避,最終卻越是必須面對。這不,正在蘿娜心神不寧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迪亞關切的問候。

蘿娜驚慌地抬起頭向迪亞瞄了一眼,忽然現帥帳內只有她和迪亞兩人,又連忙低下頭去。

迪亞不由一陣心痛,一直以來,他跟蘿娜之間都有一種異常微妙的情,雖然談不上愛情,但卻有一種偷吃果的快意,每每想起都會覺得萬分愜意。然而,這份情卻在金櫃門前生了變質,就在撞破蘿娜跟施分達的曖昧關係後,兩人之間忽然變得尷尬起來,就像咫尺天涯的一對情侶。

“蘿娜…”迪亞輕喚一聲,他緩緩走到蘿娜身旁,想要説些什麼,卻忽然變得結巴起來:“你…你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