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揭破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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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威特大驚失。
“迪亞,你瘋了嗎?”火鳳再不能保持平靜,她豁然掙威特的懷抱,急步衝到迪亞身邊,攥緊他的胳膊用力猛搖,訝異之情溢於言表。印象中,迪亞反對寒城的理由應該是“寒城企圖不利帝國”啊,什麼時候竟變成他要娶文秀了?
吃驚的不只威特和火鳳兩人,比起他們,殿內眾臣的表現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當然,他們吃驚的原因與威特父女迥然不同。威特父女吃驚是由於他們從未得知傲天曾給迪亞這樣一個任務——“娶綠黛兒,必須先娶文秀”而眾臣則是絕不敢相信,有人竟敢公然在皇宮內跟堂堂一國之君搶老婆。
看來,火鳳和迪亞之間出問題了。寒城暗自冷笑着,他對迪亞的驚人之舉早已習以為常,所以此刻,他是殿內唯一能夠保持鎮定的人。
與先前相比,大殿內的氣氛忽然間顯得異常詭異。
“你剛才説什麼?再説一遍!”威特沉聲道。原本看起來相當順眼的準女婿,忽然間在威特眼裏變得不怎麼可愛了。
迪亞微微作勢,正要將剛才的話重複一遍,站在他身邊的火鳳眼見威特的臉越來越難看,再顧不得質問迪亞,連忙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慌慌張張地替迪亞辯解起來:“迪亞…爹地…迪亞的意思是…是,他並不是反對爹地,他其實反對的是…是寒城。”
“哦?”威特臉稍霽:“為什麼?”火鳳之所以這麼説,只是害怕迪亞惹惱威特,情急之下試圖轉移焦點,心急如焚時,她如何能自圓其説呢?威特目光如炬,火鳳卻支支吾吾説不出所以然來,正焦急時,火鳳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
“爹地,應謬大人調查的那起綁架案已經有結果了,這幕後的真兇,爹地可知道是什麼人嗎?”火鳳道。
“是誰?”威特問道。
火鳳驀然指向寒城,冷聲道:“就是他,寒城。”
“寒城?果真如此?”威特怒道。
冷師大驚失:“殿下…“寒城冷厲的眼神自冷師身上一閃而過,隨即轉向火鳳,又逐漸變得温柔:“殿下,你可不能為了維護迪亞而誣陷他人啊。”
“你可願聽一個故事嗎?”從表面看,火鳳是在徵求寒城的意見,但她堅定的神情卻將她的決心表無遺。
“洗耳恭聽。”寒城果然不愧是寒城,此時此刻,他仍能保持鎮定。
“2月11星期二,迪亞剛剛晉升為二級龍騎士,由於在‘極限遊戲’中屢遭蹂躪,迪亞決定主動出擊。於是,在帝大宿舍樓外的小花壇裏,迪亞向你起了挑戰。”火鳳輕額前亂,出回憶的神態。
“可是他失策了,包括迪亞在內,所有人都不曾料想,一個前佩帶着三級劍聖徽章的光明信徒其實卻是一名級劍魔。迪亞死了。接到消息後,我立刻趕往迪亞住處,同時命令柔雯火前往輝煌神殿,通知希娃大主教來複活迪亞。十分鐘後,柔雯回來了,但希娃卻遲遲不見蹤影,距離迪亞真正死亡已不足十分鐘,情急之下,我決定親自前往敦促希娃。”記憶的閘門轟然崩塌,回憶如水般洶湧而來,酸甜苦辣各種滋味同時擁堵在火鳳心頭,一剎那間,火鳳眼含淚光,竟不知該從何説起。火鳳呆了半晌,被迪亞輕推一把,這才回過神來。火鳳深一口氣,待情緒穩定下來,終將事情的前後經過串連在一起。
“然而,在北城區,我卻被人偷襲了。當我醒來的時候,現自己正身處一個漆黑的囚牢,而希娃,早在我到來之前就已經被關在那裏了。我又罵又鬧,卻本無人理會,除了送飯的人,我們再沒見過任何人。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我們突然聽到一個悉的聲音。是柔雯,她也被抓來了。唯一的希望也破滅了,我的心頓時沉了下去。”話音剛落,定天殿內立刻哄聲四起。除了冷師,他們本不知火鳳曾遭綁架,對事情的經過更是無從談起,此刻聽聞此事,免不了心生震驚。
“黑暗中,我們除了吃睡就是怒罵,生活如此難熬,以至於只能用度如年來形容。如此捱了大概半個月,事情終於有了轉機。一次吃飯時,柔雯覺噁心,嘔吐中摸到暗藏在bra內的盜賊工具。我們喜出望外,在柔雯的幫助下,我們打開鐵鎖,在摸索着穿越一條無比漫長的甬道後,終於逃出生天。”
“不過,事情還沒有完。我們剛剛逃出囚牢,甚至還來不及認真欣賞一下夕陽下的展翅高飛的白鷺,出口處突然生強烈震動,我們便在隆隆巨響中失去知覺。當我們再次甦醒的時候,現已經身處帝國情報部門保護之下,領頭的正是應謬。”迪亞沒想到,在自己前往暮森林時,為了他,火鳳竟歷經如此多的磨難。迪亞輕輕抓過火鳳的小手,在手心裏用力一握,將自己的温暖和力量傳遞給她。火鳳心領神會,眼眶內登時湧起瑩瑩淚光。
“啪、啪…”寥落的掌聲自寒城手中響起,寒城眼望火鳳,眼神中閃爍着不可捉摸的光芒:“恭喜,恭喜,殿下大難得趨,後福無量啊。”
“寒城!”火鳳怒視寒城,道:“大丈夫敢作敢當,你到現在還不敢承認自己就是幕後主使嗎?”寒城笑道:“殿下的故事的確彩,但遺憾的是,我寒城的名字從頭至尾都沒有出現過,既沒有動機,又沒有證據,試問我該如何認罪?”
“死鴨子嘴硬。”火鳳怒喝一聲:“好,我就拿出證據來,讓你死得心服口服。”
“這起案件共有四個疑點。”
“第一,柔雯。柔雯受命去請希娃,兩地相距不過兩公里,為什麼柔雯回來後,希娃卻遲遲不到?柔雯被關進囚牢後我詢問過她,據柔雯説,她曾親眼目睹我被兩名盜賊擊暈,在我被裝進馬車帶走後,她也被擊暈。當時她就跟在我身後潛行保護,可以説,我和柔雯幾乎是同時被擊暈的,按理説,我們應該同時被關進囚牢,可是為什麼她卻是在我被關進囚牢很長時間後才被關進來的?還有,我和希娃身上的所有東西都被搜走,為什麼單單給柔雯留下一套盜賊工具,而且,為什麼直到半個月後,這套工具才被柔雯自己現?”
“第二,希娃。據希娃事後透,她的確接到過柔雯的通知,但是,就在她剛剛離開房間的一剎那,立刻遭到不明身份的人襲擊,醒來後就身處囚牢了。她還告訴我,在從甬道逃離的過程中,柔雯似乎對她心懷不軌,曾蓄意傷害過她。”
“第三,囚牢。黑暗中無法揣度,然而各位能夠想像嗎,只我們逃跑時經過的甬道就長達數十公里。所以,從各種跡象推測,這個囚牢實在太龐大了,大到遠遠過‘魔囚籠’,幾乎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規模。那麼,問題就隨之而來,那就是,究竟什麼時候,大6出現了這麼一座龐大而不為人知的監獄?”
“第四,地震。世上奇怪的事很多,可是為什麼這麼巧,偏偏在我們剛剛逃離囚牢,還沒站穩時就生了地震,而且,更奇怪的是,在地震中,我們三人只是失去知覺,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但從事地點岩石的損毀狀況來看,這幾乎是不可能的。”王道真問道:“敢問殿下,你現在對這些疑點已經有答案了嗎?”
“當然。”火鳳回答得斬釘截鐵:“事實的真相就是,寒城設計綁架了我,柔雯充當了幫兇,而希娃則是遭受池魚之殃。”
“怎麼説?”威特問道。
“接到我的命令後,柔雯先通知的是寒城,而不是希娃,這就為希娃遭受池魚之殃埋下了伏筆。”火鳳道。
“柔雯是你的貼身護衞,她有什麼理由違抗你的命令?”威特道。
“情。如果柔雯愛上了寒城,她絕沒有拒絕寒城的勇氣。”火鳳道:“這也是柔雯比我晚關進囚牢的原因。寒城的本意只是綁架我,所以一開始,他並沒打算囚柔雯,但他考慮到,如果柔雯沒有消失,情報部門就會以她為突破口,順藤摸瓜找到我的下落。”
“如此一來,也就為柔雯能夠保存盜賊工具找到合理解釋了,因為嚴格説來,柔雯其實並不是被關在那裏,是嗎?”威特問道。
“不,我並不認為是這樣的。”火鳳冷眼望向寒城:“其實剛開始的時候,為了掩人耳目,柔雯應當跟我和希娃一樣,除了衣服,身上沒有任何東西,更不用説盜賊工具。但是,不知什麼原因,寒城忽然決定釋放我們,於是,在一次吃飯的時候,寒城忽然秘密光臨,給柔雯一套盜賊工具,柔雯這才充當了保護我們逃離囚牢的角。”
“依殿下所説,在此之前,你們已被囚了近半個月,這麼説來,寒城本打算將你們長久囚,但你們被囚的地方雖然隱秘,寒城卻仍心存顧忌,為了防止被人識破,他才不得不借助柔雯將你們秘密釋放?”王道真問道。
“不錯。”火鳳答道:“我對當時的情景仍然記憶猶新。當時我們正在吃飯,柔雯突然出一聲慘叫,很久都沒有出聲。我和希娃嚇壞了,以為柔雯被人殺害了,然而就在我們驚慌失措的時候,柔雯忽然説話了。據她所説,因為吃飯時覺噁心,她嘔吐中被噎到喉嚨,所以沉默了很長時間。”
“而實際上,那是寒城出現了,他利用黑暗隱藏身形,將盜賊工具給柔雯,並囑咐她幫助你們逃離囚牢,是嗎?”威特問道。
“是的。所以,柔雯立刻裝作無限驚喜地現,原來在她的bra內竟還隱藏着一套並未被人搜走的盜賊工具。”火鳳的語氣飽含嘲諷,但她的臉上卻突然暈紅一片,看上去竟似有些嬌羞之。
當裏克和長林將應謬的調查結果告訴她,結合在金櫃看到的齷齪場面,火鳳意識到,原來在囚牢中,她經歷的並不是一場夢,而是確實生的事實——她被人非禮了,而那個人,正是寒城。
“更可惡的是,不知是寒城授意,還是柔雯自己的決定,在通過漫長的通道的過程中,柔雯曾數次‘失足’,致使希娃從高高的台階上滾落。試問,一個失去法力支持的老人怎能承受這種打擊?看着希娃遍體鱗傷的模樣,我的心都碎了。”火鳳,威特帝國高貴的公主,天下少有的美人,看着她傷心絕的樣子,包括威特在內,殿內眾臣皆唏噓不已,氣氛登時變得沉重。
“希娃呢?已經很久沒有她的消息了。”冷師忽然問道。
“問你兒子吧。”火鳳怒道。
如果愛屋及烏確實存在,那麼恨屋及烏也在情理之中。冷師是最先知道火鳳被寒城綁架的人,對火鳳,他自然極含愧疚之心,心虛之下,他不敢向火鳳辯解,於是,他將期待的目光轉向了寒城。
寒城心中暗恨:又來害我!眼角斜挑,寒城怒視冷師,言又止。冷師又驚又疑,怎麼一天不見,寒城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對他如此敵視?
“寒城?”威特話了,低沉的聲音具有相當威嚴。
“陛下。”寒城微一欠身,道:“我只聽説希娃大主教受聖師派遣,前往啓明鎮公幹,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你敢説不知道?”火鳳眼圈一紅,差點兒哭出聲來。
寒城默然。
“殿下。”冷師適時話:“先不説寒城對希娃的去向是否知情,我心中卻有一個疑問。殿下適才説過,你們剛剛逃離囚牢就遭遇地震,請問,那究竟是不是地震?”雖説寒城對自己表現得異常冷漠,但父子情深,明知寒城綁架公主,已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冷師卻仍試圖替寒城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