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64章命中註定2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瞿以聽了電話後便沒有了方向。上次回去她偷偷問過阿姨。林詩老實相告“不容樂觀。”她當時就傻了,她無法想象失去父親後會怎樣,她這幾年一直在外,都沒能盡什麼孝道,為了賺錢,為了生活,她一直忽略了父母。可真知道父親可能要離去,她才明白,她忽略的是什麼,一個那樣親的人忽然要不見了,永遠見不了了,那樣的失落是多麼悲慘和可怕。她想着都覺得無法忍受。
後來是成昱送她們回了蘇城。趕到醫院的時候,瞿大方已經出了急診室,只是不是因為獲救而是因為沒救。
病房裏擠滿了人,雙方的親人能在的幾乎都在,一起圍着病牀。見到瞿以她們來,讓出了靠近病牀的位置,大家的心思都在病人身上,並沒有發現董是身後跟着的人不是鬱行雲。
“爸爸…”瞿以喊得悲痛yu絕。
“爺爺,爺爺…你醒醒…”小長似乎也覺到了氣氛的沉重,覺到了大人們臉上無可抑制的悲痛。他拉着瞿大方的手,不停的叫他。
彷彿是聽見了親人的呼喚,瞿大方艱難的微微撐開了眼,半眯的眼依然失去了以往的jing神,彷彿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能睜個半開。
瞿大方望着董是的方向,望着董是的身後,扯出笑,用微弱的極盡虛無的聲音艱難的説“董…是…小…長…對…”瞿大方終究沒能説完他多年來一直想説的話就撒手人寰,留下無比悲痛的親人們。
只在瞬間,病房裏滿滿的皆是痛哭涕的聲音,都是極具悲涼的啼哭聲。
林慈哭得失去了知覺,到後來直接暈了過去。
林慈是林家嫁得最不好的一個女兒。瞿大方是外地人,在那個年代,外地人的概念就是窮,林慈那樣美麗又能幹的一個人嫁給一個外地打工仔,就是典型的鮮花牛糞。
多少人反對,多少人不看好他們,多少人出來勸她。可她還是抵死也要嫁瞿大方,因為她愛他,所以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反對他們,她都要和他在一起。
他們婚後的子很清苦,可都是甜mi,有愛情滋潤的生活美得不可思議,即便柴米油鹽醬醋茶樣樣都能困擾他們一家人,可他們還是甜甜的一路走了過來,生活不富裕卻是情最富裕的一家人,是活得最幸福的一家人。
他們一直那麼幸福美滿的生活着,直到瞿大方得了毒症,那可怕的疾病差點摧毀了那個家。瞿大方為了那個家曾經抗拒過治療,為了那個家他要求過離婚,為了那個家他甚至離家出走過,最終,愛情的力量挽救了那個家,那樣多那樣多的曲折還是沒能拆散他們。他們依然活得甜mi,活得自在幸福。
董是扶着極盡崩潰的小阿姨,眼裏淌着淚,説不出一句安的話。小阿姨做了那麼多,努力了那麼多,到頭來依然逃不過命運的安排,要走的依然還是要走…依然還是留不住。
到了後來,她再也忍受不了口膨脹的悲痛,那樣大的壓迫令人窒息,彷彿下一秒就能因為沒有足夠的氧氣而停止呼。乘着林慈哭得睡去了,她才獨自跑到室外透氣。
初秋的夜,月朗星稀,落葉飄零,樹枝孤寡,透着了無生機的蒼涼。那時已是凌晨,微微的秋風透着深入骨髓的寒冷,她不由的抱緊了雙臂。她走至院子裏那棵已有些年紀的梧桐樹,站在樹下,看着飄零的樹葉更覺淒涼。
仿若那時,她離開蘇城那wan,也是初秋,泛着絲絲的寒意,還下着雨,秋夜的雨冰冷而透着蒼涼,密密的雨絲籠罩着燈火闌珊的蘇城,給古韻的蘇城更添一絲水墨般的寫意美,也增了一分古畫隱着的滄桑意味。
她就站在那棟別緻的古雅別墅外,朦朧的路燈印出她瑟瑟發抖的身影。
她呆若木雞的站立在清秋的雨夜中,冰冷的雨水浸潤了她的髮膚,濕透的衣裳粘在她身上,及肩的發黏貼在清純可愛的臉上,滿臉的雨水覆蓋了先前的淚水。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走到此處,明知道抬着也望不到想要的人,明知道望到了也徒然,可她還是執着的巴望着緊閉的窗台,那已無燈火的窗口。
她還是不捨,還是放不下,所以即便分手了,即便明知道見不到了她還是去了他家,望着他的房間不肯放。
那時候她多勇敢,為了愛情什麼都可以做,為了他什麼都可以忍受,就和小阿姨一樣為了姨夫什麼都可以做。
小阿姨一直沒有解釋為什麼要從鬱紫那裏替她拿回那包錢,可她心裏明白,因為小阿姨她缺錢,她知道沒有錢,走投無路的滋味是怎樣的難受,所以她沒有經得她同意就擅自收了那筆錢。
那筆錢後來換回了姨夫八年的生命,也許還不夠長,可小阿姨卻很滿zu,她哭得死去活來時,還不忘抱着她痛哭“董是啊,謝謝你延續了小阿姨八年的幸福。小阿姨對不起你啊,你小姨夫臨死都沒能説出那句愧疚了八年的話來,讓小阿姨待他説,我們對不起你…更不對不起小長…”
“八年了,你小姨夫一直耿耿於懷我擅自拿了那二十萬,他一直覺得是他拆散了你和成昱。八年了,你受了那麼多的苦,他都看在眼裏,愧恨在心裏,所以他一定要讓小以在申城,他一直想補救…董是啊,我以為有人可以帶你走出過去,除了成昱,世上還有人可以給你幸福,我以為小鬱能做到…只是,你小姨夫的離去才真正點醒了我,董是啊…不能和最愛的人在一起,那樣的子再美,再幸福也離我太遙遠,因為我最愛的已經不在了,我最愛的人沒有幸福了,所以我幸福不起來…董是…你現在幸不幸福…沒有成昱,你幸不幸福…”想着,她的淚又不受控制的狂落下來,似火,融了所有的冰冷,在她心上灼燒了一個,疼痛得難以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