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戲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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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紹漣心疼地抱着她，微不可查地嘆了聲氣。夾答列曉蘇妖酒量很小，喝了酒杯就喝得爛醉如泥，説完幾句胡話後，就倒在秦紹漣懷裏睡得不省人事。

暖黃的燈光下，秦紹漣呆呆地望着白的瓷磚出神，半晌，他小心翼翼地將蘇妖的身子靠在浴缸上，走到洗手池前用温水沾濕了巾，擰乾，然後給她洗了把臉。

將她放在牀上後，他就安靜地坐在牀邊，目不轉睛地凝視着她。

忽而，蘇妖含糊地發出了零碎的幾個音節，聽不清她在説什麼，手指卻下意識地勾住了秦紹漣的手腕櫞。

那徹骨的冰涼寒意從她的指尖傳遞到了他的身上，黑暗中，他抬起眸高深莫測地望着她，如潑墨的雙目不帶一絲表情。

讓她傷心的人，他絕不會放過。

“紹漣…灃”她忽然喚道他的名字。他整個人神一振，緊張地盯着她的嘴，迫不及待地想要聽到蘇妖的下文。

“我在這裏…”

“秦…”她痛苦地擰起眉，雙手握緊了他的手腕。她緩緩地睜開眼睛，聲音沙啞，“紹漣。”

“嗯？”

“你和葉訣，嗎？”蘇妖的睡意走了一半，兩眼直直盼着他。

又是葉訣。為什麼時時刻刻他聽到的都是這個名字？

秦紹漣有些難耐地蹙起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之前悉，現在不好説。”蘇妖用手撐着身子從牀上坐起來，湊近了秦紹漣的臉，故作神秘地壓沉了聲音。

“你知不知道，他以前有過幾個女人？”他愣了一愣，搖頭，“他沒跟我説過。只有一次他喝醉酒後我從他口裏得知他愛着一個女人，但他事後沒有承認，後來就再也沒有提過這件事了。”她醉眼離地打量着他的側臉。秦紹漣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了，咳了兩聲。

“我們可以不説他了嗎？”

“不可以。”蘇妖伸了伸懶，悽悽一笑。

“現在我的心裏滿滿的都是他，紹漣，你知道嗎？就連喝醉了後，他都要折磨着我，不讓我安穩。我煩透他了。我要將他從我這個位置裏除掉，我不許再讓他來擾亂我的生活。”她用手重重地指着自己的心臟。

見秦紹漣沒有説話，她再次瘋瘋癲癲地大笑。2“我也不是沒有懷疑過，其實事情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糟糕。李詩佳沒有騙我，葉訣只是移情別戀罷了，這樣，詩佳沒有錯，我沒有錯，錯的就只有那個王八蛋一個人！可是，你…還有夜鶯，卻先給我打了一個預防針，呵呵，我妹妹竟然從頭到尾都將我欺慘了！”

“對不起…”秦紹漣斂下眼瞼，表情看似糾結痛苦。

蘇妖收起冷笑，目光深邃地端詳着秦紹漣，聲線放柔，“你道歉什麼？你罵得對，夜鶯罵得也對，我就是愚蠢無知，被人賣了還在給人家數錢，我被他耍了我活該。紹漣，你知道，今晚我為什麼要找你出來嗎？為什麼…我找的是你…”説到後來，自己都覺得無比嘲諷。

他默。她頓了頓，道:“紹漣，這個世界上，對我好的人，只剩下你了，唯獨你一個人…”説着，兩行眼淚從她水霧濛的雙眼中決堤而出，聲音都在劇烈顫抖着。只剩你了，秦紹漣。

“可不可以，陪着我熬過這段艱苦的子…我好怕…”她不怕自己會想不開，卻很恐懼在自己墮落的期間也沒有一個能讓她依靠的人。

就連秦紹漣，她都好害怕他會狠心轉身，放手讓她獨自離開。

她越來越覺得沒有安全。

秦紹漣咬着下嘴，用力地摟住她，雙臂緊緊地圈住她的身子，沒有一絲鬆懈。

“不會的。妖，你不會只有一個人的。就算，世界都與你為敵，我也會站在你這一營，支持你相信你，為了你，我願意背棄全世界。我説話算話。”安撫着她，一直到了凌晨才睡着。蘇妖睡着的時候，眼角還留着淚痕，眼睛都腫了起來，整張臉都紅通通，但比之前好了許多。

秦紹漣確定她真的睡着後，才緩緩起身，搬了張椅子，準備就坐在這裏，陪着她度過這漫長的夜晚。

天空漸漸出了魚肚白，夜裏兩次蘇妖做噩夢醒來，他都給她倒了杯温開水，然後兩人一句話不説，她繼續睡着。

快到了上三竿，蘇妖才慢慢醒來，打了個呵欠，糊糊地睜開眼。

她轉頭，看到秦紹漣就那樣一直靠在一張椅子上淺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