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的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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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耐煩地接起電話:“幹什麼？”

“到家了沒？”蘇妖咬了一口披薩，含糊地道:“別以為你的一塊披薩就能打動我。”

“我只是不想讓你餓着，你卻説我是在討好你。”葉訣哭笑不得。

“別把我當作是被你包養了似的。”

“你用着秦紹漣的錢，怎麼就理所當然了？”他反相譏。

蘇妖聲音瞬間冷了下來，“還有沒有其他事？沒有的話，我就掛了。”

“有。”葉訣道，頓了頓，“我愛你。”她面愠:“葉訣，你知不知道，本來很美好的表白話，到了你嘴裏，卻一點也不動聽。”就像是敷衍。

她並不覺得這種敷衍的告白對她會有影響，然而，如此敷衍她的人，卻是她喜歡很多年的男人。

葉訣默了半晌，道:“蘇蘇，為什麼我們要那麼晚了，才肯表達出自己的情？如果我們早一點在一起，就不會錯過那麼多。”蘇妖嘴微張，沒有説話。是啊，如果她早點向他表達自己對他的情愫，或許後來她就算和自己家人鬧翻，也不會答應嫁給龍英骸吧？

那樣，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了。她不會被龍英骸傷害，也不會傷害到秦紹漣。

可沒有如果了。一切都在冥冥中註定，她註定是龍英骸的，是秦紹漣的掃把星。而她和葉訣，註定有緣無份。

“葉訣。”她平淡開口，“我們不要再想那麼多如果了。如果有如果的話，我就不會在年少青裏，愛上你。”如果可以重來一次，我絕對不會愛上你。

不等他説話，她就掛斷了通話，並將手機關機。

兩臂疊，置在腦後，輕輕地靠在沙發上深思。

夜鶯的話，給了她太大的信息。如今她已經能確定，龍英骸是真的將她認錯了。

可是，為什麼會認錯人呢？即便龍英骸真有他們説的那種病，神分裂症，但至少眼睛沒有瞎，怎麼會將她當作了別人？

而且，龍英骸明明知道，她叫蘇妖，難不成，曾經欺騙過他的人也叫蘇妖？而且，長相都跟她一樣？

怎麼可能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

想起那天在山上的時候，龍英骸的話中，顯然龍英骸是知道她就是他的高中同桌。

難不成，是有人冒充她？到底誰是誰的替身？

這件事，只能越想越糟。

還有一塊披薩，快要吃完的時候，門鈴又響了。蘇妖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去開門，葉訣迅速擠了進來。

見到桌面上的披薩，不滿地皺了皺眉:“這麼晚了才吃？”

“關你什麼事。”蘇妖口而出，“又來這裏做什麼？葉訣，你知道，這並不是我的家。”

“所以，我來接你去我的家啊。”葉訣聳聳肩，姿態慵懶地靠在牆上。

蘇妖嘆了口氣，“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不纏着我？”

“不可能。除非你接受我。”葉訣堅定地道。

她氣結，安靜了下來，彼此都不説話。良久，蘇妖悶悶地説:“只要我和你往？”

“對。”

“好，我答應你。”蘇妖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頓了頓，道:“那你現在可以走了？”葉訣全然沒有欣喜的樣子，似乎她答應自己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懶懶地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女人。既然如此，你應該跟我一起走，而不是住在其他男人的家裏。”她嗤笑出聲，“那也無需你費心了，我已經找到了地方住，正準備搬過去。”秦紹漣的房子，她終歸不能繼續霸佔下這塊地盤。老王的茶館對員工有優待，可以半價租入附近的那棟房子裏，既合算，又離上班的地方近。

葉訣沒再為難她。他懂得她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點點頭，説:“那我可以去你新家住？”蘇妖冷冷地掃他一眼:“我是和別人合租，你別整肖想着做一些骯髒事。我告訴你，我只是和你試試，並不是真來，在我完全接受你之前，你離我遠一點。”他有些不悦地應了聲，打了個響指:“搬家的時候，記得叫上我。”葉訣的身子又靠了上來，在她身上用力地了一口氣。

她忙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