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紹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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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好像停滯在那一刻。誰都沒有説話，就這樣安靜地望着對方，各懷着不一樣的心境。

良久後，他語氣寒涼地説道:“去意大利的時間提前了，就在七天後。”蘇妖情緒複雜地凝視着他，腦子混亂一片，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室內顯得格外底氣不足:“還會回來嗎？”秦紹漣輕嘆，張口言，卻還是沒説出一個字來。他靜默地轉身，這次卻再也沒有回來。

一直到晚上十二點，他才回到家裏，蘇妖已經睡下。他將門打開了一半，呆呆地望着她好久，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才默默離開。

他的手裏，攥着一張第二天下午的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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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早晨，秦紹漣一如既往地送她去了公司。他剛離開後不久，蘇妖就上了一輛計程車，報了一家醫院的名字。

剛剛收到的手機短信裏，葉訣告訴了她彥芙妮所住的醫院。

下了車，蘇妖正要進住院部大樓時候，視線不巧落在了靠在草坪邊的一輛跑車上。

這輛車是她最悉的，她就是天天坐着這輛車上下班，那是秦紹漣獨有的風格。

她咬了咬下嘴，看清了車牌號，心忽然狂跳。

蘇妖忙不迭進了醫院，上了三樓，她在拐角處發現悉的人影，慌忙躲到牆後。

越想越不安。難道彥芙妮的事真的與秦紹漣有關？

他真的為了錢，去找彥芙妮了？

腳步聲消失，她才戰戰兢兢地走了過去。

她低頭看着短消息，房號恰恰好就是秦紹漣進的那一間的號碼。

她沒有再向前走了，而是出了醫院。

心不在焉地回到了公司，進了總經理辦公室，將上回葉訣給她贖表的卡放回了他的桌上。

葉訣不解地抬頭看她，嘴角微彎:“這錢是你該得的。”

“非我的勞動成果，怎麼會是我該得的。”蘇妖道，“如果你硬是要給我的話，我可不可以算作替秦紹漣還你的債務？”

“不需要，他已經還清了。”

“還清了？”她驚得瞪大眼，“他不是沒錢了嗎？”葉訣手裏打轉着一支珠筆，閒閒地回答她:“他沒告訴你麼？他的卡已經解凍了，就在昨天下午。”蘇妖心覺意外。但轉而一想他們昨天下午都沒有見過，他沒告訴她也是情有可原。

“那我還要和你做那事麼？”葉訣狡猾地笑説:“他的手錶，可是你自己贖回來的。”言下之意就是，你還欠我很多。

蘇妖咬咬牙，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倒是小氣得很。”

“你説得對，我就是特別的小氣。”他挑挑眉，站起身，手按住她的肩膀向自己這裏傾來，“我們今天繼續吧，蘇蘇。”擒住她的小，抱着她放在了自己大腿上。

兩人坐在皮椅裏，姿態曖昧，蘇妖受不了，踩他一腳，作勢要起身，卻再次被他給拉了下去。

“今天你來侍候我。”葉訣慵懶地支着半邊腮幫，佞地笑道。

蘇妖眼裏冒火:“我沒興致跟你濃情意！”他拉着她的手臂，用腿夾住她的大腿，讓她動彈不得。

她氣急敗壞，他卻閒情逸致地欣賞她掙扎，空閒出來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口吻輕浮:“蘇蘇，你不是很喜歡我麼？你默默地追求了我那麼多年，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怎麼現在又抗拒起來了？是擒故縱？”

“小傢伙，不要和我玩這套。既然心裏有我，那又如何不能接受我？”蘇妖忽然安靜了下來，緊蹙着眉頭，一動不動地盯着他。

在葉訣沒有説話之前，她甚至忘記自己是喜歡他的。

她甚至忘記他就是自己曾暗戀多年的葉訣，那個能叫她心痛好多天的男人。

葉訣以為説中了她的心思，勾一笑，輕輕地啄了啄她的嘴，戲謔道:“繼續愛我，只要你一直在我身邊，讓我離不開你，你就能收穫到我對你的心了。”

“你是把我當遊戲來戲嗎？”蘇妖自嘲地笑應，“你以為我對的情是無期限的？你別鬧了，我早就對你一點覺都沒有了。”

“一點覺都沒有？”他角笑意漸深，“那就讓我受受，你是不是真的對我‘一點覺都沒有了’…”説罷，手霸道地扯下她的褲子，背過她的身，強勢地按住她小腹，往自己身上擠。

蘇妖完全沒有準備，痛得一口氣。

他第二次衝進她的時候，她的手機屏幕亮了，就擺在桌上，她伸手就能夠得着。

葉訣狂風驟雨地侵犯着她，每當她想推開他的時候，他就用力擰住她身下某個地方，痛得她快要窒息。

蘇妖咬緊牙，時隔十分鐘，手機屏幕再次亮了起來。

她眼睛掃了一眼，是秦紹漣發來的短信。

“你放開我…”她一手抓住桌子，卻被他伸手截住，攔了回來。

“我討厭我做事的時候被人打斷，短信也不可以。”他寒聲説，顯然對昨天秦紹漣的突然斷他們做戲到很不悦。

手機安靜地暗了下去，須臾，葉訣也停了下來。

蘇妖無力地躺在他懷裏，額角冒着細汗，神情疲憊而蒼白。

葉訣摟着她，低頭去親她的眼角。她伸手捂住臉，眼淚沿着指縫悄悄了出來。

“你哭什麼？”他眉頭皺起。

“真髒…”他眯起眼看她。蘇妖不敢去看手機，她覺得連碰一下手機，都是對秦紹漣的不尊重。

她起身時，腿一虛，差一點要跌了下去。走進洗手間裏，打開水龍頭，衝向自己的臉。

她好想洗澡…

反覆將能洗到的地方都洗了個遍，恨不得想將他在身上留下的痕跡一併抹去。

出了洗手間後，見葉訣正拿着她的手機，頓時一慌:“你動我手機做什麼！”葉訣沒有馬上放下，懶懶地笑了聲，道:“秦紹漣希望你去送他一程，沒想到…他的願望估計要撲空了。”蘇妖猛地抬起頭:“你説什麼？”

“他走了。”

“走…走去哪？”蘇妖大步跑上去搶回手機。

可是剛奪回了手機，手卻不小心按到了刪除鍵，連看都來不及看一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於是手機自動跳轉到最後一條短信——“再見。蘇妖。我愛你。”她頓時眼淚決堤，呆呆地看着簡短的幾個字，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蘇妖收起手機，穿好衣服，大步往外面跑去。

出了公司，卻正好撞上了通堵。她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是秦紹漣的家裏，還是機場？

腳步在她還沒做下決定之前，就已經往機場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她還沒想過這麼快秦紹漣就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