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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俏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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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在門口的小廝眼瞅着一位身着華服、風姿卓絕的年輕男子走來,頓時眼前一亮。誰知他湊上前剛要説話,男子便不耐煩地皺眉,紅輕開:“我是來找人的。”語氣冰冷。

小廝將嘴邊的話咽回肚裏,聽着這男子話中的傲氣,暗度這定是朝中哪個貴戚,因不敢多嘴,忙閃到一邊,讓這男子直直走進去。

衞靖本是打算進了天音樓,火速找到秦須與尉遲紫菀,將二人拉出去,免得被別人瞧出端倪來,不好收場。可誰知才走了幾步,就見秦須與幾位官員在院裏説説笑笑,身旁竟沒有尉遲紫菀的影子。

衞靖心裏的急火噌地一下燒了起來,但還沒等他過去,那幾個官員中的一位無意識地側了下頭,看見了他,臉上的得意之瞬間僵住,慢慢化成半尷尬半諂媚的笑容,朝他了兩步,稍彎了,開口道:“見過昌平郡…”衞靖見這官員似要行禮,忙抬手製止,不願這天音樓裏的人知曉他的身份。

那官員稍愣,隨即會意不語。他身旁那幾人也覺出異樣,轉過身來,看見是衞靖,個個都是大吃一驚,就要行禮。衞靖看着他們這樣,不頭疼,只得上前低聲道:“莫要多禮。”秦須壓下臉上震驚的神情,心中不解昌平郡王怎會來天音樓這樣的地方,卻不敢問出口,只得低了低頭,當作是行過禮了。

幾個人對着衞靖,一時拘謹,竟不知説什麼才好。

衞靖卻不管這幾個官員,直走到秦須邊上,側過身子,對着秦須的耳朵低聲道:“她人呢?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語速飛快,透着他急急的火氣。

秦須看到衞靖臉上難掩的焦急神,一下明白過來,心裏卻不知衞靖是如何知道他帶了尉遲紫菀來天音樓的。此時聽了衞靖這樣問,秦須心裏突然一沉,顧不得尉遲紫菀此刻如何,只是暗想,若衞靖回宮之後到皇上那裏説了此事,那他…

衞靖見秦須不語,更是急了,當下也不與那幾位官員説話,連君臣之禮都顧不得計較,就拉着秦須的胳膊就往裏面走去。

一邊走,衞靖一邊對秦須道:“我不管你是如何想的,今不出事兒則好,若是出了事兒,任是誰也保不了你!”他停下,扭過頭盯着秦須“不但你自身難保,還會連累尉遲相公!”説完,狠狠地甩開秦須的手,朝天音樓前廳大步走過去。

秦須何嘗不知衞靖所言之理,此時也恨自己之前的一時衝動,臉僵着跟在衞靖的後面,快速走過去。

**廳內一角,一名年輕女子正從地上緩緩站起來,神惱怒,盯着尉遲紫菀,嘴在微微顫動着。

尉遲紫菀立在一旁,雙手在袍子兩側蹭了蹭,移到身後背好,臉上訕訕的,笑道:“在下不是有意衝撞的,還請安姑娘見諒。”女子滿滿怒容的臉,因聽了這句話,變得微微有些怪異,口中仍是沒好氣地道:“什麼安姑娘!我瞧你們這幫男人們,是想見安姐姐想瘋了吧!”廳裏的小廝急急跑過來,口中嚷道:“衾衾姑娘,你身子沒摔壞吧?”範衾衾柳眉吊起,抬手抹上左側手肘處,微微一,臉上帶了一絲痛楚之情。她低下頭,看見剛才被撞倒時一併摔到了地上的鈿盒,不由心疼地“嘖”了一聲,忙彎去拾。

那黑桃木鑲貝鈿盒蓋子已被摔開,裏面的一美玉簪滑到外面,在地上磕斷了一截。

範衾衾手忙腳亂地將已摔壞的玉簪收回盒內,捧在懷裏,直起身子,看着尉遲紫菀,牙齒氣地咯咯直響。

尉遲紫菀見了她這模樣,知道是自己認錯了人,唐突了這位女子,還將人家的東西撞壞,不有些心虛起來,向後略退了一步。

尉遲紫菀順了順氣,對範衾衾笑道:“姑娘莫生氣,不過是碎了簪子罷了。你這簪子多少錢,我出兩倍的價錢賠給你就是了。”誰知範衾衾面更加惱怒,冷哼道:“你當這簪子是你説賠便能賠得起的麼!”尉遲紫菀不一奇,眼睛望向那盒裏的簪子,左看右看也不過是一普通的玉簪罷了,想不通這女子為何要説這種話。她轉了轉眼睛,突然明白過來,眼前這女子定是想要趁這個機會多訛些錢,因諷笑道:“這位姑娘好大的口氣,我倒要聽聽看,這簪子是多少錢買來的,我還能賠不起了?”範衾衾捧着鈿盒的手輕顫,冷笑道:“此物是別人送我的東西,就算你能賠一一模一樣的來,我也不稀罕要!”尉遲紫菀何時受過這種氣,不由氣哼哼道:“原來是情郎送的東西,姑娘口氣如此之大,想必那位定是高爵顯貴吧?但姑娘不要忘了,人家身份再尊貴也是人家的,你不過是這天音樓裏一個任人玩的物件兒罷了…”她這話越往後説越過分,不光範衾衾氣得渾身發抖,連別的聽見熱鬧圍過來看的姑娘、小廝們也聽不下去了,紛紛在旁邊議論,這是哪一家的公子,口舌竟如此歹毒。

範衾衾的子自是不能吃虧,好容易穩住了口那股氣,對着尉遲紫菀,張口便罵道:“不知是哪裏來的混人,一副不男不女的樣子,竟敢在這裏大放厥詞!”這一句“不男不女”恰好戳中了尉遲紫菀的心事,她氣急了,開口想要回罵範衾衾,可張了嘴卻覺詞窮,惱得一張小臉憋得通紅。

兩人正怒氣騰騰相峙時,一個男人聲音在尉遲紫菀身後道:“公子莫要胡鬧下去了,否則當心將來後悔!”範衾衾早已看清來者容貌,不由又奇又驚道:“秦大人,你認得這人?”尉遲紫菀聽見是秦須,一時竟不敢轉身,但心裏卻鬆了一口氣,知道秦須定會幫她擺這尷尬的局面。

秦須點點頭,對範衾衾道:“這位公子是我帶來的,年少不懂事兒,還望範姑娘不要見怪。”範衾衾看着秦須,忍不住還是道:“都説物以類聚、人以羣分,秦大人怎麼會和這種人在一起?”她本就是個張嘴便不知輕重的子,此時在氣頭上,便想都不想就將這話説了出來。

秦須身為朝臣被一個歌諷了這麼一句,就算平裏涵養再好,也捺不住有些惱怒,正要説話時,肩膀卻被人壓了壓。他回頭,看見衞靖對他使了個眼,只得皺着眉把火氣壓了下去。

衞靖此時頭已是漲得嗡嗡痛,恨不能馬上離了這是非之地。秦須心裏也明白,當下扯了尉遲紫菀的衣袖便將她向外拉去。

才剛一轉身,就聽見範衾衾含着怒氣開口道:“怎的這般無禮,摔壞了別人的東西,莫非連句道歉的話都不説,便想要走了?”衞靖聽了這話,皺起眉,覺得這姑娘當真不知輕重,不由想要教訓她幾句,讓她明白自己究竟是什麼身份。

他轉身,抬眼朝範衾衾手中捧着的那個鈿盒裏望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她生出這麼大的怒氣。

待衞靖看清了那玉簪後,他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驚訝之,嘴微微張開,卻一個字也説不出來,只是定定地看着範衾衾,隨後,角勾起,臉上劃過一抹了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