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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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丹倫大陸的西部，在達拉然廢墟的斷壁殘垣裏，娜迦族建立了一個巨大的魔法陣，而在法陣的中心，正是尤迪安在不久之前得到的薩格拉斯之眼。(小説手打小説)尤迪安安靜地坐在魔法陣前，耐心地等着法陣的完成。

“怎麼找到我的？”尤迪安突然開口對站在他身後的我問道。

“要我説假話嗎？”我這樣回應他。

“好吧，如果是你的秘密那我不會多問。”尤迪安倒沒有深究。

“艾薩拉的事你早就知道了嗎？”

“我早説過，你到時候自然會知道了。”尤迪安輕描淡寫地説道，“這種事情我怎麼説得出口？”

“反正…已經這樣了…”我嘆了口氣，“結局竟然早就已經註定了。”

“基修是你的兒子吧？”

“嗯，你看得出來嗎？”從神殿回來之後，我把基修留在了娜迦族另一處駐地，我可不想讓他到這種可能發生戰爭的地方來。

“不，實話説，無論從相貌還是從格來説，我都看不出他哪裏像你這個糟糕的父親。”尤迪安毫不留情地説道。

“你説的…沒錯，我真是糟糕。”我消沉地説道。

“好了，不要再這樣苦着臉了，艾薩拉女王應該也不希望你是這個樣子吧。”尤迪安拍了下我的肩膀。

不想再觸及這樣的話題，我指了指魔法陣中心的薩格拉斯之眼:“你是要對巫妖王動手了嗎？”

“你知道？”一直波瀾不驚的尤迪安挑了下眉。

“我為什麼不能知道？”我反問道。

“沒有什麼，有的時候真的覺得你很神秘，你到底還對我隱瞞了多少秘密？”

“很多，不過我從來不告訴你這樣的醜男。”

“…”正説着，法斯琪來到我們跟前:“尤迪安大人，剛剛斥候送來急報，大批暗夜靈正聚集在城外好像對我們不懷好意。”

“領軍的是誰？”尤迪安問道。

“是您的親哥哥，瑪法里奧。”法斯琪回答道。

尤迪安不由身體一顫，但馬上回復正常:“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去準備一下，我馬上就到。”

“是，大人。”法斯琪回身向營地的方向走去。

“你不想和他打是嗎？”我立刻看出了他的想法。

“那只是無端的妄想，瑪法里奧，他絕對不可能接受娜迦族的，看來這次不打不行了。”尤迪安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呢？你準備幫哪邊？聽説追捕我的瑪維-影之歌是個美女，你應該對她沒什麼免疫力的吧。”我苦笑一下:“出了艾薩拉這樣的事，你覺得我還會有這個心情嗎？”

“那你準備幫我嗎？”

“不幫。”我毫不猶豫地説道，“你不管怎麼説也是人類聯盟的伯爵，如果和暗夜靈的族長有了衝突那會讓吉安娜大嫂很難做的。”

“我想也是。”尤迪安沒再説什麼，站起來朝營地的方向走去，看着他的背影，覺得他真的好孤獨，一個人承擔着一族的重任，不被同族們理解，連親兄弟也和他刀劍相向，他現在最需要的，應該是有誰能夠幫幫他吧。

可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如果從艾薩拉的角度來説，我當然應該幫他，而且應該不遺餘力地讓艾薩拉盡力守護的娜迦族和其他種族一樣過上和平的生活，即使娜迦族天生擅長戰鬥，可他們畢竟不是艾瑞達族那樣好戰的種族，就像艾薩拉留下的那句話一樣:“希望我們的後代們永遠過着和平的子，希望到那個時候孩子們可以幸福地生活。”這應該也是所有娜迦族的願望吧。

但是，站在另一邊的是暗夜靈族威信最高的瑪法里奧和泰蘭德，至今我都無法忘記在一萬年前，那個年輕熱血的瑪法里奧盡力幫助我的事情，一切都好像剛剛發生的事情一樣，如果他真的是那種卑鄙無恥的小人倒也罷了，偏偏他只是全心全意地為暗夜靈族着想。比起人類那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政客們，他真的好太多太多了，對於這樣盡責的瑪法里奧，我真的沒有辦法痛下殺手。

面對這樣的情況，我真的很想做些什麼。可是，我卻有一種深陷泥潭有力無處使的覺，我到底應該怎麼做啊！

“真懷念這個地方。”阿蒙的聲音把我從沉思中驚醒。

“你又在發什麼瘋啊？”我沒好氣地瞪他道。

“這是我來到這片大陸最早遇到的城市，當然要慨一下了。”阿蒙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沒錯，也是第一個被你毀掉的城市。”我冷哼一聲。當初有多少洛丹倫的戰士為了阻止他而犧牲生命，早已經數不清了。

“我可不認為我做錯了。”阿蒙毫無反省地説道，“如果不是因為你的關係，我早就把這片大陸剷平了，也不至於後來被暗夜靈暗算。”

“你還説，艾薩拉就是因為你們燃燒軍團才會死的！”我不由得一陣惱火。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錯了還不行嗎？”出人意料的，阿蒙竟然沒有再堅持下去。

“哼！”他不再説，我也不好説什麼。

沉默了一會兒，阿蒙突然説道:“小子，是不是覺得很無能為力？”

“什麼意思？”

“覺得自己明明有了強大的力量卻什麼也做不了，你現在是這種想法對吧？”

“你有意見嗎？”我冷冷地説道。

“不敢，只是有件事要提醒你。”阿蒙平淡地説道。

“有快放！”

“該做決定的時候，就不能畏首畏尾患得患失，否則你一定會反悔的！”

“你在説什麼啊？”我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説出這樣的話來。

“你不會再希望自己重要的人死去了對嗎？”

“那當然！”

“那就不要忘了這句話。”阿蒙難得地嚴肅着説道，“這是一個活了幾萬年的艾瑞達人對你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