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星痕劍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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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疏寥,光焰斑斕。
夜風掃將,赤炎泛起的星沫濛了銀月的輝芒。
羅蘭度一把拉住柳星碎,急道:“等等星兒,不可以,你打不過他的!”柳星碎淡淡道:“既然他此行就是為了找我切磋,我們沒有談判的籌碼。等也是打,不等也是打,還不如速戰速決。”炎譎哈哈大笑:“好!説得好!小子,我真的懷疑你的年齡!”柳星碎銀刀一甩,沉聲道:“我們兩人之間的比試,還望不要傷及無辜!”
“當然!”炎譎袖袍一揮,一股騰騰熱席捲翻飛,將羅蘭度送到百米之外。
羅蘭度無奈,只能擔憂地在前畫了個十字,祈禱柳星碎平安無事。
“嘶!”炎譎枯指一拈,周圍的火焰和火牆飛快地收縮,騰空飛起,盡數沒入他的體內。隨後,一股磅礴的氣息從他的身體噴湧而出,無形的氣翻飛肆。
“九級鬥氣?!”柳星碎沉一聲,目光森然如冰。
炎譎嘿然一笑:“既然是切磋,就不能勝之不武。我不用異能,就用鬥氣來比試吧!”柳星碎輕蔑地一笑:“前輩説得巧妙!似乎您覺得這很公平啊!”炎譎不以為然地撇撇嘴:“當然!我可不認為一個純粹的九級巔峯武者能敵得過星痕劍聖一個手指頭。身為劍聖之子,就算是隻能擁有三級鬥氣的神父,運用星痕劍技,恐怕面對九級鬥氣也絲毫不懼吧!”柳星碎的臉忽然變得極為難看,絕對零度似乎要將整個森林都冰封起來:“看來前輩知道得不少啊!”
“嘿嘿,小子你不是也知道不少麼?咱們彼此彼此而已!”炎譎嘿然道。
“嗡!”柳星碎再不答話,衣袍鼓舞湧動,強猛的鬥氣順着手臂灌入大刀之中,使其劇烈地顫動起來,散發着銀冷的光暈。
“白狼月!”大刀驀地向前一砍,附在刀身之上的鬥氣順勢飛甩而出。銀的光刃在空中凝聚成一個碩大的狼頭,張開嘴,出鋒利的獠牙,嘶吼着朝炎譎咬去!
“嘿嘿,好純的刀法!”炎譎嘿嘿一笑,右手握拳,“不過,力道不夠!”
“碎山拳!”蒼老無力的拳頭彷彿霎時間充滿了使不完的力氣,凜冽的鬥氣似乎在拳頭的一點上爆破開來。
幾圈迴旋的波紋環繞着炎譎的手臂噴向後頭,一個偌大的拳影迴旋着勁風飛疾而出,狠狠地與那狼頭劍氣撞在一處!
“轟!”雷鳴般的一聲巨響,兩股強猛的鬥氣陡然炸破!如同萬千怒雷當空綻放,絞機似的風刃將地面割裂,飛甩的碎石竟靠着餘勁帶起的高速,把遠處的樹木攔折斷!
頃刻間,周圍飛沙走石,狼藉一片!
“再來!”炎譎痛快地大吼一聲。
柳星碎置若罔聞,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他雙手握刀,高高舉過頭頂,冷聲道:“六臂修羅!”高舉的大刀緩緩揮下,動作極為緩慢。詭異的是,當他的刀停在身體正前方時,揮刀的軌跡上出現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影像,竟然變成六條手臂握着三把鋼刀!
乍看之下,彷彿是來自地獄的鬼神判官!
炎譎眼眸一亮,驚駭道:“這是什麼刀法?”柳星碎也不回答,雙腳猛地一蹬,身子如同離弦利箭,雷霆般爆而出。
“一式,魅影!”最上方的兩條手臂忽地發難,左手持刀,朝炎譎的右肩怒劈而下!
炎譎急忙側身躲避,甫一動身,耳邊卻傳來刺鳴的破空之聲。一股巨大的衝擊力狠狠地撞向他的左肋!
“砰!”炎譎踉蹌倒退十數步,雖然在那電光火石間,他把鬥氣都聚在肋部,擋下那雷霆一擊。但劇烈的波動還是震得他針刺般的鋭痛!
不等他調整好身子,柳星碎的身影便似如影跟隨般再一次在耳邊響起。
“二式,離合!”上面四條手臂飛快地合在一起,鬥氣迸,大刀如銀河垂落般直砍而下!
然而這一次,炎譎已有準備:“幻影而已!”他屈指一彈,厲喝一聲:“劍指!”一道細小的濃縮鬥氣從他的食指指間疾疾破出,瞬息間穿透那柄砍落的大刀。
“蓬!”大刀連同兩條手臂像是琉璃般碎成光點,消失不見!
“終式,碧落九天!”柳星碎本體的雙臂緊握着大刀,自下而上垂直劈起!
“被看穿了!”炎譎淡然一笑,掌心鬥氣翻湧,猛地朝刀身拍去!
“轟!”又是一聲巨響,炎譎接着強勁的反推力道順勢騰起。而柳星碎手上的大刀則合着他和炎譎二人的鬥氣,重重地砍在地面上。堅硬的土石頓時炸裂開來,整個地面都向下凹陷數米之深,被生生砸出一個巨大的坑!
柳星碎着氣,拿起地面上的大刀,只聽“鐺”的一聲,刀身經不起強烈的衝擊,一斷為二!
炎譎凌空俯視這柳星碎,搖搖頭道:“我都還沒開始,怎麼刀就碎了?看來小子你不想用星痕劍技啊!那我只好動手你使出來了!”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嘴硬的小子!”炎譎咧嘴一笑,化拳為掌,在間迴旋一圈,洶湧的鬥氣瞬間蜂擁而出,竟把周圍的空間都衝得扭曲起來!
“貫虹掌!”一掌拍出,鬥氣缺堤迸,狂猛的勁道將地面碾成粉末。土黃的沙塵被捲到空中,隨着鬥氣凝聚成一個巨大的手掌,重重地朝柳星碎砸落!
柳星碎絲毫不敢大意,手中斷刀反,直直向那沙掌刺去!一道銀白的光箭飛馳而出,入風沙之中。但就像石落汪洋,瞬息間便被摧枯拉朽地沒!
“噗!”柳星碎把斷刀橫擋在身前,依然被沙掌震退百米之遠,狼狽地吐出一口鮮血,眉頭微蹙,出少有的凝肅。
“還沒完呢!”炎譎冷哼一聲,身上鬥氣鼓動,狂風吹着衣袍獵獵作響。他雙掌一翻,猛地朝地面一震。鬥氣霎時間如同一個千鈞重錘,怒崩落下!
“轟、轟、轟!”無數土石陡然爆成細小的沙礫,接而盤旋瘋卷而上,在空中化作一道數丈的龍捲。高速離心飛甩的沙礫仿若一片片鋒鋭的刀刃,發出“咻、咻”的破空聲響,遠遠隔着就把柳星碎的衣袍割得布條橫飛!
站在戰圈之外的羅蘭度看得心驚膽顫,雖然他並沒有參與戰鬥,但是那窒息的氣壓就讓他清楚地覺到那龍捲恐怖的破壞力!
“去!”炎譎大喝一聲,沙塵龍捲“蓬”的一聲猛然將柳星碎沒。一些被捲起的樹幹剛一碰到龍捲的外圍,就瞬間被絞成碎沫。
“糟糕!”羅蘭度又氣又急地怒罵一句,“他孃的!”沙龍捲肆意舞動着,揚起漫天的粉末遮掩住了周圍的視線,強大的破壞力,沒有留下任何完整的物體!
炎譎死死地盯着沙龍捲的中央,一臉嚴肅。眼中深深的期盼和擔憂一點一點地退去,轉而為一絲絲不可捕捉的無奈和失落。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搖頭低聲自語:“哎!罷了、罷了!也許今生無緣再會…”話還沒説完,那道沙龍捲竟然就在一瞬間毫無聲息地詭異消失了!
沒有絲毫徵兆,消失得無影無蹤!
柳星碎單手握刀,極為緩慢地向前一推,僅僅一個動作,彷彿就做了千萬個世紀!
更令人駭然的是,明明如此慢的動作,炎譎卻無法躲避,仿若自己的身子比那個動作更慢了千百倍!
周圍的空間和時間都像是停止了般,只有柳星碎那一刺的動作還在這靜止的世界裏緩緩前行!
一道的銀光從斷刀的裂口出破出,竟如同滑落天際的隕星,足足延伸了百丈有餘!在夜空中散發着璀璨如月的寒芒!
銀光貼着炎譎的領子劃過,堪堪沒有切開他的喉嚨,然而,他卻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來抵擋這一擊!
無法格擋,也無法閃避。
當時間和空間再一次恢復正常,炎譎衣領上的一塊布料隨風蕩起,在空中冷冷飄揚。他瞪大着眼睛,一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剛才發生的事情恍若夢幻,若非柳星碎無意要他命,恐怕他現在早已身首異處了!
而柳星碎接下來淡淡的一句,更是讓他的驚駭到達無以復加的境地!
“星痕劍技,起劍式,太乙離天!”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此威力強大的一擊,竟只是星痕劍技中的起劍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