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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櫻撒特斯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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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的婚禮,在喧雜與靜默的替中緩緩進行。

從天而降的少年,再一次引住眾人的目光。瞧着他簡樸無華的着裝,不似貴族子弟,也沒有富二代的架勢,沒有人知道,為什麼這再平凡不過的少年可以來參加這場高檔次的婚禮。

“這是?”滕雲伯爵也是臉微滯,惑地看着不請自來的一老一少。

就在人們茫之時,滕十三郎卻是“嗖”的一聲站起身,快步走到少年的面前,喜道:“大師您來了!”説着,便熱情而紳士地拖着少年的手,帶到大廳的上座。

眾人更是不解,這臭未乾的小子竟然享受如此禮待,而且滕十三郎還叫他大師,這到底是什麼人物。

來的一老一少自然是柳星碎和羅蘭度。二人來遲,只是因為柳星碎一大早就抱着一塊木頭雕刻搗,説是什麼賀禮。

若是滕十三郎知道昨夜與母豬共度的良宵全是柳星碎一手策劃的,恐怕此時就不單單是熱情了。

柳星碎不説話,任由滕十三郎將他帶到大廳上,羅蘭度也緊隨其後。

“各位尊貴的先生小姐!請容許我,紳士十三郎,來為各位介紹這位大師!”滕十三郎迫不及待地向眾人宣佈柳星碎的身份,“這位兄弟年紀雖小,卻已是獨步一方的音樂宗師!”眾人豁然,原來是玩音樂的人啊!難怪!他們都知道滕十三郎向來痴於音樂,對所有有關於音樂的東西都特別喜愛。用他的話來説,作為一個最高尚的紳士,音樂就是修飾生命的稀世珍品!

滕十三郎常常和一些樂師談天論地,每到關鍵之處,總會冒出一些看似諱莫高深,實則狗不通的蹩腳見解。

大家心裏都明白,他只不過是想把自己包裝成貴族的一紳士。説到音樂天賦,着實讓人不敢恭維。若不是樂師們礙於他高卓的身份地位,本沒有人願意和他有關於音樂的東西。更別説稱讚他是天之驕子,音樂奇才了。

聽着滕十三郎的介紹,眾人心中釋然。

柳星碎謙遜地一笑,道:“男爵大人過獎了!在下不過是一介莽夫,怎敢在男爵大人面前擺樂技?”滕十三郎聽得心裏像灌一樣舒坦,這少年看似年少,可為人處世卻是沒話説。但他表面上還是故作誠惶誠恐的模樣:“大師莫煞了十三郎!十三郎雖然對音樂略知一二,但還是不敢與大師相比!”柳星碎知道恭維要點到即止,微笑不語。

雖然滕十三郎天賦不佳,但對音樂的喜愛卻是不假,當下立即問道:“適才十三郎聽大師説要為大家演奏一曲,不知是何方仙樂?”柳星碎忙道:“仙樂不敢,不過,在下卻打算用一種世間獨一無二的樂器演奏。”

“哦?”滕十三郎又驚又喜。

柳星碎淡笑默語,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個黑的大皮盒放在地面上。所有人都好奇地望向那奇怪的皮匣子,不知裏面裝着什麼東西。

只見柳星碎蹲下身子,從裏面拿出一個紅木樂器,器身扁平,狀若葫蘆。前段有着一個長長的手柄,手柄上雕刻着一個纏的龍形木刻。樂器上繃緊着四銀弦,整個樂器看上去極為優雅高貴。

眾人都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樂器,無不好奇地伸首探望。就連穩重的滕雲伯爵和希爾賽大將軍也微微側目一視。

滕十三郎更是眼前一亮,這般高雅的樂器,但是模樣就非同凡響,若是能據為己有,肯定大大提升自己的紳士形象。可聽柳星碎説這是世間上獨一無二的樂器,那必然是無價之寶。雖起貪念,但還是隱忍着內心的動,問道:“好美!不知這寶琴是何方神物?”柳星碎拿起琴,回答道:“此乃小生隨師父遊歷偶得,本名曰小提琴。小生見其美獨絕,美其名曰:弧月銀冷琴。”

“弧月銀冷?好名陪寶琴!果然絕佳!”滕十三郎拍手稱賞,眼中盡是垂涎之,“不知寶琴如何演奏?”柳星碎故作高深地搖搖頭:“此琴乃仙界之器,在下草民一個,並不懂得演奏之法。”滕十三郎一臉失望:“啊?這該如何是好?”柳星碎就是等着這裝的一句,神一轉,道:“男爵莫要失望!寶琴即是上天之物,必通靈氣,經過在下再三摸索,發現此琴能應時自奏!”

“應時自奏?!”所有人都是一驚,沒想到此寶琴這般神奇,竟然能自行演奏。

柳星碎點點頭:“不錯。此琴在不同的場景氣氛中,能演奏出不同的樂曲。因而,如今它會奏出怎樣的樂曲,在下也不能知曉。”眾人心中不屑:“此時此景,除了能奏出婚樂,難道還能奏出喪樂不成?”但誰都沒有説什麼,目光灼灼地凝望着那來自天上的仙器。滕十三郎大喜,忙道:“還請大師快快演奏一曲。莫要等苦煞了諸位!”柳星碎不慌不亂地悠悠道:“男爵莫急!要寶琴演奏,還需要一個條件。”滕十三郎早已等不及了:“大師請説!”

“仙器奏樂,必追求完美。常言道,萬事須天時地利人和具備,方能順風順水,完美無瑕。如今天時已到,地利已齊,只是這人和卻是未至。”柳星碎心中冷笑,這滕十三郎不是自稱貴族第一紳士麼?那好,自己就用紳士之禮,拐彎抹角,繞死你,急死你!

果然,滕十三郎有些微失儀態,不耐道:“還望大師直説!”柳星碎暗自冷哼一聲,臉上還是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如此盛禮,全是為了男爵的大婚而備。所謂人和未至,自當是指男爵夫人了!”滕十三郎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連忙喚人把安萊雅從閨房中叫出來。滕雲伯爵倒也沒有阻止,他也很想看看這琴是不是真的那麼神乎其神。

不一會兒,新娘子被喚到大廳上。她一身喜慶的紅婚服,披着絲制的紅蓋頭,瞧不清其模樣。但豐腴妙曼、婀娜多姿的身段,也讓不少氣盛男暗暗嚥了嚥唾沫,目光很不經意地向新娘子的豐、蠻、肥瞟了無數眼。

滕十三郎卻是出奇地平靜,似乎一點也不介意羣狼的目光,雙眼直勾勾地望着柳星碎手中的那把琴:“請問大師,現在寶琴可否演奏了?”柳星碎滿意地點點頭:“當然!”眾人神一振,所有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在柳星碎的身上,場中一片寧靜,等待着那傳説中的仙樂。

柳星碎淡定從容地從箱子裏拿出一支長長的木杆,上面緊繃着一撮馬尾。他舉起杆子,向眾人解釋道:“此物與寶琴同為一體,是演奏必須之物,名曰千里星弓!”一直默不吭聲站在一旁的羅蘭度嘴角搐,暗罵道:“這臭小子,平時冷得就跟冰塊一樣。一有什麼事,變起臉,恐怕他老子都認不出來。吹,牛皮再給我吹大一點。蛋,什麼弧月銀冷琴、千里星弓?爺爺我今天親眼看着你拿着一塊五銅板的爛木頭進房,出來就成手上這東西了。要這是神器,你小子不就是神仙了?”就在羅蘭度心中叨唸之際,柳星碎身子猛地一震,目光變得沒有焦距,神木然,彷彿被什麼東西上身了一般。接着,他慢慢閉起雙眼,將琴夾在下巴之下,左手握琴,右手持弓。

優美的琴聲飄然響起。清脆純淨的音如同天籟,叮噹水般的音調,讓眾人皆是一陣冗醉。輕快的音樂,彷彿帶着大家來到一個一望無際的草原上,一個美麗的少女正在牧草中用那動聽的聲音低聲訴唱內心的青快樂。一個英俊的男子騎着駿馬,在草原上馳騁,一路飛揚來到少女的面前。男子温柔地牽起少女的手,親吻着她的臉頰,接着咬着她的脖着甜美的丁香。最後,兩人躺在草原之上,陷入了光。

一切都是那麼美好,那般羞澀。以至於跳動急促的琴音,仿若少女極樂的息,嬌媚的嚶嚀,聽得一些未經世事的小男生們雄然**。

然而,琴音陡然一沉。草原上雷鳴閃耀,突然掀起了狂風暴雨。飛快而低沉的琴音如同草原上的狂風呼嘯,風沙漫天。

原本還在縱慾偷換的男子突然發現身子底下壓着的女子,竟然變成了自己的模樣!

這完全等同於,一個男人上牀慾卻發現竟是自己在幹自己!

琴聲忽地戛然而止!

“噗!”幾個年少氣盛的貴族公子臉煞白,竟當空噴出一大口鮮血!幾乎可以認定,就在那一瞬間,這些可憐的小兄弟們,下半生或許會與下半身永久絕緣了。

意料之中的是,滕十三郎雖然也被這故事突變的結局嚇得一臉驚駭,但柳星碎分明在他眼中發現了一絲驚喜狂熱之

讓他詫異的是,不止是滕十三郎,就連滕雲眼中也隱隱出歡愉之,而且還比自己的兒子更加濃厚。

果然虎父無犬子,一家都變態!

唯獨希爾賽一臉嚴肅,沉聲道:“不知這位小兄弟是否知道此曲為何意?”可謂一語驚醒夢中人,眾人俱是一凜,大喜之,仙琴為何奏出如此之樂?委實讓人不解。

滕雲與滕十三郎也是一震,所有人都聽出來了,此曲是不祥之兆。

柳星碎臉極為難看,眉頭緊蹙,一副言又止的樣子:“此曲之意,不知該説不該。”滕十三郎猶豫不決,若真的是不祥之兆,只怕壞了喜慶。反而滕雲堅定地開口道:“大師不妨一説,老夫不怪罪與你。”柳星碎一臉躊躇,彷彿異常艱難地嘆了一聲氣,幽聲道:“此曲,乃當年沉石帝國的樂聖貝多邦所創,名曰:櫻撒斯特之歌。”眾人大惑,誰都沒有聽説過什麼貝多邦樂聖,更沒有聽説過什麼櫻撒斯特之歌。

“櫻撒斯特之歌?”滕雲一臉茫然,“什麼意思?”柳星碎神恐慌,目光閃爍,並沒有回答滕雲伯爵的問題。

滕雲更覺不妙,喝聲道:“我説了,不怪罪於你,還不快説!”柳星碎一臉委屈,嘴動而字音未起,彷彿是什麼極難啓齒的話。

滕雲坐不住了,怒道:“再不説,別怪伯爵我無情了!”來賓皆是一懼,把紅伯爵惹了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啊!

柳星碎連忙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急道:“伯爵大人莫氣,小的説便是。這櫻撒斯特之歌,是,是一支孽曲。又,又名,**之歌。”

“也就是説,新郎新娘,其實是失散多年的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