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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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尖鋭的驚叫聲驚醒了羅家所有的人，各個房間逐一亮了起來，唯獨傳出尖叫的房間始終沒有亮燈。

閻子厚由牀鋪上跳了起來，以極快的速度衝往隔壁房，在推開隔壁房門之前聽到樓下傳來匆促的腳步聲令他不得不朝樓下喊道:“羅爸，羅媽，小鑑由我照顧就行了，你們不用上來了。”

“可能嗎？”腳步聲止住了，傳來的是張玉娟猶帶掙扎的聲音。

“放心，我會安撫她。”耳裏聽到的是她輕細的啜泣聲，急得他開始冒出薄汗。

“沒問題，給子厚可以的。”羅祥表的輕語顯然是安子的，過了一會兒，樓下傳來他的聲音“子厚，那小鑑就麻煩你了。”

“晚安。”他的手擱在羅凱鑑房間的門把上，不忘禮貌的向長輩道別。

“好、好。”夫倆相互扶持，終於放心地回房休息。

閻子厚輕巧的進入羅凱鑑的文章，他關上門，不想讓任何聲響再度驚憂樓下那對情緒緊縮的羅氏夫。他眯起眼，藉着不甚明亮的月光搜尋着她的身影。

“小鑑？別怕，我是猴子。”牀上的人不安地扭動着，卻不是因為他的聲音所產生的反應，痛苦的嗚咽斷斷續續地迴盪在不算大的房裏，聲聲揪人心房。

“小鑑？”逐漸適應房裏光線，他看清正在牀上不安扭動的她。

“你還好嗎？”天！她作噩夢了，閉着眼在哭。

從來沒見過她淚，卻在同一天裏見到兩次，她的淚就像腐蝕極強的強酸，一點一滴腐蝕他的心臟。

“醒醒，你作噩夢了，醒醒！”不能任由她被噩夢噬，他狠心用力拍打羅凱鑑的臉頰，硬是將她由擺不了的噩夢裏喚醒。

“嗚…”下意識地揮動雙手阻擋拍打她臉頰的大掌，羅凱鑑紅着淚眼猛地睜開雙眼。

“不要抓我！不要…”

“你清醒一點！大西瓜！”他明白現在必須給她最重的刺，這樣她才能很快由夢境回到現實，因此他不得不下猛葯，用她最憎恨的字眼喊她“沒有人要抓你，你只是作噩夢罷了！”他攫住她的肩頭用力搖晃。

“你…”失焦的眼逐漸對準焦距，眼角掛着楚楚可憐的水滴，此刻看來更顯柔弱無助。

“是…猴子？”

“是我。”他鬆了口氣，把枕頭疊高墊在她的後。

“你怎麼在我房裏？”她問得難困，一時間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我們聽到你在尖叫，所以過來看看你。”他坦言，擔憂地將她踢掉的薄被重新蓋上她的‮腿雙‬。

“我們？”她怔忡地低語。

“羅爸和羅媽，還有我。”輕緩地吐了口氣，差點沒讓她給嚇死。

“我讓他們先睡了，一個人來看看你的情況。”

“你剛剛乾麼打我？”覺臉上燙燙的，她才想到自己捱了他幾巴掌。

“好痛喔！”或許因為他背了她一段，她竟然不自覺地對他用撒嬌的語氣。

“呃…你一直叫不醒…”他有點心虛，但他絕對不是公報私仇，純粹是為了她好。

“我沒怎麼樣啊。”除了心跳快了點、身體疲累了點，跟平常沒什麼兩樣。

“嗯，乍得出來。”事實上，她糟透了。月光照在好蒼白的臉上，平紅潤的臉全不見了，柔黑的發全汗濕黏在臉上，看起來真是狼狽。

“你一定是太累才會作噩夢，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就沒事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