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復發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這一路同行，葉薰沒有少貶損沈歸曦，尤其對他身上的衣着，更是她嘲諷戲的焦點，一開始沈歸曦還吃驚氣憤怎麼有這般不知禮教，不分尊卑的丫環，納悶沈歸暮難道平就是這麼和她相處的？但子久了，也逐漸習慣起來，對於一些無奈的話語和眼神，就乾脆當作沒有聽見，沒有看見。

剛剛葉薰的那一番話，比起往常，其實並不是如何犀利尖刻，但也不知道為何，就是有一種説不出的凌厲，宛如一把鈍刀，生生扎進心裏頭去，帶來猝不及防的痛疼。

沈歸曦一個人坐在車裏，只覺得口一陣劇痛蔓延上來，氣悶之中又有一種酸楚，堵地厲害。想起葉薰臨走時候的眼神，更覺得自己整個人像是被浸到了冰冷冰冷的水裏，全身冷的發顫。

察覺到口剛剛痊癒的傷勢又有復發的跡象，他強忍着不適，想運氣壓住傷勢，內力剛剛提起，卻覺得口又是一陣撕裂般的劇痛，猝不及防之下，一口血就吐了出來…

葉薰全然沒有察覺身後的動靜，她一口氣跑到了營地中心，才放慢了步子。

她急匆匆跑出來，其實並不是被沈歸曦氣的，而是剛剛在車裏和沈歸曦爭執的時候，就聽到馬車外面喧譁不已。她猜測是陸謹帶領的隊伍返回了，心裏急着打聽沈歸暮他們的消息。

走近了營地，在籬笆上的十幾只火把將營地周圍照的恍如白晝，果然草地上多了一隊陌生的人馬，都是清一地騎兵。還有不少荒人零散圍繞。眾人熙熙攘攘。

不一會兒，幾個看似領頭地荒人簇擁着一個人從隊伍裏走出來，徑直進了中間的那座營帳。周圍都是荒人在把守，防備嚴密。葉薰只能遠遠看着，來回繞了一圈，也沒有尋到接近的機會。

這些返回的荒人兵馬各司其職，幹謹慎，雖然衣衫襤褸，但看他們的行走舉止，竟然有一種訓練有素的氣度。甚至讓她情不自地聯想到沈家的鋭侍衞。

葉薰無奈，只好轉而走向後營。

這次返回的都是騎兵，幾十匹高頭大馬被拴在這裏，打着鼻響兒，低頭嚼咬着乾草。

馬匹後面還有幾輛大車，裏面走出數人來。葉薰不住多看了兩眼，這些人的衣着形貌。似乎是胡人，臉上頗有撲撲風塵之，卻掩不去其中的明事故，看模樣應該是遠行地客商。只是客商來這裏幹什麼？葉薰暗暗納悶着。

左右查看了一圈，沒有發現沈歸曦他們的影子。也沒有發現新的俘虜。葉薰放下心來。

她不過是繞着營地外圍的簡易籬笆繞了兩圈，已經有守在營帳周圍的荒人將警惕的目光投向她了。當下葉薰也不敢多呆，轉身返回了自己所在地外圍車隊。

*****

爬上車子。沈歸曦依然背對着她躺倒在車裏，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葉薰的眼神落到旁邊擱置着地粥碗裏。滿滿的白粥一口都沒有動過。

看來是被自己氣的連飯都不想吃了。

葉薰偷偷吐了吐舌頭，她向來不習慣和人記仇，無論什麼不愉快，隔夜就拋到了腦後。剛才沈歸曦的態度是讓她煩躁，但想一想自己的那些話語，也覺得有些太刺耳了，他現在還是個病人，而且他地家人正生死未卜，自己也應該體諒一些。這麼想着，心下微歉意。

她爬上車，輕輕推了沈歸曦一把，問道:“怎麼不吃飯？”沈歸曦沒有理她，只是身體向裏動了動，像是躲避葉薰地碰觸一樣，雖然動作輕微，但生氣拒絕的情緒卻清晰地表達出來。

葉薰嘆了一口氣，又是這種彆扭的子，我都主動求和了，難不成還要我求着你大少爺賞臉吃飯嗎？

相處這些子，她也知道沈歸曦執拗地子，自己再勸只怕也沒有什麼效果，不如等他消了氣再説吧。當即將那碗粥端到行李架上，笑道:“你什麼時候餓肚子了，記得起來吃啊。”説罷將一張草蓆子橫在兩人中間，當作屏風，又將油燈拿下。

天已經不早了，她正準備熄了燈躺下睡覺，昏黃的***搖曳，光影錯落掠過車內，葉薰眼角的餘光不經意地發現草蓆上有幾片發暗的斑點。

葉薰一怔，她白天的時候剛剛把席子刷乾淨了啊。

舉着油燈湊近了仔細看去，席面一片明淨，細縫裏卻殘留着隱約的深。像是血跡被擦過的樣子，她嗅了嗅，仔細聞起來，空氣裏也隱約有些血腥氣。

葉薰心裏一沉，她連忙將席子捲到一旁，湊到沈歸曦身邊拉住他的胳膊。

“你幹什…咳…咳咳…”沈歸曦似乎不堪忍受她的騒擾，不耐煩地低吼道。可抗議剛剛説了一半，就被連續的咳嗽聲打斷了，聲音裏有隱忍的痛苦傳來。

葉薰不理會他的抗議，直接扳過他的身子。他蒼白的臉和咳出的鮮血猛地映入眼中，葉薰心裏一顫。

沈歸曦想不到葉薰這麼大膽，一時沒有防備，讓她扳過身子，頓時惱羞成怒，再加上他傷勢復發，兩相加，更是氣血攻心，臉當即一陣詭異的泛紅。

見到他氣勢洶洶瞪着自己的樣子，葉薰有些心虛，又忍不住着急，問道:“怎麼又吐血了？你臉不好，是傷勢又復發了？”沈歸曦沒有説話，只是蹙着眉頭抹去嘴角的血跡，然後轉過身子，賭氣一樣不去看她。